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褪下绿罗裙，露出那沾满暧昧痕迹的细腻躯体。
他看着她移步缓缓，伸手摘过那云架上的大红婚服。
雷电交加，骤雨长啸。
窈窕娥眉端坐塌，对镜花台理红妆。
那一份稚嫩的美貌，被精致的妆容透露出十分的惊艳。
花涟自小就是个不爱胭脂水粉的女孩，再加上天生丽质，仅是娇俏的自然模样便胜过旁人的浓妆艳抹。
然而，当白初看着她挽髻梳妆，花脂红膏掠眼尾，柳叶弯眉，一点浓艳凝薄唇后，一件一件穿上那婚服，亭亭玉立地站在他面前时，顷刻间只觉得自己呼吸一顿。
什么风声雨声，鸟鸣鹤唳似乎都听不见了。
他的眼里，他的世界，都只剩下她一个人。
只剩下那拱手一礼，露出妖媚的双眼，以及一声娇脆的“夫君”。
白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也换上正红色婚服，长袍披身，自己仿佛成了娃娃，被她控在掌心里，要帮他束发成髻，戴金冠玉簪。
她的手，那样细嫩轻柔，拂过他的一丝一缕，牵动着头皮，根根传递着，一路蔓延到心里。
她红着脸，说想演练一遍。
洞房花烛什么的，不过都是那档子事儿，主要是为了不紧张，不出什么差错。
其实明日儿来喝喜酒的没多少人，不过是留六张空位给两位仙逝的父母，早逝的白衿和白染墨，以及未归的白衫和落羽，其余的便是奈何他们几个，花涟的父亲，府里头一些常年掌事的。
她靠在他的后背上，伸手挽住他的腰肢，紧紧抱着。
“初郎，今日的你格外的俊俏哦……”
白初失声轻笑，抓过她来搂在怀里，捏着她的下巴，在烛光摇曳下欣赏那一份美貌：“夫人今日也格外漂亮。”
说完，便往她嘴唇上小啄一口。
原想着只是蜻蜓点水，然而一旦沾染之后便被那双唇的清甜柔软迷惑了心神，不由得加深了那个吻。
那花汁蜜液制作的唇膏素来是可食用，涂的那红唇发亮润泽。
伸出舌头舔着她的唇，舔一遍又一寸一寸吸吮着，不放过任何残余的甜蜜。
花涟搂住他的脖颈，随着他的温柔而沉沦。
然而还不等白初更加深入时，花涟突然“呜呜呜”地挣扎着要推开他。
这只不安分的小猫儿！
白初没好气地掐了一把她的小翘臀，恋恋不舍地松开那两片被他亲吻得更加红润的唇儿，连带着双颊都似桃李，春风满面。
“怎么了？”白初眼里凝了一层柔水，脉脉含情地看着她。
这个丫头媚眼迷离着，有着说不出的诱惑，肆无忌惮地点燃着他的欲火。
小美人儿从他怀里抽离，蹦跶着小身子，那艳红飘逸的红裙勾勒着美丽的弧线。
他倒是很期待今天晚上的她能有多少花样。
回来时，她抱来那一坛酒，红封早已被拆掉，盖了两个碗。
拍了拍酒坛身，花涟眉舞飞扬：“初郎，我们喝交杯酒吧？”
比起玉卮和小酒杯那种小家子气，白初看着那跟她脸差不多大的碗……这哪里是喝交杯酒？这确定不是拜把子？
捧到他跟前，两个人席地而坐。
屋内，还未饰艳绡，只点两根红烛。
那烛光点点之中，白初看着对面的她，低眉而下，为彼此斟酒。
透亮的酒液泛着点点星光，称那如花似玉的面靥。
看的有些呆呆的，直到花涟将酒放在地上，推移到他那边去，他看着那微微摇晃的液面，倒映着自己的模样。
他从未渴望且看不起的事情，居然会有一天实现在自己身上。
花涟拿来红色头纱，往自己脑袋上一盖，俨然就是一位等待着夫君前来掀盖头的美娇娘。
那有些模糊的面容，多了几分朦胧美。
两人端正跪坐着，相视一笑，不约而同伏拜而下，双头嗑地。
无高堂，无天地，唯有夫妻。
隐约着，那雨声似乎更大了。
抬起头，白初看着她，滚动了一下喉结，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想要去掀盖头。
“先喝酒。”
花涟那双灵动的眸子瞧着他。
“好。”
他想也不想地答应。
端起地上的酒，靠近着，彼此的呼吸都浓重起来，两颗心怦怦直跳着。
可是当真的交腕而过时，似乎又平静了下来，不过是顺其自然。
花涟微微掀开一角红纱，余光瞥去，带着无比的眷恋，贴上冰凉的酒碗，将一口浊酒饮尽。
咕噜咕噜的，她能听见自己的喉咙内液体划过的声音，那烈酒灼烧着稚嫩的食管壁，留下热烈的痕迹，一路延长到胃部。
白初有些担忧地瞥着她的神情，这个丫头倔强地喝完了一整碗酒。
放下酒碗，酒精瞬间沿着血液被输送到全身，带来那一阵恍惚。
娇美的红润显现，白初看见她的泪光闪动。
“难受？”他问。
花涟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
“你可以吻我了，夫君。”
等待着他来采撷的花朵，那一份被酒精更加刺激的渴望让白初有些迷糊。
抚摸着她的面容，红纱粗糙，面颊有些发烫，也不知道到底是他自己的体温还是她的原因，只是两把火融合在了一起。
轻轻扬起前面的头纱，他趁着那飞舞的一线，俯身而去，吻住了那带着余液的红唇。
现在，他们是真正的夫妻了。
落下的红纱盖住着两个人的头，共同倒在那甜蜜的温床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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