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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章 自灭倾向

六十二章 自灭倾向

仔细看的话那是一个女孩,肩上还搭着另一个失去意识的女孩的手臂。看着风尘仆仆血迹斑斑的两人朝这边走来保镖心里却有些雀跃,那个步履艰难的女孩穿着一身棕白色的水手服,很显然和大小姐一样都是学院的学生,八九不离十就是大小姐所说的朋友了。

他立马上前替春奈抱住了尚未苏醒的艾丽,好减轻她的负担,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西装被血染脏。他心想这就叫得来全不费工夫,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怀里的这个女孩流了那么多血还穿得那么古怪,但既然大小姐的两个朋友已经自己走出来了,那他们也没有理由再继续待在这里。他这么想,刚才心里的那点积郁立马烟消云散。

“春奈同学!”舞踏子立马撑着伞迎上前去,“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春奈止不住喘气,语气急促,“但是···但是俞哲他还在里面!”

“还有一个人在里面吗?”保镖大惊失色。

但是舞踏子比保镖更加诧异,在她的眼里春奈一直都是慎密内敛的女孩子,作为同龄女生无论何时都要比她显得更加沉稳更加老练。可是现在的春奈不同了,她惊惶失措声音颤巍,一路的逃亡之后甚至可以说得上有些蓬头垢面,再也不复平日里的凛若寒霜。

舞踏子不敢想象春奈到底目睹了多么可怕的事情,会让她变成这样。

“春奈同学,到底发生了什么,能不能告诉我···?”舞踏子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

“山头···森林深处的山头,那有一只怪物!俞哲为了让我们逃走一个人挡住了那个怪物···可是那东西的体形巨大···俞哲肯定赢不了的···我没有魔力了···我帮不了他···我帮不了他只能带着那个孩子一起逃走···我···”春奈说着说着潸然泪下泣不成声,“再这样下去···他会死···他会死的···!”

“不妙!”保镖心想。

黑色的雨伞飞落,像是一株墨色的曼陀罗带着花枝旋转着落在了水洼间。不出保镖所料,舞踏子果真丢弃了伞就是往密林里冲去,甚至来不及他阻止。虽然不知详情,但大小姐到底是什么样的脾气家族上下都是心知肚明的,那个叫俞哲的中国人恐怕是大小姐的···

他看着大小姐纤细窈窕的背影消失在密林间,伸出去的手就这么僵滞在了半空中。他有点后悔自己这么草率就把直升机降落在了沙滩上,其实他完全可以事先让直升机围绕着岛屿先探查一遍,那就立马能知道大概是个什么情况了。他想追上去劝谏,可是这里又有两个受伤的女孩需要他照顾,他也不觉得事到如今自己能够改变大小姐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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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稠的雨水把四面八方的枝叶冲刷得沙沙作响,舞踏子喘息着小跑在泥泞的雨林中,脚下踏起的泥水溅染在她的皮鞋和长筒袜上。云白色的长筒丝袜被途径的灌木丛针叶接二连三地切割出破洞,修狭的双腿上裸露出一圈圈奶白色的肌肤,鲜血从那些细线般的伤口里涔涔地渗了出来···

可她毫不在意,背后的天蓝色披肩仍旧因高速波浪一样地飞曲,脚步反而越来越快。因为那种不安的预感越来越清晰了,越是接近,那种如坐针毡的躁动就越发强烈。契约神器和它的复刻本就相当于一对母子,子器的俞哲使用的是舞踏子的魔力,当这种魔力出现激烈波动的时候母器的舞踏子自然也能心领神会,就像是双胞胎之间特有的心灵感应和默契。

可是现在这种独特的波长传递给舞踏子的却绝对不是什么好的讯息,暴怒与悲凄、极烈的负面情绪犹如海啸登陆般冲击她的胸口。这一切都只指向一点,那就是俞哲正在和什么东西血战,脚下时不时传来的震颤印证了那只怪物巨大的体型和威胁,绝对会是个危险的敌人。

舞踏子最害怕的事就要发生了,也许是魔力的共鸣所致,她的心里也一下子纷乱如云起来,她想起了俞哲那张讪讪的有些别扭的笑脸,那是惨绿少年所独有的清秀笑容,可是被暖色的阳光所打染,一瞬间却显得那么落寞,有着惹人怜爱的美。

为什么只是离开了那么一阵,喜欢的一切就都乱了。

“僭越之怒,以血告终!”

洪钟般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那分明是一声声嘶力竭的怒吼,却带着近似于审判的威仪。回音震荡,久久也不远去。漆黑的天空被从地面投射出的蓝光照亮,紧接着又是一声咆哮,一道血泉直射天空,高得连尚在密林里的舞踏子都可以看得真切,蓝色的眼瞳因为惊愕而收紧。

一切刻不容缓,舞踏子再次加快脚步,终于穿越了树林,进入了山崖边。可呈现在舞踏子眼前的却是地狱一般的景象,乌云蔽日的天空,血流成河。暴雨纷来沓至地落在地上的血泊中,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伤痕累累的俞哲就躺在片鲜红之中,那只巨兽粗壮的脚边,巨兽低着脑袋,眼中血光盈溢,高举的利爪犹如四枚并排的寒月,即将朝着俞哲的头顶刺去。

“俄瑞堤娅!”舞踏子毫不犹豫,她伸出手臂,高声召唤自己的魔杖,甜美的嗓音此刻仍然婉转入耳。

一瞬间手镯光辉四射,魔力从镶嵌的宝石中滔滔地涌出,一道流光凝聚在舞踏子的手心里化为实体。清越的一声脆响过后,光辉退散,凛然的法杖被舞踏子纤长素白的手指横握在前,俄瑞堤娅顶部的幽兰色宝石晶莹通透,绚丽夺目。

大量的魔力带着狂风席卷在了舞踏子的四周,她的长发、披肩、裙摆在剧烈的风压中肆意地飞舞,可是举起法杖的姿态却是始终巍然不动的。她的神情森然严峻,宝石般瑰丽的眸子璀璨生辉,带着那种凛然端丽,惊世骇俗的美,仿佛一株盛开的牵牛花。

星星点点的蓝光旋即浮现在舞踏子的身后,密密麻麻有如银河。一阵整齐的冰裂般的脆响振散了飓风,取而代之的是凛冽壮丽的场面。舞踏子的背后,成百上千枚的锥子蓄势已待,之前的每一粒星光都在一霎间凝结成了一枚枚长而锋锐的冰锥,簇拥着悬浮在她的身后。

这将会是舞踏子倾注全力的一击,也是她第一次毫不留情地使用毁灭系的魔法,她没有任何踌躇的余裕,她必须足够快,才能赶在巨兽杀死俞哲之前将其击倒,保护自己重要的人。

不同于俞哲将被重力牵引的雨点化为冰锥的战术,这些冰锥是完全听命于舞踏子的仆从,舞踏子在心中一声令下,冰锥们争先恐后地迸射出去,组成一片寒冽闪烁的弹幕,密如繁星,摧枯拉朽!

冰锥尽数倾泄在巨兽的上半身,源源不断的锥子插入巨兽粗糙的皮肉,冲起一片片形似星尘的冰屑和血喷如注的血花,画面残狞而又华丽。巨兽的身体因为俞哲的攻击还未完全恢复,在千刀万剐般的剧痛之下它只能痛苦地嘶吼,踏着沉重的步子不断地后退,每一步都震得地面轰隆作响。

可是在暴风骤雨般的攻势下它根本无路可退。十枚,百枚,千枚!锥子们无情扫荡着它的身体,漫天血舞,最后的最后,它像是满月下的孤狼般仰天重重哀嚎了一声,便无力地倒了下去。巨大的身躯轰然倒塌,像是雄伟了数百年的建筑在一瞬间土崩瓦解。

它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剥离瓦解,从头到尾,从里到外,从皮毛到枯黄的骨架,皆化为了飘飞的灰烬消失在了雨中。舞踏子惊愕地看着这个怪物的湮灭,像是在旁观一场庄重肃穆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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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君!哲君!”舞踏子跪在地上扶起俞哲的后背,用银铃一般的声音重复呼唤他的名字。俞哲衣衫褴褛满身疮痍,舞踏子抱住他的时候自己的衣服也被鲜血染得通红。

“啊···”俞哲微微睁开眼睛,他的双眼黯如死灰,可是当那头匹练般的青丝映入眼帘的时候,眼里还是恢复了些许的光彩。

“你终于回来啦···”俞哲的嘴唇微微翕动,他扭动自己的嘴角,想给舞踏子一个欣慰的笑容,可是他没有,冷彻的雨水从他的脸上划过,反倒像是哭了。

“嗯···我回来了。”舞踏子有些哽咽,可她还是下意识地回答了,家人和你说“你回来啦”你就必须回答“我回来了”,这是大和民族家喻户习的礼仪。

在舞踏子怀中的俞哲微微撇过头,看见远处有人趴倒在血泊之中,那个男人全身**,金灿的头发随着大风飞扬。

“我做到了···对么?”俞哲的声音嘶哑,语气像个天真的孩子。

“嗯···”舞踏子轻轻抚摸着俞哲的头发,她在笑,却笑得饮泣吞声,“不要再勉强自己说话了,你伤得很重,救援就快来了,好好休息吧。”

“那春奈和艾丽呢···她们逃出来了吗?”

“大家都没事的···”

“好···好···”俞哲闭上了眼睛,眉宇舒缓,“那就好···”

舞踏子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抑制不住了,有一种泫然欲泣的冲动。和柔弱的外表相反,其实她从来都不是爱哭的女孩子,向来认准了一件事就不会轻言放弃,更不会轻易落泪,不是这样铿锵凛然的女子又怎么可能会在父亲反对的情况下,只身来到学院和那么多的人竞争。

可当她看到俞哲闭上眼睛说“那就好”的时候,却还是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疼痛。明明饱受创伤的人是他,为什么那张脸却还是那么的满足,满足得甚至说得上幸福。

舞踏子揉了揉眼睛,她告诉自己不可以哭,流眼泪对自己来说是禁止的,无论何时何地她都必须要坚强地活着,用积极乐观的心态去面对一切,很久很久以前她就下定了这份决心。

“也许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吧···”过了一会,俞哲睁开眼睛。

“哲君你想要的?”

“是啊,这就是我想要的···归宿吧···”俞哲仰望那片雨落阴暗的天空,脸上的笑容苍白而又无力,“想要为谁做些什么,想要为谁拼尽全力,哪怕最后燃烧殆尽,就这样死了,我也会···很高兴啊。”

“因为我是一无所有的人啊,所以我不怕死···只怕自己死得···毫无意义,死了以后···什么都没能留下,没有人在意。”俞哲越说越艰难,“那种感觉,好孤独啊···谁都不会记住我的···我好害怕···我活着,和死了真的有区别么···?”

“你不能再说了。”舞踏子急切地说,“你流了很多的血,再说下去···真的会死的···有什么话我之后会听的,不管哲君你说什么我都会听的!求求你···只有现在···现在不要···”

可是俞哲却好像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地说下去,也不看舞踏子的眼睛,“所以···我才想给艾丽一个完整的人生啊···想让她过正常人的生活···想让她像普通人那样···开开心心的···和我这种人···不···不一样。”

“想着如果我能给那孩子···一个完整的人生的话···也算是给她带来了幸福,那么我的人生···也就不能说是不完整的···没有意义的···我···我···”俞哲每说几个字都会上气不接下气,他的呼吸越来越艰难,这是生命体征衰弱的征兆,“我做···到了···是不是?艾丽···她会原谅我的吧···?原谅我太懦弱···把她丢下了···还总冲她发火···原谅我总想着自己···背后还说她的坏话···好奇怪啊···明明很高兴···却又好···难过···我啊···我···”

俞哲的声音戛然而止,却并非真的断了气,那是两片寡淡而又透亮的薄唇,紧紧贴在了他的嘴唇上。舞踏子两边的长发星河般倾泻在俞哲的耳边,美目合闭,俯身的吻情浓意烈。

舞踏子嘴唇的触感柔软温润,若兰般的清香在口中弥漫,就像樱花落在水面所荡开的潋滟。俞哲从没想过接吻的感觉居然会是如此的美妙,被吻后的他眼神先是惊愕,之后逐渐变得迷离,最后也跟着一起闭上了双眼,完全沉浸在了这一吻轻柔的美好之中

过了许久,两人的嘴唇微微分离,舞踏子轻轻地喘息着,清新的鼻息扑面而来。

“如果哲君你死了,那你的幸福又要谁去给你呢?”舞踏子近乎是贴着俞哲的嘴唇说的,小声说完的她直立起身子,俞哲看见眼泪有如断线珍珠一般在舞踏子明玉般的面颊上滑落,也许从刚才接吻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死なないで。”舞踏子轻轻抚摸俞哲的面颊,梨花带雨的脸上露出的却是和煦的微笑,这句话的意思是“不要死啊”,真情的流露使她下意识地使用了自己的母语。

躺在地上的俞哲一生都不会忘记这个瞬间,这一刻,舞踏子背后的云层被一道光柱从上而下地刺破,耀眼的金光浸染了一大片的天空。被洞穿的云潮开始朝着四周退散,遍地的水洼倒映出稀碎瓦蓝的天空,像是苍穹开裂。

不知何时,暴风雨已经过去,阳光带着蓝天到来。

越来越多的光柱穿透云层照射在了地表,俞哲遥望那片金光辉鸿的天空,朝着那些从天而降的光柱伸出了手。那只形销骨立、血迹斑驳、苍白的手颤巍地升起,像是要任由那些光柱牵引走他的灵魂。可是这只手终究还是被另一对手抓住了,那对霞明玉映,柔软温煦的手。

以后的俞哲每一次遇到挫折时都不禁会回想起这个瞬间,如果他还能活很多年的话,他一定到老了也不会忘却。那个时候的他奄奄一息,意识朦胧,觉得自己就要死了,灵魂即将迎着光芒升空。可是在最后关头却被拉了回来,因为那个冰肌玉骨眉目动人的女孩流着晶莹的泪水,细声软语地对他说“不要死啊”。

原来活下去的理由从来都是那么的简单,它不需要什么深沉的大义,只要有人还需要你,你就还可以活下去啊。

这不正是他赋予艾丽的期冀吗?

“回去吧,回到大家那里去。”舞踏子的笑靥在阳光的衬托下显得光彩照人,她把俞哲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让俞哲直接感受自己的心跳。不知何时一架黑色的直升机已经悬停在了他们的头顶上空,正准备降落迎接两人。

俞哲点了点头,露出虚弱缥缈的微笑。

直升机降落在一边,穿着黑西装的男人急忙开门从上面蹦了下来,旋翼轰隆隆的旋转仿佛雷鸣,可是舞踏子的那句“不要死啊”却仍在他的耳畔里回响,就像海螺里永无止境的潮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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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的山崖上,狙击手匍匐在地,狙击镜里的红十字对准在舞踏子的眉心,镜片微微晃动,像是握枪的人手在颤抖。

其实他一直都在负责善后的工作,当巨兽要给俞哲最后一击的时候,他已经准备扣动扳机掩护俞哲了, 却被舞踏子的魔法抢占了先机。

而刚才的那一吻,全程都被他所目睹。

“你不开枪吗?”耳机里传来促狭低沉的声音,“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其他女人夺走一定很不甘心吧?不过千叶舞踏子还有巨大的利用价值,考虑到她的身份,我们也不能随便就杀她。”

“我知道,不用你来提醒我。”狙击手沉下一口气,终于撤掉了架在山崖上的巴雷特,“他们的飞鸟来了,继续待在这里会被发现,我先撤退了。”

“嗯,批准。筱崎由美那丫头是自己想办法趁乱跑掉了么?”耳机对面的人说,“算了,她和尤里的事我之后再处理。”

“rogar。”狙击手不由分说地切断了通信。

他匍匐着向后倒退,一直推到山崖后的密林里,确定不会被直升机发现后才停了下来。

她端起枪站立起来,一头乌黑秀丽的短发修剪得整整齐齐,紧身的作战衣勾勒出她苗条的沙漏形曲线。

“我有什么好恨的?他又不是俞哲···他不是!”狙击手把耳麦摘下狠狠地摔在地上,象征性报复地一脚将其踩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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