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30:09
“房间还有两间,如果认为英灵不需要房间的话,这样就足够入住的了。”张文世看着站在身后,颇为不好意思的Sommer,以及平静地颔首·的Sophia,这样解释说。
“为什么临了又要找别人联合?”Berserker的声音在Sommer的意识中响起。
“嘛,没关系了,反正我们都不需要圣杯,这样一来,反而比拥有同一个目标更加合适住在一起。”
“你真的觉得主人会欢迎我们吗?”berserker看着紧紧靠在张文世身边的assassin,用眼神瞥了御主一眼。
“master很和蔼嘛。”Sommer看起来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
“我是说servant,servant。”berserker用金属的手套拍了拍御主的脑袋。
“master都没什么问题,servant怎么会不愿意呀?”
Berserker的手微微用力,Sommer触电般站直了身体。
“你听好,我们不来的时候,人家是两个人待在一起。”
Sommer微微一愣,随即突然笑出声来:“怎么,弗雷德里希·尼采,你还满细腻的啊,这和那个“让世界归属于超人”的大汉怎么就这么不一样呢?”
这句话说出了口,直接叫出真名的情况让张文世微微一愣,虽然从者的名字他基本已经猜到了,但还是有些惊讶,突然发出的声音也使得assassin和Sophia把视线转移过来,不过assassin随即移开了目光,Sophia也只是瞥了一眼,Sommer沉默片刻,又听见意识中传来的声音。
“你懂什么,他既然对圣杯都不感兴趣,那么参加圣杯战争到底是为了什么,就像你那样,不过是单纯想见到我们这样的人而已。”
“一直注意着这个小姑娘,你难道……”Sommer用戏谑的眼光看向了berserker,后者似乎很无奈地挑了挑舌头,发出“啧”的一声,还是说道:“此人身上带有着于我龃龉的气息,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此人时的感受,太轻盈而无重量,而现在竟然已经有了生存的温度,这着实令人惊讶,要知道,servant这种事物,被御主改变的情况简直……”
“行了行了,你就是因为说太多才显得没有魅力的。”
两个人在意识中打着嘴仗,不知不觉都没有发觉房间里剩下的人都看向了他们,原来张文世已经开始分配房间了,而他们还呆呆地站在门口没有进屋。
Assassin一开始皱着眉头盯着这两个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男人,看着他们两个脑袋(其中一个戴着铁桶般的头盔)缓缓转动,一一看着室内的人,露出不知所措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张文世也随之莞尔,但片刻就收起了表情,简单几句说完了注意事项,张文世就打开了厨房的玻璃门,assassin也跟着他走进去,寸步不离仿佛一个影子。
“人家都不想和你共处一室,看见了吧。”Sommer戳了戳berserker的铁盔甲,后者一拳把他戳倒在地板上,然后消失不见了。
Sommer就势直接盘膝坐在地面上,看着还站立在原地的Sophia,后者正抚摸着手背上剩余的一划令咒,她不得不承认,那一划令咒是她踌躇的结果,她从没想过他会真的战死,还象征性地存留者这样的联系。
“生死都如常。”Sommer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论如何,离别是一种必然的事情,即使圣杯战争结束了,你们也一样会离别。”
Sophia愣了半晌,听出那是一句半生不熟的拉丁文,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反应了好久,才声音颤抖地回应道:“他教给我如何生活,而他是个灵体,我才是人类,我们的命运本来应该是倒置的。”
“承载着重量的存活才是存活,沉溺于伤痛不是我们应当做的,我们能做的是背负伤痛继续前行。”Sommer说完之后,不再看Sohpia,只是看着墙面上的画,只是他眺望着的神色,让Sohpia觉得他仿佛在看劫后余生的某种景致。
……
168:00:00
张文世打开房间的门,一溜昏黄的灯光斜切在木地板上,然后沿着白色少女的丝光过膝袜向上攀附,后者萤火虫般,在半暗的室内闪烁着莹莹的光亮,湛蓝色的眼睛如同三月初春时流着凌汛的溪水,张文世不禁微微一愣。
“灵体化进来就好了,敲门也没有必要。”
“我看到那个西方男人进来是要敲门的呀。”清澈的声音水波般洒落在地面上。
张文世张张嘴,没有说出那句极其自然的话来:你们是不一样的。
他让开入口,低头看着米色毛茸茸的拖鞋两只小猫般款款而入,一种不可描述的情感井喷般涌起,但他很好地克制了自己本来会做出的一切行为,而是关上门,说道:“今天,你又救了我一次,多谢了。”
“我不明白,如果我们是不一样的,为什么要向我道谢呢?”少女坐在床边,甩掉一只拖鞋,把腿屈起来,往床上挪了挪,低头整理着自己白色的裙裾,很显然,她处于一种绝对放松的状态,连仪态都没有注意到。
张文世一愣,“你察觉得到我在想什么吗?”
“不,”少女抬起蓝眼睛,又很快地重新低下头,抬手抚弄着自己的发丝,说道:“只是……觉得你是那样想的……是吗?”
张文世半晌没有吭声,突然转移话题说:“尽管,尽管我们目前的实力有所提升,但还是要相当防备archer……”他说的是自己这一方有了三位master的事情。
少女拍拍身边的位置,张文世依旧站在那里,似乎没有理解她的意思,她贴着自己抱在胸前的左腿,垂下眼睑盯着地面,用极其轻柔以至于无法被听到的声音悄悄自言自语道:“为什么要站在那里,像个报告任务的傻瓜。”
说完后仿佛察觉到什么似的,她立刻端正了坐姿,但脸庞还是绯红了起来。
张文世显然没有明白少女的心思,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处境相当荒唐,看成绩的高中生一样坐立不安的情况,他自己也不能相信有朝一日他会出现这样的心情,总之最好先恢复正常——他深吸一口气,用吐纳法调整了自己的脉搏,才坐在了白色少女的身旁,后者看起来也不比之前的从容,或许还因为这种接近而稍稍显得局促——总之在最初的一段时间里没有人说话,夜静,虫鸣声响在两人的耳际,窗帘被微光映亮,在夏夜的晚风中缓缓翕张,他们不相协同的呼吸声渐渐在沉默中变得协调统一,最后不分彼此,高度的魔力协同使得他们不需要任何梦境就可以窥见彼此生命的模样,而那就意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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