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个小时前)
"麒祥,帕拉米娅人呢?"
"真的十分抱歉。在我们不为意的时候让她逃掉。"
经历三小时寻人之旅却不果告终,众人返回贝尔的办公室,并向不在场的贝尔汇报有关帕拉米娅失踪一事。 (贝尔吐槽:「喂,作者桑,我由第14集开始就一直待在后台,你想害我忘记剧本内容?」)
"啧,是这样吗?只是一时不在就惹上那么多的麻烦,这是针对我的恶作剧?"
"我也但愿一切只是恶作剧,贝尔老师。"
贝尔出乎意料地以平静的语气回应麒祥,后者也是如此呼应。不过所有人都看出他那份理性平静是假装出来,单恁刚才夹杂一点气愤口吻就出卖了现在心情。相必他的脑海充斥对凯萨琳伤害蹈梅一时的不满怒火,只是不知道他何时会对大家爆发、大动肝火罢了。接着,他则将目光投放同行的凯萨琳,同时安排麒祥澈茶应客。
"先让我们坐下喝茶,冷静下来吧。麒祥,劳烦你替我递来茶壶和三几茶杯。"
"好的。"
麒祥听从贝尔吩咐,走近抬车侧旁,拿走需要的茶具,当准备离开之际,他突然发现台面上残留少量的白色粉未。刹那间,他油然一股不安。
"茶还未好吗?"
安坐沙发的贝尔抬头回眸麒祥,平静问道。
"不好意思,我现在递来。"
麒祥抬起盛装茶具的白盘,小心翼翼放置主宾中间的茶几,再悉心摆好茶具,为两人冲澈温热的锡兰红茶。
贝尔率先呷了一口热茶,麒祥的脸色显然惊惶,但意识到现在气氛实在不能随便真情流露,他稍稍垂下以头来,收敛自己差点坏了事宜的牌性。贝尔则瞥了他一眼,再开腔继续话题,消除尴尬气氛。
"那么你知情吗?"
"如果你是责备我没有履行本分,你确实找对人。"
"果然是你干的。我早就猜测到你会为了那次意外追究帕拉米娅,但没想到你真的会为了个人私怨牺牲我们作为教职员应有的公正和包容心。"
"既然你明知道我会寻仇,为何还要安排我教导仇人?"
凯萨琳冷漠地反问贝尔,气氛凝重起来。无法抽身离去的局外人麒祥和万津川不由得聚焦于犯人和判管之间让人绷紧神经、环绕彼此针锋相对的交谈。
"因为我信赖你,明白作为训导副主任的你是会公正无私行事。"
"呵,你何时对我抱持那么大的信任?换着以前的你可不会说多么天真的话,随便地将我写进你的黑名单就完事。"
"凯萨琳,我已经是「前」训导主任,再也不用做多余的事,也无需为了维护自己权力而诬害众人。现在的我所希望的是宁顾多一个朋友,也不顾多一个敌人。 "
"那么退居二线后,不做败德的事就改为摆出极力搏取别人的信任。我说你不会天真到认为自己有本事修补与大家断绝而久的关系。"
凯萨琳不忘时刻讽刺贝尔的话,完全摸不透他们话中反映的真正含意。
"我当然不会庆幸他们原谅或信任我。毕竟我被大家厌恶、敌视,幸运的话就是彼此利用的利益关系,成为朋友什么的只是空谈。但是你与他们不一样,你拥有真诚待人的性格,若果以文艺说法:「我是大家的干戈,你是我的玉帛。」我发誓对你的信赖纯粹出于我们之间的友谊。 "
"好讽刺的话,淌流黑色的血液的你居然会为当年一手所造恶行感到懊悔什么的,然后再极力寻觅视为朋友的人作出心态上补偿。所以你为了让自己良心好过,不惜一切保护帕拉米娅?"
(果然他们的焦点始终离不开帕拉米娅,即使事情过了多久,他们仍无法放下内心酝酿的怨恨。)
麒祥无奈地揣摩两人语中带刺的意向,强迫自己接受友人背罪吃黑的事实。
"这是两码子的事。第一,我不是包庇她。第二,我以契约命令你对她进行魔法训谏,一切都基于人道立场的考虑,达致给予她正当的自卫能力以自力更新的目标,不存在任何私心。"
"第三,我要保护她并非出于本意,只是为了履行某人的要求。她对我有重大的利用价值,至少她的存在可以让我有机会留在院校的高层,说不定我更可以攀上更高权位。 "
"此话当真?"
"若非你认为我会甘愿为傻女孩擦屁股,如果她不是我需要的棋子,我早就不会走近她的身边。时间可是很宝贵,尽可能也不希望浪费那么多时间与她相处。最好赶快搏取她对我信赖,然后缲控本人从听计而。不管是下药也好、施下迷魂术也好,总之我可以为了达到「让痴痴迷迷相信我」的目的,会用尽所有方法,甚至不择手段。 "
贝尔脸不改色解释他的动机,就算对象是心知讨明也好,依旧不厌其烦直言。不过这番话的接受程度因人而异,刚好在旁的麒祥置身处地证明这个道理。原本理性平和的他脸上浮现憎恶的神色,一副鄙视目光对焦从容说出刻薄话语的男人。
"贝尔老师,我想不到你竟然是为了把弄帕拉米娅而一直瞒骗我们。"
"呵,我真的佩服你能当着自己的学生面前摆出残酷阴险的模样。果然江山易移,本性难改。"
"是吗?我和你该算是扯平吧。至少论在学生面前表现失德败行的老师举止,你我也不赖。"
贝尔欢悦对凯萨琳摆出幽默的笑话,但是在座的客人都理解主人家的隐藏恶意,刹那间客人被他的理念拉扯至无形的角力旋涡。麒祥脸无目色凝视她,贝尔则垂低眼廉,以看透一切深邃的棕褐瞳子与她面面相觑,就如《圣经》中诱惑夏娃摘下智善恶树上的甜美禁果的蛇。 「它」咄咄迫逼昔日差点镶成杀人之罪的女性,以纯粹诱发她罪恶感的敌意默默注视一切。
"你不会以为摆出这种眼神就会让我屈服恐惧。打从一开始,即使你我追求对象相同却实践手法有别。如果你是为了确保她安然无恙地继续成为你的棋子,我就是单纯为了复仇追杀那女孩。换言之,你是她的守护骑士,我是刺客。"
尽管凯萨琳伴随漠不关心语腔反讽贝尔的神态,可惜她仍无法抑止心中悸动,就连自己微微颤抖的背叛动作也控制不了。为平息不断油然而生的不安,她提起盛装热茶的杯子,打算清清自己嗓子,安宁止惊。目睹这幕,从旁的麒祥错愕瞪着凯萨琳的细微行举,欲言又止脑海陷于一片混乱。贝尔则稍稍打量少年的行动,同行的万津川见状后则打了眼色,示意自家主人不能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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