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累……
好困…………
夜月坐在天台上，看着铺满天边的乌云，毫无灵魂地吸着手中的香烟，任凭尼古丁不断地入侵身体，麻痹自己的大脑，麻痹自己的神经。
在这毒性的烟雾缭绕下，夜月只能感觉到无尽的困意……
“哟，你果然在这儿……”直到一个声音响起，夜月才终于扔掉自己手中还剩下大半截的香烟，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浊气。
“被你找到了啊，雨落……”
“这还用找吗，”雨落缓缓地走到夜月身旁，“就跟我喜欢封闭的房间一样，你从以前开始就特别喜欢这种海拔高、视野宽阔的地方，哈，东洋那边可是有一句话叫做‘笨蛋和烟都喜欢高处’噢。”
“哈哈……自从变成血族体质，我几乎不能再常来这种地方了，这么好的阴天，我可得好好珍惜一下啊……”夜月摆弄着自己手中的香烟盒，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再点上下一根。
“………………”看着这样的夜月，雨落沉默了少许，但还是摇了摇头，说道，“灰铃……她已经是将死之人了啊……”
“是啊……”夜月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但是仔细想想，这其实是必然，命运系统早就存在于世间，现在只不过是明牌了而已……不过如果是你的话，你想讨论的根本不是这个问题，不是吗？理性至上的雨落？”
“你这话里讽刺味道挺浓啊喂……但是确实，她后面说的话可能才是我们现在最需要考虑的问题。”
没错，中午的时候，被挑明了将死之人的身份的灰铃，似乎已经坦然面对了自己的死期——毕竟，虽说这命运系统对人类历史的既定观念而言，确实过于不合理……但是，它确确实实存在，而且在人类历史上存在了可能数千年之久，现在与过去的不同之处，只是从暗牌变成了明牌。
她本来就该在那个时候死掉的，没什么错的……
而对于雨落而言，最关键的问题应该在于她后面所说的话。
“我有件事要向你们坦白……如果你们能够原谅我的话，还请听一下，我的请求……”知道了自己死期的人，在选择坦然面对自己的死亡后，几乎都会不约而同地会尝试用自己仅存的那一点生命来补足自己这一生的遗憾，坦白自己的一切，完善自己的后事。
因此，灰铃所坦白之事，便是雨落和夜月能够猜到的内容了。
“我……其实某种程度上，是毒龙钻的一员……有人杀死了他们的重要成员，杀死了他们的重要客户，甚至在同一期间杀死了他们想开拓市场的中介人，而仅存的线索几乎都不约而同地指向了这个学院……没错，我在漫切学院的时候就已经是他们的一员了，我转学到这里，就是为了调查清楚，那个惹了他们的‘毛头小子’到底是谁……昨天我在医院，其实也是为了偷到销潘辉的资料，去找到这个人……”
可能是为了调整自己的情绪，灰铃埋下了自己的头，但马上抬起，尽可能直视着夜月，说道：“没错，当时我来，就是为了找到你们……找到你们是那个招惹了毒龙钻的团体的证据。”
这些，夜月和雨落其实都差不多知道了……只是医院那次事件后，看在灰铃好像没有举报夜月等人的意思，雨落便选择把她的事情推后，先第一时间查清楚无神的动向。
至于灰铃带来的隐患，他本打算以后再着手处理……
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事情提前得有点太早了。
“……我死后，我只希望——不对，我求求你们帮我一个忙……我的父亲，现在我唯一的亲人，还在毒龙钻的手里……因为我小时候那该死的疾病，我父亲负债累累，因为那该死的欠款，我父亲就一直遭受着毒龙钻的奴役！……我求求你们，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救救他……”
这可能就是灰铃的愿望……不对，应该被称作灰铃的遗愿。
转眼间，夜月已经叼上了第二根烟，狠狠一吸。
“咳咳！咳咳咳……”没想到，把夜月自己呛个半死。
“哈哈哈哈哈……不咋抽烟的人，就别逞强啦，”雨落笑着，拍了拍夜月的后背，“你只有揍人揍爽了后，才会尝试抽个烟来压抑下自己战栗的身体不是吗？……”
“啰嗦……”
“哈……夜月，你就承认吧……你绝对从一开始就不认同这个命运系统。”
“…………”夜月并没有说话，仅仅是对着这昏暗的天空，呼出了一口浓浓的浊气。
云雾将天空包裹得严严实实，不允许半点阳光的透过。
夜月和雨落就这样，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无言地看着这片天……如果是信仰神明之人，看到天空，肯定想到的是类似于——神明就在这上面守望着自己，自己的守护神就在那里保护着自己……
呵呵，真希望自己能重新变回那无知的样子。
夜月和雨落看到的，只有满满当当的不公、不甘、无力……
就这样，宁静逐渐变为了死寂…………
最后，夜月就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突然冷笑一声。
这笑声，有点吓到了雨落，毕竟他很少会用这种好像一切都无所谓了的低沉声音笑。
“雨落，仔细想想，她死了好像跟我没什么关系啊……”
“……什么意思？”
“就是明面上的意思……”夜月凝视着手上的烟头，任凭烟灰随风飘落，“命运系统已经存在那么久了，不是吗？……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人类也在这命运系统的体系下存在了这么长时间，这本身就说明这个系统是合理的了……只是我们一时想不通而已。”
“你是说，你认同了？”
“认不认同的……难道要像无神那样？那样才是在给人类带来灾难吧……说到底，我们生下来就是在排着队等着去死，只是有人作死会提前插队罢了。”
“挺无情啊。”
“无情不无情的……我就是一个普通的死亡执行人，每个月帮天上的家伙们杀个人，苟活而已……灰铃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哈……？一个同学，一个和你并肩作战的朋友，一个可爱缠着你的女孩儿，死了无所谓呗？”
“死了就死了吧，这么合得来的家伙以后总会在遇到的……更何况，她是毒龙钻管辖下的人，本来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死了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不是吗……”
雨落慢慢地走到了夜月的面前，在他面前蹲下。
夜月看到雨落的脸上，严重的皮笑肉不笑。
他一把抽走了夜月手中的香烟，随手一扔。
“？？”
还没等夜月发出疑问，自己的脸颊却先被狠狠地被雨落来上了一拳。
哐！
雨落并不是擅长打架的类型，也不是喜欢动拳头的人……
但是，却很疼。
“你在干什么……？”
“你根本不是这样的人……”雨落打断了夜月的疑问，缓缓地站起了身，“怎么回事，你是麻木了吗？被现实压垮了吗？……这样的你，又和那群获得了力量却胆战心惊，什么都做不到的油腻大叔有什么区别？
“命运系统因为长时间存在，所以合理？哇，这是什么蹩脚的借口。”
“这不是借口……”
“这就是借口！这是你用尽全力，想强行让自己接受这个不合理的制度而为自己找的借口罢了！逃避罢了！
“还有你所说的，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所以死了也无所谓？你有测试过吗？你有调查过吗？我这里随时能查到她的具体资料，你有问过我半点吗？为了逃避现实，连臆想都用上了是吗？
“为了逃避现实，连你朋友的死都不在乎了是吗？”
“………………”
“……其实，我本来并不在意你对灰铃的生死打算怎么做，你想不想实际去反抗，我也不在乎……”雨落站起了身，脸上仍旧保持着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但是如果你变成了这副德行，那我可能得怀疑我们以前做的事到底有没有意义……
“因为这样的你，终究不过是个爱打架、逞能、爱抱怨的小屁孩……”
不再回头，雨落就那样径直地走向了天台出口。
夜月，则慢慢地从烟盒里掏出了下一根烟……
……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就这样卡住了。
没有叼上烟，也没有别的动作。
仅仅是那样，看着手上的烟……
随后，他站起了身。
“操！！”
烟，被扔出了好远。
没有人能看到，这烦恼中的少年。
除了天边那无尽的阴霾。
天神少女们在命我诛戮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我是舰娘》、《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认清现实后，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足控勇者的目标是魔王的丝袜》、《带着修真界仙子们天下无敌》、《修炼成仙的我只想养成女徒弟》、《被触手怪养大的少女》、《修真轮回一百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