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看着落羽那一日比一日大的肚子,心中苦涩便浓浓荡漾,经久不散。
他真的怀疑白衫是故意的。
“你刺激我?”白初拿着锻刀师新锻造出来的刀具在烛光下反复观看,手指划过冰冷的锋刃,确认它的锋芒。
白衫就靠在门口,一脸笑意,双手合在袖子内,脖颈处还围着一块白毛狐皮,整个一清贵富家公子样儿。
谁知道他前几个月还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呢?
差点就死了。
经历过太多次的死亡,白衫也觉得习惯了,只是他还是不喜欢那个濒死感。
有些人不太懂的“感情”内的濒死感,只觉得很容易,很无力,很多余。
“是啊大哥。”白衫点点头,毫不掩饰地承认,“所以大哥你感觉到了吗?那种感觉......嗯...怎么说呢?是不是很爽?嗯?”
白衫捏着自己的下巴打趣他,无视白初那渐渐阴沉下去的目光,抚摸刀刃的速度变得缓慢而危险。
是吧,他就是故意的。
哪怕是对于自己的亲兄弟,他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
白初冷哼一声,淡漠地睨了他一眼:“是啊,我体会到了,又失去了,你满足了?”
“满足了。”白衫直接鼓掌,“然后她现在好像跟别的士族子弟定亲了,毕竟也及笄了是吧?都是个大姑娘了,不过大哥...”
他略一停顿,那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鼓声,狠狠地敲在了白初的心门口。
是啊。
她及笄了。
十五岁了,该定亲了,找一个跟她差不多的,会疼她爱她没有任何阻拦的公子哥们成亲,洞房花烛,生子偕老。
那才是属于她的未来。
跟他算什么?黄粱一梦而已。
“你们两个做了吧?”白衫歪着头,眯眸笑问。
白初狠狠地瞪着白衫,手捏着刀柄,青筋暴起,似乎下一秒就能拿刀砍了白衫。
他真的是能找到最痛的点,每个点都能给他踩一下。
白衫看他那面色,跟个活阎王似的就觉得自己满心愉快。
巧了,他白子薄就是那种人,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人。
别把他当成良善之人,良善之人这个世道是活不下去的。
只能一个比一个狠。
“其实我很好奇......”白衫故作为难地皱起眉头,“那个小姑娘身子给了你,新婚之夜定是没有落红了,你说她未来夫婿肯定是跟她家世相当的士族,若是晓得了自己的妻子不贞,还是跟敌国的大将军,以那些没得什么本事的公子哥,他会怎么对她?”
白初咬着牙,眼里的凶光愈发狠厉异常。
他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在响,像是鞭炮一样,仿佛下一句就会炸开来,把他炸的四分五裂。
白衫双手负后,走来走去的,语气淡淡的,带着点点尾音上扬的调侃:“这可是一件好事,整个天下都会晓得那个小姑娘的事情,你说别人怎么看她?大晋的人怎么看她?她能有好活路吗?”
不忠的女人,可是会被拉去浸猪笼的。
“她要变成那样,你也有功劳啊白衫。”白初咬牙切齿地说。
“对啊。”白衫睁着桃花眼,内眸清澈,纯洁无瑕,仿佛什么都不懂似的,可是下一秒,那桃花眼又弯成了一轮明月,勾勒着风情月意,“我就乐意看到别人这样。”
他说,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他还说,大哥,这是你逼我的,你晓得人是怎么驯服一只猛兽的吗?就得打它,让它饥饿痛苦,不听话就这样,当它们渐渐明白只有服从命令才不会挨打挨饿的时候,它们就会学乖了,那么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所以...你也用这样的招数对付我?”白初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白衫无所谓地耸耸肩,他早就用惯了这样的招数:“谁知道那小姑娘给你的后劲这么大,出乎我的意料,不过我也正中我下怀。”
白初只觉得头脑发晕,往后退了几步,自家小弟那温和的皮囊变得模糊又如同鬼魅。
白衿死得不冤。
触碰了白衫的底线,他死得不冤。
亲人又如何,比起自身的利益,血缘这个东西的重要性也会变得微乎其微。
皇室也好,民间也好,多的是亲兄弟为了利益权位自相残杀。
“痛了吗大哥?”
他又说,声音变的平淡。
“痛了。”白初说。
“那就好好记着,将心比心吧。”白衫收敛起所有的笑意,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外头的冷风刺骨,一下子扑灭了白衫脸上的红润。
他想,现在好了,已经不存在任何阻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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