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在怀疑林黎?”白无瑕有些吃惊:“但是他身上看不出来有灵力波动啊。”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蠢,越是能力强的灵体,反而越懂得隐藏自己。”钟鸣斜眼看着她,脸上摆出若有所思的表情:“而且不只是林黎,连顾莹拓也应该列入观察列表。或者再说的明了一点——每个长时间接触钟灵的人,都值得我们注意。”
“那我呢,你要不要再拿着放大镜把我也看一遍?”白无瑕用一根手指头点点自己:“我懂你的意思,但是稍微注意个度啊,这样草木皆兵,反而会浪费精力吧?”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来到了离钟楼最近的操场水房。
“我又不是没怀疑过你?”钟鸣斜着眼睛看向她:“虽然结局和我预计的不一样就是了。”
“那就要吃一堑长一智,与其在这种未知的事情上浪费心思,还不如先想想怎么完善自己。”白无瑕将水桶放在水管正下方,缓缓拧开水龙头:“任何事都是互相的,我们观察对方的同时,对方也一定会反过来观察我们。”
“你是说我们需要找到如何在观察对方的同时而不被察觉的方法?”钟鸣沉吟了一下:“似乎不容易啊。”
“毕竟这可是一场真正的战争。”白无瑕看着眼前哗哗的流水,心中有几分感慨:“能隐藏多久,自然意味着我们能安全多久。”
水即将填满,白无瑕关掉水龙头,吃力的提出水桶递给钟鸣:“没有万全的把握胜利,就等于是送死,你不介意在这段期间为此忍耐一下吧?”
“……”钟鸣犹豫了一下,接过了少女手中的重物:“我明白了。”
“原本是好好的校园生活啊……”白无瑕无奈的叹了口气,拎起另一只水桶开始往回走:“就要活生生过成无间道喽。”
“无间道?那是什么?”
“刘德华的电影啦。”
“留的花?”
“别犯蠢……”白无瑕有些哭笑不得,转念一想继而灵光一现:“你帮我掂水桶的话,等会儿放学就告诉你!”
话音刚落,钟鸣几乎是抢过了她手里的东西:“不许骗我。”
“一言为定!”
钟楼的打扫告一段落,桌椅板凳配齐全了,室内环境也焕然一新,几个人也搞得灰头土脸,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解散解散!”顾莹拓瘫坐在凳子上,手做风扇状给自己扇着风:“今天到此为止,以后的社团活动定于每天下午放学到晚自习开始前的时间段,在下不做强制要求,你们有时间就来找在下。”
白无瑕有些疑惑的摆摆手:“我们可以这么宽松吗?”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吧,只要顾莹拓小姐喜欢,做什么都可以。”林黎自然的走到顾莹拓身后,双手扶住椅子背,低下头看着她。
“好恶心……”顾莹拓做出瑟瑟发抖的样子,继而逃似得离开凳子躲到钟灵身后:“钟灵同学,这是个变态啦!”
“唔……”钟灵看看身后的少女,又抬头看看站在一边满脸无辜的少年,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也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林黎他也没什么恶意。”
“反倒好像还挺可怜。”钟鸣自然的站在林黎身边,他左手还拿着笤帚,右手倒是空着,顺手扯开林黎的衣衫:“瞧瞧这挂的彩,之前是伤到哪里了,怎么也不见包扎一下?”
林黎心中一惊,他的伤是被顾莹拓硬生生打出来的,表面上看不出伤害,可是真真的是拳拳到肉,血迹是有,不过都是吐的,伤口根本就不存在。
他有些窘迫的急忙拉下自己被钟鸣扯起的衣领:“一点小伤,不用在意。”
“是吗。”钟鸣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林黎:“真是辛苦你了。”
顾莹拓在一旁咬咬牙,没有吱声。
操场上的打斗痕迹两人已经清理了,可是衣服上沾的血迹就没办法了,急中生智,才一起扯了个“被桌子划伤”的谎。
林黎的出现让顾莹拓也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盯上钟灵的,远远不只有她一个,每一个试图接近钟灵的人,都值得被怀疑,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多看了钟鸣几眼。
白无瑕有些慌神——祸从口出,多说多错,在敌我未知的情况下,万一钟鸣的试探触碰了对方的底线,在未得出结果的情况下提前被对方察觉,岂不是就得不偿失了?
这么想着,她气冲冲的走到钟鸣面前,二话不说用双手拉住他的衣角。
“拼了!”她暗暗咬牙,随即闭上眼睛,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起了钟鸣的上衣。
——扣子开裂,以及布料划破空气的声音。
“你!”钟鸣几乎是目瞪口呆,而且不只是他,屋子里的其他人也露出了无比惊异的神情。
“突然去掀别人衣服很失礼你知道吗?!”白无瑕脸颊通红,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给我好好注意一下啊!”说罢,她扭头就向楼梯下面跑去。
“好丢人。”此刻的白无瑕满脑子都是这三个字,与此同时,脸颊上的热度根本降不下去。
钟鸣低头看看自己坏掉的衣服,转头看看身边的林黎,恍然大悟般对他摆摆手:“抱歉突然对你那么做,我只是好奇,其实没什么恶意的。”
顾莹拓在一边微微松了一口气,自己似乎想多了。
——就算半路杀出了一个林黎,可这也不意味着她要提心吊胆,对她来说最重要的还是掌握好近在身边的钟灵。
林黎倒是有些哭笑不得的挠挠头:“我也不是很在意呢,只是那个女孩的行为……让我挺惊讶的。对了,她叫什么来着?”
“白无瑕。”钟鸣整整自己的衣裳,蹲在地上开始寻找丢掉的扣子:“别跟她计较,就是个疯子。”
——白无瑕?
林黎的印象里没有这样的人,就连猫灵殿巨大的信息库里也不存在这个名字,想到这里,他同样稍稍松了一口气。
对此,白无瑕应该庆幸,监视这片区域的猫灵,那个被林黎成为“传令司总长”的人,因为轻视而没有将任何关于她的信息上报总部,连带这个疏漏,钟鸣的信息也被很好的隐藏了起来,如果她的信息被如实上报,大概会首当其冲成为林黎要消灭的目标。
“是吗,在我看来挺可爱的。”林黎边说边走到顾莹拓身边:“不过还是顾莹拓小姐更让我觉得兴奋。”
“……”顾莹拓脊梁传来一阵恶寒,忍不住又往钟灵身后缩了缩:“变态……”
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钟灵忍俊不禁起来,她拍拍抓住自己的顾莹拓,示意她拿开手,继而走向面前的钟鸣,蹲下身捡起手边的一粒扣子向他递去:“去看看她吧。”
“谢谢。”钟鸣轻轻接过她手里的衣扣,满怀歉意的站起身子:“如果找到她,我们就直接走了。”
“路上小心。”钟灵微微笑着为他送行。
“好丢人……”冲下楼梯的白无瑕一路跑,一路含着泪水:“钟鸣你脑子进水了吗?!为什么要那么做!”
——其他人会觉得她奇怪吗?不过只有把她们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这里,才能减轻对钟鸣的怀疑吧!明明告诉过他,明明提醒了他,为什么还是不听话!一旦打草惊蛇激怒对方,到时候该如何收场!
天边的晚霞卷着舒缓的弧度,带着冰凉温度的风从脸颊两边吹拂而过,在学校空旷的前广场上,白无瑕终于停下了一直奔走的脚步,咬着嘴唇尽量使自己不发出声音,找了一处花坛,有几分倦怠的坐了下来,在那舒不展的眉头里,还藏着刚刚的心有余悸。
“好想现在就见到你……”她抬起右臂望着手上青翠的玉镯,带着几分欲哭无泪的委屈:“如果是你的话,又会怎么办呢……”
冷清的风声不会言语,白无瑕重新恢复到之前的坐姿。
镯子,自从她遇到那个少年的一刻起,便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装饰品。
她答应过那个少年,未来的日子会一起战斗下去,所以那是她对他的承诺,也是他对她的信赖。
这份羁绊,无论是谁也别想剥夺,那份信赖,无论如何都要守护下去,所以……
“我不允许。”白无瑕咬咬牙:“刚刚那个场景,怎么想我都无所谓了,只要……”
——只要封印石没事。
正当她沉思的时候,一声轻轻的呼唤从身后传来:“喂。”
白无瑕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吱声,轻轻的回了一句:“站了多久了?”
钟鸣从她身后绕到面前:“我也是刚刚找到你。”
“……”白无瑕别过头,脸上本来消去的红晕,此刻又有些想要重新爬上脸颊两侧。
“活动结束了,你可以回家了。”钟鸣蹲下身子,脸正好和白无瑕在同一高度上。
“你在赶我走吗?”她依旧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小声的闹着别扭。
“我和你一起回去。”钟鸣有些理所当然的这么说了:“毕竟我们是盟友吧。”
“就算是盟友,我也没说要提供食宿……”
“但是你说要告诉我什么是留的花。”
白无瑕愣住了,她哭笑不得的抬起头看着钟鸣。
“人类,别忘了一件事啊。”钟鸣敲了敲面前少女的头:“我作为神明,对你们的世界还不够了解呢。”
他顿了顿继续说到:“细节上有些疏忽,也是在所难免,以后不管是衣食住行,还是礼节习俗,我做的一切一旦有什么不合常理的地方,记得早点告诉我啊。”
见少女只是愣愣的点头,钟鸣干脆叹了口气:“这次的事情,我要感谢你为我解围。”
“……”提到此事,白无瑕又觉得脸颊一阵发烫,她支支吾吾的辩解起来:“如果有其他办法……我宁愿自己没有这么做……”
“我搞不懂,你是在纠结什么?”钟鸣似乎并没有这方面的自觉,十分不解的皱起眉头。
“……”少女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
“大声一点!”钟鸣大声的命令着。
“我说突然掀男孩子的衣服作为女孩子的我会不好意思!”白无瑕彻底满面通红了:“就像你不可以掀女孩子裙子一样,你明白了吗?!”
钟鸣沉默了一下,继而仰天大笑起来:“我当多大的事……没关系,你随便怎么样都好,我是不会在意的。”
“我说你你这个人啊!”
白无瑕怒由心生,觉得十分窘迫,毕竟和这样一个没有什么常识的人(神)在一起,几乎有口难言,她看着眼前十分开心的钟鸣,本来还想把自己难堪的处境再描述一下。
“算了……”她叹了口气,继而有些宽慰似的轻笑了两声:“既然你都不在意了,我当然更不需要难受了吧……”说罢,她径自从原地站了起来。
“怎么,决定走了吗?”钟鸣同样从地上站起来。
“是啊,这么来回折腾,都饿了呢。”
白无瑕伸了个懒腰,伴着秋日傍晚清凉的轻风,那片遥远而瑰丽火红的晚霞,漫无边际的铺展在广袤的天空之上,隐耀于闪烁的繁星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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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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