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翻来覆去睡不着。
身旁的人不在，冰冷冷的。
秋雨怕冷，总是是夏季她的手脚也是冰凉一片的。
竹不归还在书房，今夜怕是一如既往。
秋雨想着，他是见了某个女人吗？那个女人好看吗？比烟行雨还好看吗？他喜欢她吗？不喜欢会靠那么近还会沾上脂粉气吗？
她应该是想着他的。
因为他们几乎已经定下了媒妁之约，总不见得竹不归违背诺言说不要就不要了。
他不是那种人。
可是想着想着，秋雨又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月圆之夜，华色如昼。
秋雨睡不着，披了件外袍趴在窗户上看着外头的月亮。
每个地方的月亮都这么圆吗？
捧了一卷书，上面写了《水调歌头》。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秋雨喃喃念叨道。
反反复复地念，她觉得这句话有意思，可是念着念着眼眶却湿润了。
哭个屁！
结果越哭越凶，秋雨蹲在地上，缩在一角，想着自己若是孤身一人的话该如何。
竹不归进来就是听到了她的哭声，吓了一跳，连忙进来寻人，看见抱着书就缩成小小的一团，那个角落刚好避开了月光的照耀，好不可怜。
“阿雨？”竹不归过来搂她，“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哪里受伤了？
她的心受伤了。
有人给她的心上扎了一刀，各种情绪在其中冲撞蔓延，心装不下了，就跑到身体的其他地方折磨她。
陌生的情绪。
秋雨看着他，看不清，吸了吸鼻子，他沐浴过了，那股子脂粉味已经没了，只有皂荚的味道。
秋雨摇摇头，趴在他怀里，哽咽着：“五哥，你是嫌弃我了吗？”
竹不归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你最近都不太理我，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时景差点......所以你觉得我不干净了？”
难以启齿的回忆，秋雨只希望从来没有发生过。
可是她抵抗不了，有些东西就如潮水似的袭来，一下子就把她淹没了，头顶都看不到，整个人溺在里头，仿佛要窒息。
没人救她，她也无法呼救。
竹不归震惊了。
他从来没有因此嫌弃她，刚刚听到的时候只有对时景的憎恶和怨恨，要嫌弃他也是嫌弃时景。
最后，他只是叹息地摸了摸秋雨的脑袋：“对不起，五哥最近很忙，也很累，并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他的语气温柔，就跟以前一样。
“那你......”
秋雨想问他身上的脂粉气的事情，想知道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其他女人。
可是转念一想，问了又能怎么样呢？
他回答没有，那么脂粉气怎么来的？
若是回答有，她就能离开他吗？
她听廖嬷嬷说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他们都很善变，却总是说女人才是最善变的。
“囡囡，你听过‘男欢女爱’这个成语吗？”廖嬷嬷问。
秋雨点点头。
“男欢女爱男欢女爱，男人欢喜却是要女人去付出爱情，多讽刺呐。”
对啊，多讽刺啊。
那是她们该的，自作自受。
秋雨没问了，只是待在他怀里，被他抱起来，抱到床上。
竹不归给她擦擦泪，漂亮的脸蛋啊，皮肤细嫩，红唇亮眼，怎么看都那么好看。
他忍不住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好像被治愈了。
“五哥，你可以喊我囡囡吗？”秋雨终于又可以睡在他怀里了。
竹不归笑：“好，囡囡。”
“多喊几声。”
他的声音温柔细润，很好听。
“囡囡囡囡......”
听着听着，她就睡过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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