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两名魁梧的伏魔战警将龙套摁在地上。
此时的龙套双眸血红，双腿并为蛇尾，身长五米，周身柔软，覆满紫黑色的鳞片，脊背呈“S”形扭动着。
它的颚骨结构变得与蛇一般，嘴巴呈扇形打开，两颗尖锐的毒牙滴出乌黑色的毒液，仿佛一头渴望吞象的眼镜蛇。
眼镜蛇长长的紫色信子吐出，对刘雨发出尖啸。
他魔化了，变成了一只低等恶魔，对应的是C级伏魔者。
伏魔战警每个都拥有接近Ａ级伏魔者的力量，低等恶魔在他们眼中跟手无寸铁的小娃娃没什么区别。
尽管龙套恨不得扑上去一口吃掉刘雨，可它的身躯被两个伏魔战将牢牢控制，难以移动分寸。
刘雨推着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盯着狂化的龙套，毫无惧色，嘴角勾起微笑，像古董爱好者正在鉴赏一件价值珍贵的唐三彩一样。
他非常乐于看到低等恶魔垂死挣扎地模样，好似罗马贵族们喜欢坐在斗兽场的观众席上看角斗士们相互厮杀。
那些高贵的上等人并非热爱武术，想从角斗士们的搏杀中学那么一两招。
他们只是非常享受观看角斗士们拼死搏杀时，那种高人一等，仿若神明的感觉。
看呐，卑贱的低等人之间刀剑相向，用生命来取悦我们这些高贵的人。
就像古代的祭祀，杀死美丽的少女献给上天。
一个是高贵的神使，一个是低贱的祭品。
是角斗士衬托出了贵族们的高贵，是无辜的少女彰显出了祭祀的权威。
“呵，这点程度就没办法控制心中的恶念了，即使今日没有我们，这小子魔化也是迟早的事。”
刘雨眼底闪烁着十足的厌恶，仿佛患有洁癖的人看到污浊的下水沟。又似光明的信徒见到了堕入黑暗的恶魔：
“这就是旧人类的真面目，他们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藏着无比阴暗的念头。旧人类，愚蠢、卑鄙、肮脏，空有灵智却不能驾驭**，个个都是心理变态的恶魔之卵。这种低级生物，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在我们手中进化，要么在我们手中死亡……”
刘雨曾听人说“人之初、性本善”，说是人人天生就是善良的，像一尘不染的白纸。
根本就是一派胡言！
若是人类天生善良，又怎么会有人堕入魔道？
大家都是白纸，那么最初的污垢从何而来？
若是人性本善，那么是谁教小孩子们要玩具，不给就嚎啕大哭的？
是谁教学生们懂得拉帮结派，在校园称王称霸，欺负懦弱的同学的？
善良？别逗了。
刘雨更喜欢荀子的“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
人类，是恶魔之卵，生下来就具备几乎一切的恶。
所有善良的品格，都是人类的灵魂战胜肉体的恶魔后才形成的。
每个人生下来都是尚未进化完全的旧人类，心中都有恐怖的**。
但其中一小部分意识到了自身的恶性，经过自身努力，驯服了野兽。
于是这一小部分旧人类能够超越“天生恶性”，变成新人类。
这不仅是性格的变化，也是物种的变化。
他们新人类，是进化的旧人类。
就像《进化论》说“旧人类”进化自猿猴或者猩猩什么的。
新人类具备一切美好的品格，所以他们可以像神一样，判决万物的生死。
就像旧人类在以前有权决定地球上的哪个物种可以存活一样。
刘雨身为新人类，将一个肮脏的旧人类逼成肮脏的低等魔人，也是无可厚非的。
如果这旧人类能够顶住他的考验，始终不让恶念暴走，最终战胜恶念，那么旧人类将会进化为新人类。
刘雨可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去蹂躏龙套的！这可是为他好啊！
可惜，这只可怜的旧人类失败了，就像失败的试验品，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如果生物学家搞死一只猩猩、猴子或者小青蛙之类的动物，有谁会去指责他呢？
只要别杀人就好啦。
“咳咳！”一个魁梧的伏魔战警咳嗽了两声：“队长，我们还在旧人类的地盘上……”
他们担心隔墙有耳，一旦军警局发现他们的真正身份，就会像帮派老大发现身边小弟是卧底条子一样，把他们拉出去三刀六洞。
刘雨微微颔首：“我有数。短信已经发给鱼饵了，我去喝杯咖啡，等鱼饵们过来，你们把人交给他们。”
他在这审了不知多久，龙套的凄厉惨叫把他的耳膜震得隐隐作痛，他该出去休息会了。
刘雨说着，转身打算开门，手放在把手上，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回身说：
“哦对了，不能让我们的鱼饵受惊啊，总是让这畜牲这副鬼样子吓人可不行，老规矩。”
一个伏魔战警点了点头。
所谓老规矩，就是把魔人揍到只剩一口气。
狂化的魔人如果伤势过重，则无法继续维持魔化状态，变回人形。
刘雨转身开门，在开门的瞬间，眼角的余光撇到了地上的龙套。
它布满鳞片的嘴角翘起诡异的弧度，仿佛恶魔嘲笑世人的无知。
刘雨瞳孔一睁，猛地扭头，盯着龙套，发现它依旧张着蛇口，歇斯底里地向他尖啸。
一个伏魔战警抬头见刘雨脸色异样，疑惑地问：“怎么了队长？”
“没……”刘雨轻轻摇头，双眼轻闭，捏了捏鼻梁：“跟这垃圾呆得久了，精神都快崩溃了。”
刘雨走了出去，审讯室的门“砰”地关闭了。
不一会，审讯室里传出了“噼里啪啦”地电流声以及蛇类尖锐的惨叫声。
……
二十分钟后，老仓田带着几名普通军警走到审讯室门前。
他僵硬的脸上没有表情，伸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审讯室中传来脚步声，门被伏魔战警打开，一股烤肉味扑鼻而来。
老仓田嗅到这股味道眉头一皱。
尽管有传闻说搜查一课的审讯者喜欢对嫌疑人屈打成招，但最多也就是给两巴掌，拉到没有监控的厕所里爆锤，也不至于把人架起来烤吧？
伏魔战警看着老仓田佝偻的身体，礼貌地笑了笑，给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仓田警官，审讯完成，证据确凿，嫌犯我们就交给你了。证据就由您转交给武刚检察官吧，我们，先走一步了。”
另一个伏魔战警伸着懒腰走了过来，对老仓田微微点头示意，转头对自己的兄弟说：“走，喝酒去。”
两个伏魔战警勾肩搭背的离开了。
老仓田瞳孔侧扫，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两个伏魔战警离去的身影。
他眼眸微垂，缓步走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桌上，放着一张龙套的口供笔录，有龙套的指印，还有一个U盘，里面装有口供录音。
龙套坐在审讯椅上，后背依靠在冰冷的铁椅背上，脑袋无力地垂下，像是死了。
这个男人全身上下遍布青紫色的血块，胸口、脖子、腹部有数十道黑色焦痕，头发冒着黑烟，无比凄凉。
老仓田双拳不自觉地紧握起来，眼中寒芒爆闪，盯着龙套，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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