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轻轻拭过她的脸颊，深红色的眼睛就睁开了，她看到陌生的天花板，脸上觉得有种湿湿的清爽感。
“吃点东西？”
熟悉的声音安抚住她紧张的心，微微偏头，她看到带有伤疤的脸。
“恩。”
背后的手掌缓缓传来力道，小心地将她托起，她顺势坐起在床上，吃着他递过来的包子。她干巴巴嚼了两口，又有一杯清水递将给她。
“我想吃肉。”
“好的。”
柳朔走起路来有些跛，开门出去，不久又回来，带回了油滋滋的肉串。
吃得包足，她说：“我想再躺会儿。”
“好的。”
深红色的眼睛闭上了，但毛茸茸的半只耳朵没有听到响动，随又睁开眼睛，见柳朔还坐在床边，佝偻着身子，看着手里的长剑。
他专注得入神，却又像是在出神。
不知为何，可能是因为他脸上的一层土色，也可能是因为他脏兮兮的衣服，又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眼睛看不到的东西，在她眼里，他散发出失魂落魄的气息。
朔说：“安杀人了。”
“恩。”
朔说：“她杀了别人的妈妈。”
“恩。”
朔说：“我……做的对吧……没错！我做对！呐？！我做得对吧！”
“恩。”
朔说：“可她杀了别人的妈妈！”
她握住柳朔冰凉的手：
“你持善心救人，你没错；安被压迫所以奋起反抗，她没错；强者压迫奴役弱者，这亦符合情理。这些都是令人无法反驳的、人们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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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在临近凯达都的某座城市中，有个稍大的男孩，他领着几个孩子，在街道上跑跑跳跳，他是深受大人们暴力思想影响的孩子之一。
他叫喊着：“我要当将军，我要当英雄！打倒敌人们！我是英雄！”
当男孩儿跑过某个头发糟乱、眼睛无神的男人时，被男人按住了脑袋，男人幽幽对男孩儿说：“当你见过战场，你就再也不会这么想了，然后你长大了，脑子里就只有老婆孩子热炕头。”
男孩被他的样子吓到了，拍开他的手，领着孩子们跑往别的街道。
“走了，别磨蹭！”
清脆的少女音。
“好的，王下。”
格林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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