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肃而凝露结，为霜矣。
我早早就算过了日子，就盼着霜降来临。今天过后，柳国公府与忻王府的婚事便从明面上敲定了。
哪怕早知不会有变故，在听到茶客谈起这段“佳话”时，我还是免不了开心。
可是在柳玉面前，我必须表现的不开心。她是我朋友，我不能这么自私的。我一面为我的开心感到愧疚，一面又小心翼翼的开心着。
夫人诞子，已出了月子，正抱着孩子来我这坐。她和丈夫本是来散心的，到现在也没离开这里，估摸是住管了。但也快要搬走了。等没了邻居，又剩四沐空落落的落在这处。
夫人的眼睛紧跟我，被她那样注视着，我很难不注意。我看见她在笑，笑容扩散到耳后，眼里是不怀好意。
我对这种目光的感知更敏锐了，但我一直认为与她家是好邻里，所以只好问她为何这样看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与男子共骑一马，举止亲密。这些日子你腆着脸黏着那男子，你们之间的关系不简单吧？”夫人的脸贴着我的脸，看我的表情活像捉拿爬上相公床的狐媚子。
“你误会了，我跟公子清清白白。”听到这里我就不喜了，我万万想不到她是这样看我的。我的确喜欢他，但我绝对没有像狐媚子一样勾.引他。
“那这茶馆是如何在孤巷立足，你一女子又为何躲躲藏藏的跟着两个男人住在那样好的宅子里？”夫人哄着怀里嗷嗷待哺的孩子，说出如毒蝎般的话，“我相公不止我一个夫人，却唯独守在我身边，便是因为我是正室，她们是妾。妾就是妾，永远上不得台面。”
“掌柜你独来独往，却抹不去你整日跟男子打交道的事实！身边跟着的两个，便是那公子买的仆人吧？你是他养的外室？”
“阿葉懂的话从口出，不知夫人可懂的？夫人可愿为自己说的每一个字负责？”我冷声，没了好脸色。还从来没有人说到了我脸上，我怜她刚出月子，不然定命人把她打出去。
“怎么？踩到你的尾巴上了？”夫人梗着脖子，竟是不肯改口，“你看你住的地方人家多稀少，这般被藏着的，不是外室是什么？公子很少来见你，必是家中娇妻比你好上百倍吧！估计是可怜你才把你放到这么偏僻的位置的。”
她说的头头是道，自己点起头来，语气越来越坚定，像是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我把她搀起来，防止别人说我欺负妇人，只多使了一点的力气把她带出去：“话不投机半句多，你也出了月子，不如从哪来搬回哪去吧！曾葉问心无愧！你尽管去求证，我保证你说的每个字，都是假的！”
她撒开我的手，剜了我一眼，嘴里还在叨叨着我的罪行，像是真的抓住了我的把柄似的。
我早就听说过孕妇的脾气很大，性格也会发生一些变化，但还是第一次遇到，变成这样的。夫人情绪极为激动，听不见我一句反驳，嘲我的茶馆吐了一口唾沫。
我咬着唇，关了一扇门：“今后不再接待这位夫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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