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跟进去了，就像我的每一次妥协一样。这样的心境是会上瘾的，我在柳玉面前毫无底线可言。
柳玉取了一支狼毫笔，铺开一卷空白的画纸，便在上面挥洒起来。我就在他旁边，看着他不曾断墨的，画出柳奕渔身上的每个细节。
他记到骨子里了，醉酒时发挥的更好。
这幅画真漂亮，比门户贴的那副还要漂亮。
他画完，没有留下自己的名字。吹干墨水，把画卷起来，从桌下拉出一个纸篓，那里头有几十卷的画。这幅画的归宿也是纸篓。
所谓的山水画，所谓的珍藏，不过是掩盖。他最宝贵的，一直是这样的人物画。且只有这个人物的人物画。
我真羡慕她。我真嫉妒她。这嫉妒是一把火，烧到了我的头顶，让我幻想我一张嘴就能喷出一团火，把她烧死。
在这个时候，我生出了无尽的恶。
“你看，我画的好吗？”原来他可以清醒，知道我在这里，问我这般残忍的问题。
“公子画什么都好看。”我把恶咽回去，又逼出一汪清泉。
我好想告诉他，能不能不要不把我当外人？因为我没有威胁，所以连对我伪装一下都不愿意吗？
“阿葉，谢谢你。”柳玉居然知道站在这里的是我。
“……”我楞楞的看着他抚摸我的脸颊，又道了一句我怎么也想不到的话，“你真的好像她。”
一把刀子扎进我心里。
“装扮一下，想必没人分的出你们二人。”
又一把刀子扎在我心上。
“不过我分的出来啊，你不是她，你根本不像。”
所以，是什么意思？
柳玉放下手，目光没有焦点，仿佛在对空气说话。噢，原来他不是清醒的，他还在醉着。原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上什么。
柳玉走到门边，眷恋的神情看着那副画，好似在看世上唯一的珍宝。
我听见自己问他：“同样一张脸，如果只有我，你会不会爱上我？”
“不一样的。”
这是第三把刀子，也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的世界轰然倾倒，沙石漫天。
我该叹他对她的深情，还是笑我的一往情深？
“公子你有对我动过心吗？哪怕一点点？”
柳玉歪了一下，坐到地上，彻底醉倒了。酒坛翻倒，打湿他的衣袂。发丝未乱，却是一身的狼狈。
而我这个同样狼狈的人，在给他收拾残局。心痛的再厉害，我们还是会选择为对方付出一切。
他闹了一宿，我便守一宿。
过会就醒了，醒了继续喝，如此反反复复。
油灯燃尽了两次，换过两次灯芯。
我恨这烛光，让我看清酒坛的裂痕，也看清自己的狼狈。
我抱着双膝蹲在他旁边，给他擦嘴。他忽然又一次清醒过来，紧紧捏住我的手，不肯放：“奕渔，不要嫁给他。”
“嗯，柳奕渔不会嫁给他。”我柔声应着，一根一根拨开了他的手，又替他整理衣襟。
“公子是冰河，阿葉是在冰河上行走的人。冰河不肯开路，阿葉啊……就摔倒了。阿葉摔的好疼，冰河既不取笑，也不扶阿葉。冰河总是冷漠的看着阿葉……阿葉好冷啊。”我讲了一个睡前故事，把他安置好后，就在塌边睡着了。
（本章完）
茶香月隐西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为什么她们总想让我孝心变质》、《仙子们魔堕后抓住我狠狠报恩》、《道侣模拟器，仙子请自重》、《被仙子们疯狂压榨的我只想逃离》、《炮灰却把路人师妹养成凤傲天》、《谁在造谣我对她们的孝心变质了》、《剑仙大师兄今天就要摆个痛快》、《在长生世界寻求恋爱是否弄错了啥》、《陛下不可以》、《身为谋士的我才不要入宫为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