既然瞒不下去,戴维特也破罐子破摔,坦言道:
“好吧,坦诚地说,我不太想谈这个。”
“我不能告诉你为什么这个地方对我,我们这么重要,但它的确,非常重要。”
出乎预料,伊丽莎白修女听后没有继续刨根问底,反而语气平淡:“戴维特先生,我欣赏你的诚实,我允许你们待在这里,希望不会后悔这个决定。”
戴维特听后心中松了一口气,立刻回答:“别担心,修女。”
“谢谢你。”
“嗯,如果有问题可以去问年龄最小的修女,我还有事情要忙。”伊丽莎白修女说完,便继续埋头写着什么。
得到允许的戴维特和安娜先将大衣挂在了门口的架子上,这样行动起来会更加的便捷,也是一种礼貌。
戴维特注意到伊丽莎白修女的左侧,亦是走廊的尽头处有着一扇门,但是被紧锁着,而钥匙正放在伊丽莎白修女的桌上……显然里面不是他能擅自进入的。
“我们分头行动吧,你调查一楼,我去上面,十分钟后在这儿汇合。”戴维特看向安娜低声道。
“好。”
就这样戴维特和安娜分开,他走上了楼梯,前往二楼沿途经过了好几张肖像画,这些全是昔日的校长们,显然这群鸠占鹊巢的神职人员并没有时间摘掉。
来到二楼,大部分的门被木板钉死,仅有少数门可以打开,走廊也挂了很多的印有神圣图样的挂毯。
戴维特看了眼最近的那一块,上面布满灰尘显得有些陈旧,画着抱着婴儿耶稣的圣母玛利亚。
旧挂毯的旁边有一扇门,他记得以前是教工的房间,但现在……
门没锁,戴维特走过去一推就开,同时看到了室内昏暗、平淡的布置,古老的柜橱上摆着点燃白蜡烛、早已失去木香味的桌台放着些玻璃瓶,蒙上薄薄灰尘的镜子、还有两张铺着白布单的床,其中一张床的旁边放着把椅子。
窗户是打开的,冷冽的风涌了进来,吹动暗蓝色的窗帘,在窗户的旁边,一名拄着拐杖的老修女正默默的注视着外面,对于无礼闯入的戴维特视而不见。
戴维特犹豫了一下,走过去轻轻的问:“那个,修女……”
“所有的这些痛苦……这些泪水……这些祈祷,全都没有回应……”
“什么……什么意思?修女?”
“这些年我一直相信主,向他祈祷,寻找一个……指引,”老修女仿佛没有听到戴维特的声音一样,对着空气说话,也可能只是对她自己说。
“寻找能给我力量的东西。”
“但……”她的声音突然低沉起来,仿佛忍耐着什么。
“每天我都听到他们哭喊,祈祷,尖叫,最后在悲鸣中死去……”
“这些,这些都是为什么?”
“主,你在哪儿?为什么不回应我?”
老修女最后的一连串疑问,包含了各种情绪,戴维特从中听出了不甘、失落、幽怨、愤怒……以及期待。
戴维特抿了抿嘴,思考了一下,开口:“或许是,因为主,行事隐秘吧。修女。”
“也许是这样的。”老修女的状态依旧不见改变,显然戴维特的这个回答,也是她曾经锁相信过的众多“谎言”之一,但奈何仅仅只是她所相信。
老修女用那不变的语气道:“但,我并没有要求很多,真的,我只是想要一条能让我坚持下去的道路。仅仅如此而已。”
突然,老修女如梦大醒般,一跺拐杖:“我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抱歉,先生。”
戴维特看她这个状态便知道无法问出什么,于是观察起这个房间来,从仅有的两张简单床铺来看,修女们大概是轮班照顾病人的,其中一张的床上还放着件深灰色的长袍与白色头巾;而橱柜的隔间里面只有一本破旧的圣经何积灰的念珠……而桌台上有一支注射器,旁边是玻璃瓶,上面的标签写着“吗啡”。
看来她也忍受着病痛的折磨。他想。
戴维特离开房间,继续向前沿途又是一张挂毯,旧得已经褪色了,上面画着脑后升有一轮大日的耶稣。
“为什么感觉怪怪的?”戴维特停下脚步看着它,一般看到类似的图样时,他都会有一种神圣的感受,而这次却不一样,但又说不上来哪不一样。
盯着那挂毯几分钟后,他自嘲的笑了笑:“可能是错觉吧~”
自己的病情或许又加重了,看来等解决了这次的事又该去看医生了。
继续前进又走过了一个挂毯,但戴维特又马上退了回去。
这个挂毯要比前两个更长,近乎托在了木地板上,上面是耶稣复活的图样……但戴维特记得这个地方应该是有扇门的。
他试着去掀开挂毯,却发现挂毯被一种萤绿色的粘稠物与墙壁粘在一起。
戴维特心中一狠,双手抓住挂毯使劲一撕,但谁知那粘液的粘性十足,被撕开一小点的挂毯又重新贴了回去,甚至连带着戴维特一起撞在了墙壁上。
“嘶!”
戴维特感觉右手掌一疼,再一看竟有一根木刺扎在了上面,将木刺**后,他舔了一下出血的伤口,看向纹丝不动的挂毯,只能遗憾的放弃。
“算了,一会找找工具……”戴维特心想,便朝着走廊尽头走去,那里还有一扇门,门口的地板上还放着黑布鞋。
门是半掩着的,里面等听到声响,戴维特透过门缝看了一眼,便直接推开了大门。
冷色调的灯光打在石砖墙上,老旧锈迹的水管密布,也连通这所房子的其他地方,墙壁上的镜子已经破裂,甚至有一块非常的大碎片凸起……这里好像是学校的澡堂来着,但现在似乎只是个简单的洗澡间。
一道身着白色服饰、有着淡金色长发的少女正在拿着拖把擦拭着地板上的积水,在这让戴维特都冷得发抖的天气里,少女竟露出苍白的小腿,赤着小脚丫踩在湿润的石质地板上。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推门,少女立刻转过身,冻得红的小脚踩出四溅的水花,当那双蔚蓝的眼眸看到戴维特时闪过一丝惊讶。而他也同样如此,戴维特在短暂的失神后,发现面前的少女就是昨天在面包店门口有过一面之缘的修女。
“你……”
“您……”
两人同时开口,又不谋而合的将话语咽了回去。
沉默让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最后还是戴维特率先开口:“下午好,修女。我叫戴维特。”
“您好。”小修女赶忙回应,但声音并不大。
“我,我是见习修女,阿比盖尔,戴维特先生,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帮助……戴维特想起一个模糊的提示,便问:“修女,你知道9号房间在哪吗?”
……
与此同时,在与戴维特分开后的安娜也来到了一楼的大厅。
原本宽敞的走廊已经堆满了杂物,学校仅有的三间教室中,两个相邻的也被打通墙壁改造了成一间大病房,当下在那雪白的床上,躺着一位位脸色苍白、狂咳不止的病人,那虚弱的模样仿佛下一秒就会烟气。
安娜走进了病房,想找找有没有线索,刚好看到一个衣着靓丽的金发女郎,穿着淡紫色的长裙坐在一位病人的床边,那是名虚弱的男子,因为病痛的折磨他整个人已经骨瘦如柴了,苍白的脸上不知为何有着几颗指甲盖大小的彩色斑点,他在看到安娜走进来时,嘴中喃喃着什么。
“医生……”
安娜一愣,随即歉意的说:“抱歉,我不是医生。”
旁边的女士立刻出言道:“别在意,他嘴角一直魂不守舍。”
她打量了一下安娜,礼貌的笑道:“我是玛丽.文奇,这是我的弟弟,马修。”
床上的马修继续呢喃着。
“朱丽叶……咳咳,你为什么离开我?为什么不给我回信?”
“……咳咳…我的信…”
玛丽一脸无奈:“你看到了?”
“这个可怜的人还想念着他的妻子。他不能接受她已经在几个月前离开了他的事实。噢~我可怜的马修,我的弟弟。”
“我为此很遗憾,马奇小姐,祝他早日康复。”安娜说道,同时心中暗暗记下这个女人。
“谢谢你。”玛丽礼貌的微笑。
这短暂的交流让安娜隐隐感觉到在场的所有人并不简单,于是她决定找一些病人或病人家属,从他们的口中来打探消息。
马修旁边的病床是空的,但从上面残留的痕迹来看,病人还没有离开多久,在床头的木柜上还放着一本叫做《诡异传说》的杂志。
“马奇小姐,您知道这个床位的病人哪去了吗?”
“他?”玛丽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似乎光是回忆就让她感到恶心。
“那个死人已经被抬走,前天晚上他的声音吵得马修都睡不着,而那群修女也不肯给他换个地方……值得高兴的是,现在,马修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安娜试探的问:“您知道埋在了哪里嘛?”
“不知道。”玛丽一口咬定。
安娜只能放弃,因为整个大病房里还有很多这样的病床,她虽然可以尝试打听,但一定会花费很多时间。
【他们】没多少时间了。
所以,她走向教室的第三个病床,那上面还躺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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