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的人生,一晃而过,白驹过隙而已。
那一双鄙夷的眼神,握着他的死穴。
说出来,他将什么都不剩。
人好像都喜欢恃宠而骄,因为那个人不想她伤心,于是他笃定他不会说。
竹不归迷茫地走着,心里有一根拔不出来的刺,一直卡在那儿,不深不浅,不大不小,却是让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痛入骨髓。
另外一个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无限的期盼和诱惑,似乎在期待时景一怒之下的坦白和质控,让他心底里的阴暗彻底暴露在阳光之下。
“从止?”
温柔惊讶的声音传来,带着虚弱,从来只会有一个人这么喊他。
竹不归迷蒙的视线内矗立的一个人影,消瘦而挺立,穿着一袭金边白袍,萧萧肃然。
烟行云只是照例来看看时景,听说他醒了,他心里也放心了。
却没想到遇见了这么一副失魂落魄的竹不归,身上沾了泥水渍,头发凌乱,有些静电,沾了衣又半截飘起。
竹不归滚动着喉结,突然疾步上前,将烟行云抱在怀里,紧紧的,像是妥协,像是允许自己堕落,像是一点都不害怕了。
烟行云身后的侍女们一脸惊讶,就连烟行云都被他这举动给征了好半饷。
意识到不妙,烟行云道:“你们先下去,去看看时景,回来同我汇报,我与竹大夫谈谈。”
竹不归心情不佳,谁都看得出来。
侍女们没有多怀疑,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这儿是一片偏角的偏僻地儿,素日不会有人来,胜在环境清幽,路途又比一般小路远些,烟行云走这儿纯粹只是因为等会要看时景的人估计不少,自己刚好在这儿多走走,避开人多跟时景好好谈一谈和秋雨的事情。
“从止,你怎么了?”烟行云拍了拍竹不归的背。
竹不归比他高出大半个头,若是兄弟之间的简单的拥抱便也罢了,这种一手摁着他的后脑勺,一手从腰间穿过,怎么看都不单纯。
竹不归不说话,他的胸膛起伏得比平时要深要重,他近乎贪婪地想要放纵自己,埋首在他脖颈间,闻着他身上的气息。
混着药味的,跟他差不多气息。
仿佛是两个相近的灵魂。
可说?
不可说?
可说。
竹不归微微抬头,看着他,目光泠泠:“行云......”
烟行云一手按住了他的唇,微微用力就把他往后推了几步,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竹不归一愣。
这短短的几步却像是他的早就知情,也像是王母用簪子给牛郎织女之间划开一道银河。
只是不同的是,牛郎织女是相爱的。
烟行云理了理行头,面色平淡:“从止,你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人,我相信你会一直这样。”
竹不归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脸火辣辣的疼。
“你...你......你早就知道是吗?”竹不归嘴唇微微颤抖,声线也是如此颤抖卑微。
黑暗中的虫子以为自己躲得很好,谁知道照妖镜一直都看得清清楚楚。
烟行云眸内多了一丝怜悯,他一向是这群人里看得最清楚的那个人。
不说话,却也不必说。
迟来的羞愧和心悸让竹不归脸色惨白,他好像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看着自己右手关节处的红肿,衣摆处的泥泞,已经刚刚拥抱他的温度。
“从止,有些事情一开始没有说,那就最好这辈子都不要说。”烟行云道,“秋雨需要你,这也是我一开始撮合你们两个的原因。”
秋雨......
竹不归想到她,身形微微摇晃,几乎要站不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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