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时间已经不早了。”雾月闷闷地沉了口气,“跟着我。”
“是吗?泽尔蓝的公爵大人,我为什么要跟着你?”露娜不知道为什么笑了起来,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眉宇之间流露着胜利的喜悦。
“……”雾月看了看她,冷笑道,“你似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新男人?”
“嗯,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很快就会和他一起魂归天际,”雾月松开她,“我不喜欢愚蠢的女人,你自己看着办吧,希望谈判里你的表现能让我对你改观。”
“把我放走就是你最愚蠢的决策了。”露娜笑道。
“我做过的蠢事不少,”雾月并不生气,反倒是变得沉稳而冷静,“我不祈求神的庇佑,也不祈求别人的搭救,我能做的只是把一切事情掌握在手中,任我操纵。”
“那是不可能的,总有一些东西是无法预料的,总有一些人是无法预测的。”露娜摇摇头,“比如说我,你应该没想过现在会突然把我放走吧?”
“抱歉,我对你没兴趣。”
“……是这个问题吗!?”
雾月没理她,开始和史特斯走向厅后的房间里,来到门口的时候,卫兵拦住了他。
“先生,殿下现在不接见任何客人。”对方明显是认识雾月的,语气也十分恭敬小心,生怕惹恼了他。
“我不是客人。”
“……这。”
“我是她主人。”雾月冷淡地说道,扭开了房门,和史特斯一起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很宽敞,海蓝色的吊灯只开了一半,波浪般的光斑投影在地上,整个房间像是泡在深海的世界。
一张超长的会议黑木桌子摆在中间,两旁已经坐满了披着镀银白袍的人物,这里比起休息的寝室更像是谈判的小黑屋。
“……”雾月把门关上,屋里的人都没有反应,沉重肃穆的压抑感扑面而来。
“雾月-威灵顿-海德维希,帝国首相,帝国之鹰,十四审判第三审判,在此向各位元老以及审判员致敬。”雾月微微欠身,心情复杂起来,他没想到元老院的老东西会跑到这里来。
“好。”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被兜帽遮起的脸下还能依稀看到那下垂干瘪的皮肤。
“就坐吧,威灵顿公爵,以及第七审判,史特斯-奈芙缇斯伯爵。”
“是。”
“不知道各位元老为何突然汇聚于此,我有些意外。”雾月坐下来后把手拱成塔状,打量着这些没见过几次面的人物,最后把目光留在了第三元老身上,那是他的妹妹安洁尔。
“我们元老议会召开,并不需要向您禀报,因为你并不是元老。”某个女声解释道。
“哦,当然,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作为帝国公爵,你们该跟我说一声,毕竟今晚的谈判关乎泽尔蓝的利益,公主殿下也……”
“不,公爵大人,你错了。”
“……”
“我们是受到委托而来,”不知名的男子说道,“我们收到了关于你损害泽尔蓝利益的检举信,所以才召开会议。”
“真是荒谬绝伦,”雾月笑道,默叹了口气,“那么,我做了什么?”
“公爵大人,我希望您自己考虑一下,我们元老院并不是在威胁您,我们只想着维护泽尔蓝的利益。”
“泽尔蓝的……利益?”雾月露出来惊讶的表情,“我怕你们是说漏了权贵两个字。”
“自然,权贵的利益远高于平民,我们不否认,我们国家主要支柱也是贵族,维护了贵族的利益,就是等于维护了国家的利益,这个说法并没有问题。”
“……”雾月冷笑着摇摇头,又点点头,“没错没错,我赞同。”
“既然您这样说,我们就来列举一下您损害泽尔蓝(权贵)利益的事情吧。”
“洗耳恭听。”雾月闭上眼睛,沉默了下来。
“两年前,雾月政变里,你杀死了旧贵族合计四百多位,包括二十三位伯爵,两位侯爵,七十二位子爵。”
“……”雾月点点头,没说话。
“你甚至把公主殿下当成牵线木偶,玩弄于股掌之中,把国家大权收归于你手。”
“是的。”
“我们元老院对此的意见是,有可取之处,也有不可取之处,你的做法的确维护了泽尔蓝的统治,但是这种不把皇室放在眼里的态度令人害怕而反感,我们考虑着你是不是自信过度变得越来越狂傲放肆。”
“不,没有,我还是很理智的,”雾月笑笑,“只是你们觉得我疯了而已。”
简短的沉默,老者开口了。
“在一年之后,你私下把反抗你的洛琪雅殿下流放,让星璃接替了她,以着暴力政策堵住了权贵的嘴巴,这是真的吗?”
“……”雾月笑笑,“我不是很懂你们的说法,证据?”
“公爵大人,我们都见过殿下。”某个人似乎沉不住气了。
“你确定?全国人民可不是这么想,我带着公主殿下周游国家的时候,你们还在妓院里玩女人吧?”
“放肆!”
“……”雾月有些不耐烦起来。
“证据我们是有的,也不怕您不承认。”
“那么我就算是这样做了,”雾月站起来,不屑地扫视着他们,“你们又想把我怎么样?我是帝国权力的中心,你有本事就来杀我,我看看到时候你们又会好到哪去。”
“別得意太早了,狂傲的公爵大人,我们元老院是你的上级,我们会有办法让你给我们摇尾巴的。”
“……”
“下面下达一个裁决,现将雾月-威灵顿-海德维希的首相之职撤销,禁止参加今晚的国际会议。”
“可笑,你们还想让谁去?”雾月冷笑着,表情里满是不屑。
“信任首相,将由凌零-安洁尔-海德维希以及担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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