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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人之型,木人心(1)

第23章 人之型,木人心(1)

洛邑安全保卫军事警备部门,民间一般俗称“警部”或是“警备队”,旨在维护洛邑内部安全,是处理各类刑事犯罪案件的执法机关。其存在意义类似于曾经大陆上各个国家内部所存在的警察机关,身为绝对武力的警部本身就隶属于军方的一部分,只不过因为不参与对外作战行动而成为独立机构。

由于灰色街是个无法被法律所彻底管辖的三不管地带,诸如此类存在于洛邑内部的区域均是日常难以被警部管理,因而在袭击过后——涉及袭击的两名正主都消失后——全副武装的警备人员才姗姗来迟正式接管这片已成废墟的区域。

此刻中断的电力已经成功恢复,高功率照明灯照射在废墟上,现场已被警卫机器人拉起警戒线包围。封锁区域以地下竞技场为中心延展,将临近的数个街道区域全都包涵,受灾面积超过二十平方公里,架起的赤红信号灯警告着无关人员禁止入内。

各种工程医护车辆停满现场,各相关人员忙碌地出入现场,救援工作正在紧张进行中,警戒线外有着不少寻热闹的围观群众。

被封锁区域中央,即地下竞技场内的地面上,一个仅身穿黑西装而未穿着任何防护装备的中年男人正在巡视着现场。皮鞋踩在碎石瓦砾上,走到原本是竞技场擂台地面的中央,中年男人抬头仰望屋顶被破坏后所遗留的巨大“窟窿”,上头传来地面的熙熙攘攘的声音。

“闹得真是有够凶的嘛……”说出感想后,中年男人吐出一口烟圈,将已经无味道的烟蒂丢到地上,踩灭。

狮岱,原洛邑陆军特种机动部队上校,因伤病退下前线后现任第六街区警部最高负责人。一个仅仅只是外表看起来过于老成,而总被错当成中年大叔的青年。

身为最高负责人的他很少会亲临现场,因伤病关系他更喜欢坐在办公室里敲着键盘打打字阅阅文件,可像这种严重的破坏袭击事件在洛邑内部并不多见,使得狮岱不得不此刻出现在这里,亲自指挥现场调度。

话虽如此,一到现场他还是全权交给了助理来处理,自己充其量只是坐镇而已。或许是已经从一线退下许久的关系,他自己的性情也越发懒散,现在发生这种事很让他觉得麻烦。

还得应付媒体,在事件调查未水落石出前还得编上一个圆滑的说辞来安稳大众情绪,这就更让他头疼,

“那个……你!立即去给我买杯奶茶来!”为了调节心情,狮岱随手指了个正在现场忙碌的部下下达命令。

“诶?奶茶,现在?”

“大杯多加冰,快去!”

部下即便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做,连忙给自己这个懒散的上司去跑腿。

正在这时通讯器响起,来自地面的警员。

“上校,有一个少年要来找你,名字叫做……”屏幕中的警员将镜头移向陌生的闯入者,“……喂!未经许可你不能进入,给我停下!”

“没关系没关系,让他进来,这人我认识。”狮岱阻止了那位警员拦下来人,“你忙你的去吧,他让我来应付就行了。”

紧接着有两个人影从地面跳落到地下竞技场中,一男一女年轻的高中生,身穿着款式类似的校服,两人风尘仆仆,其中男生还手持一把太刀。

“抱歉,听说你正巧在现场,我就擅自进来了。”

有栖川俊一率先打招呼,源樱乖巧地跟在身后。

“不是有升降梯嘛,这样容易伤着膝盖。”狮岱指指不远处搭起的临时升降梯。

“现场如何?”没有过多寒暄,火急火燎赶来的有栖川直接切入主题。

“你不也看到了……怎样,有多久没见到这种惨状了?”

“……应该是第一次。”有栖川回答地不太确定,只是简单的瞟一眼,他就清楚现场的惨烈程度就超乎自己的预料,“受损范围有多大?”

“这个地方彻底被毁,在地下竞技场的人还没逃到地面上就全都被掉下来的石块砸死,安全措施一点都没起作用……上层地面全部塌陷形成直径超过600米的巨大窟窿,同时周遭超过两位数的建筑物被摧毁倒塌……那时还有一股强烈震感,监测到有一股类似地震波的波动以这里为中心向四周辐射。”狮岱简述了下现状,但越说他越觉得头疼,“那股明显的震感你有感受到没?”

有栖川点点头,他现在还记得因为那股突如其来的震动导致那座工厂大楼倒塌。

“临近几个街区都感受到了这股强烈震感,总而言之就是灰色街这块区域差不都毁了七七八八,并造成大面积停电,如果硬要形容就像是发生了一场地震。当然你的这个竞技场是最惨的,连收纳那堆破烂机甲的仓库也未能幸免……”狮岱心烦地挠挠后脑勺,“人员伤亡情况至今还未彻底统计清楚,真是有够倒霉的!”

“有监控记录下当时的情况?”有栖川问,“总不可能是扔枚炸弹就将这里毁成这样的吧?这个地方当时绝对发生一些特殊的事件才变成这副鬼模样!”

“当然不可能是炸弹,身为军人的我好歹知道爆炸后的痕迹是怎样的吧?”狮岱掏出通讯器,“我们搜集了部分见证了事件的目击者口供,以及处在受灾中心地区街道上的部分摄像头也有记录下当时的情形……不过影像都模糊的要死,我的手下正在想办法弄清晰些。”

“唔……如果需要我可以紧急开放权限交由爱丽丝让她处理,那样会快很多。”有栖川提出更好的意见。

“别,你本来就挺敏感的,不要因为这种小事而去命令爱丽丝,容易落下把柄。”狮岱拒绝。

“好吧……”有栖川苦笑着点点头。

“虽然近距离的监控看不了,但一些远距离看好戏的路人可还是拍下一些还算清楚的东西,要看不?”

在通讯器弹出的全息窗口上,狮岱调出一段视频资料和部分目击者口供档案给有栖川阅览。

这是用手机镜头拍摄的影像,从视角看拍摄者应该是站在远远的一处高楼阳台的位置,镜头并不稳定,画面晃动得就像是在坐旋转咖啡杯。影像中只出现两个人物,一个长着翅膀的怪人,另一个则是普通地没有任何特征可以形容。两人在这片区域里打斗,周围的建筑物接连被波及摧毁。

视频并没有完全记录整件事的起因过程结果。值得注意的是最后视频结尾还出现了一个数十米高的火焰龙卷,这算是最为壮观的一幕景象了,随后视频变黑意味着拍摄结束。

“这算是最清晰的了。如何?长着翅膀的人,和一个似乎是男性的年轻人,两人大概率是异能力者。虽然不清楚事件的全部经过,但现在这片废墟简直就像是两人互相打斗过程中顺手摧毁的结果一般。”

有栖川沉默,不断地快进暂停仔细地观察着影像试图从中提取更多信息。在近乎逐帧观察的结果下,在影像的某一刻出现了那位普通人的正脸,虽然模糊地看不清五官分不清男女,但是他却注意到对方的头发似乎有一点淡淡的蓝色。

结合视频中这个人物的能力,这抹蓝色让有栖川倍感熟悉,他示意在身后的源樱也来确认下。

“异能力者这块本来就是棘手的货色,现在还突然出现这么两个似乎未被登记的家伙,真是有够心烦的啊!”狮岱感叹,偷瞄了眼有栖川沉默的脸。

“你是想说这两人可能是没被记录在内的高危险等级异能力者?或是某个被通缉中的异能力者罪犯?”有栖川理性分析,“不是还有种可能吗?”

“军人直觉告诉我他们俩的危险程度要可怕得多,可不像你身后站着的小妹妹来得可爱。”狮岱开个玩笑。

被听见提及自己,一直乖巧站着的源樱下意识后退一步,她不喜欢被比自己年长的男性提及,更不喜欢被人调侃。

有栖川故意咳嗽了几声。这人明明还在一线的时候可是个雷厉风行的斯巴达式的战士,但退役后就懒散惯了,像个上了年纪的中年人,习惯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总之我现在已经开始调阅档案查询能够造成这种程度破坏,以及可以引发‘火焰龙卷’的相关异能力者和有翅膀的人,之后也会去一些黑域调查,到时候你帮忙照应一下。”

所谓的黑域就是对灰色街这类难以被法律所管辖的鱼龙混杂地带的俗称,几乎汇集了洛邑的阴暗面。这类地方极大多数都在有栖川的黑帮统治下。

对此,有栖川点点头,说:“对了,竞技场的管理人,那个呃……”

“狄恩·杰夫曼。”源樱及时提醒。

“就是他人,我从先前就开始一直联络不上,是不是也已经死了?”

“嗯,尸体在你来之前才刚挖出来,我带你去见见。”

狮岱领着两人乘上升降梯来到地面,随后走进了一辆停在远处的大型车辆内,里面装满了尸体袋。狮岱示意部下将车内装载的其中一个白色尸体袋推到他们面前。

有栖川上前打开尸袋,里面躺着一个戴着假眼的中年男人,尸体脸上血迹斑斑。源樱通过随身携带的平板,调出狄恩·杰夫曼的资料,比对下容貌后确信这位地下竞技场的主管已经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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