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衫在大晋和大楚的边境看见了白初。
他苍老不少。
倒不是面容，他的面容依旧英俊，只是心态苍老了，白衫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跟花涟的事情伤了他。
还伤的很深，那个窟窿真的很深呢，大概是这辈子都填不上了。
呵呵。
白衫觉得很开心，这是他给白初的惩罚。
他要算计他，拿落羽的命来威胁他，那么白衫也得让他体会一下被情爱折磨得失去理智，又被挚爱背叛，抛弃后痛彻心扉的感觉。
白初当时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可惜了，他没看见，不过现在看见他这么一副生不如死还要强装镇定的模样，白衫也觉得满足。
南下一段路程，天气倒是没那么冷的刺骨不能出门了。
落羽的肚子显怀了，也更能吃了，每天都会吃很多，把自己的吃的白白胖胖的。
说实在的，白衫看见自己的妻子那么圆润，像是一颗颗发亮发白的珍珠似的娇媚可爱，却又带着几分纯洁天真，再去对比白初的胡子邋遢，眼神茫然，仿佛对生活都失去了希望的样子，白衫就很想笑。
真的。
他的好大哥啊，他真的不应该。
不应该拿落羽来威胁他。
真的，不应该。
白衫还是那个白衫，要把事事都算计得清清楚楚，绝不吃亏的白衫。
有人让他痛苦，那么他就必须要让对方痛苦翻倍。
落羽孕吐也厉害，又爱吃酸的，爱吃辣的，白衫总是打趣她说没准是个龙凤胎。
不然没法解释，总的里头是个小怪物。
落羽孕期敏感得很，总是莫名其妙会掉眼泪，尤其害怕自己和白衫造的孽会报应在孩子身上。
她那段时间总是梦到第一个被谢提析杀掉的孩子，他才成型，都没个仔细的模样就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杀掉了。
她梦见他来拉她的小手，他说不了话，却又跟谢提析一样的风流丹凤眼，那么漂亮，镶嵌了一颗琥珀色的宝石。
真的跟他爹一样好看。
可是她对不起他，也对不起谢提析。
她没保护好他，也亲手杀了他爹爹。
后来又梦见了谢扶桑，那个会甜甜地喊她“阿娘”的小女孩，面容多半是随了云和月的温婉，看起来就是一副端正的闺秀模样。
很可爱，也很懂事。
落羽也觉得对不起她，她是真的把谢扶桑当女儿宠爱的，可是她也没有保护好她，让她被自己的亲爹掐死了。
摸着肚子里的孩子，她又开始掉眼泪。
白衫心疼地把她搂入怀里。
落羽怔怔地看着他，问：“三郎，他会好的对吗？”
白衫哄她：“嗯，报应在我身上，不会殃及我们的孩子。”
落羽被他哄了半天，心里软了下来，这才睡过去。
白衫只是看着她睡，又收了一封信，来自明城，打开看了一会儿，便顺路用炭火烧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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