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答案不是浅显易懂,其实养鱼人早就知道,只是她不敢面对事实,不愿放手罢了。"
刹那间,贝尔也回复过来,没有摆出令人不安的怀疑态度。不过,蹈梅还是对他的谜语百思不解。
"哈哈,刚才的开玩笑你不会过于认真看待吧。像你这种聪明的女孩子又怎会不知道?那名养鱼人真正要做的不是换断池中的水,而是在污染的池水中拯救被困的鱼。"
"当然单恁养鱼人是无法救起池中所有的鱼,就算她拥有这样的能力,这群鱼在未能等待她救援行动之前,早就死掉。最终这只是养鱼人一厢情愿的两败俱伤做法。但三、四个人联合起来就不是这个说法。"
"帕拉米娅,请你不要忘记养鱼人的身旁还有同伴。真正需要解救的并非只有被困的鱼,还有沉沦困局的养鱼人。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过份沉溺窘境的人终会被窘困蒙敝
了明目,纠缠无尽悔疚深渊以打乱了自己原本的方向,就连自己有能挽回的事也无暇改变。所以我才说养鱼人依然执着独力解决,只会害死一个池塘的鱼,同时因怪罪自己疏忽职守而害死自己。因此在这种时候,比起执意忍受,她更应该放下奇怪的自尊挺起胸膛寻找别人的帮忙。因为大家是不会抱怨真正渴求帮忙的人。 "
当贝尔讲述养鱼人的故事,他稍稍打量蹈梅满是伤痕的手脚,流露忧愁的脸容。能得悉言明眼色的少女早就猜测他语重深长道理背后的寓意,虽然对她来说这是十分吸引和萝寐以求的温柔的鼓励,但是她明白自己是受不起大家如此温柔的宽恕,因为自己是屡次伤害大家的恶人,既没有资格领受,也没有资格得到大家的包容。
(不行,我怎可以就此答应的。真是的,我究竟想了什么?明明先前写下了的信时,我不发誓过「无论如何也要不能依赖大家」的诺言吗?现在答应不就是反悔。)
(我已经没有回头了。就算面对的尽是荆棘还是无底深渊的前路,我也要恁着一人挺过去。否则的话,谁都不会得到拯救,他们只会因为我的存在缘故受尽苦头。现在已经有了伊蒂艾伦的前鉴,说不定下一位将会是与我关系亲近的贝尔老师或麒祥。)
(不可以!!我不想这样啊。他们是我一生中最重视的人,我不想看到他们会被Death逮到,然后受了如伊蒂艾伦老师惨痛的非人虐待……)
正当蹈梅不断提醒自己要谨慎行事时,一道道虽不存在但鲜明犹在的片段浮现她的脑海,全都尽是Death狠狠地对贝尔、伊蒂艾伦和麒祥遭到残酷的虐待、肢解和剖开胸膛并掏出内脏的光景。他们的死相极为惨烈,脸上尽是死不暝目的狰狞神情,突然他们的眼珠骨碌碌地盯着站在血泊之中俯视他们的少女,完都说了同样的话。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不要啊!!"
"帕拉米娅、帕拉米娅……你还好吗?拜托你,振作点。"
看着蹈梅突然陷入错乱惊慌的状态,贝尔便连忙握紧她的肩膀,又呼唤其名来尝试平复她的不安。不过他的举动未能传递少女的思绪,反倒招致反效果。
"不要过来!怪物。"
映入眼廉的不是贝尔渴望拯救她的模样,而是错乱的幻觉中被打至脑袋开花的他,摆出头破血流的怨恨模样。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驱使蹈梅猛然伸手推开欲靠近的老师,后者受不着冲击撞倒墙角,不堪跌倒。
"嗯,帕拉米娅……你先冷静下来,我不会伤害你的。"
贝尔狼狈地站立,他举高双手示意,尝试消除蹈梅的敌意,又再次靠近少女。
"贝尔老师,我…我……"
一刹间蹈梅恢复理智,摆脱被阴影蒙罩的恐惧,但是她意识到自己处于一片混乱期间,自己伤害贝尔老师的行动。看着无辜受伤的人,她不禁惶恐不安,不断对贝尔重覆「对不起」的谢罪话。
"蹈梅,振作点。刚才的事只是意外,我不会就此怪罪你的。所以这一切已经没事了,请你放心吧。"
"但是,我刚刚那么推撞你,这会伤及的脊椎吧。还有你受了枪伤的腿还未复原,但是我却刻意……看看,你可是连站也站不稳,试问你该叫我怎样放心啊?"
"帕拉米娅,我真的没有伤得那么重。"
「你骗人!」
蹈梅歇斯底里地怒骂贝尔,连在旁的帕拉米娅感受到她连对熟悉老师的抗拒之感。此刻,后者和贝尔共同地默想和揣测应对随时出现情绪波幅的前者。
帕拉米娅:「现在的蹈梅会出现过剩自我防御和严重精神失常情况,恐怕是她的魔力强硬同化附身鬼火的负作用。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精神崩溃很大机会杀错那位老师,然后大肆折腾。这会阻碍我和阿姆基尔的计划。无论如何要阻止事态沦为这种田地。」
贝尔:「完全无法沟通的样子……既然软的不行,这次轮到强硬的方法吧。总之,博士可是命令我无论如何也要守护她,加上她是我们队伍中唯一能应付Death疑难中的破绌的关键人物,若她出了事我会伤脑筋。」
「(贝): 就算是做出不择手段的残忍抉择,我绝对要带走帕拉米娅/(帕): 为了计划顺利完成,无论如何也要让蹈梅逃离此地。」
环绕以蹈梅为中心的两人暗地角斗就此掀起序幕,贝尔从皮带的环扣抽出鞭子,狠狠地摩擦地步,准备出一副随时迎击的模样。然而帕拉米娅也不吃亏,她飘浮蹈梅的身旁以作商量,离间彼此对质的两人关系。
"蹈梅,你能听到我的话吗?"
"帕拉米娅,我……不行,请你不要那么靠近我。不然的话我会伤害你的。"
"你这个**说什么,试问你的软弱不堪的攻击又怎可能伤害幽灵的虚幻身躯。"
"但是我利用了你的身份再次伤害别人,我可是……"
"我受够了,你用不着将废话充作为你的歉词,我可不想继续将时间浪费你的身上。真是的,明明只是跟随你外出送信,为什么会被那位教职人员追赶步伐?为何会与死神纠缠?为何会后来我还要跟你这精神错乱的家伙说教?最后还要被贝尔缠上。如果你有心挽救一切的话,该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帕拉米娅看待蹈梅态度不再迁就,竭止不了话中怒火责备,看来她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明白自己重覆辙的蹈梅不禁垂头自嘲,满脸浮现落寞和愧疚,她稍稍凝视前方怀着防备的贝尔,也凝视一路陪同的帕拉米娅,在
她眼中一切尽显无奈。
"的确呢,明明我信誓旦旦地说过绝对要完成今次约定,但是现在的我仍待在这里发疯。我真是无用。"
"算了,与其一直留在原地懊悔,倒不如硬着头皮往前奔驰,因为我们回去也只是绝路。刚才的只是过眼云烟的惩戒,请你谨记教训就行了。现在你只需专注地为灵魂转移的事做好准备就行了。"
"我明白了。那么贝尔方面让我处理,不清除道路上的阻碍是无法通过。"
接着蹈梅靠近贝尔的方向,后者则提高警觉,背后轻轻捉紧手上的鞭子,同时借着对峙的空档会话,以图尝试消除她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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