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洛兄曾经遇到过一颗我说的丹药？”贾武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说道：“难道……”
“是啊，以前拿到过一颗，然后送给别人了。”洛独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当时根本不知道子午丹有什么作用。”
虽然没说实话，但他当年真不知道那些丹药有啥很大的作用。
老师教给自己丹方的原因，只是单纯觉得自己能用黑火，不去炼丹炼器，有些浪费这项特殊的能力。
弗恩一个普通人，不会闲着没事去吃丹药。师父师娘又对这些药没兴趣，他们更在意洛独对于刀术的掌握。
唯一会吃这些丹药的只有洛独自己，当年他吃过几颗，对自己好像没啥影响，甚至觉得有点苦。
在这种环境下，至今洛独都没觉得这些药有什么值钱的地方，几株草药就能提炼出上百颗，这草药在家里种菜的院子里都当杂草给除了。
尤其是有段时间，师父家里忽然断粮，他和弗恩还花了好几天的功夫，把园子里那几十亩的“杂草”给铲了，为了种他们下半年的口粮……
“这种东西有那么稀有么？”洛独小声问道。
“何止是稀有？你知道一颗子午丹需要多少心血才能炼出来么？”贾武越说越亢奋：“一颗上好的子午丹，需要稀有草药数百味，在丹炉里炼上七天七夜，报废无数材料，才能炼出那么精贵的一颗。而且炼丹对精神和灵力的消耗都极为巨大，绝大多数丹师在炼出一颗后，基本上就要修养数月才能恢复。”
七天七夜……洛独感觉贾武越说越离谱了，这东西不是随手就烧出来了么？七天七夜，骗谁呢？
不过贾武说的声音那么大，周围几桌的人竟然都信服地点点头，好像他说的是真的。
卧槽……难道这些被他当废品的丹药，真有那么值钱？
当时师父只是教会他辨认丹药，免得被那些卖假药的哄骗，没说这些药这么值钱啊？
他现在有理由怀疑，珑翎想把自己留在阴极天，是不是想让自己当一个炼丹工具人……
*
吃饭结账后，楼下走进来两个女孩。
洛独虽然感应到了，但他提前绕过了楼梯，自己的气息也隐藏得很好。
“二位姑娘，今天就剩一间房了。”小二有些为难地说道：“要不……二位挤一挤？”
灵川的表情也有些为难，她们找了好几家客栈，这已经是最后一家了。
“元仪，要不我……”
“不用了。”珑翎抬头看向楼上，说道：“今晚我有地方睡觉。”
“你有地方睡觉？”
“是啊。”珑翎眯眼笑道：“你一个人住那间房吧，我去其它地方睡。”
“你不会准备睡马棚吧？”
“不会哦。”珑翎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我可是侍女啊，有些事情我能做，你不一定能做。”
灵川愣是没听懂珑翎在说什么，但是……总感觉这个侍女在说什么不好的事情。
“元仪，我们只是朋友，你没必要为我……”
“放心啦，我明早会去找你的。”珑翎将房钱付给了小二，在灵川背后拍了拍，说道：“带她去房间吧。”
“你真的有地方睡？”
“真的。”
灵川看着元仪那莫名的微笑，将信将疑，却还是跟着小二，去了仅剩的那个房间。
*
“你所谓的……有些事情侍女能做，她不能做，就是跑到我房间来睡？”洛独一口口咬着自己从楼下买的苹果，语气像是要把珑翎咬死，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很流氓了？这是我的床！”
“我又不介意和你一起睡。”珑翎竟然已经自顾自地脱下自己的外衣和长裤。
“我介意！”洛独崩溃地说道：“你这样让我晚上睡哪？”
“你可以睡我旁边。”珑翎拍了拍床上的枕头，说道：“我可是相当地通情达理，这半边的枕头都可以让给你哦。”
“说真的，我都快对你免疫了。”洛独的手肘靠在窗边，撑着头，看向窗外，说道：“三个月前你开始追我的时候，我还真有些忍不住。毕竟男人都是色胚。”
“那就来啊。我都已经不是阴极天主神了，没什么身份阻隔，还有什么让你这么为难的？”珑翎的语气毫不在意。
手上的苹果吃完了，他拿起桌上的另一个苹果，在水盆里洗了洗，说道：“怎么说呢？我不太想做一个被欲望冲昏头脑，然后做完事又不负责的人。”
“你的意思是不想对我负责咯？就是想玩玩我？”
“别说得那么难听。”洛独知道珑翎在激将自己，可是他的模样变得非常安静，咬着苹果，说道：“其实在两年前，我真的想过要娶你，我和师姐说了这件事，师姐就带着我回家，去见我的老师。”
“你老师不想让你和我在一起？”珑翎偏头问道：“你信不信我把你老师囚禁起来？”
“你还是算了吧，我师父虽然不打女人，但我师娘打，你肯定打不过我师娘的。”
珑翎要是真的去找自己师父，估计师娘会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珑翎，然后像抓小鸡一样，把珑翎扔出家门。
这次，洛独看向珑翎的眼睛，说道：“其实他们很高兴我能在年轻时候遇到一个两情相悦的姑娘，并且告诉我，我的情感由我自己决定，他们很尊重我的想法。但是他们还告诉我，如果我真的要娶你，那你就需要和我一起接受未来悲惨的命运，你也需要接受我的过去。”
洛独垂下眼眸，珑翎的眼睛永远都是那么明亮，像是瞳子里藏着火种。可洛独的眼睛永远都是灰暗的，就算有着年轻人的样貌和超越邪神的力量，和洛独的眼睛对视久了以后，好像他是一个将死的老人。
“你是不愿意告诉我你的过去，还是不想让我和你一起承受未来？”
“两种都有。”
洛独看着自己的手心，他已经越来越像个恶魔了，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在封魔箭的封印消失前，掌控这股力量。
“我记得你说过，在我之前……你还救过另一个女孩。”
珑翎看着灰色的天花板，她的声音渐渐变得认真，洛独始终不愿意提及的过去，是不是那个女孩？
“我说过，她已经死了。”
这一次，洛独的声音像铁一样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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