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昏暗而狭隘的空间,飘荡着的气息永远都无法让人轻松起来… 冰冷…
惨白的灯光显得有些刺眼的照耀着面前的长形台架…
苍白…
清理干净的皮肤…如果不是脸上的表情凝困着那抹绝望和痛苦交织的挣扎…如果不是…原本属于娇小腹部的肌肤撕裂着…袒露着其中有些异味的“内容”…
即使已经扭曲而凝困的表情也依然能看出生前的秀丽…只是可惜…再完美漂亮的躯壳终究是没有了最重要的东西…
命…
伸手触及的感觉即使隔着手套也仿佛是在触摸冰块一样…
陈列着医用刀具的托盘在光芒下印着的脸…
毫无波澜…平静又一丝不苟…上吊着的眼角里的瞳孔没有色彩…
混浊里蕴含着漠视的专注…
……
死了的东西终究就是死了…在怎么哭喊拒绝也不得不接受剩下的只是一堆终究会腐烂的肉…
没有回应…也不会告诉谁心情…死了就是单纯的没有了…可惜这样的话也顶多就是只能在自己心里想想罢了…
死了的事实不会改变…
即使再不愿意…面对着死者的亲属…说这样的话可不会被当成老好人,反而会招来反感吧。
嘛…反正也没打算被感激…那样反而更麻烦…
就算是再怎么嫌弃那种哭喊声…也是不得不接受的事情…
这个世界让人不得不接受的事情还真是多的难受…
客观的对待事实,总是很残忍的…也总是被厌恶的…但是…并不是错的不是吗?
结论…
“人都只喜欢真正的错误…”
骗你的…
随着清脆的声音…在显得有些发闷的空气里响起…
没有滤嘴的香烟被点燃…深吸着…充斥进口腔里浓厚的焦油味稍微缓解了先前有些迫切的喉管…
翘着腿搭在办公桌上…想要弹弹烟灰才发现烟灰缸里好像没有多余的空位…
真是头疼…
显得有些劣质的烟草弥漫出巨大的烟雾…透过烟雾的眼睛不知道该看向哪里…
角落里随意置放着的骨架模型…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那双垂吊着的毫无依附物的手骨完全不搭调…
说起来…骨架的模型模特是谁?
要是能填充进内容在包裹上一层皮或许就会有结果了吧…
这么想着…在手指尖传来微微热度的时候回过神来…劣质烟草也有劣质烟草的坏处啊…明明才抽了两口…
在已经拥挤到不行的香烟尸体里强硬的再塞进去一具…
收回舒展的有些发酸的腿…先前压在下面当做垫子的笔记本电脑…
没办法的事情吧…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关键…一瞬脑海里的明亮又很快被混沌淹没…
有些昏沉…劣质烟草的劲头还真是强的可以…
苦于思索先前的灵感…但是却又不得结果的焦虑再次深刻的觉得烦躁…
嘛…算了…
亮起的电脑屏幕…敲击着键盘…
这样写…
“死亡时间在前夜的22点左右…”
略微的停顿…
“外部毫无致命击打或勒痕,有细小表皮擦伤但未得有价值线索,鼻腔,呼吸道均有少量麻醉药物残留成分,唇部有少量类似黏合剂残留物…没有遭受侵害迹象…肺部缺失,其余内组织皆有大小不等破损系怀疑蛮力解刨造成”既然用蛮力…根本算不上解刨吧…这样想着“与一月前案件作案手法相似…并未发现尸体有任何不属于原主人DNA样本”
弥漫在有些刺鼻的烟雾里…闭上眼睛的黑暗…
相当的…干净呢…
脑海里的景象…那黑暗里的影子…
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动摇…
毫无颤抖…毫无犹豫…
麻醉然后直接致命…不…再切割开肚皮的两分钟内至少还是有意识的…
麻醉 药量并不多…所以才会有那样扭曲的死状吧…
不管怎么说,如果是故意用那点程度的药量只是单纯的想要麻醉片刻的意识的话…看来又是个棘手的犯罪者呢…
不…既然考虑到有封口的行为…那么推导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彻底麻醉才是合理的…也就是说…
让目标意识清醒的接受痛苦死亡?古代的刑法…
就像是…
生物课上解刨被拘束了四肢的青蛙一样的残酷和理所应当,不对,能看见的东西应该不止这些,最重要的…最重要的!
强烈的目的性…
自认为是刑法的代替者?有罪?但是也不对,根据调查来说至今的两个死者背景都是相当的干净阳光…
到底是什么目的…需要这样残酷的手法。
刚才明明有想到什么的…
什么关键的东西…
………
“说到头…还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线索?”
说实话…如果可以真的不想自己来进行这无聊的报告…
如果不是一直替自己跑路的家伙突然请假的话…
“我说…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说服被害者家属的,你多少再努力一点?”
不远的角落里堆积着各种各样吃空的塑料便当盒…
眼里,躲藏在堆积着厚重文件办公桌背后的那张脸…
泛黄有些褶皱的皮突兀着脸骨的痕迹…混浊的眼睛…眼白布满血丝…有些许白发凌乱的像鸟窝一样的头…
不知道多久没有打理过的胡茬…敲击着唯一一块空白桌面的手还夹着一根燃烧了大半的香烟…随着动作的剧烈连那唯一的空白都落上了枯朽的烟灰…
淡淡的…不是香水味也不是浓厚的焦油味…
浓烈的汗臭…
有些头疼的揉着太阳穴…看了看被随意丢弃在桌面堆积着杂物顶端上的自己的报告…
“我也没办法啊,能检验出来的东西就这么多而已”已经尽力了,你不信你来试试看?虽然很想这么说…
“再说了…本来就是残缺的尸体…解刨一下找找线索又有什么不可以?”
“话是这么说没错…”停顿了片刻的空气“哎”仿佛像是终于放弃了一样,随手将燃的差不多的烟头丢向不远堆积着塑料盒的角落,不怕火灾烧了你这办公室吗?像是瘫痪一样躺在背后黑色的靠椅上…
“再怎么急也办法…就像报告说的一样,作案痕迹相当干净…根本没有什么实质的东西”说到底,只要你直接了当的,深刻的告诉对方再怎么不愿意死了就是死了这一个事实哪里还会吃些莫名其妙的瘪。能给案件带来更大突破不才是身为警察这个职业最优先的选项吗?连这点都想不明白被害者死了也不过是白死而已,平时都叫喊着的大义现在都当是玩笑?
那我还真的是想现在就跑到他们面前笑两声…
当然想法也就是想法而已…要是真能笑…大概会先大笑这样的自己吧…
一切在终结以后才来到的关心和爱护都是假的…等到失去才后悔,哭泣?
真是无聊的玩笑…
人还真是擅长情感游戏…
毫无用处…死了也是白死…
……
无视着面前的中年男人的喋喋不休,自动屏蔽了外界的所有声音,连续劳作的身体传来的疲劳感…回过神来才发现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家的门前…
显得静谧的四周,遥远的那方还有些许被渲染了颜色的云朵,快要入冬的天气即使不吹风也有些冰凉,听不到不远处公园里平日的孩子欢笑,街道也没有往日牵着狗散步的老人身影…
仿佛世界都突然变了另一个样子的熟悉而陌生…
钥匙在锁孔里转动,传来清脆的弹动声音…
没有人在家,有些微湿的袜子伸进冰冷的拖鞋,拖沓着的脚步寻找着什么踪迹…
显得有些冰冷的水刺激着喉咙,随意放置的玻璃杯折射着透过阳台玻璃而来的最后一缕的昏黄…
陷进沙发里的身子丝毫没有得到疲劳的缓解…
拿起桌上的便条随意的看了看,摸了摸怀里却找不到想要的东西…
啊……
“…早知道…打个电话让那家伙带包烟回来的”
……
毫无改变…
什么东西都是一样,即使是感觉到从天而来的紫外线热度也仿佛和昨天一样…
气温没有变化,风景没有变化,就连醒过来的方式都没有变化…
受够了!下次绝对会在庆子把我挤下床之前把她挤下去…
虽然我也想…但是熟睡的我据说拥有地震都不会动摇的睡意…
这个不会骗你…因为有过实例。
“世界不缺少美,只是你缺少发现美的眼睛。”
白痴吗?我的眼睛不是好好的长在脸上吗?
狡猾…
是我的天分,想到同样和我狡猾的野森…
目光里闪耀在清晨光芒里遥远的哪栋楼顶…
结果我还是没有告诉麻古,野森曾经去过现场的事情…
只是将野森的回答用做和朋友讨论的结果告诉了麻古…至于为什么这样做的理由,说实话到现在我也觉得不可思议…
我完全没有必要在乎野森会因此惹上麻烦的事情,也绝对不会有所谓的背德感。但是当时的自己的确是刻意的隐瞒了野森去过现场而且写下了那句话的事实。
这样做总应该有个理由才是合理的…什么让当时的我确认没有坦白必要的东西…
平静而深邃,凝固仿若凛冰。
……
啊… 模糊不清的世界里寻求着清晰的理由?我还真是堕落了,这种理由和叫做所谓梦想的家伙性质完全不是一样的吗?
用理由来解释过错,用理由来标榜道路,用理由来划分对错…
好用的家伙都是对的,理由充其量和梦想一样想想就能得到的东西…
可惜的是就算是如此简单好用的东西,我就算绞尽脑汁也无法得到…
没有理由…
既没有理由也没有改变的每一天,甚至或许连选择都没有。
……
“嗯~”浓厚的鼻音姑且算作是回答…
眼前的麻古在退却那张嬉皮笑脸的面具之后,带给人的压迫力和面对野森的时候有的一比…
但是…有什么不对…两者之间有某种决定性的差距,或许正是这种差距让我在麻古的面前可以毫无顾忌的展示情绪…
空气一度有些滞慢的错觉…
可爱的女仆们各自招呼着看起来色眯眯的客人…
能让食物变美味的魔法?那算什么?
“你也想试试?”“如果能把白开水变成柠檬汁的话”稍显平静下来的思绪…我和麻古无意义的互侃就在这样的氛围里理所应当的进展着…
“喂…小鬼”“这个称呼算什么?”“可是我不擅长记人的名字啊”“这点还请你多加努力”“努力也做不到的事情也是有的”“啊…不要把这么富有哲理的话用在这么琐碎的地方”
“那重新自我介绍一遍怎么样?”“免了,如果可以我还是不要认识你的好”“又来了…明明是你擅自搭讪我的”“没有搭讪!而且先说话的也不是我!”
沉默里将视线转自窗外…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的太阳…行人也那么少…黑沉下来的天空显得冰凉…
空调温度是不是该调高一点?
“喂…小鬼”“所以不是说了不要用这个称呼…”
“你觉得我给你的提示是在什么地方?”
欸?
“什么地方是指?”不得不说除去有些厚重的烟味,眼前直视着的麻古凸显着别样的韵味…
“比如…写在什么地方?”
唇角的黑痣有些晃眼…
写在什么地方我怎么可能知道,说起来我也没有问过野森写在了什么地方,不过真要说,大概就是那天夜晚的巷子不是吗?再说,光是得到野森私自潜入过案发现场这个消息就足够惊人了,怎么可能来的及…
不对…这不是本意吗?
“你…怀疑我?”显得无所谓的麻古挥了挥手…
“怎么可能,只是随便问问”
“说起来,你说过是和朋友讨论的结果对吧”“啊…”要小心…心里的声音劝诫着自己…
朋友呢…我也会撒些奢侈的谎了…
“如果…你觉得这个解释合理的话”“怎么可能会觉得合理不是吗?肉?组织细胞?骗小朋友一样的敷衍估计也就只有笨蛋才会信了”
估计笨蛋也不会信才对,连我自己都不信…
那为什么野森却不愿意坦白的告诉我真意呢?
“重点是…你的朋友”“相当狡猾呢”
“大概?你也要知道我们不过只是…”“小孩子?”我真的十分不爽说话中途被打断的感觉…
“无知才可怕”“啊?”“啊…抱歉忘记了你脑子的程度”“不…没关系?”
“我能见见你那位朋友吗?”“这个…”“我知道,他人的意愿不是你能决定的对吧”“嗯…”
不对…不对…这个节奏…
“让你去拜托一个连朋友都不是人的确太勉强了”
欸?
“小鬼…”瞳孔里麻古的脸在不断的放大靠近…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都震荡起来,听不见了…除了面前…自己的喘息以外…
“你撒谎了呢…”
我向身后的长椅不断的靠近,努力的想要蜷缩起身子,就像要与背后的依靠融为一体的强烈…
“听见了吗?”像是面对着即将被屠宰的牲畜…眼里毫无遮掩的情绪仿佛针刺…
“什…什么?”“死者的叹息…”
仿佛听见了风的声音...回荡着仿佛...那不似生物的悲鸣.....
眼前的景色仿佛显得有些远了...红色...
有些东西仿佛被放大了..就快要浮现出来的急促与突兀....
不对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从未有过这般想要脱口而出的情感...但是那双不逊色于寒冰的眼神深深的压抑着冲动....
“不是....太清楚?”
呼出的气息显得炙热而又滚烫....
...... “死者才不会叹息”欸?天台上不知道仰望着这透亮蓝色天空的少女的眼神望向了什么地方“为什么会这么觉得?”转过身那张苍白的脸映衬着冰冷....
“因为...”一字一顿清晰而冷冽...
“死了就是死了,不是吗?”
平静的话语仿佛像是重锤一般敲击着本就不是很稳的内心
......
死了就是死了,简单而直白的事实无法逆转也无从逆转....无能为力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的确是存在着的,不如说全是这样的事情....
是了....
所谓未亡人的残念才会诞生出还活在我心里这样类似扯淡的感情...无用的...无力的...这种自欺欺人的感情是错的....
所以...肯定了我想法的野森从未在此刻显的那样的亲切....
“表情...”“嗯?”“好恶心”
想要以笑话的方式来缓解这突然而来的尴尬...平静的内心却仿佛抓住其他的什么东西...
“那个...”“嗯?”
“那些事情都和...你无关?”
注视着的眼瞳深处毫无波动的一如既往....
又闻到了那股让人觉得安心的味道.....
不可思议...心情如此平静....我是不是已经不在乎了如果真的是野森的这种的可能性成真会带来的后果....
“你觉得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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