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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 比德巴赫旅馆(第一小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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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是旅馆,大厅里嘈杂的人声使得它更像是一个醉鬼们聚集的酒吧,我这么说并不夸张啊。你瞧,一进旅馆的大门就能看到,有两个人斜靠在椅子上,满脸醉态,不时说出什么完全无法分辨的话语,顺便从嘴里吐出一口口酒气。桌上杯盘狼藉,酒瓶或立或倒,有几只酒瓶甚至滚到了门前的过道,活像一座残破不堪的城市。类似此甚至更为不堪入目的“风景”比比皆是。
“呜,真是糟透了,看看这群疯子!”说话的是个青年男子,正在他对面的人年纪和他相似,但面容要更成熟许多。这两个人不知道谈论了多久,有可能才刚刚开始吧。
一位亚麻色发的少女走到旅馆中央的施坦威钢琴前,水晶吊灯的金色光芒和她浑然一体:白色的连衣裙浸透着柔和的光晕,一条晨光荡漾的金河顺着她的窄窄的肩膀和略前倾的后背流淌下而无尽无穷,白皙的皮肤宛若秋天田间成熟的麦子——哦,说道秋天这个词,用秋天来形容她能有什么荒谬呢?
[雾气洋溢,果实圆熟的球,
你和成熟的太阳成为友伴;
你们密谋用累累的珠球,
缀满茅屋檐下的葡萄藤蔓;
使屋前的老树背负着苹果,
让熟味透进果实的心中,
使葫芦涨大,鼓起了榛子壳,
好塞进甜核;
又为了蜜蜂,
一次一次开放过迟的花朵,
使他们以为日子将永远暖和,
因为夏季早填满他们的粘巢。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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