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辛苦你们了,如果遇到状况就什么都别管,立马跑回来。”车夫正对两名士兵说。
一大清早,他们就在张罗这个计划,除了大使在后面不停地擦汗以外,所有人都没有多余的动作。
“是,我们知道了。”士兵的回应简短有力,他们在车夫的注视下上了马车,缓缓向镇子外驶去。
“如果他们能在晚上安全回来的话,那我们明天也就可以离开了。”车夫转过头去对大使说,他知道大使在焦虑什么。
“现在也只能祈求他们平安了。”大使还是在不停地擦汗,尽管已经有一片小雪花落在云东楼的鼻头了。
“我们先进屋去吧,站在外面也不是个事,屋子里的视野还更开阔一点。”
云东楼说的不错,两架马车离开后,在屋外的视野已经被树木挡住了,但是二楼的窗户上还能看得到他们。苏勇带着众人进屋,让大使和士兵们各自回房休息,只留下云东楼,柳梦如,还有车夫。
“不知道这个计划能否成功,假设敌人躲在暗处观察我们的话,那他们是有很大可能会遇到袭击的。”
“你就这么担心敌人么?”苏勇问车夫。
“很担心,”车夫抿了抿唇,“很快就要下大雪了,在大雪的情况下我们的速度会被拖慢,所以为了大王子的安危,这样的试探是很有必要的。”
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柳梦如拿出一大张皮革来,是一副手制地图,上面的形状应该是这个镇子,以及周边的森林。
“昨天我去了几个高点,然后亲自绕着镇子走了一圈,这才画出这副地图,”柳梦如指着一条路说,“这个地方应该是我们遇袭的地方,当时的敌人是往这个方向消失了。”
“然后呢?”
“可是我们甚至不确定那根藤蔓有多长,换而言之,我们也不能确定敌人是否就是从那个方向发动的攻击。”
车夫点了点头,柳梦如说的不错,假如那个魔神的传说是真的,那么敌人从哪里攻击都不奇怪。
“之后是这里,也就是这个镇子,”柳梦如把手移到镇子的位置上来,“我昨天走的时候还没怎么注意,但是晚上仔细看了才发现,镇子的四周没有围墙,但树木将这里包裹成了一个整体,只有进出两条路。”
“这个,很奇怪么?”云东楼问他。
“我们找到周光生的时候好像是有一条路的,怎么这里没有标注出来?”苏勇也指向地图上的一个地方,那里本应该有一条小路,可柳梦如并没有画出来。
“那是因为这条路不见了。”
“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
倒是车夫明白了什么,他拿出云东楼摘下的布条,模样还很新。他问柳梦如:“你是想说,我们可能已经上了这个套了?”
柳梦如点点头,这时就连云东楼也明白事态有多严重了。
“你去找几个人,先控制住周光生。”苏勇对车夫下令。
但是车夫只是摇头,说:“没用的,周光生多半已经跑了,没准现在就在路上袭击我们的人呢。”
“快去搜,现在就去!”
“遵命。”车夫下楼叫了几个士兵,就直接朝周光生的家跑去。苏勇他们紧随其后,他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操控那种藤蔓。
出人意料的是,周光生正坐在家里教孩子们识字,好在车夫机警,在被孩子们发现之前先一步带他们藏了起来。
“我就说嘛,周夫子不大可能会是坏人。”云东楼松了一口气,不知怎的,他觉得周光生应该是个好人。
“不一定,也许他只是还没等到时机。”苏勇皱着眉头,房间里的周光生怎么看都只像是个教书先生,身上完全没有术士的影子。
“会不会是我们太武断了?比如说有什么情报是我们还不知道的?”
柳梦如低头在地上画着什么,他不明白在这里还有什么是他漏掉的东西。
“别急,先等那边来消息再说,你们先回去,我和他们在这儿守着。”车夫朝两名士兵打了个手势,两名士兵立马蹲着走到他旁边。
“回去吧,大王子,你们在这儿我反而不好套话,先回去先回去。”
苏勇看他先自己点上一根烟,然后再发给两个士兵。心里知道车夫想要做什么,当下也只好带着两人回去,然后再从长计议了。
且说这边车夫还在带着两名士兵吞云吐雾,姿势着实难登大雅之堂,三人就这么坐在泥地里,模样就和玩泥巴的孩子没什么两样。这时周夫子的学堂放学了,他送走孩子们,才有时间来看看是什么人在他家篱笆外面吞云吐雾。
“是周夫子啊,来来来抽根烟休息一会儿。”车夫嬉皮笑脸地拿出一根烟递给周光生,周光生接过来用火镰打上火,吸了一口很浓的,然后慢悠悠吐出来。这种卷烟的口感就像是直接往嘴里塞进辣椒和香油,然后不停地充气那样,虽然不算是什么享受,但也别有一番滋味。
“你们在我家这边抽烟干嘛,旅馆不能抽么?”周光生也和他们一样坐下来抽烟,继续感受这种辛辣的口感。
“没办法啊,主子那边要开会,我们这种粗人只能出来抽烟,”车夫喷出两口烟来,士兵们都笑了,“倒是你这么多学生,平时不累么?”
“还好吧,毕竟这不算是我的工作啊,应该是事业。”
“事业?”车夫问他,“事业不是和工作一码事么?”
“那可不一样了,事业和工作分明是两码事。”
“噢?那倒是要请教一下周夫子,这俩玩意儿到底哪不同了?”
只见周光生用手在地上画了两个圈,然后在其中一个里面加了很多小圈,另一个则是什么都没有。
然后他指着那个里面都是圈的大圈说:“这个,这些小的就是不属于你们的时间,这些东西很多,但是空隙却很少,即使再多也要去做,这就是工作。”
“那事业呢?事业就是没事做么?”左侧的士兵问他。
“事业就是,里面的事情都是你自己可以选择做或者不做的,可以选择怎么做的,还有选择什么时候做的,也就是说所有的时间都是你们自己的,这就是事业。”
车夫摇头晃脑地看了看这两个圈,问他:“那你做郎中是事业还是工作?”
周光生把手放在下巴上沉思了一会儿,按照他的定义来看的话,郎中这份职业,既能说是事业,又能说是工作,就如同本不可能相遇的两条线突然被强行拉在一起一样,让他一时间难以给出结论。烟雾在空中慢慢飘散,终于他在手里的香烟燃尽之前得出了答案。
“郎中这份职业,即可以说是我的工作,也可以说是我的事业啊!”他猛一拍手,连烟灰都震下来一截,“病人就是那些小圈,但同时也是那个大圈的一部分,虽然药方都是固定的,但是怎么采药不是啊。”
“可你不是说这俩不是一码事么?”
“啊,确实不是一码事,但也可以算一码事。”
“那我们这不也就是事业么?”车夫和两名士兵相视一笑,周夫子这番言论对他们而言并没有什么触动,只是茶余饭后的闲谈而已。纵使明白了什么是事业,什么是工作,对他们明天的生活也没有任何影响,他们只是为了各自的信仰与使命而努力,才没有时间去研究这些东西。
“诶,有人来叫我们回去了,下回我们再来这里抽烟。”车夫站起来对周夫子笑了笑,拍拍裤子上的泥土,然后带着两名士兵朝云东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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