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你居然还活着回来了。”凌霄冷笑，火光的炙热烧了他半面。
说不出到底是温暖还是滚烫，总之，他那双略微疲惫的双眼里只有火光跳动。
到底是个归隐田园的中年男人，也没了以前打理的心思，下巴处生了一圈胡渣。
“你这种祸害，还真是天都不敢收，只能遗千年。”凌霄又往火堆里面扔了一根柴。
白衫低头浅笑，啧啧嘴，摇摇头：“干嘛？你是巴不得霜序没了娘又没了个疼她的舅舅吗？”
“那我也警告你。”凌霄说，“按照染墨的遗愿，霜序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人生，你可别为了自己的利益把她当做下一个染墨。”
“我当然不会，我不是早就保证过了吗？”
“抱歉，你在我这儿基本等于没有信用。”
白衫双手抱胸：“那我好奇，既然我在你这儿没有信用，而你现在一没钱二没势，若我强行要将霜序当成下一个染墨，你又能拿我怎么办？”
他的语气淡漠，“霜序”这两个字往日他念得温柔又绵绵，仿佛对待这世间最完美的珍宝，如今只剩下一片死气，好像再说一个事不关己的陌路人。
凌霄蹙眉，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冷笑：“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我会杀了你。”
“你觉得你能杀的了我吗？”白衫觉得好笑，“再过的几年，等到霜序到那个年纪的时候，我会比我师父，比你们敬仰的云追鹤都强，你能杀得了我？那我喊你师父得了。”
他能活着回来，就足以证明自己的实力。
他的未来是一片光明的，几乎可以预料他未来的辉煌。
现在已然足够耀眼，但他犹嫌不足，人的野心是无穷的，他还能更加耀眼。
“杀不了，不代表我不能孤独一掷。”凌霄说，“你这种没根的东西怎么会了解舐犊情深。”
白衫食指敲击着自己的臂膀，默默地看着凌霄冷峻的侧脸。
时间过得真快。
啧啧啧。
没根的东西？
凌霄这是骂他明明是个正常男人却断子绝孙还是直言不讳说他像是个太监？
“不好意思。”白衫微微得意，昂了昂头，“我也有种了。”
......
凌霄一愣，转头看着白衫，沉默半饷才道：“是你亲生的吗？”
敢情还是在这儿拐弯抹角地骂他呢？
“恭喜。”凌霄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起了一层灰尘，“果然是祸害遗千年，你这种人，做了那么多事，没有报应就算了，反而越来越富贵，还有孩子了。”
“怎么？你现在要诅咒我孩子流产吗？”
凌霄扫了他一眼：“当然不会，那伤害的不只是你，更多的是一个无辜的女人和一个还没来得及看这个世界的小生命。”
白衫这会笑的有几分真心了：“谢了。”
两个人从厨房中走了出去，有执跟白霜序正在雪地了你追我赶。
白霜序迎着太阳跑在前面，有执在后面追。
说是追，有执更像是饭后散步，毕竟他迈一步的距离就跟白霜序小跑两步是一样的。
白霜序笑得很开心，像是找到了一个新的玩具，那个玩具还无比合自己的心意。
一阵一阵孩提的笑声传来，当真是生机盎然，仿佛春天早已提前到来。
白衫和凌霄就只是这样站着看着，沉浸在那一抹如雪般纯洁的笑容里。
他们看过太多的黑暗，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这样的不含杂质的笑容了。
白衫突然在想，她真像小时候的白染墨，真的，一模一样。
挺好的。
“对了，你来这儿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凌霄问。
“啊......我想问你，愿不愿意带染墨跟我一起回白府过年。”白衫淡笑，“一家人总是要在一起的。”
除夕的意义，可不就是团圆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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