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无心插柳
“这样大概没问题了。”
把外套裹在睡着的莉泽身上，松了一口气的凯尔才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地上。虽然少女的睡脸是那样的无防备，但抓住外套衣襟的手却如同粘上了胶水，死死地不愿松开。这让凯尔不得不把披在身上的血红大衣脱了下来。
“亲亲我我结束了吗？意外的不算长呢。”
“唔咕咕咕咕咕————”
一旁的爱尔温调侃道，而脚边被风压固定住四肢，如同砧板上待宰的青蛙，嘴巴被自己的内裤塞住而无法说话的马拉赫则眼布血丝地挣扎着。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愿意一直抱着。”
“是、是吗？哈哈哈，真是个占有欲强的男人。凯、凯尔你！”
没想到凯尔的回答会这么率直，爱尔温一时语塞，紧接着却被凯尔的模样吓了一跳。一直以为凯尔身上的“红”是来自于他那标志性的红色大衣，然而爱尔温的眼里倒映出来的，是沾满了血的印迹，如陷入了血色的沼地般的黑色内衬。再仔细看，凯尔的脸色也是贫血状的青白。
“别大惊小怪的，把监狱外的那层膜撕掉后就这样了。”
凯尔所说的因状态不好而无法使用念话原来还包括了这层意思啊！尽管有听莉泽说过凯尔在使用魔法后身体会出血，没想到亲眼看到竟是那么严重。
“这出血量换做常人早就死了！要赶紧治疗！”
“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死在这里，就别问那么多了。你并不擅长治疗魔法吧？”
自己为何会那么担心这个男人？是因为对莉泽的负罪感吗？还是对于他收留自己的恩情？亦或他有利用价值？爱尔温觉得深究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于是她决定把凯尔的伤势先放在一边。
“那么，你准备拿他怎么样？如果不是你说把他留着有用，我就已经截下他的四肢，然后把这坨垃圾丢到下面去了。”
爱尔温脸上流露出的奢虐之情令马拉赫惊恐地甩动自己突起的大肚子，然而这徒劳的挣扎更是激起了对方的施虐心，靴子的鞋跟如流星般落在了他的肚子上，这令马拉赫翻起了白眼。
“可怕的女人......你是有多恨这人啊。”
“毕竟家母受了他不少照顾。”
冷冷地抛下这句话，爱尔温直击马拉赫面门的鞋尖强行将其即将断线的意识扯了回来。
“爱尔温，把那团布弄掉。”
“唔，强行让他吞下去可能会噎死啊，没办法了。”
像是失去了玩具一样感到怜惜，随爱尔温的手一挥，化作钩子的风把马拉赫嘴里的污物扯了出来，好不容易再度接触新鲜空气的马拉赫立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顺着凯尔的视线看去，可以知道他问的正是矗立于此地中央，由青蓝色火海里延伸至混沌般的天花，无数根黑色管状物缠绕而成的“支柱”，有韵律的鼓动让人不由怀疑它是有生命的。
“消、消解炉！多米诺是这么说的！他、他只告诉我守住监狱底下的这个东西，然后把那些该死的神族与魔族的尸体丢下去处理掉......我、我只知道这些了！”
求求你放过我吧！多少钱、多少美女我都可以给你！多米诺拼命地求饶道，这估计是他绞尽了所有脑汁编辑而成的说辞了吧。
“真是无可救药的人渣。”
“不过他说的话应该不是假的。”
“凯尔？”
“估计多米诺也不会对这家伙说太多吧，棋子的话能够用就行了，不需要知晓原由。本来想知道多米诺想要用这玩意儿干什么，看样子只是进行废物再利用的工具而已。”
可能连他本人也没有意识到，自己造了一个多么不得了的东西。目标太大了，如果气味被嗅到的话就麻烦了，留着恐成后患。独自嘟囔着什么，凯尔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反射着银光的小钢球。
“这东西是！”
貌似是从外型猜到了钢球的用途，爱尔温警戒地皱起了眉头。
“从琴恩那里借来的，想不到会用在这里。”
捏住钢球的两侧逆时针旋转了三回，只见不起眼的红光开始由钢球的小孔有规律地闪烁。
“要破坏这种体积的次元块，以我现在的身体恐怕是做不到了。但是托这里境界线扭曲严重的福，只要稍加刺激，应该能借助反噬将之破坏掉。”
“求求你！救救我！呜呜呜呜呜！！！！！！！！！！”
虽然不明白把钢球塞到马拉赫嘴里的凯尔在说什么，但爱尔温大概可以捕捉到，他是想利用爆炸破坏这里。
“还愣着干什么？这炸弹的最长定时是10分钟哦。”
背起躺在地上的莉泽，凯尔若无其事地说道。
“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
尽管爱尔温的惨叫盖过了周围咚咚咚的鸣响，把脸埋入凯尔肩膀的莉泽也没有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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