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不远处的敌人,慢慢看着弓弦紧绷。
我就这样要死了吗?
啊,也对。
所谓战争就是这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迎来死亡。
就像过去的同伴那样,前一秒还在和我嘻嘻哈哈,但下一秒就被箭矢射穿脑袋。
就像过去的同伴那样,前一刻还在夸耀自己的本事厉害,但上战场后在敌人的第一波攻势下便阵亡了。
就像过去的同伴那样,前一天还带着小伙伴来欺辱其他人,抢走别人的佣金,第二天便被比他更厉害的人给杀了。
是啊,没必要觉得惊讶。
不要说什么,我在过去什么什么的时候都没有死,怎么会死在这里呢?
说这种话是没意义的。
因为我现在就完全想不出脱险的方法。
也就是说,在现实面前,一切抱怨都是没有意义的。
注视逐渐绷紧的弓弦,除了接受死亡外,我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时间的流逝仿佛开始变慢,无意义的思考开始在脑内闪烁。
虽然在这一个瞬间我的脑海里浮出了无数的想法,但对于解决这个危机的办法却一个都想不到。
等时间完全正常后,也就是我的死期了。
敌人的弓弦终于绷紧了,时间的缓慢流逝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而后,时间的流动正常了。
而使得时间变得正常的道具,却不是敌人的弓矢。
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弓矢射穿了敌人的胸膛。
“……”
这是怎么回事?有援军?
和我接触的敌人,仿佛觉得这等待的时间是否太长了而将身体转向身后,而后,我也感到了他的震惊。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先别管这是怎么回事,总是我现在是得救了!
乘他大意的空隙里,我架开他的弯刀,对着他正面劈下。
不过,敌人毕竟是马上战斗的能手,即使是动摇的现在也依然没有改变现状。
虽然晚了点,但还是接住了我的弯刀。
然而,在我还没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对方却急速减缓的移动,以至于停下马步。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突然不追击了?
然后,我终于明白原因了。
也包括刚才那支箭射中对方的原因。
那便是比我早一步停下马匹的穆。
随着穆的视线,看着之前还在逃亡的街道上,三具躺在地上的尸体,说明了一切。
那啥,虽然这么说感觉有那么点不可思议,但根据现状来看,就是这样吧?
——穆将追击他的两人迅速的撂倒,然后又引弓解决了追击我的一个敌人。
除了这个,没有别的答案了吧?
话说穆,你在马背上的本事也太厉害了吧?
和你在地上与我比剑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啊!
你是不是目标定错了方向啊!喂!
见二人都停下了马匹后,我也跟着停了下来,而敌人却立即转身离开了。
“呼……终于结束了。”
看见逃跑的敌人,我叹了口气。
可是,穆却没有。
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穆已经拈弓搭箭了。
“慢……!”
话刚说出口,还没来得及叫出声,穆的箭矢已经飞了出去。
在我的注视下,箭矢仿佛变得很慢一般,准确的命中了敌人。
最后一个敌人,当即落马。
“你……”
首先声明,这并不是对敌人的同情,也不是对穆责怪。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可是杀人诶,杀人。
为什么穆能不动声色的,那么简单就能杀人呢?
我当时第一次杀人的时候……由于是在战场上,不是杀人,就是被杀。所以其实也没考虑很多。
但穆这种情况,不觉得他下杀手实在是太狠了吗?
“怎么了?难道还要放跑敌人不成?”
穆看向我的视线,仿佛在说,“要放走敌人?你没开玩笑吧?”一般。
当然了,我也不是会说什么,“对方都逃跑了,还要杀死对方,这种事是不人道的”什么什么的人。
只是……
“你杀了他,谁给我们扩散‘族长被杀了’的消息?”
“咦……?”
对于我反驳的话语,穆好像是从来没考虑过一般,瞪大了双眼。
“算了,我们去散播吧,虽然效果没他们自己散播要来的好。走了!”
撇去无意义的解释,我们重新跑了起来。
“我是贝伦克尔克的约达之子穆!匪寇的族长已经被我们讨伐了!胜利就在眼前!打倒这些小喽喽,胜利就是我们的了!”
像是这样的话,我教穆到处散播,见人就说。
起初,穆对用上约达的名字感到相当的反感。
但我说,这是我们戈尔梅亚的习惯时,他勉强的接受了。
不过,虽然说是习惯,但我也并不常见,只是偶尔在北部或者南部的某些地方听到过这种自报家门的说法罢了。
管他了,只要能让消息散开就行了。
而且用这来区分敌我也相当的容易。
听见这话在欢呼的,就是自己人;听见这话便上来攻击的,就是敌人。
这次我特别嘱咐穆,不要把敌人都杀了,放几个出去才能让消息传的更远。
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敌人怀疑这个是谣言,还继续抵抗着。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在穆击退了几批敌人后,慢慢的,没有援军以及指挥的敌人便开始动摇了。
很好,要的就是这效果。
而后没多久,战斗便结束了。
为了表示感谢,我们被一个有着长胡子的白发长者邀请到了他的家。
长者拿出了招待我们的茶点,以及做了些简短的自我介绍。
“是嘛。原来二位是约达大师的弟子啊。”
长者,不,应该说是镇长,捋了捋他白色的胡须感叹到。
“镇长先生,您认识约达大叔?”
虽然他有介绍自己的名字,但这名字没两秒我就忘记了。
“认识?不,这到也不至于。只是听过他的名字,‘剑圣约达’,在我们斯坦帕布尔地区可是相当有名的。”
继续感叹着的镇长,让我对约达是名人这点略微有了那么点实感。
“不过没想到,隔三岔五的来我们镇里买东西的少年,居然是那个剑圣的儿子。”
捋着胡子的镇长,将视线移向了穆,看上去相当的热情。
“家父从未亲自过来和您打招呼,在礼节上的疏忽,真是万分抱歉。”
不明所以的,穆低下了脑袋道歉道。
这是需要低头的事吗?
“啊,不,并不是这样。说起来,大概在十五、还是二十年前,令尊,大概是令尊有来过这里。”
镇长的视线看向蓝天,仿佛在说“啊,那是好久以前的事……”那样。
“那年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时候他是个小伙子,带着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孩。啊,不不,这是常见的事。父亲带着孩子来镇里什么的。”
“父亲……带着孩子?”
总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是啊,大家都以为是这样。后才知道,原来这个小女孩居然是他的夫人,这着实让老夫吓了一跳呢。因为那个小女孩看上去实在是太小了。”
怪不得记住了大叔啊……
不过,总觉得某些奇怪的地方特别让人在意的样子。
“总之就是这样,他并不算是没打招呼。相反是老夫一直没有和他打过招呼才对,毕竟镇子来人是很正常事,而且‘约达’这个名字,当时在这里还不是特别有名。他的传说也是在那之后才慢慢从‘海的另一边’传过来的。”
传说?镇长刚才说了“传说”这个词了吧?有那么夸张吗?
“像是一人挡住一百人的军队啦,单人剿灭山贼啦,和怪物搏斗以及挑战龙之类的啦,故事可是相当有名呢。”
镇长像是在缅怀什么一般,在那里一个不停的说着赞扬约达的话。
“有那么夸张?”
穆对此提出了质疑。
是啊,肯定要质疑。前面几个先不说,后面那个龙什么的是什么意思?这世界上真有这种生物吗?
“他可是你父亲啊,你没听他说过吗?”
“不……他从来不在我们面前说这些……”
“是嘛,要是有兴趣的话,那么我建议你去搜集搜集这些故事吧,听说到从东面的海港出海,到达南面的艾鲁法尼亚地区的里奇港,在那里有个叫新生尤维拉王国的国家,那里有很多关于约达剑圣的故事,很值得你去听听哦。”
尤维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对了,约达有说过,那个酒,是在尤维拉工作时弄来的。
“是吗……果然这老头不简单啊……”
听着镇长的话,穆像是有什么想法一般,不停的点着头。
“对了,说话回来。这次你来这里也是和往常一样,购买生活物品的?如果是的话,那就抱歉了。你也知道,我们这里刚被匪寇攻击……”
“不,这次并不是。这次我仅仅是途径此处,之后还要出去旅行。”
打断了镇长的穆,穆表情认真的说道。
“旅行?”
“是的,正如您刚才所说,我就是打算这一路去搜集关于老……家父的故事,才来旅行的。总觉得这些事能让我增长见闻呢。”
是这样吗?
穆在不知不觉间,将原本根本没有目的的旅行决定了下来……不,或许目的本来有,只是现在改变了也说不定。
“哦,哈哈。那刚才老夫说的正好。先去东面出海,到里奇去,据说那里是个好地方。去那里一定会有收货。”
“谢谢。”
算了,是去尤维拉也好,还是随便什么地方也罢。不过不管目的怎么改变,我的话,都无所谓。
反正我只要跟着穆,保证他能安全回家就行了。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的那些传说是什么?听上去很有趣的样子,要不要我也去收集收集这类故事呢?
一人单挑一百人?这是要怎么才能做到啊?不过想想约达大叔的话,感觉他确实能做到。
还有那个单人剿灭山贼巢穴的故事。总感觉这种事是约达大叔喝醉了酒,随随便便去干的。
还有那个挑战龙是怎么回事?真的有龙这种生物吗?虽然吟游诗人唱的歌里有时候会有勇者和恶龙战斗的故事,但这些仅仅是故事吧?龙这种东西不会真的存在吧?
这样幻想着前面各类故事情节的我,随手吃了点点心,换了个比较放松的姿势继续听着他们唠嗑。
“话说回来……多鲁坎,不知道镇长您认识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一直和镇长说着一些无关紧要话题的穆,突然变换了话题。
“多鲁坎?……耶洪当家的吗?”
镇长摸了摸胡子,思索道。
“是的,多鲁坎·耶洪,您认识吗?”
“当然认识,只要生活在这个镇的镇民,没有一个是我不认识的。而且他还是附近最有钱的商人啊,不可能不认识。”
镇长自豪的拍了拍其单薄的身板,使得自己连忙咳嗽了几声。
“那么镇长,能麻烦您带我们去找他吗?”
“找他?”
找他干嘛?从镇长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的疑问。
“是的。因为有些事……不,按照父亲的嘱托,我要将这家伙托付给多鲁坎大叔。”
指了指我,说着这样话的穆,让原本放松着姿势的我不小心跌了一跤。
“哟!穆!好久不见,近来好嘛!”
“阿塞尔兄!旧疏问候,特来拜访。”
“哈哈,看来没什么变化啊,快快,快进来,让我招待你。”
“麻烦了!”
在镇长的带引下,我们没走多少路,便来到了镇子西面的一户大户人家。
在和镇长道别后,随着穆的叫门声,屋内出现了一名黑发扎着几根辫子的长发青年,看来是穆的熟人,非常好客的迎接穆的到来。
男子清澈的双眸像是镜子一般辉映出穆的脸庞。
应该是当地的民族发式的关系,带有辫子的黑发青年看上去一点也不女性化,反而相当的俊朗。
“哦!穆来了吗!快进来快进来!”
另一位听上去相当苍老的声音,也随着黑发青年的声音响起。
“多鲁坎叔叔,您好!”
和对待约达的方式不同,穆在外面的样子看上去相当的老实。
不仅刚才对镇长很客气,对待这名灰发的长者也相当的客气。这算是“家里横”的一种表现形式吗?
和灰色长发一样,长者有着很长的灰色胡子,让人感觉很显老。
不过也只不过是看上去显老罢了。
从其强壮的身板,以及中气十足的声音看来,这位长者的年纪应该并不大。
“哎呀,这里刚刚打过仗,有点乱,有点乱,别介意,来!里面座!艾米露!快点倒茶,穆来了。”
被长者叫道名字后,一名女性轻盈的声音从屋内回应着。
“啊,穆来了,你好。”
没多久,一名端庄贤淑的女性,穿着和阿妮丝差不多,应该是他们民族装束的服装,掀起了门帘端着一壶茶水走了出来。
女性的年龄看上去很年轻,但也比我和穆来的要来的大些。
带着民族帽子的年轻女性,穿着基本将全身全部裹住的的民族服饰,露出肌肤的仅仅只有面容和手腕。
但从其清秀的面容以及纤细的手指可以看出她的皮肤相当的白皙。
而且最关键的是对方是个不得了的美女。
“啊,啊啊,艾米露姐,你你你,你好……”
穆用自己手挠了挠脑袋,看上去相当的不好意思。
而且慌忙低下头,不敢直视对方。
从侧面窥视低着头的穆,他的侧脸像是烧红了的铁一样的红。
虽然对方是个美女,稍微害羞点我能够理解。但穆他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吗?这反应也太过了吧?
“穆,这位是?”
乘着穆发呆的空隙,我用手肘戳了戳穆的身体,把穆拉了回来。
看着这位美貌动人的漂亮姐姐,我在心里暗暗嘀咕:不会又是要说这名女子是多鲁坎的妻子了吧?
如果是的话,我绝对要报复社会!绝对!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苍老的声音便立刻否定了我的猜测。
“少年,这是我的女儿。”
比穆反应更快注意到我的灰发长者,替穆解答了的我的疑惑,并且还继续向我发问了。
“少年,你是谁?”
“啊,我的名字叫斯科特,你好。”
对于长者的提问,我立刻做出了回答。
“哦哦,你好。我是多鲁坎,这是我的儿子阿塞尔,她是我的女儿艾米露。”
长者也向我行了个礼,欠身回答,但是……
“不对!我不是问你名字,我是问你是谁!”
哇!一下子用着对穆不同的强硬态度,多鲁坎忽然叫了起来。
我是谁……我是斯科特啊,我还能是谁呢?
思索着多鲁坎某名奇妙的话,杵在一旁的穆终于回过了神。
“啊,多鲁坎大叔,他是父亲的客人,不是什么奇怪的人。”
“客人啊?你父亲的!?”
听见我是约达的客人之后,多鲁坎像是被什么吓到了一样。
“哦……哦,哦哟……客人您好啊。约达现在也很好吧?您来这里是干嘛的呢?需要什么帮忙吗?如果需要的话,请千万不要客气哦,尽管和我说,我什么都能帮忙到哦。还有,如果您以后碰到约达的话……。”
被吓到了的多鲁坎就像就是这样,滔滔不绝的说着奉承的话,话说这是怎么啦?
“斯科特,多鲁坎叔叔和老头以前有那么些过节,你不用在意。”
和多鲁坎听到约达的名字的反应一样,我看到多鲁坎这样对待我的态度也暗暗的吓了一跳。
看着我像是被吓着了的样子,穆连忙在我身旁戳了我下,低声解释着。
“哦,哦……我知道了,你好……”
“话说,穆,你这里过来是干嘛?还带着这么一位可敬的客人……”
意识到我是约达的客人后,多鲁坎和穆说话的方式也改变了,真不知道以前约达大叔到底把人家怎么了。
“嗯,是的,多鲁坎叔叔,这次来,是需要请您帮个忙。”
像是说到了正题,穆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了。
帮个忙……什么忙呢?想起之前穆在镇长家的话,他要将我托付给这个叫多鲁坎的长者的这件事,他是认真的吗?
惴惴不安的怀揣着穆的心思,我感觉到了不好的预感。
而后,不好的预感应验了。
“希望多鲁坎叔叔您能带着这家伙去戈尔梅亚。”
诶?他说什么?要送我回……戈尔梅亚?
为什么?
“穆!这是什么意思?”
穆的话,让我没有忍住质问。
理由很简单,因为他的父亲托付我照顾他,而他却要把我送走。
撇开他和他父亲的矛盾不说,但就我和穆的关系来说,还说不上坏。
但正因为这样,他却要把一个和他关系不坏,并且没有什么明显矛盾的人给排除。
那他是要多不给自己父亲面子,或者说,他是要讨厌和我在一起?
所以我忍不住大声质问了他。
可是,看见如此激动的我,穆却相当的平静。
“这是老头的意思。”
嗯?他刚才说什么?
老头是指……约达?
因为他在别人面前一直称呼约达为父亲,所以面对突然说着老头的穆,让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对,就是他的意思。”
看着我的脸,穆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不禁让我后退了一步。
这父子俩到底在搞啥?
父亲么要我带着儿子,让他见识世面。
但儿子么又不需要我,反而说把我支开是他父亲的意思。
他们到底在搞什么?
“嗯?穆你好像和客人有分歧嘛,到底怎么了?”
看着在原地相互呆视的两人,多鲁坎终于忍不住发话了。
“不,没什么。多鲁坎叔叔,这是父亲的信件。”
无视着瞪着穆的我,穆从行李里拿出了一块包着粗糙黄纸的熟悉的碎羊皮。
我知道,这是我在半天前交给穆的信!
注视着缓缓接过信的多鲁坎,其他的人身影仿佛被什么东西过滤掉了一样,一片煞白。
印在我眼中的,只有缓缓读着信件的多鲁坎的身影,以及他突然变得急促的呼吸。
“什……什么!”
多鲁坎响彻天际的呐喊,吹散了我周围的白雾,让世界重新充满颜色。换句话说,就是把我从无力中拉了回来。
在场所有人几乎都被多鲁坎的反应吓住,甚至连在院子后面的其他家人都探出了头,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只有一人,完全不为多鲁坎的惊讶所动,不慌不忙的追问着多鲁坎,那个人就是穆。
“请问多鲁坎大叔,有什么问题吗?”
虽然还是提问句,但结合之前多鲁坎对约达的态度,以及穆现在得意的表情。不难看出,这个问号的含义其实是等于惊叹号的。
到底信里究竟说了什么,能让多鲁坎那么吃惊?
“穆……穆啊……”
多鲁坎的声音有那么一点颤抖,让人觉得他好像非常的纠结。
“送客人回戈尔梅亚这件事没什么问题,可是下面那件事……能不能……”
看来“送我回去是约达的主意”这一点从多鲁坎这里等到了佐证。
“这是父亲决定的事,如果有意见的话,请去和父亲说吧。”
看着多鲁坎犹豫的反应,穆的话语反而简单爽快。
不过,之前还一直不喜欢把约达挂在嘴边的穆,为什么现在却那么喜欢搬出约达的名字呢?
这让我对信的内容越来越好奇了。
“……”
沉默降临了整个院子。
“唉——”
而后,终于……
“我,知道了!”
多鲁坎心不甘情不全的点了点头。
“阿塞尔,过来。”
而后招来了一直在旁陪笑的儿子。
“父亲,怎么了?”
虽然察觉到了异样,但阿塞尔还是选择了无视。
“收拾好行李,我准许你和穆外出游历了……”
“终……啊,我知道了,父亲。”
摆出了一副相当认真的表情,向阿塞尔道出了话语。
不过,这显然不是让多鲁坎动摇的原因。
而真正的原因,显然是之后多鲁坎要说的话。
“艾米露……”
多鲁坎的声音有那么点动摇,显然是在女儿的身上要发生什么。
“……”
注视着完全没读懂空气的女儿的神情,很明显的,多鲁坎的脸上透露着不舍,这让我猜到了个大概:会不会是因为那种事……
“嗯?怎么了,父亲?”
歪着脑袋,展现出自然微笑的艾米露像是完全没明白多鲁坎他表情里透露出的信息。
是因为艾米露实在是太天然了,还是只是单纯的不理解现状呢?
“穆,这件事,还是等你们回来,再谈吧?可以吗?”
果然还是不舍。
多鲁坎像是下定了决心般道出了话语,可是他的觉悟并不是穆提的这件事。
“您在说什么呢,多鲁坎叔叔,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再怎么说,我也不可能带着艾米露姐一起旅行吧?”
可是,穆好像对于多鲁坎不像履行他父亲话这件事并不感到困惑。
“穆,到底什么事啊?搞得那么神秘。”
先说明一下,发出提问的不是我,而是阿塞尔。
从刚才说了要将我送去戈尔梅亚开始,我的事情就像是已经被决定了一样,让我完全插不上嘴。
所以,现在阿塞尔的存在,就像是要将我代替了一般。
“啊……阿塞尔兄,其实……这个……”
话到口中,穆开始扭扭捏捏了,之前对待多鲁坎的态度完全像是装出来的那样。
“穆,让我来说吧。”
结果穆的话没有说出口,多鲁坎便像是一定要自己来说一般,打断了穆的发言。
“艾米露,问你件事,希望你能诚实的说给父亲听。”
“……好的。”
注视着多鲁坎认真的眼神,多少也看出了点异样的艾米露终于开始察觉了事情的严重性,弱弱的点了点头。
“如果要你以后一直在穆的家里生活,你觉得怎么样?”
你看吧!果然是这件事!
所以一直不把约达放在眼里的穆突然转变了口吻,肯定是出于对自己有帮助的事了。
“诶?可以啊。呼,我还以为您要说什么事呢,吓死我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多鲁坎的话太过婉转而没有让艾米露理解,又或者说艾米露果然是天然呆的关系。
总之,艾米露在听见多鲁坎这样说后,完全没有思考,也没有顾虑,回答的速度之快,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呃,艾米露。你理解父亲的话吗?”
像是没有听清楚艾米露的回答,多鲁坎再次发问了。
“不就是住在穆的家里么?他家离咱们家那么近,住在那里也可以呀。”
甜美的声音依旧。歪着头的艾米露,看来是真的没有理解了多鲁坎的意思了。
“艾米露,父亲的意思是说,你以后要嫁给穆,作为他的妻子和他一起生活……”
“……”
在多鲁坎终于忍不住将话说明白后,现场全都沉默了。
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艾米露终于沉默了。而大家则都在等待她的回答。
“啊——”
烧红了的铁板?熟透了的苹果?还有什么能词句能形容人的脸瞬间变红?
总之,在艾米露听到多鲁坎的话后,她鲜嫩的肌肤从面颊到耳根,瞬间便变得透红,甚至让人感觉她的头上还冒着蒸汽。
“讨……讨厌啦!父亲!”
甩下这句话,双手护住面额,嘴角挂着无法掩饰的灿烂笑容的艾米露便飞快的向屋后飞奔而去。
“这……”
看着飞奔出去的艾米露的身影,留下众人在中庭不知所谓。
“穆……你也看到了,艾米露她不愿意……”
可能是把女儿的这个动作当成了反对吧,多鲁坎果然是不舍得女儿的出嫁,可是……
“说什么呐,亲爱的!穆他终于来提亲了,你怎么能拒绝呢!”
像是实在是对多鲁坎的不舍的看不下去一样,一个看上去也相当有年纪的妇人,从屋后的门帘里多门而出,看来应该是多鲁坎的妻子了。
“男……男人说话,你们女人……”
“什么女人不女人的,现在是我们女儿的事!”
多鲁坎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立即被妇女顶了回去。看来多鲁坎是对自己的妻子没辙。
“穆啊,这件事我代替外子决定了,你回去和你父亲说一下,我们会去和他谈嫁妆的事的。”
“啊,好的,好的……”
“不过我刚才听见你们说,好像是要去旅行的样子?是打算让艾米露也去么?”
“不不,我并不打算带着艾米露姐出去。所以,虽然说是来……那个的……其实应该算是定亲吧……”
像是感到了不好意思,穆没有厚着脸皮说出来娶你们的女儿。
“哎呀,那我便放心了。女儿家出远门,终究不是个事,你说是不是啊,亲爱的?”
“咦?诶?啊啊……”
被夺走了主动权的多鲁坎,现在看上去是多么的瘦小……
从这个妇人从屋后冲出来后,穆便和他们愉快的聊了起来。
聊的内容好像大多都是关于今后打算,还有婚约的具体细节之类的。
总之,在前面错过了质问穆为什么要和我分别的最佳时机后,这件事也就一拖再拖,直至第二天早晨,穆他们要离开的时候,才好不容易让穆正式的来回答这个问题。
可是,穆的答案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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