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词滥调?不不不,这可是湮魔种生存下去的唯一准则啊,没有实力,就只能被奴役和践踏!”男人摇了摇手指,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不过说再多都没有什么意义了,废话太多就是纯粹的浪费时间,等下可是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啊,看来是时候结束这场表演了。”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笑嘻嘻的,可比刚刚还要沉重的压迫感却以惊人的速度不断增长,看不见的沉重力量被施加在了地面上,脚下的地面开始沿着四周龟裂和塌陷,裂缝如向各个方向伸展的树枝般蔓延。黑色的纹路如群蛇一样从男人**的脖颈后爬上来,拉法尔听到了男人胸膛里传来的强有力的心跳声,如擂鼓般震动。
更加显而易见的是男人的那两只手,原本的指甲伸长逐渐变为利爪,两只手上青筋暴起,青黑色的血管依晰可见,上衣小臂处露出来的肌肉虬结,微微鼓胀般隆起,这一刻,似乎某种恶鬼般邪恶的力量被赋予在了他身上。
拉法尔警惕地盯着男人,彻骨的寒意和压迫感笼罩全身,时隔多年,那清晰如同昨日般的恐惧和噩梦般的回忆忽然涌上心头,那张美艳如妖姬的脸随着记忆一点一点浮现在脑海里,胸腔中仿佛填满了对昔日无能的愤怒和对那张美艳绝伦的脸的仇恨!
拉法尔大口地呼出堆积在胸口的浊气,很快从那噩梦般的回忆里清醒过来,虽然的的确确想要复仇,但现在最重要的——就跟眼前的男人说的一样——是如何活下来。
“那么准备好……受死了吗?”男人以诡异的声调嘻嘻地笑,不知道是嘲弄还是对拉法尔不自量力的讽刺,他往前踏出一步,动作灵巧却缓慢,可地面却被那巨大的力量挤压得塌陷了下去,好像男人的脚上绑着万斤巨石。
拉法尔身体下沉,右手的伤势还没有恢复,甚至连拳头都握不稳,可依旧要摆出防御的架势,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男人的一举一动上,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所有肌肉都在那扑面而来的气势下颤栗,这是艰难的一战,也是这七年来他面对过的最强大的敌人。
“可别死得太快啊,不然可就不好玩咯,在那些家伙来之前,希望你能让我快乐一会儿!”男人依旧是用着那种诡异的声调在嘻嘻嘻地笑,如同黑夜里孤魂野鬼发出的调笑声。
“怎么会让你失望呢,我还不想死在这里,毕竟老娘曾经跟我说过,我是他们留在这世上唯一的东西了。”拉法尔低声说。
话音刚落,男人的身影便再次消失在了原地,随之消失的还有那如山岳般沉重的压迫感。
但拉法尔明白,男人再次出现的时候,将是狂风般致命的一击,所以他一点都没有放松警惕,将所有的感官发挥到了极致,以便在短短的那一瞬间能够察觉到男人袭击的方位。
身体忽然变得沉重起来,更加沉重的气势自上而下地向他压下来,拉法尔猛地抬头,脸上的面具竟然在那沉重的气势下开始开裂,无与伦比地一击,沉重如山岳般凌厉的一刺!
可这次拉法尔知道自己躲不开了,不是没有反应时间,而是从上到下的巨大压力让他的整个身体都变得无比沉重,脚下的地面开始开裂,他的双脚甚至慢慢地陷入地下。
拉法尔唯一来得及动的只有那双手,他抵住巨大地压力抬了起来,握住了那从头顶刺下来的,如同利剑坠落般迅猛的拐杖。
右手的鲜血又开始汩汩地流了出来,原本逐渐愈合的伤口又开裂了,可拉法尔没法松手,某种特殊金属打造的拐杖正悬在他的头顶,只要他有一刻的放松,那只拐杖便会贯穿他的喉咙!
“咔嚓”的声响清晰地回响在拉法尔耳边,那是面具破碎的声音,巨大的压力下,这副刚刚买来的面具已经撑不住了。
“这就是你的极限了么?”男人保持着倒立的姿态悬浮在拉法尔头顶,小丑面具里传来嘻嘻的笑声。
“怎……么……会……呢……”失去面具的拉法尔面容整个暴露在了男人的视野里,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将那四个字说出来,可丝丝缕缕的鲜血却慢慢地从他的嘴角溢出来。
“逞强可不好啊,安安静静地做个死人不好么?”男人的语气带着不屑的嘲讽。
更加沉重的压力四面八地从上方降了下来,拉法尔的双手开始微微地颤抖,全身的骨骼似乎都在咯咯作响,他依旧在坚持着握住拐杖,可却只能看着那支拐杖一点一点地从他手心向着他的脖子靠近。
“无谓地挣扎罢了。”男人嗤了一声,拐杖上的力度又重了几分,连压着拉法尔整个身体的气势也变得更加沉重。
“我……可……不这么……认为啊!”
拉法尔声音低沉,原本栗色的瞳孔忽然转变为了妖异的血红色,全身骨骼在短时间内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那是骨骼错位重组的声音,黑色的鳞片慢慢地从他的右半边脸上浮现出来。
挤压整个身体的压力忽然在这一刻消弭殆尽,拉法尔低沉地嘶吼起来,青黑色的利爪撕裂了原本紧紧包裹住它的纱布,整个暴露在了男人的视野里。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男人的声音里明显透着讶异,这只原本在他眼里弱小得一捏就死的臭虫忽然间就有了和他分庭抗礼的力量,这不得不让他感到疑惑。
拉法尔没有说话,此时他的右半边脸已经完全被黑色的鳞片覆盖,人类模样的左脸和恶魔般狰狞的右脸让他的整张脸显得格外诡异。
原本流血的右手掌上伤口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愈合,鲜血止住,血肉和皮肤再生,细小的鳞片缓缓浮现。
那根拐杖再也不能突破哪怕一点了,拉法尔双手稳稳地握住了它,然后顺势用力地将它和男人整个抛了出去!
不过这并没有给男人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男人在空中翻转着落地,好整以暇地掸了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还整了整略微歪了的帽子。
“难道是服用了深渊之血么?不,不对,那种禁忌的东西你不可能得的到,而且以你现在的血统,根本就承受不住那种东西的力量!”男人的声音透着刺骨的寒意,又带着浓浓的疑惑,“看来我是遇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啊!能够随意改变血统的怪物么?这种超越常理的力量,我想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吧。”
“现在我有了让你正视的资格了么?”拉法尔的声音变得浑厚沙哑,边说边用左手将被撕裂的纱布的尾端紧紧地系在右臂上,防止整个纱布从他的右臂上脱落。
“说实话你是我这么多年来遇见过的最让我好奇的家伙,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随意改变血统,从古至今,就连那些S级都没有这种能力。”男人说着说着又嘻嘻地笑了起来,“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没想到刚到加莱没多久,就遇到了这么有趣的东西!”
“是么,那还真是荣幸啊。”拉法尔微微弯下腰来,整个身体下沉,所有的力量都被集中在了那双腿上,“A级湮魔种么,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了!”
说完之后,拉法尔双脚蹬地,冲到男人的身前,迅猛如出膛的炮弹,青黑色的右爪狠狠地抓向男人的头部,企图在一瞬间将他的头颅拧下来!
刺耳的摩擦声在利爪和拐杖触碰的刹那尖锐地响起,在挡下拉法尔的一击后,男人手里的拐杖横扫,带着呼啸的风声从拉法尔的面前扫过。
拉法尔左手前伸,握住了拐杖的另一端,右手爪子带着寒光刺向男人的胸口。
男人忽然诡异地笑了起来,无与伦比的重力被施加在了拉法尔身上,刺向男人胸口的爪子猛地一沉,拉法尔整个身体都连带着踉跄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男人抬脚便踹向他的腹部。
一瞬间袭来的剧痛让拉法尔闷哼出声,他的身体倒射出去,沿路翻滚,最后砸进了身后的一堵墙上。
拉法尔嘴角开始溢出血来,胃部翻涌,只感觉那里传来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他艰难地扶着墙壁站起身,忽地又咳嗽起来,口中吐出血沫。
“这便是你的能力么?”拉法尔捂着肚子,脸上因为痛苦而显得有些扭曲。
他还是低估了男人的实力,即使强行使用右手的力量让自己的血统勉强达到了A级,可是在交手之后才发现自己和A级湮魔种之间还是存在着很大的差距,无论是身体强度还是力量,亦或是A级湮魔种那虚无缥缈的能力,都是自己所不具备的东西。
“不过是在你身上加了点负担而已,”男人摊了摊手,“看来你还达不到A级湮魔种的程度啊,哪怕强行提升了血统,却似乎完全没有A级湮魔种应该具备的能力。”
拉法尔没有反驳,他确实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纵然他的血统达到了A级,也不代表自己就真的拥有了能和A级湮魔种抗衡的实力。
可终归要试一试的,他还不能死在这里。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啊,怎么能死在这里呢。”拉法尔轻声说,右爪在墙上留下了清晰的刮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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