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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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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是一个世界,或黯淡无光,或灿烂明亮,或幽雅狭窄,或广远深邃。世界没有对错,思想没有止境,而后有了光怪陆离的社会。

人类的感情发达,所以会感到孤独,所以会想要去理解,去触摸。无论友情也好,爱情也罢,都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束缚,内心最真挚的渴望。所以程涵不愿去分辨情感,他不是哲学家,他只想生活的快乐。

他想,人与人的沟通交往,就是两个世界的碰撞。你看到一个人身上吸引你的地方,那便是两个世界的裂缝。然后你顺藤摸瓜,逐渐走进另外的世界深处。当然不尽是美好无瑕的风景,也会有阴雨,有暗崖。可有些人魅力太足,让你不忍将视线离开一秒,把她的世界全盘接受。

一旦接受了,就是一生。

就像他在QQ上和安雨聊天时,深夜不回,就是她睡着了;突然一次性发很多,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急得不行;聊得太尬了,就是想回点什么却无话可说。他还能联想出安雨的神态动作,无论冷漠无情还是脸红撒娇,都那么美丽。

美的让程涵觉得,他的世界就到此为止了。人一辈子有多久时间去渗透进另一个世界?又有多久时间和机遇去寻找和自己相匹配的世界?他不想度过那样无用的时光,于是便把十年时间都浪费在这里。

程涵有时会思考,自己真的一步都没有前进吗?

他记得自己看到一部好番,费劲吐沫星子向着安雨推荐,嘴里吧啦吧啦讲着难懂的剧情和人物时,安雨沉迷于韩剧不耐烦却又不忍心无视自己的复杂表情。

他记得自己成绩还没有那么拔尖时,妈妈在饭桌上劈头盖脸骂自己,安雨则在旁一边附和一边笑个不停,脸上尽是得意洋洋。

他记得和安雨一起看爱情电影,安雨哭得淅沥哗啦,他抽纸帮安雨擦脸,结果安雨又破涕为笑的时候。“笑的真难看啊。”他这样嘲讽道。其实很美,不是么?

他记得和安雨一起爬到山顶仰天大啸的时候,两个人都那么洒脱,那么快乐。脚下除了连绵的石块和丛生的杂草再无他物,他们就是世界的顶点。

往事并不如云。这些记忆都不会是虚假的,不是实物却又无可替代。程涵也不会忘记,安雨提到江晨时,嘴角淡淡的微笑,不会忘记安雨为自己祝福生日时内心的忐忑不安。

人生诚然残酷,程涵怕自己就这么下去什么都做不到,就连小小的梦想都已遥不可及。

和云晓在一起的时光太过安逸,让他都快忘了自己的初衷。他想象过生活就这么顺理成章下去,最后自己过去的梦只是孤零零的被扔在时光的海里,一遍又一遍冲刷,淡的透明,却不消失也不起色。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过去的自己一定会很悲伤很悲伤。他付出过那么多,最后不了了之。

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吧?因为他真的努力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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