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斯科特,水不够了,到河边打水去!”
向我发出命令的,是佣兵队里的一个老兵。
不,是不是老兵我也不知道,只是年龄看上去老,感觉上像是老兵一样的中年男子。
我现在所在的地点,是一处森林附近的平原上,是一个在戈尔梅亚极为常见佣兵队的军营里。
人数大概是五百人,规模算是中等。
当然了,比起正规军来说,这样的规模绝对算不上大。但相对佣兵团来说,这样的规模也算是合格了。
之所以提到正规军,那是因为我现在站立的地点是两国军队对峙的丘陵之上。
战争的双方,是两个中等规模的国家。
那么是哪两个国家呢?
虽然我能说出这两个国家的名字,但是对不起,我对他们没什么兴趣。因为这种战争对于戈尔梅亚来说实在是太常见了。常见到对于我这种佣兵来说,就怎么样都可以的程度了。
所以,只要有钱拿就行了,对于他们谁是谁,一点兴趣都没有。
而其他需要知道的,那大概就是现在两军的状态正处在开战前的僵持阶段。
那么,这里到底是哪里呢?
是的,没错,这里就是战场。
就结果而言,我没坚持住自己当时的决心。
郁闷的和穆分别之后,一直对于穆的话语耿耿于怀的我跟着多鲁坎大叔从镇子出发,来到了戈尔梅亚。
多鲁坎大叔,正如那个白须镇长介绍的那样,是一个富商的这件事我在这几天里得到了充分的确认。
路途的一切安排,几乎都是这个和我同行的大叔安排的,当然也包括了出海的船。
这个出海的村子,据说是唯一一个有船能到达戈尔梅亚的渔村,而且也是联系着戈尔梅与穆兰托尔草原的唯一据点。
虽然我没有记住它的名字。
至于为什么戈尔梅亚和这里几乎没有联系,而且怎么会变成这样的。虽然在来的路上,多鲁坎大叔有对我说过,但一直纠葛着穆的话的我却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我追求的事物,并不是你能给我带来了。所以,对不起,我不能和你同行。”
检索着几天前和穆拒绝我的话,一直找不到答案……
追求什么事物啊?连在战场上都没有活下来过的毛头小子在说什么天真话啊。
为什么他要说出这种话呢!?就因为我让穆抛弃不知所云的“荣誉”,而且还选择了“卑鄙”的方式暗杀了对方的族长?
不是吧?只是“荣誉”罢了,又不是要他抛弃伙伴……
啊……慢着,穆是不是有问过我是否抛弃伙伴还是什么来着的……难道说……?
难道说穆指的,与其说是说抛弃‘同伴’,不如说是抛弃‘重要的人’……?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我之前的答案,显然就是让穆说出这句话的原因。
因为,这个“重要的人”如果是约达、是萨妮拉或者是阿妮丝他们的话……
穆,会舍弃他们吗?
我想不会吧。
而且我觉得,如果真有这样的时候,就算要穆用自己的性命去交换,他也会义无反顾。
不过,话说回来。穆也太神经质了吧?
只是随便的这样问问,为什么会联想到这些呢?我的话……
对……我的话,又会如何呢……?
是和现在一样,说出“将他们舍弃吧”这样的话语吗?
如果有一天,万一真的碰到了只要牺牲重要的人的性命就能让我活下去的情况,我又会怎么做?
不,不仅仅是这些。
而是万一真的碰到了需要舍弃重要的人才能让我活下去的情况下,我能以自己要活下去为理由,将这重要的人弃之不顾吗?
我,不知道……
因为完全想象不出会有这种情况。
于是,就像这样,完全想不出答案的我,在这样郁郁寡欢,心不在焉的这段时间里,我不知道究竟是过了多少天,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少路。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重新站在了戈尔梅亚的大地之上了。
而后,虽然我在心里下过决定,再也不上战场。
然而,戈尔梅亚的局势却并不是我这么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所以,在那之后又过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在吹拂在脸上的风开始渐渐转凉刺激着我粗糙皮肤的时候,没能够坚持住自己想法以及没有经济支持的我,又重操旧业,站在了战场之上。
然后在一些机缘巧合下,我现在成为了这个名叫“瑞赛德”的佣兵团的新丁。
打水的地方在军队的后方的森林,而且还是深处。
是一个离开军营相当偏远的地方。
所以打水这种事,也就变得没什么人愿意去做的事。
所以,作为新丁来说,被一个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中年佣兵大叔使唤这种事,也是再普通不过的了。
更何况还是一个小鬼。
在瞪了一眼这个男人后,我默默的拎起两个做工相当粗糙的水桶,向着营地后方的森林缓缓走去。
“让我想想,水源位置应该是在……”
为了缓解无聊,我凭借着自已这几天来打水的经验,故作深沉装着样子的小声嘟哝着。
提着两个不大不小的木桶的我,在走走停停了一段时间后,终于来到了森林的内部。
从我走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就可以看出,这个水源离军营的距离了吧?
而且现在还没有到小河附近,估计还要再走上几分钟。
“哈……”
嗯?什么声音?
非自然的声音突兀的夹杂在我的自言自语中。
“嗯……哈……”
这是……人的声音?
“呵……哈……哈……”
而且,听上去像是在……喘气?
“哈……啊……嗯……”
声音越来越响……不对,应该是意识到声音的我集中了听力,所以感觉声音越来越响了。
再度将精神集中,还能听见其他的声音。
比如……草木摩擦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另外还有……
不止一人的声音……
“这……这难道是……!”
偷袭?
想到这个的我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敌人想要在现在这个僵局下有所突破的话,那在现在这个时刻偷袭无疑是一招好棋。
可是,敌人是怎么突破层层监视,然后绕道我们背后的呢?
不明白……
不熟悉这里地形的我,即使挤破了脑袋,大概也无法想出敌人的策略吧。
那么,既然想不出策略的话,那么我现在又该做什么呢?
很简单,去侦察。
查探清敌人的情况,不说要多具体,但至少也要有个概况。等探察清楚后,再不留痕迹的撤退。
这才是我现在应该做的。
这样想的我,轻轻的将木桶放在一旁的树下,然后静静的接近声音的源头。
越过低矮的灌木丛,我缓缓将脑袋探出,出现在我眼前的一幕,让我震惊了!
或几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抱在一起,或几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又或者是男人趴在女人身上,又或者是女人骑在男人身上。
简而言之,就是合计约十数名男女,全都赤身**的扭抱在一团。
而他们现在所做的这种行为,我是知道的。
一般,雇佣佣兵团的主要方式有两种。
一种就是在雇佣前谈好价码,然后先支付一定的佣金给佣兵,等战事结束后,再按照约定支付给佣兵或者佣兵团。
使用这种雇佣方式的雇主,首先是有钱,再者是要有信誉。所以这一类的雇佣方式通常约束力比较高,佣兵团也会根据雇主的“军令”来约束佣兵团。
第二种就是什么都不给,或者只给少量定金,然后和“佣兵团”组成“同一阵线”的雇佣方式了。
没有钱佣兵团怎么可能替你卖命呢?
对,没有钱,佣兵团自然是不会替雇主卖命。
所以这个“佣兵团”需要打个引号,他们真正的叫法应该是叫“盗贼”,这样大概会比较贴切。
是的,没有钱,那么就在战争中赚钱。
在胜利后的烧杀掠夺,基本都是这一类的“佣兵团”干的。
当然了,除了这两种外,还有其他方式,而且这两种雇佣方式也并不是绝对。不过这不是我现在应该详谈的东西了。
而,现在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正是后者在取得胜利后,经常做的。
简单的说就是——
**。
没错,这十数名男女现在做的事,正是在那些“盗贼”在攻陷城池后,除了烧杀抢掠外,最喜欢做的事。
——奸**女。
不过,样子却有那么些奇怪。
因为现在呈现在我眼前的并不像是**。
无论从是女性的表情,还是她们神色来看,一点都感受不到恐怖、害怕、绝望等神情,反而透露着一种……
愉悦?
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用这个词来形容被“**”着女性的表情。
只不过现在她们的表情很明显的,是因为“快乐”而扭曲,是因为“贪婪”而扭曲。
所以……
“他们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无法理解他们行为的我,没能掩饰住自己的诧异,嘟哝出了声音。
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出声了,应该不会……
可惜,还是暴露了。
注意到我的人,是其中的一个骑在男人身上的赤身**的红发女性。
女性有着微微卷起的绯红色长发,宛如夕阳一般的耀眼。
姣好的面容将妩媚与清纯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乍看之下清新可爱的容貌但在仔细品味之后更具备了性感及妖艳。
除了脸颊外,其脸颊以下的部位也格外的引人注目。
绯红色的长发之下,有着即使在我这个距离也能感觉的到有如水晶一般剔透雪白的肌肤。
凹凸有致的纤细身材没有丝毫多余的赘肉,微微有些卷起的长发披散在胸前,随着自己身体的上下震动,使其**在我的眼前忽漏忽掩,让人心痒难耐。
就是这么一个看上去不属于这个范畴的漂亮女人,在我漏出了嘟哝声之后,注意到了我。
不妙!相当的不妙。
女人在看我后,略微瞪大了其修长的双眉。
心跳不断的加速,冷汗不自觉的沾满了我的额头,甚至都影响到了身体,感觉相当的僵硬。
要是她现在叫出声的话,不用说,我多数是逃不掉了,如果在这里我被对方抓住的话,等待着我的会是什么事呢?
如果是被敌人抓住的话,那么会一定会把我囚禁、拷问、套问情报、最终灭口或者贩卖给奴隶商人。
可是,对方是敌人吗?
敌人会在我们的后方摆着毫无防备的我们不来偷袭,反而做着这种莫名其妙的事?而且人数还那么少?
怎么想都不可能啊!
那么是附近的住民?
可是从对方**的身材来看,各种健硕强壮的身材怎么看都不像是农民或者猎户。
而且在他们身旁还摆放着各种用的武器,武器旁边的各种衣服、徽章……还有……旗帜……?
慢着……这些衣服、徽章还有旗帜怎么看上去那么眼熟,简直就像是……
自己人?
等一下!是自己人!?
自己人的话,我为什么要害怕,就算我直接走出去也……
不对!自己人的话就更不能出去了吧?
如果只是撞见了两个人在做这种事,那最多只是说一句“对不起”,就能简单解决。
可是,这里的却是一群人。
一群人,毫不避讳的做着这种只有爱人之间才能做的事,如果现在有人站出来,说:“烧死你们这群邪教徒!”,我想也一定不会有人提出异议。
所以,因为这种不可为人知,并且也不能随便启口的秘密如果被“自己人”……不,是被别人发现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呢?
直接杀人灭口?又或者是……
不知道。
虽然不知道,但是直觉告诉我,肯定不会是说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问题。
然而,女人却没有叫。
在注意到我后,女人略微瞪大了双眼表示惊讶。
但其惊讶的时间不足半秒。而后,便对我露出了妖艳,并且相当诡异的微笑。
这……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不知道这女人的这个微笑是什么意思,但这女人看来是丝毫不介意被我偷看,继续着之前一直和她身下的男人做着的事。
“呼……”
轻轻叹了口气。托她的福,原本因为担心被发现而加速了的心跳,因为这个诡异的微笑而重新镇静了下来,僵直了的身体也重新舒缓了过来。
在重新回过神后……不对,应该说是松一口气后。
不知道为何,我的视线一直无法离开眼前的这个女人……不对,不是这个女人,而是在这里做着“**”行为的男男女女们。
而后,我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
——这个女人,我认识。
不,准确的说,是我知道她。
在“瑞赛德”里,有着这种动人容貌的女性,除了那个“她”以外没有第二个人。
试想一下,一个有着靓丽相貌的年轻女性,并且还是一名有着高超剑术的剑术达人,另外还是团内为数不多的几个百人长。
试问,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不出名呢?
——里贝莎。
对,这就是她的名字。
传闻中的她,是一个有着夕阳般红发的漂亮女性;
传闻中的她,是一名能单独战胜数名男性的剑术达人;
传闻中的她,是一位擅长指挥,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的佣兵团的核心人物。
是一个让每一个男人都向往着、憧憬着、并且幻想着的完美女性……
可是,就是这样一位令人向往的传闻中的女性,现在却做着这种有违教会律典的事……
我不知道我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看待她了。
带着一点点的失望,觉得再这样看下去也没有意义的我,轻轻的拎起被我放置在一旁的木桶,绕过了这片让人无法呼吸的异样空间。
“唉,今天的这个到底是什么啊……”
虽然对峙着的战场营造出紧张的气息,但这对于一个坐在远处丘陵上的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实感。
好不容易打完水回到营地的我,被那个看上去像是老兵的大叔骂了一通后,太阳也差不多快下山了。
然后就是在惯例的晚餐后,和往常一样,今天的一天也在无聊的对峙中迎来了比白昼时更紧张的夜晚。
之所以说比白天更紧张,是因为担心敌人的夜袭。
不过从现在两军对峙的状态来看,感觉上与其说是打仗,不如说是在郊游。可能是因为我这里还不算是最前线的关系吧。
看我现在离开军营就知道了。哪来在打仗的时候,士兵还随意离开军营的?虽然我只是佣兵,并不是士兵。
总之,不管气氛是什么都好,在感觉差不多消食了之后,我重新回到了军营里。
“混小子!去哪里鬼混了!”
刚回来,等待着我的,却不是和往常一样的喧闹氛围,而是剑拔弩张的大叔劈头盖脸的对我怒骂。这是怎么了?
无视大叔的嘴脸,我环视了四周,然后终于理解了这剑拔弩张的原因了。
“喂,臭小子,赶快穿上你的铠甲拿齐你的剑,过来集合!有任务了。”
老兵大叔对我头顶就是一拳,不容反驳的把我踢了出去。
搞什么嘛,这个混蛋!就那么喜欢欺负我么?
吞下抱怨,我抚了抚被打的地方,快速的武装了起来。
话说,他刚才说是有任务了?什么任务非要现在动身呢?
被对方揍了脑袋,所以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只花费了一秒,我就想到了原因。
很简单嘛,偷袭。
一直觉得现在偷袭是最佳时机的我,真的碰上去偷袭,反而愣住了。大概是因为最近过的日子太散漫的关系吧。
由于约达大叔送的武器我是一直带在身边的,所以只需要穿起铠甲便能装备完毕。而且我的铠甲其实也不能算是铠甲,应该说是护甲可能比较妥当。
总之,在随意并且快速的穿戴好了装备后,我随着营里的所有人,站在在驻扎地外的平原上。
“各位‘泽克斯’的伙伴们!在接下来与拜奥哈扎特的战争中,我们已经被选为了先锋!”
泽克斯,就是我们队伍的百人长,而我也就是这只百人队其中的一人。
“噢喔喔喔!”
在听了站在我们前面的男人——泽克斯队长说的话后,明明只有约一百人左右的小队,却发出撼动天地的呐喊声。
我说,这有什么可高兴的?
诚然,作为先锋,也是最能建立功勋的位置。而且,由于我们应该算是“正规”的佣兵,所以如果我们能下这个功劳的话,给我们的报酬也会相当的丰富。
不过,前提是要拿下成果,否则就是炮灰。
捂住耳朵的我,在声音降下去之后,继续听着在前方把木箱当成平台发言的队长的话。
“收到可靠情报,敌人的运输部队,将会在明天清晨经过东面的那座据点,所以我们的任务就是要在他们进入据点前击破他们!”
“噢喔喔喔!”
呼应着男子的话,周围的佣兵们像是丝毫不介意命令是什么一般,继续发出呐喊。
“大家都知道!东面的那个据点,是拜奥哈扎特军的前线补给点,如果我们能对对方的补给线造成打击,那么敌人势必会将战线紧缩,然后正面战场便无法与我军抗衡了!换句话说!如果此次奇袭成功了,那么我们将会是这场战争的头功!”
像是在补充说明一般,泽克斯队长向大家说明了此次偷袭的目的,也顺便将成功后的美好未来也描绘了出来。
不过,刚才泽克斯队长也说了,那里是敌方前线的补给点,换句话说,那里也就是敌人的势力范围。也就是说,我们要冒险穿越敌人的监视,然后才能给对方意料之外的打击。
当然,因为那里是敌人重要的补给点,所以防备会相当的严密,风险也会相当很大。
不过和直接奇袭据点相比,成功率还算是相当的高的。
虽然进攻对方的据点说不定将会是一个奇策,但比起冒然进攻据点还不如攻击敌方的补给线来的简单。
“然而,这个功劳并不是只有我们接受了,‘里贝莎队’也同样抢下了这个功劳!”
忽然间,从队长的嘴里冒出了里贝莎这个名字,让我一震。毕竟白天目睹了那么一场让人震惊的画面,多多少少会对这个名字起了那么点反应。
“哦哦哦!是里贝莎诶!”
“哈哈,和里贝莎大小姐共同执行任务啊。”
“抢光她的功劳,让她记住我们的名字吧!”
可是其他人和以往一样,听到这个女人的名字就兴奋了起来。
对了,顺带一提,“大小姐”是“瑞赛德”里众人对里贝莎的爱称,虽然我也不知道是谁在什么时候起的。
“对!各位说的没错!因为是共同执行任务,所以互相争功也是必然的!”
像是回应着手下们的兴奋,泽克斯队长也仿佛停不下这种兴奋一样,嘴角挂着得意的微笑。
而且,他的话也还没有说完。在他下面的话说出口后,整队的士气都被抬到了最高点。
“所以,我还和里贝莎打了赌!如果这次我们的功劳比较大的话,她会穿着酒馆里舞娘的服装,然后来给我们每一个人来跳舞、斟酒助兴哦!”
“哗——”
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不,准确的说是任何的声音都被屏蔽掉,留在耳际的根本不是什么语言,而仅仅只有男人们粗鲁并且兴奋的喧哗声。
是的,泽克斯队长的话,让队伍的士气提升到了极致。从这点来说,他算是个不错的队长。大概。
“那么各位!我们赶快出发吧!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就等着让里贝莎大小姐来给我们的晚宴助兴吧!”
“哗——”
依旧是吵闹的声音,不过这次的这个声音并没有维持多久。
因为一个人,忽然出现在了附近。
“看来各位的状态都非常好呢。”
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
出自女性之口的声音听上去相当的中性,但却一听便知道是女性的嗓音。
清晰的咬文吐字一点都没有把字混在一起,饱和并且宏亮的中性女声,让人觉得听她说话就是一种享受。
而随着声音望去,透过篝火的红光窥视其主人的样貌,亦是让人垂涎三尺。
微微卷起的绯红色长发在其后脖颈处被一条漂亮的黑色绳子简单系住;长长的刘海盖住左半边的眼睛,仅仅将右眼露出在外;炯炯有神的黑色右眼及剑眉又细又长,看上去相当的干练;微微隆起的鼻梁平均的将其标志的瓜子脸一分为二,精美的希腊鼻下的细长小嘴现在正弯成一个美妙的角度,露出了迷倒众生的微笑。
“里……里贝莎……?”
不知道是谁,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这个名字从嘴里漏了出来。
而后,注意到声音主人的众人,像是全体吃了哑药一样。留在平原上的,只有宛如深夜一般的寂静。
“啊啦?各位这是怎么了?”
看到众人的反应,穿着以红色为主的衣服,以及黑色为辅的铠甲,适度裸露出部分肌肤的里贝莎,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而就我个人对她的映像来说,她这反应应该是装的。
“大……大小姐。听说你和泽克斯队长打赌了?如果本次任务我们的功劳比你们大的话,你、你你是不是会穿着舞娘的衣服来给我们歌舞助兴啊?”
不知道是谁……不,我的意思是不认识这个人。
因为原本应该接话的泽克斯队长大概是没想到里贝莎会出现,所以自己也愣在了一旁。不过从他笑僵了的脸来看,刚才的那个赌局不会是他乱掰的吧?
然后,乘着大家都愣住的空隙里,刚才的那个男人向里贝莎搭讪了。
“诶?有这样的事?”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泽克斯乱掰”的这个想法在我心里直线上升了。
“没……没有这种事吗?”
仿佛大家都察觉到了异样,不过里贝莎依旧是笑盈盈的看着大家。
“嗯……本来是什么我不清楚啦。不过……”
话说到一半,带着黑色手套的里贝莎竖起了她的一根手指,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到。
“如果大家真的能立下比‘里贝莎队’更大的功劳的话,不止是我,我会让我队伍里所有的女性都来给大家助兴哦❤。”
仅露在外的优雅右眼,俏皮的眨了一下,向在场的所有男人们抛了一个像是带有心形的眉眼。
再提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队长是女人的关系,里贝莎队里的女性佣兵也特别的多,大概占到了全队的三分之一。
虽然并不是全部都是美女就是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在当里贝莎说出这句话后,结果也可想而知。
反正对我来说就是三个字。
吵死了!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忽然!一股凉气袭向了我全身。
是……是错觉吗?
总感觉里贝莎像是在瞬间把我身边所有人的身影全部剔除在其视线外,直直的望向了淹没在众人之间,双手捂住耳朵,露出厌恶表情的我。
感觉到了异常的我,反射性的回望着对方的视线。
而后,里贝莎,像是回应我的视线一般,再次对我露出了不明所以的诡异微笑……
有些事,我们必须得去从事后去分析。
因为在事情发生以前,我们什么都不会知道。
虽然在这之前已经有种种迹象表明了未来,可是对当时的我们来说,却并没有在意。
比如说,东面的据点是敌方的补给线,那么那里有运输队经过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是,我们为什么会准确的知道敌人的运输时间然后去偷袭呢?
还有为什么我们的队长会欺骗我们和某个人打了赌呢?
最后,为什么明知道这个赌注是瞎编的,却还是应承下来了呢?
没错,这次行动其实只是一个圈套。前面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将我们引出去布局。
为什么会知道准确的时间,这个不需要我们去关心,我们只需要听令;
为什么用赌注欺骗我们,就为了鼓舞我们的士气而言,不觉得相当有效么;
为什么应承原本没有承诺,作为稳定人心来说,简直是大材小用了。
试问,又有谁会去对这种“理所当然”的事去质疑呢?
可是,就是这种“理所当然”,当时的我们却并没有去怀疑,甚至还被迷惑,然后沉浸在了胜利后的幻觉中。
所以,失去了察觉异样的最佳时机的我们,也自然的成为了这次战争的牺牲品。
当然,这是在这场战争结束后,侥幸活下来的我才得知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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