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成天吃我家大米的奴隶杀了我妻子!”
这是个令人心痛的事实,但痛心的情绪都还来不及冒芽,震惊就如腊月小溪中的冰水,倾盆地浇透柳朔全身,凉的浑身一阵颤动。
“冒险者别多管闲事。”
情节的齿轮没有因一个人心脏的震颤而停转,它因另一个人的愤怒与恨意而旋转得飞快。男人重新握住棍子,就欲站将起来敲碎杀人凶手的脑袋,哪怕她只是个孩子。
没有时间给柳朔思考。
两眼一瞪心中一狠,趁男人还在起身途中就飞起一脚,狠狠踢击中他的下巴。这一脚柳朔用足了力气,只求让他懵上一阵,自己也好赶紧带安离开。
男人被一脚踢得稍稍摔向侧方,闷声摔至地面后虽还有手脚上轻微动弹,但一时半会儿是起将不能。
抓住时机,柳朔赶紧快步走到安的身边,本想查看下安的伤势,但奈何自己是个门外汉,蹲下看到她满脸的血水后就无从下手了。
“哪里痛吗?”柳朔想抱着安去找村中的医生,他怕碰到安的伤口。
只见她愣了半晌后闭上眼睛,待到她眼睛再度睁开时,竟是神情大变,再无刚刚的激动,眼泪哗啦啦地留下来。她声音微弱如呢喃:“我想回家。”
“把妈妈还给我!”
身后有另一个声音响起,其中所携带的信息再一次如棍子样击打在柳朔的心脏上。他回头看去,本在床脚瑟缩的男孩儿竟拔出插在女人胸膛的镰刀。
自她胸膛喷涌而出的鲜血溅射至她儿子的脸颊,令她儿子在微微发愣过后扭动起脸上所有肌肉,本幼稚天真的脸孔在瞬间变得扭曲,像是一只面容狰狞的恶鬼。
眼前之景令得柳朔不知所措,尤其是那一句“把妈妈还给我”,使他陷入某种极为痛苦的思考,但此时,带血镰刀已临近身前,白嫩的手臂也死命地将镰刀挥动起来。
慌忙抬起手臂抵挡镰刀,镰尖与手臂交接之时竟是迸射出点点火光,铁器相交的声音也回荡屋内。手臂中藏的铁片为柳朔挡住了镰刀。
再之后,镰刀将铁片划出痕迹,镰背抵着铁片摩擦向下,噗的一声,刺入柳朔大腿。他哪受过铁器入.体之痛,当即疼得一声惨叫,又借着这份因剧痛而起的怒意,朝着男孩儿的脸猛击一拳,直将他打飞出去。
男孩儿没有哭,挣扎站起,咬牙怒目而视,又重新捡起镰刀,叫喊着冲过来使劲朝柳朔挥动镰刀,柳朔也只得小心用剑抵挡住镰刀,咬牙往他脸上又是一巴掌,趁他被打得愣神间一把扯过镰刀,再用剑柄将他推倒在地。
他马上站将起来,捡过他父亲的木棍,又朝柳朔抡将过来,柳朔再度将其击倒,但他凭着杀母之痛再度站起,一副拼命的架势。如此一来,柳朔也不敢再下重手,怕把他打出事来。
又注意到,男孩儿捡起木棍时,他的父亲已有清醒之势,再拖下去,安的命真的就保不住了!
那一刻,柳朔面对着为了自己母亲而奋不顾身的男孩儿,男孩儿脸上的胀红,嘴角的血红,眼中的通红,都清晰得再不能清晰的映入柳朔的眼里,月光为这一切渡上一层这个世界所特有的冷意,然后他想到了莉丝,自己的妈妈,忽然,他自认为可以设身处地的体会到男孩儿的痛苦,他只感有把刀子在割自己的心头肉。但是,他必须该有所行动了。
在男孩儿的视野中,前方的男人出乎意料的向自己迅速逼近,于自己还未看清他面容时,他的大手就抓住了自己的头发,并狠狠地揪扯自己的头发把自己的脸砸到地上,自己只能看到他的鞋子。
突然,横向的视野中有柄剑十分粗暴的**地板,飞溅的木屑击打痛自己的脸,此时,耳边传来他恶狠狠的声音:“废物!你以为你能给你妈妈报仇?看我打死你,你还TMD报个屁的仇!”
随后他又使劲拉扯着自己肩膀上的衣服,肩上的巨力将自己扯了出去,自己跌跌撞撞的摔趴在地,再歪头看他,就像看到了藏在自家黑暗仓库中的魔鬼,强烈至极的恐惧感令自己胸闷得无法呼吸。
柳朔话中的某种理所应当与男孩儿心中所感到的恐惧,使男孩儿趴在了地上,流出眼泪,低声抽泣出“嗯嗯”声。
时间紧迫,柳朔背上长剑,小心地抱起安,没有臆想中滚烫的热血流满手掌,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临至门前,最后看一眼地上的男孩,低声一声对不起,就飞快去了。跑动时候,他也仅觉得大腿有些刺痛,不甚明显。
柳朔抱着安,在横穿过整个村子的土路上飞奔,黑色兽皮鞋子趟起了超过脚腕的尘土。跑到临近的房子,敲得木门颤动,咚咚的像是打鼓,半晌门开了,男人拿着根子骂骂咧咧的开门出来,男人看到浑身是血的安,吃了一惊。
“请问村中的医生住在哪?”
柳朔希望男人说我就是村中的医生,但他却说:
“村儿里没医生。”
听得此话,柳朔一下慌了,原本还算灵光的脑袋里只剩浆糊,整个人都混混沌沌的,他忽的想到:难道女孩会死在自己怀里吗?
“不过……坤萨斯懂点儿这方面的法子,一般村里边有人伤着了就会去找他,手法不大好,但还没治死过人。”
不消说,柳朔立马像是落崖之人抓住了歪脖树,问道:“他在哪儿!”
“坤萨斯要盖新房子,原来的推平了,现在寄宿在别家,置于是哪一家,我也不知道,抱歉,你顺着路挨家挨户敲门,总有一家是。”
“谢谢!”
柳朔抱着安又呼哧呼哧跑将起来,去往与此房隔路相对的另一户人家。只要知道村中有人能治安的伤就足够了,希望的火光点燃了柳朔心中的枯草,如果下一家可告知他坤萨斯的住处,那他心中就会烧起燎原的火。
但当他敲开另一扇门时,对方的回答却是不知道。他想,没事,下一家一定知道。
在那个夜晚,他抱着浑身是血的女孩儿,顺着土路不知跑了多久,也忘记敲开了多少人家的门,每一次门开时,都像有把仅剩一个子弹的左轮抵住他的脑袋,对方的回答如扳机,而“不知道”三字子弹样的多次射穿他的脑袋。
汗珠顺着他的脸,滴落至被他踩得尘土飞扬的路上;咚咚敲门声,星星样挂在土路道边。到了后来,他心中的枯草被烧成灰烬,灰烬中袅袅升起青烟,他沿路跑着,扯着嗓子叫喊:“坤萨斯在哪!救命!救命!有人要死了!”
没人理会他的叫喊,只当他是别人家将宰的公鸡,烦人得很,闹心得很。
终于,有人打开了门并将他叫住,那人满脸的褶皱,脸色与营养搭不上边,却也不是菜青,是一种田间的土色,两只三角耳朵软趴趴伏在光秃秃的头上。
“小兄弟,坤萨斯前天治死了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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