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又来时，见了闻人渡，面色只有些微的诧异。
皆月在里头安睡，大抵是睡着了吧，但是眉头紧蹙着，不晓得是不是做了噩梦。
视线在闻人渡和皆月两人身上转动着，身为过来人，但老者还是显得有些想要得知一些什么事情的意味。
不过如今的情况来看，由不得他去八卦什么。
香炉所升起的烟，在空气中勾勒着妖娆的如画姿态。
可瞧着皆月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做了什么好梦。
“真是个不听劝的丫头啊......”老者叹道，带了一身湿气从外头进来，拍了拍两袖，清风阵阵。
闻人渡一脸狐疑地看着他，随即合上了门。
他来了这么些天，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上门拜访。
看来皆月在这儿有自己的新朋友，就是年纪大了些。
老者走到香炉面前，凑近了头颅闻了闻，没什么味道。
就是因为没有味道，才不会叫人发觉。
“她每日都用这些东西，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闻人渡站在老者身后问道。
老者放下药箱，打开第二层的抽屉，里头是一块灰褐色的布料，伸手拿出，放在桌面上摊开，里头挂着整整齐齐的各类器具。
从刀片至药匙，从细针到小棍，应有尽有。
“年轻人，我劝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老者淡淡说道。
“好不好什么的，也得知道了才知道是好是坏。”闻人渡冷哼一声，收起藏在袖里头的刀。
他一直都不知道皆月每天在搞什么。
出去一趟吧，就是在明城的小街小巷里面，小路小道里头走走来来，停停去去。
站着看风景吧，也不晓得看一些什么风景。
若是不出去，就是睡。
两个人连三句话都说不上来，说的多了便是对彼此的冷嘲热讽。
一开始闻人渡倒是还能忍，但是细想一下，自己该做的都做了，这女人便是蹬鼻子上脸了，有的时候也吵活起来。
分床睡，一直如此。
闻人渡还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他这个年纪若说是个下半身思考的生物，那也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了。
毕竟这是自然生物的选择，可是皆月显然想把自己活成一个禁欲的尼姑。
这个疯婆娘！
老者只是笑了笑，将里头还在缓缓燃烧的溺梦取了出来，湮灭，随即用一块小布包起来。
没了溺梦，皆月就如同没了水的鱼儿，面上的颜色越发难看了起来。
闻人渡皱眉，大步上前，坐在床头：“皆月！皆月！”
她的身体有一些抽搐，好似冬日里头不曾穿暖，赤足走在雪地里头的可怜娃娃一样。
“皆月！皆月！”
喊不醒她。
闻人渡紧紧握住她的手。
老者在身后，只是默默看着。
许是抓住了什么东西，皆月也只紧紧回握住他。
“谢......谢公子......谢公子......”
迷迷糊糊的，她的云鬓花颜之间已生雾水。
闻人渡身体仿佛一瞬间僵硬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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