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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异变

113、异变

“你现在就这么忙吗?明天连一个小时都腾不出来?”

“没办法,谁叫我在做这种工作呢。”

周武用肩头夹着手机,双手则在桌上整理着繁多的纸质资料。繁多的资料本该被记载在电脑上,但是身为半人半吸血鬼的周武,则有着媲美绝对记忆能力者一般的记忆力。比起用电脑储存,将重要的资料存放在脑内则更加让他放心。

这些资料无一不是跟那些实验体有关,他在过去的一个星期里送走了三个暴走的怪物,这些纸质资料全部都跟那三人有关。但是,发现那三只怪物的却不是暗部的侦查人员,而是周武自己。

而周武之所以自己侦查到了他们,则又是因为上个星期的事情。那个时候,在大停电发生之前,周武曾在一栋公寓楼内消灭了一只怪物。那个怪物在还是人类之身的时候,是一个被孤儿院收留的性格怪癖的孤儿。交际关系几乎为零,实实在在的孤独。

后来,也就是第二天,周武去了那个人生前所待过的孤儿院。由于暴躁排他的性格,这个孤儿在多个孤儿院里辗转。但,周武并没有一一拜访那些孤儿院,而是直接选取了他最后待的那间孤儿院。周武编造了一套理由,让孤儿院的老师相信自己是曾经待在这里的某人的亲戚。

那位老师也没有对周武多做怀疑,而是很殷勤地招待了他。借着拜访和请教的理由,周武尽可能地找到了自己所需要的情报。除此之外,他还见到了从十年前开始一直待在此处的人。

那所孤儿院的院长,不过很戏剧性的是,这个院长在十年前是这里的一个无名小卒。那是一位看起来很聪慧的女性,岁月虽在她的眼角划上皱纹,但是周武不难想象到十年前这位女性的面容。

周武从对方的口中得到了十年前那个孤儿的一些情报。但是,女性所讲述的情报却与周武先前收集到的相悖。女性虽然说的眉飞色彩,但是周武心中的疑惑却不断壮大。在院长的讲述里,那个孤儿是一个很“乐观”且非常有“礼貌”的孩子,后来更是被送到了一所“小有名气”的学校,在学校里的成绩更是数一数二.......总而言之,院长讲述的并不是一个被孤立的怪癖孩子,而是一个人的理想故事。

院长的讲述甚至持续到了这个孩子升到大学,且正是一个成绩理想的学生会成员。

身为知情者的周武并没有用那个人的死亡来反驳对方,而是静下心来等待着对方将这个故事讲完。不出所料,院长在讲述完之后甚至跟周武讲了几句很套路的人生道理。周武也很礼貌地感谢了对方,并在之后离开了孤儿院。

那个院长试图隐瞒某件事情,周武很早就看了出来。如果自己的猜测没错,那个院长跟十年前的实验脱不了关系。融合科学与魔法的实验,在这样一个看似崇高的目标下诞生了一群嗜血的怪物们。那无疑是一场令人发指的非人道实验,而更加令人愤慨的是,该实验的所有实验体,都是学园都市的住民——学生。

而参与这场实验的实验体们则分为两种,一种是被劝服主动参加——比如周武这样;而另一种,则是半强迫地让附近的福利设施提供实验体——也就是孤儿院。

这所孤儿院被收买并提供实验体的可能性绝不低,跟那位院长的交流让周武奠定了这样的想法。用温和的方法是不能从那个人的口中得到情报的。因此,周武决定等待那个院长下班,用较为强硬的手段来审问对方。

之后发生的事情也着实令人意外,在埋伏对方的途中,他被其他的怪物埋伏了。而且还是三个。

从变异程度来看,三者已是不再具备理性的类型。周武也没有任何迟疑,引亮了右臂的光辉,迅速斩杀了对方。不过这也让周武错失了一点时机。等到匆忙追去的时候,那个院长已经失去了踪迹。

再到后一天,那位院长就从孤儿院里消失了。

委托侦查人员追查那三个怪物的情报后,直到昨天晚上,他才得到了跟那三者有关的资料。

“那你后天有空吗?”电话另一头的少女,用一种听起来比较委屈的声音问道。

“好好好,后天对吧,我会去陪你的。”周武苦笑着回应了对方。

而少女则很满足地回了一声“好的”。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再见。”

“再见。”

等到电话挂断之后,周武腾出手拿过手机收进口袋里。

由于平常很难凑到一起,周武和骆如心一般都是通过手机和聊天软件交流的。骆如心虽然每次周末都有机会出门,但是周武就不一定了,身负猎杀怪物的使命,周武的日常生活必定跟常人有违。

——虽然我是那么说了,但是万一在周日约会时我接到了警报该怎么办呢?

或许自己并不该那么仓促地答应对方吧。

虽然心里如此地担忧,但周武的视线依然还定格在纸上。约会的时间是后天,那么周武的当要之急就是处理眼前的资料。昨晚翻阅资料的时候,周武的脑中便有了一个大体的推断。今早他又跑到那所孤儿院进行侦查,跟最初来这里时不同,周武能从空气中感觉到一股粘稠的恶意,有什么人在针对他,但是那人并不打算主动出手,而是采取着防御手段,一旦周武有所行动,那么便对其进行反击。

——你,也是改造人吧。

回忆着那个院长的样子,周武在心底凝重地判断。那个时候,周武没有直接冲进孤儿院,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一进去,那个院长肯定就会从办公室里消失。而且,他也一定会再次遇见埋伏自己的怪物。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那位院长似乎有着能够操纵实验体的能力。

——真是棘手啊。

他反复翻阅着那三者的资料,情报早已刻在脑海之中,但是周武依旧在不停地翻阅。或许,这是自己太过焦躁的反应吧?

终于,他把手中的资料放下,无力地靠在椅背之上。视线游移向窗外,半是疲惫地整理着脑中错综复杂的情报。当一道灵光闪过脑海之时,他猛然注意到,窗外暗淡的空中闪耀着蓝色的光辉。

不,不是空中,而是地平线的一端,蓝色的光芒在地平线一端闪耀。

光芒不断地接近,随后覆盖了整座城。

周武的意识,在那一瞬间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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