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队营地,治疗帐內
一张木床,一方木台,几把银刀,一盏烛火再配上漆黑帷幕与帐顶……这就构成了这个巡逻队处理紧急伤口的治疗帐了。木床之上,躺着方才带回的俘虏;木台边上,则立着那名墨衣银发的治疗官。
“原来如此,三步蛇毒,伤口在右臂,只要三步的时间,毒液就会直击心脏。到时,就是有神力相助,估计也回天乏术了……”治疗官用手抚摸着俘虏左臂上的冰块,掌心冒着绿光,双目泛白,自言自语道,“被咬的一瞬间就用逆型掌纹冻结了自己整条右臂……明智的选择,抑制了毒液的扩散,能让自己多活一阵子。如果没有遇到我,恐怕只有自断手臂了吧。再来看看身上的伤痕……”治疗官将双手顺着俘虏的左臂摸了上去,“不过,你怎么会戴着叛教者的臂章躺在那种地方?你的队伍已经被灭了吗?虽然知道神不是无敌的,但竟然就这样被无声无息地团灭……对手还真不简单啊,还是说,你真的是个叛教者的卧底?被神发现了?嗯……肩上的伤是……金属爪痕,纹器吗?”
“伤口不深,避开了致命伤,对手不简单。就一个巡逻士而言,你这家伙挺厉害啊……不过,就一个男人而言,这肩也太瘦弱了。骨架模样不对啊……来看看前胸的伤。”治疗官的手继续向下探去,“嗯……一样的爪痕,等会儿,这是……有点儿意思!要是原来的我,分析这种状况估计会总结出上万字的小黄文了……哈,真有意思。”双手浮在那俘虏胸前,治疗官突然大笑起来,“抱歉,得罪了。不过,我是一个合格的治疗官,不会有越界之举的……”
巡逻队营地,神之间。
金光,晃得人头晕目眩;威严,压得人伏地于前。神,就这么端坐在那里,注视着眼前的这两个不速之客。
要说这两人的样貌,倒还有些特点:一个长得清瘦而高挑;另一个则显得低矮而肥壮。他们的身上都穿着染血的盔甲——看来是方才经历过厮杀——手上,也握着不同的兵刃。高个儿的,握着一柄长枪;矮个儿的,双手缚着铁爪。虽说兵器模样不同,但那散发着的银色的光芒都在昭示着一股同样的气息。
危险的气息。
“这么说,是你们动的手咯,那你们刚刚为什么不趁着我还没到的时候把那两个人也杀了?”神望着站在他面前的这两个打扮怪异的家伙,面无表情地问道,“还要特地跑到我面前来通告。”
“那毕竟还是您座下的队伍,上头的指示是,必须要知会了各位神大人后才能动手。”那高个的家伙似乎是两人中领头的那个,“毕竟我们也是为上头办事的,自然也要按着规矩来办。”
“想不到这次的‘重启’开始得这么早啊……”神用左手撑着脑袋,懒散地说道,“不过,你们这次做得不太干净啊,竟然还跑了一个到我这里来。”
“实在抱歉,神大人,是这胖子的失误,我们回去后会按照规矩惩罚他的。那么……”高个子拱手继续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我们的任务呢,神大人?”
“太阳落山后,巡逻兵会回来进行任务交接,你们那时候动手吧。”神依旧面无表情,“这是你们凡人的事,我不想过问,但是这次,希望你们不要留尾巴了。”
“那是自然。”
“去外面躲着吧,时间到了再动手。”
“遵命。”两人应着,便退出了神之间。
“说起来,我还挺中意那个治疗官的,总是拿出些有趣的东西。”神一边用右手摆弄着一枚红色的棋子,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可惜了。”
猛然惊醒。
望着周围陌生的一切和眼前那身穿墨袍,收拾着木桌的银发男子,他的心里猛地一惊。但倏尔,便恢复了平静。
“啊,你醒了。”治疗官也注意到了他的变化,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走到了他的身边,“怎么样,感觉好点儿了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自己身边的一切:右臂有些无力,但还能动,说明并没有因为蛇毒废掉;身上缠着绷带,看来是包扎过了,上了药,伤口也不是很疼;带血的衣物也被换了下来,换成了一套干净而宽松的衬衣。
“还喷了香水,真是恶趣味,”他冷笑着说着,却突然一惊,“怎么回事,我的声音?”这纤细而柔弱的女性的声音,让他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
“已经拿掉了,戴着这个说话会很难受吧。”治疗官从桌上拿起一枚带着鲜血的银色金属原片,“真是个精巧的小玩意儿,植入咽喉当中就可以改变发声……不过,作为一个治疗官,我并不赞同你的做法,那东西都和你喉中的血脉黏连在一起了,再晚一段时间,估计你就失声了吧?不过,刚进行完手术,你还是不要说话得好。”
“你这家伙……”他有些无奈,治疗者果然都是些厉害的家伙,看来现在自己是一点秘密都没有了,“这么说,你是都知道了。”
“有些事我是明白,可有些事,我还是不太清楚。”
“哦,那你清楚些什么,又不清楚些什么?”
“清楚的么,比如说,从面相来看,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应该是和我们一起守卫主战场后防区的巡逻士——吴三石吧!”治疗官微笑着,可这微笑却没有给人温暖的感觉,“我的记忆力一向很准,见过的人一般都不会忘掉。”
“真厉害,我已经尽量表现得不引人注意了,想不到还是被人发现了。”虽然这么说着,他的口气却丝毫没有是在称赞别人的感觉。
“过奖,毕竟,这么漂亮的男孩子肯定是会让人印象深刻。我觉得吧,”治疗官的微笑变成了坏笑,“你留长发的样子会更好看。”
“真是变态呢,竟然会这么留意其他男人的样貌。”
“问题出在你身上吧,明明剪了短发,变了声音,还把胸束了起来……都做了这么多了,”治疗官斜眼看着他,“你就不能把脸上弄得脏一点吗?在军营里面还干干净净地,女扮男装也应该有点职业操守吧?”
“抱歉啊,这是天生丽质,藏不住啊……”她的语气里当然没有道歉的样子,反到让人觉得有要杀了对方的意思。
“怎么,生气了?如果我的言语冒犯了你,抱歉啊。”
“那倒没有,我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再说了……”说到这儿,她的语气突然变了,原本咄咄逼人的气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略带魅惑的感觉,“人家已经被你看光了,你可要对人家负责哦……”
“中等偏下吧……”
“什么?”
“我说你的身材,中等偏下。”治疗官用轻蔑的语气说道,“另外,把你藏在背后的小刀拿出来,那是我手术的工具,是救人的,不是用来搞偷袭杀人的。”
“被看穿了,那就没办法了,”她把手术刀丢到一旁,一脸失望,“想不到你竟然不受美色影响,还是说,你真的是喜欢男人?”
“你就没想过是自身原因吗?”
“自身原因?怎么可能。如果有个人我勾引不了,那问题一定出在他身上。算了,不纠结了。话说,你救我,不会就是为了像这样和我聊天的吧?”她说着,突然微笑着抬头看着那治疗官的眼睛,四目对上的一瞬,蓝色的眸子突然让治疗官心里一阵悸动。他可以感到,她的敌意消失了。
“啊,嗯,这个……”治疗官有些慌乱了,“就是想了解些情况。”
“唉,你样子有些奇怪啊,难道说……”她突然“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哦……原来你喜欢清纯派啊?”
“不,不不不不不!”治疗官这次是真的乱了,“按你说的,快办正事!你是不是个叛教者?女扮男装的目的又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灌木丛里……”治疗官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地问了一堆问题,原本略显苍白的脸上也泛起了一圈红晕。
“欸?你的问题还真多,”看着治疗官的突然变化,她突然觉得,这家伙还真是有趣啊,“该从哪里回答呢?”她闭着眼睛思考起来。
她不知道,此刻治疗官的心里已经满是波澜了。对于这个醉心于研究、没怎么与异性接触过的治疗官而言。如果对方失去了对自己的敌意,不能够把对方当做随时会杀死自己的敌人,而是仅仅把对方当做一个普通的女孩儿来交往的话。
他会紧张地疯掉。
“……嗯,对了,先说这个吧,”她突然将右手伸向慌乱中的治疗官,“你好,我叫舞散时,跳舞的舞、聚散的散、时间的时,真名哟。”
“哦,啊,”治疗官也立刻伸出右手紧紧握住她的手,“礼貌性”地回应道,“我……我叫……游依笙,游是游依笙的游……不!云游的云……不!云游的游,依赖的依,笙笛的笙!”
一阵慌乱,然后,归于沉静。
“那个……”许久,舞散时打破了沉寂。
“怎么?”
“轻点,你有点儿……弄疼我了。”
“啊!抱歉!”游依笙松开了握紧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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