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看看这是谁来了——”
嗵——
背部传来了一记生痛的重击感,此时的我,关海——被牵制住我的一行人重重的摔在了雪地之中。
双膝半跪着,下颚努力的抵在雪地之中,努力的支撑上半身的重力不让自己倒下。双手被强制的按在了后腰处。尝试着挣扎,却没想到只是稍微的用力,就能感受到从手腕到手肘之间传来的阵阵生痛,而这正是之前与司空家族的手下打斗中所余留的,并且不出预料的话此时的伤口处已经泛起了淤青。
尝试着挣扎却无果后,眼角的余光瞥向了身先发出的方向,而站在我不远处的,正是名为墨的男生。此时,墨正用饶有兴趣的目光在我的身上左右打量着。
就在刚刚,在临海边境处的山脉脚下,我与司空家族的人展开了对峙。
在墨离开井南时就一直尾随其后,搭载干线列车一同前往戚海市的交界处,本以为可以维持现状一路跟随,却没想到会在山腰之中,遭遇司空家族下手的拦截。很明显,他们早在我离开井南之前,就已经发现了我的行踪。并且——在得知了我的位置与目的的情况下,却依旧任凭我的举动,有意的将我勾引至此,看似疏忽之举,但如果是对于司空墨而言,墨的话似乎还有着其他的目的。
事情或许比我所想的要复杂的许多,发现了其中的问题后,我这样呢喃着。
“我已经等你很久了,关海,你的速度似乎比我想象中要慢了许多。。我是说被抓到的速度——挺能干的嘛喂!明明这边已经出动了大部分的精英对你进行埋伏,不得不说,你的所在在某种程度上都会远超出我对你的预期。。”墨这样说着。
“。。。”紧盯着墨的视线,此时的我选择不去作答。
“沉默不语?故意装作冷静的态度,实则暗地里想着我的手段还有自己目前身处的处境——是这样没错。。时时刻刻都保持着敏捷的思维,即便面临危机也会沉着应对,所以我才说,我喜欢与你这样的人交谈。至少——不必再像刚刚那样,大费周章的去解释现状,我想要做什么并且接下来又要如何去做,你也已经很清楚了吧?”
“关。。海。。为什么。。?”
突然间传入的声音,既细微又柔弱,那种可以感受到的憔悴与不堪的凄凉感,竟令我的心中犹然而生起一份触动。轻轻的将视线从与墨的对视中移开撇向一边,此时,恰巧迎合上了少女的目光,与她早已哭花的脸。
。。这还真是抱歉了,竟然来迟了这么长的时间。。。
我可能无法猜想在我晚到的几分钟,少女究竟经历了些什么,此时,凝结在少女心中的思绪我也无法去揣摩。一个人即便再坚强也有对于自己而言薄弱的位置,不堪负重,且亦如薄纸。哪怕只是短短的几句言语都会感受到很大的打击,我可以感受到那份落寞,并且我也知道,这份落寞此时需要他人的扶持与慰藉。而事实上就是——这也正是此时此刻,我所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此时的我,或许可以为少女做更多的事,但以目前的情况,一个眼神,一个脑海中犹然而生的想要道歉的念想,已经是我所能做到的最大的限度,事态的严重不允许我做出其他多余的举动,哪怕只是一个眼神都有可能被墨所察觉,给墨留下破绽。
所以——只是转瞬间目光的游离后,我再次将视线放到了墨的身边。并且,不出预料,即便如此细微的动作,也依旧逃不过墨的双眼,那犹如猛兽般敏感的嗅觉,无论再精密的伪装也依旧可以察觉。
果然,当注意到了我的举动后,寒风中驻立的墨,有如玩味般对我露出了一个微笑。
“放心吧,我也有对雅昕同学说过,至少在你到之前,我可是什么都不会做的喔?怎么样?你的妹妹我可是有帮你好好保管的,完整无缺的一个人。。不过这也要除去刚刚戏剧性的那个耳光。。”此时的墨,似乎在做着某些解释。
“惹女孩子哭泣,这可不是什么绅士的行为。”再一次尝试活动我的手腕与颈部,发现牵制住自己的两名男子依旧在用尽全力丝毫没有松懈,也使我再一次放弃了挣扎的念头。并且与此同时,我感受到,因为我的挣扎,用来牵制我的力道变得更加稀紧了。
“。。。”本就僵硬的手臂已经被掰到了一个诡异的弧度,撕裂感从肩膀与手臂的结合处扩散开来,额头被强制抵在了雪地中,仅仅只是抬头也变得十分困难。
“虽然确实有失风度,不过这也确实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墨说着稍稍停顿了一下,并向着面朝我的方向行了个礼“只是为了完成我的目的,所以才要让她知道一些事,那么当她理解了这其中的渊由后,也就自然会使这位美丽的少女哭泣——”
“你什么意思?”墨竟然自己将所有的事一一拖出?我的心中对此抱有着疑问。因为这或许在我眼中是一件根本不可能发生的。现在的我,有些怀疑墨的叙述,因为我不相信他会真如他所说的那样,这只会扰乱甚至妨碍墨他本身的计划。
这个故事,少女或许可以从任何之情此事的人口中得知,可能是博士,可能是她的母亲,或者会是一个家族中与此次事件毫不相干的人,但绝对不可能是墨亦或是自己。因为只有我们两个人——拥有着,绝对不能让对方的得知的理由在手。
“怎么?你还不相信?”墨再一次看透了我的想法。
“对于这件事你只会闭口不谈,心思缜密并且企图表现出无懈可击的你的状态,这么做并不符合你的个性。”
是的,如果墨的话,不会做出这种毫无意义的举动,不会去做的同时更是要杜绝一切可能干扰到自己的外来因素,因为墨所做出的所有举动,他的目的完全只是想把他自己拟定的计划变得更易顺利与成功。
“哎——我可以将你这句话理解为是你在夸赞我吗——哈哈。。”
“你到底说了什么——”没有理会男生的玩笑,我一板一眼的再次问道。
“吼?你很惧怕我讲事实讲出来?你很担心她会知道这些——?”
“我没有惧怕。”
“不,你惧怕了,从你关心并开口询问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名为关海的男生本不会去在意任何周围的事件,那么当你真的打算开口询问,这一定就是现如今你最关心的——”此时的墨开始了他的侃侃而谈。
“这是在表述你很了解我?”
“唔——大概吧!”墨很识趣的摊了摊手心“至少我个人认为是这样的,所以我才会知道,你今天一定会跟在我们的后面,所以你才会被我抓住,你的一切行动包括你此时此刻在想什么我都跟你一样了解,难道不是吗——”
“。。。”口中否认着墨的言行,但我的内心也不得不承认,至少到目前为止我的所有举动,那些所谓的伪装的跟随,墨都了如指掌。对于一个——无论你做什么对方都会提前得知的这样的举动,并且此时此刻就这样站在你的面前跟你炫耀他的成果,这种感觉确实不太好受,这还真是一个令人汗毛骤立的男人。
“因为某件事而位居,所以你选择了故意去隐瞒,事实上正如你所说——本应该去试图隐瞒真相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而现在反而变成了你。老实说我真的有些没有想到,因为我本以为——早在四年前,我离开戚海的那天起,你就已经将我的事全部告诉给了她。如果是这样,或许今时今日我也不会再选择重来,是你给了我机会,让她完全的不知晓事情的缘由,你似乎还可以隐瞒着其他的什么事情,你不想让你的妹妹,或者周围的人得知。。为什么?她甚至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为她做过了什么!?哈哈,这难道不是很有趣吗!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或者计划着什么?对了!还有你的回录,现在的你还可以如往日一般释放魔法,包括那个强到逆天的秘术!哇——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不可一见的事故,这真的很有趣——!所以我才说,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那个与众不同的人。。在你的身上,我会发现一些超乎我所预期的事。。”
“。。所以这就是你故意拖延时间,宁愿计划拖延也要等我到来的理由?你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或许吧——你该不会是忘了吧?这可是我们曾立下誓言之地,我一直期待着以这样的方式相遇,那可比什么计划要重要得多。。所以即便再多等一会也没有关系,那个无暇的纯真的爱意与友谊。。”
“墨,敷衍的话就免了吧,你应该很清楚——事到如今你的这种说辞已经不会再有任何人相信了,多余的戏份再多也是无用功。”
“噢不——怎么可以这样。。”此时的墨,手背不由的托举着额头,故意露出即将哭泣的悲伤委屈的神情。
“大费周章的跑到戚海边境,特意挑选了这样一个地方,如果只凭你个人的意愿,你本可以在井南境内动手或者是——在临来到山顶的那一刻就开始采取行动,你有着你必须要完成的目的,为何还要偏偏等我到了才动手?”
“。。。”听到我接连不断的质疑声,此时的墨渐渐陷入了沉默。
“从你打算前往戚海的那一刻,已就料到了我必将会在其后跟随,你很清楚我的目的就是为了在你的手中保护她的安危,阻止你的行动。。可你却依旧任凭我的所做,并把我拉引至此,你不惧怕我会和四年前一样妨碍到你,你或许还有这除了夺取回录之外其他的目的。并且为此,你丧失了你本应该有的理智与思维,变得鲁莽、莽撞,正如我所说,这种举动,本不是你的性格——”
“这是复仇哟,关海。”还没等我说完,墨已经将话题接了过去。
“。。什么意思——”
“就如同字面的意思,一种如你所说的丧失了理智仅凭个人意愿感官的一种情绪的发泄——复仇,顾名思义,这也可以解释你刚刚所提出的诸多的问题——”
“那种愤怒的、气愤的、恼火的、野蛮的,一个普通的社会中相对异类的、血脉膨胀的。。你所能想到的一切亦是贬低的言语,那些憎恶的字眼,你都可以用来形容它,并且不可否认,此时的我已经成为了它的努奴隶,并且受他这份怒意驱使,作者本不应归属于理性范畴的事。
我也不是什么机械关海,我也有着自己的思维与情感,或许可能在正常人的眼中看来会很扭曲,及时我可以为达成某一目的去潜伏十年并不露出破绽,但我终究有着人性本该具有的心性。何况——我比任何人都要崇尚着人类心中最为根本的原始的欲望,这种看似卑劣且低等的野蛮的复仇,反而更能代表人的心性,而我所崇尚的,正是这份心性。”
“。。。”
“原始的,不经他人涂抹过的原有的样子——
很难理解吗?不——如果是你,如果是对于你关海而言,我想我不需要去做过多的解释——”
平静且寂寥的山野之中,此时的墨,已经开始褪去了他本是华丽且光鲜的外衣,露出了本属于他自己的狂野的本性。
“和四年前一样的景色,在这处山峰之中,夜空与星辰交织后的场景,爱恋且青涩的情侣结伴而来,想要见证他们的誓言,急切且慌张的哥哥姗姗来迟,一样不曾改变的我们叙述着如往日一般的故事,并且在心中,每个人都怀揣着各自的目的——连时间我都是特意挑选在了今日,唯一可惜的就是季节不同,这并不是夏天,因为你知道。。我可没有那个耐心让我在等到明年的夏季,那样我真的会疯掉的。如何——我的挚友,还有雅昕,我的爱人,这些,你们还喜欢吗?这可是我仿照那天,专门你我所准备的,为了今天的复仇——”
“墨。。”隐约之中,我听到了少女细微的一声呼喊,那个早已僵硬的,从木讷的神情中所流露出的言语。
“呐,雅昕小姐,你不是一直觉得自己很无助?当自认为最不可能背叛自己的人也开始双双背叛,那种崩溃的感觉,虽然我没有感受我,不过我确实可以理解。但我认为这可不是你灰心丧气的理由?看呐,这不是还有一个人站在你身边嘛,这个马不停蹄即便明知会让自己身处陷阱也要赶来解救你的人,你最疼爱的哥哥,现在可就在那里哦?所以才说——打起精神来,有趣的事情,才刚要开始呢——”一边说着,墨开始迈开了脚步,向着少女的方向走去。
“你想要做什么?”见状,我随即质问道。
“做什么?我已经说过了吧,我要将我所知晓的事,全部都告诉她,这也是为了接下来我即将要做的——主要还是你即将要做的事情做铺垫。。”
“哥。。哥。。不。。他不是我哥哥。。”本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少女,看着男生缓缓迎来的脚步,干裂的唇齿中正小声着呢喃着些什么。
“是吗——果然,就算到现在,你也依旧否认着他——”
“因为他和你一样,都是骗子!都是。。骗人的。。”
“骗子?或许吧,事到如今,我不会去否认你对我这样的认知,之前我所对你说过的一切,你也可以把他们当做是为了哄骗你的花言巧语,但是现在,我从一开始所表露出来的已经是全部的我的真诚,没有半点掺假的嫌疑,也正如我所说,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必要在用谎言来伪装自己——”
“墨——!”一旁,我尝试呼喊对方的名字。
“你不想让她知道真相,关海——此时此刻,我甚至能够感受到你内心的慌乱,即便还是那副假装冷静的面无表情的尊容,但我还是能感觉到。。哈哈。。这还真不像你——”
“就算你把所有的事告诉她,对于你而言你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嗯——或许吧,但在此之前我觉得才应该好好想想,我为什么直到现在却还迟迟不肯对其出手的原因——”
“停手吧墨,趁现在还有挽回的余地。”强硬的语气,我试图用这样的语气来哄骗对方。
“在你心中,我的所做早已超出了可以挽回的范畴,而你说的这些除了能体现出你现在很慌张外,其他的没有任何作用。。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的提醒,但是这些话,还是要等你能够站得起来的时候再说吧。”
“。。。”
“墨只想要得到。。我的回录。。”
“啊,就是这样,你能够醒悟还真是不错,也省的我再浪费多余的口舌。”面对少女自言自语,墨似乎很开心对方能够理解自己的现状,因为至少在刚刚,少女还完全不肯相信眼前所发生的现实。
“它的重要性。。要远远高过于我?”
“你可以这么理解,因为在我心中,除了这份躁动的野心之外,我已经容不下其他任何事物。”
“所以你就要联合他一起过来羞辱我?只是抢夺回录这还不够,还要做出如此过分的事情?莫非四年前也是你们一手策划的。。”
“哎呀呀,这还真是误解,事实上我的所做与你的哥哥没有任何的瓜葛——”
“你不需要再为他辩解——我不会,不会再相信你们任何一个人——绝对——!”
“哎——这还真是。。雅昕同学的血液中也流淌了这种执念,明明以前不是这样固执的。。果然啊,我还是更喜欢从前的你。。”
“你们所有的举动与接近只是为了抢夺我的回录!既然是这样那就拿去好了——然后,带着你们愚蠢的野望离开这里,离开戚海,离开井南然后永远不要再回来——!”
“。。你是说。。你肯把它给我?”此时的墨,似乎对少女的反应很是吃惊。
“那种东西怎么样都无所谓——”少女依旧坚持自己的态度,强忍住眼眶又开始打转的泪珠,就这样愤愤的说道。
“顺从自己的意愿,甘心的将自己的能力交付与他人?”像是怀疑之前所听到的话,墨有如确认般,再次的询问道,深陷比刚刚的要更大。
“。。你从一开始就错了,你错误的思想,错误的理解,错误的以为自己这样那么所有人都会顺着你们的意愿迎合你们!你错误的以为你只有你的想法才是正确的!自认为顺应天理,但你不知道,不是什么人都和你一样!——眼中只有欲望,至少在我的看来,即便拥有高人一等的实力,那也觉达不到可以被称为举足轻重的分量,我关雅昕——有着比这些利益与实力更加重要的事物,所以——!请不要在用你肮脏的思想去质疑我!我们本就不是同一类人——”
一时间的寂静,少女与墨的对视,毫无言语,就这样注视着彼此。此时,在少女的心中拥有着一份答案,并且,同样的问题,在墨的心中有着另外一种面面俱到的解释,完全相反的博弈,并且对于少女的言语,墨停止了与其争嘴,反而是静下心来,思考着对方刚刚所说的话。
“是。。这样啊。。”下一刻墨突然发出了感慨。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有多么高贵,无论是身世,还是天质——如果真的可以让我选择,我宁愿得到一个更为平静,淡然的家庭。因为即便是贫瘠的人——他们也拥有着我触不可及的东西。。一个可以真正相互扶持的加人,一个可以与心爱的人简单交谈的权利。。跑去虚伪与利益,就在中午之前我竟然还天真的以为这是很容易实现的事,我也有错误的时候,我错就错在——!不应该放下孤立,义无反顾的相信你。。!”
“可是你依旧相信,即便时至今日,你依旧期望着这一切只是虚幻的梦境。”说着,墨竟然不由的咧开了嘴角,仿佛想到了令自己愉悦的事情。
“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喉咙处就自带有着落寞,此时的少女,已经是接近哭腔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突然间,墨已经笑出声。
“。。有什么可笑的!”突然间传来的笑声,让少女感到十分的惊讶。
“哈哈哈哈~~哈哈~”从一开始如小声的低语般,声音也渐渐变得洪亮且急促。
“哈哈哈哈哈 ———”似乎踏入了无人之境,情绪的高昂已经使墨的笑声越显猖獗。
“。。。”而此时,看到如此突兀的违和的一幕,犹然而生的一丝强烈的不安。
“哈哈。。哈。。我说你啊。。果然是这么想的吗——!”下一刻,墨停止了自己的笑声,并且毫无预兆的,突然间就将话语的矛头再一次指向了摊扶在一边的少女。
“什么?!”而对此,少女表现出更加惊愕的表情,并露出了疑惑的声音。
“你说我和关海同流合污?一切都是我们策划的!?你真的是这么想的?真有你的雅昕同学——这是何等雀跃的思维,并且固守己见,确信着自己片面的感知是正确的。快看呐关海——如此深陷的误解,你难道不想解释些什么?还是说你早已预想到了她对你这样的态度,继续保持着沉默。。。”说着,墨将自己的视线瞥向了我所在的方向。
“。。。”双目对视,而我并没有报以回答。
“哼——真是伟大啊,纯真的不祈求回报的付出,默默无闻。只顾及对方的安慰,甚至连一丝安慰的微不足道的感谢也不去强求,莫非这就是[爱]?那个早已被我摒弃且遗忘的情感——?!”
“任何事,你有你自己的做法,就如同,我也有我自己的做法一样。”我这么回应着。
“。。你的做法,是的,没错——”稍稍停顿后,仿佛是认可了我所说的话,此时的墨点头回应。
“即便——你我的做法完全背道而驰——”
“可我们终究都选择了欺瞒——”
“那不一样。”我否决着对方。
“不一样?为什么?你只是在自己欺骗自己。无论你出于什么目的,或是没有目的也都一样,你在这件事所发生的那一刻开始就选择了欺瞒她,正因如此,我才有机会再次来到这里,来到你们身边。在神明的眼中没有谁可以被称之为完全的坦诚,难道不是这样——?”墨正在为他自己多维护的理念所辩解。
“。。。”
“虚伪的家伙。。!”少女这么喊着。
“。。你也同样虚伪,虚伪的队伍中也自然包括你,没有人能逃脱嫌疑,也没有人可以摆脱干系——”
“你说什么——”
“在你信口雌黄的说自己有多么真诚之时,你就已经深陷在了这里。否认着本应该有的阴暗面来变相的证明自己?这也同样是一种伪装,并且这种伪装终有一天会被他人揭穿,就比如,今天此时此刻的我——”
“你胡说。。!”
“你口口声声说甘愿将回录交付与我,你想用这样的举动来祭奠你已失去的爱情,并且以此来证明自己不过是一个区区的受害者,然后,以这样耳熟能详的身份去剥夺他人的同情——”
“不。。我才不是。。!”刚要否认墨话语的少女,却无奈在下一刻又被男生打断。
“你声称自己不关心自己的家世,对于自己的天质与实力也表现出无所谓的态度与言论,在你心中占有不到一丝地位,甚至面临感性时可以随时的割舍。但你所辩解了这么多,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一种虚假的敷衍!
所以——你认为回录的差异并不重要?一个人的天赋与天质不能左右一个人?无论怎样都会平等的看待对方并且争取融洽的相处?来自戚海关家的大小姐品德就这么高尚?别开玩笑了——”此时的墨已经完全暴露了自己的本性,用着有如呵斥的语气,企图让少女理解自己的观点。
“即便再重要,它也决定不了一切!”面对着男生的责难,少女也同样加大的自己的音倍。
“然而他就是可以决定一切!”少女本想着呼喊,并通过呼喊来否决对方,却不曾想男生会用更加激烈的言语覆盖并压制住自己。
“不。。。”少女苦苦的摇晃着额头。
“你也同样拥有着这些阴暗面,只有这一点,你觉不可否认——
所以说啊——其实你也乐在其中的吧,那份力量。。你口中诉说着正义的言论,可以的表现出毫不在意的淡然,而事实上又是如何?内心不好使陶醉在这份力量之中,对于碾压他人的这份差距而感到沾沾自喜!表面上努力迎合他人却在内心中从来没有正眼看待过别人!承认了吧雅昕同学——现在的你,依赖着这份力量,依赖着它为你创造出的一切。。那份名誉,那份能力,那一双双羡慕的目光都在无时无刻的关注着你!在你的心中它的分量早已占据了主导,那绝对的权重是让你根本就不可能舍弃的东西!明明甘愿沉浸在这份力量之中可现在的你——!却还在美其名曰要将这份力量交付与我!?”
“墨。。你真是疯掉了——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龌龊的家伙!”
“龌龊?啊,只要能完成目的,你怎样向我都是你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目的?区区低劣行为却还找来这样冠冕堂皇的说辞,明明就是窥测我的回录。。”
“你说。。‘你的回录’?”
“?”
“呵呵。。你的回录。。你的回录。。”此时的墨,当听到了少女的回答后,犹如着魔了一般不断地重复着。
“真没想到,就算是现在,此时此刻的你,依旧不敢正视你曾经的经历与过去。。”
“什么?”
“真是可悲啊,关海——明明已下定决心丢下的情感,却在每每想到你们的遭遇时,莫名的为你感到可悲。。
所以才说啊,作为人类本就应该为自己而活,自私一点,哪怕会为此损失他人的利益又有什么不对?你所做出的付出,你有没有想过你换来的是什么?丢弃了所有,浪费了自己职高的价值所换来的,只有被摒弃、谩骂与遗忘,甚至——那个本应该最为了解你的人,也变得不愿在相信你——!看一看她的表现吧关海,不觉得领悟到了些什么?你就是个失败的家伙,从你选择这条道路后,你就注定着你的失败,你本可以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点,是你自己自愿放弃了使用它的权利,并且心甘情愿的交给了你自认为可以托付的人——可是事实也正如她所表现出来的一样,她根本就不了解你,她甚至都不曾想过要了解你,包括这一切事故的起因,单纯的想法造就了她的愚蠢,误以为她所看到的就是事情的本质——”
“哼——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是要感谢你——”
“正是因为真的有像你这样的人,我才会更加确信,我这所谓自私的做法,才是正确的。而像你这种随意托付的人,才会被他人所唾弃——!”
“子嗣。。托付。。?你们到底在。。谈论。。什么。。”此时的少女,已经表现出她的不解。
“是‘你的回录’哟雅昕同学,那个你坚信着本应该从一开始就属于你自己的‘你的回录’——”
“你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质疑我?”
“我不仅是在质疑你,我还在质疑你本身的能力。”说到这,墨有意做出了停顿“其实你早就发觉了吧,对待魔力感知简直稀薄的你的才智,与运用回录导读越显低劣的你,根本驾驭不了那种等级的回录,所以才导致你每次起式到正式运转回录的时间都高低不等,有很大的冗余时额。尤其是在你们修学时的那一次——从完全运转到第一次回录的释放甚至花费了几十秒的时间,这些事,你根本就不敢和别人说吧?你现在所具备的这样的能力与你本身的才智根本不在同一级别,再加上你的那份[力量]本就属于‘外引用体’,由脏器所出现的排斥力也会影响到它本身具有的能力——
你的能力在每次使用都包含着极其不稳定的原因,出现这些问题,你难道真的从来没有质疑过,这是为什么——?”
“我。。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的东西就是我自己的,从来没有改变过!”雅昕嘶喊着,用她那早已破碎的声音。
“你难道从来没有想过,你孩童之时所受尽的冷漠究竟是什么原因!?整天漫无天日的被关在自己的房间读着那些早已经被啃烂的书籍,哪怕只是出去房门的机会都没有!为什么每一个家族的人都对自己冷眼相待?就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对自己置之不理!?你还记得你有多长时间没有跟自己的目前谈过话?我猜那时的你连她的影子都见不到吧!?为什么一样什么家族子嗣的兄长就可以这样放任自由!?为什么他想要做什么都会有大批的人士前来拥护!?你一边装作拥有敢于面对一切的承担的心,而背地里你却从来没有停止过想要拼劲全力忘却那些不好的回忆——!想一想吧雅昕,抛下你虚伪的尊严与荣耀,你现在所拥有的这些,真的是你从一开始就已经拥有的吗——?”
“不。。不。。”少女拼命地摇着头,整个身躯已经跟着头颅一起颤抖“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就是个强盗。。我不要听你说的。。!我不要!”
“我是强盗,但需要之时我将不会隐藏,可你却不同,你比任何人都希望将这件事深埋在记忆里。然后——将自己自以为虚伪的,所编造的记忆以你的方式表现出来——你到现在依旧以为你的回录从一开始就存在。。那么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你的回录究竟附着在哪里?”
“入。。入学的当天。。”
“‘入学当天检测回录的系统出现错误所以没有检测到你的回录真正的位置’——这种哄骗小孩子的把戏你也会去相信?为什么整个入学新生都可以检测到而偏偏到你就出现问题!?”
“那时学校的程序出现的漏洞,我怎么可能会知道!”雅昕继续嘶喊着。
“不。。那明显是家族。。你的母亲所谓。。她串通了学校的人员,修改了你的个人资料,她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回录所在的真正的位置——”
“怎么。。可能。。这根本就。。!”
“这简直就像个玩笑!?被一高校所盛传的回录运作最快的新生,戚海关家宗家门下的大小姐,竟然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回录在哪里——!!”
“不。。我。。我只是。。!”
“学校第一?哈?史上最快回录?哈?不要再开玩笑了!一个连A级机制都勉勉强强释放出来的人,有什么资格获得这样的荣誉!?你跟本就不配拥有他的力量!”
“。。那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来训斥我!那是我自己的回录!我怎么使用都和你没有关系——!!”
“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你现在还能使用的回录,是你的哥哥在你出现安危的时候,宁愿搭上性命也要给你的东西啊——!!”
“。。哎。。?”
一时间,只是在那一瞬间,仿佛四周已经停止了吵杂,隔绝的少女四周的景色。无论再喧嚣的海风也无法侵蚀到少女的衣物,此时,回荡在少女耳畔的,只有刚刚,略显粗狂的话话语。
而在同一时刻,我注视着少女的面容,没有太多的举动,依旧平静的注视着对方,没有动作,没有言语,不去发出任何的声音。
“骗人。。的吧。。”此刻,我仿佛看到少女惊愕的面容上,顺势留下的一滴泪珠。并且在下一刻,少女的目光已经转向了自己——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稍许停顿片刻,少女侧身看向了我,第一次以全部的正面对视着彼此,不知何时,少女已然哭成了一个泪人。
“。。啊,这不是真的。”见到此刻的情境,我如是回应道。
“骗人——!!”并且在下一刻,我得到了少女亦如抱怨且娇溺般的嘶喊。
“。。。”本想在说些什么的我,却被少女的声线所打断,注视着对方的眼眸,一时间,我忘记了我理应预备好的台词,那种只是为了敷衍对方而临时编造的话语。
“骗子。。你就是个骗子。。为什么。。”
“我觉得你应该感谢我,知道吗——如果不是我今时今日选择重归此地,关海——必将是打算将其隐瞒你一辈子的。这样,你也永远不可能知道,他为自己的妹妹,究竟付出过多少,并且为此,下了多大的决心——”
“怎么可以。。这样。。也太过分了些。。”
“我说过,我有我自己的做事的方法——”我回应着男生。
“可是你的妹妹并不领情,并且一心痛恨着你的所做——”墨回应到。
“这并不是她错,只是因为我没有将事情告诉她——”
“这种事真的需要告诉才可以?什么叫亲近的人?虽然我不曾拥有,但我确实也有向往过,可以在今后的某一时刻,拥有这样的关系。
那种即便不需要言语也可以得知彼此的心境,即便不需要把事情解释的明明白白,大彻大悟,也同样理解对方这样做的目的,并且——从内心中相信对方这么做是正确的,即便可能从一开始,并不明白对方这样做的缘由是什么。然而很明显,即便你有这样的作为,她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一个本应该最为了解你的人,却比任何人都要对此产生误解,
一个本应该最为亲近你的人,却比任何人都要对你表以憎恶。”
“。。。”
“所以才说啊关海,你就是个失败的家伙。”
“你将所有的,一切的事物都托付与他人,自己却变得身无分文,以至于一无所有。并且到头来,你也只能落得遭人舍弃的下场——如同一个[废物]任由他人舍弃。曾经的我也一直如此,得不到他人的眷顾,无人理睬,周围的人哪怕同一家族也视我为包袱,恨不得让我就此消亡,所以我十分理解你现在的处境。。。
不如说。。同情?同病相怜,即便是我也拥有这样的情感,可即使我一个人同情你又能怎么样?这能改变的了什么?很显然什么都不会改变,并且顺应天意的——天道酬勤,该发生的事还是会发生,这里,也自然包括我按部就班的计略——”
“什么意思——”我反问到。
“是复仇哟关海,我已经说过了吧——对你以及对你的妹妹的复仇,祭奠我四年前的那场失利。。还有。。你对我所做出的羞辱。。”一边说着,墨已经将跪倒在身边的雅昕托起,结实的手臂缠绕在少女白皙的脖颈,而另一只手横跨少女的腰肢。下一刻,少女的整个身体被硬生生的拖拽抬起。
“。。。”
“怎么样,和四年前一样的对吧——?”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努力遏制自己的冲动,并且在一旁继续尝试着挣扎。
“心谋不轨的同伴,正被威胁的血流不止的少女,银白色的匕首,还有你这个迟迟赶往这里的哥哥,这一切都是这么的熟悉。。这可是我耗费了心血专门为你们设计的。。”
“你真的觉得这么做你可以得到什么?或者说——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那我可没想过,更何况我已经说过,如果我的目的从一开始就只是单纯的争夺回录,那早就动手了,怎么可能会给你机会让你等到现在,这是复仇啊关海,为了报那天你对我的羞辱——”
“那不是羞辱——”我尽可能的辩解着“而且我已经放你走了,那本就是无法挽回的过错,可我还是对你这样的人报以了同情——或许我真的错了,那一天的我根本就不该放任你,把你埋在这片土地生根发芽,我觉得你会比现在更开心?”
“让我离开。。是的。。让我离开。。”墨呢喃着“是——我知道,以你那时的能力完全可以将我杀掉,但是你没有那么做。。你让我活了下来。。但我不会因此感谢你,那次失败本就是我的过失,哪怕潜伏在你周围几年我也依旧没能完全的了解你,包括——那个你一直在隐藏的实力,这完全的超乎了我的预期,所以我才失败了,失败在我得考虑还不够周全,那么无论我是否被你饶恕,我的失败都已经注定。。所以它才会成为我的耻辱,在我的字典里,我决不允许任何失败的字眼出现,我,决不允许——!!”
“你要做什么?”此时,我注意到了男生一样的举动,并且与此同时是我我皱起的眉间。
“我提醒过你,好戏还在后头。。你不是一直想问既然是争夺回录,我为何还迟迟不肯动手吗,不用着急,我现在就告诉你答案——”下一刻,银白色的匕首从墨的口袋中抽出,那个有如银蛇般近10公分的短刀在光影的照耀下显得尤为明亮,并且也就在下一刻,在完全没有预想到的情况下, 深深地刺入少女的腿部——
噗——
有如展开的鲜花般鲜艳的血液就这样喷涌而出,就在我视野之中离我不远处的位置,喷洒般倾泻在了雪地上,瞬间染洗上了一片鲜红。此时的我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种状况,有如条件反射般向上停职身躯,企图挣脱后面人的束缚。突然使出的力道连我自己都无法控制,可依旧无法将牵制住我的两人摆脱。
“唔——!!?”本应该因刺痛而叫喊出来的少女,却在即将发出声音的同时,被墨厚重的手掌捂住了脸颊,既尖利又沉闷的喊叫随即传出。
此时,我所能感受到的,是来自内心深处的颤动。
“墨——你这家伙——!”
“诶呀呀,虽然这听上去可能有些怪异,但你知不知道,为了今天这幅场景,我等待了多长时间,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你本可以不用这样——!”
“别傻了关海,故意把你们勾引到这里,我等待的就是这个时刻的来临,不然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苦口婆心的把你们哄骗到这里,难道是为了看风景?”
“唔——!唔唔——!!”
“雅昕——!”殷殷的鲜血还在不停的从少女的腿上流出,只是顷刻间,整片连接腿部的衣物都已变得鲜红,挣扎着一旁束缚,慌乱之中,我急切的呼喊着对方的名字——
“什么嘛,这就已经紧张的不行了嘛,只是到目前为止我还算是什么都没做啊。我本还猜测,像你这种故作冷静又高傲的态度还能维持多久,这就原形毕露了吗喂——老实说,这还真让我有点小小的失望。。”
“墨——放开他,无论是谁的错都没关系,至少她的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我故意隐瞒了她这件事你也很清楚,她根本不知道发生过什么。。而我就在这里。。打败你的人是我,让你计划破灭的人也是我,所以。。”
“不,你错了,这与你们每个人都有关系——”
“。。。”
“我所承受过的痛苦,我要让你们每一个人都要感受得到。并且,是成千上万倍的,完完全全、毫无保留的让你们品尝到。所以啊,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事实的真想告诉她了吗?因为我很想知道,当她得知了这些真相后,当她得知了——她的哥哥所做出的举动后,却还要亲眼看着自己的哥哥为自己自杀是什么滋味——”
“唔。。?唔——!唔唔呜呜呜!——”像是听懂了什么,此时侧倒在墨身边的雅昕正拼命的嘶吼着什么。
“吼——!看呐,她已经兴奋地雀跃起来了——!”
“。。。”
“喂,你们两个,先放开他。”向空中丢掷了一枚匕首扔在我的面前,随即,墨向我身后的两个手下发起了命令,平淡的声线,此时再一次没有了波动。
“可是。。少爷。。这个人的回录极其危险。。刚刚我们有好几个兄弟都已经。。”而对于自家少爷的命令,领头的手下明显有些犹豫,面露苦涩,仿佛在担心着某些事情。
“我让你们放开他——!”此时,墨的脸上露出了十分鄙夷的神情“没有关系,他的妹妹现在就在我手上,他做不了什么的。”
第二次的命令语气明显要比之前强硬了许多,虽然还是表现出不情愿的态度,但也只能遵从自家少主的命令。
背部受到的压迫力在逐渐减轻,直到消失为止,有如释负重般的感觉,轻轻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后,我缓缓的站了起来——
“捡起它——”墨一边说,一边用余光瞄了瞄正平倒在我脚边银白色的匕首。
“。。。”我只是注视着墨的眼睛,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举动,也没有听从对方的命令。
“我说了,捡起它。”一边说着,墨的右手开始把握住了正贯穿少女腿部的匕首,并轻轻摇动。而随即,本已开始渐渐愈合的伤口也因此再一次的扩散,鲜血成股的从伤口处流出。
“我可以照做——”见到此状况口我立刻开口“但是我希望你可以马上拨通电话,无论是谁都好,现在的她需要治疗。”虽然嘴中依旧说着十分硬气的话,但手边还是老老实实的照做了。一边说一边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了已经沾满雪渍的匕首。
“。。在你的东侧的森林中,我预备了一队医疗人员,并且附加了一整套最为精密的医疗器械,他们其中的每一个人都可以被称为是医师界的泰斗,是权威——这是我为了脏器移植的成功而早早做出的准备。况且,他们不仅精通这些高难度的移植手术,而向这些常见的外创自然也是手到擒来,再加上刚刚的我——有意避开了动脉的位置,只要你照我说的做,我就会保证她的性命绝对的安全,这还不划算?”
“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可能相信你?”
“这可由不得你选择,现在的你没有这个权力,或许你可以像四年前一样直接跑到我的面前狠狠的揍我一顿,但你到现在都没有动手,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相比较从前的你而言,现在的名叫关海的男生,确实失去了一部分力量,或者说,很大一部分。。
虽然——我不知道你从前究竟能达到什么地步,我也不想探究现在的你究竟可以做到何等的上限。我只要知道,现在的你,确实比以前弱了很多,即使你通过某种‘不可告知’的方法是自己依旧可以释放回录,但在四年前你失去回录的那起事故中,确实对你造成了某种影响——你无法再使出那样无法无天的机制,你不在拥有那可以称之为‘零’的冷却时间。那么现在,只要她还在我手中,你就无法对我做任何事,我只要知道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那么既然如此,你就必须要听从我的指令,你妹妹的安危现在就掌握在我的手中,你没有别的选择——”
“就算我这么做,你也一样会杀了她,她原有的回录已经破碎,如果再失去现在的供体,没有了其他供应源的支持,她一样活不了——”
“就在来之前,我已经通过‘某种渠道’购买了一个不算太[优质]的回录,当我移植回录成功后,我会命令他们将这个回录移植到你妹妹的体重,填补她所需要的空缺,再加上她原本的那个。。虽然不再拥有像这样异于常人的天质,但我确实可以保证她的存活。。”
“。。。”
“都听懂了?只要你照我说的做,你所担心的事就都不会发生,因为我早就帮你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如此大费周章,就是为了看我出丑?”
“不不不——我只是觉得,你们所亏欠我的实在太多。。十年的时间,那种煎熬,你们到底能感受到多少?那本是我放肆青春最美好的年纪,搭上了我的全部而你——却依旧在四年前的那一天将我的梦想打破——
当然,还有这个强行挤进至高点的这个家伙,明明那么轻易的得到了像我这样绝大部分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却完全不懂得珍惜,不知道怎么样去利用。。所以不光是你——你,还包括你的妹妹,你们都需要受到惩罚,我要让她亲眼看到你性命的终结,自我了断,然后怀着愧疚的心,卑微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唔!唔!唔!唔——!”
“那么现在就开始了,只是等待你到这里就花费了我大量的时间,你也应该知道。。我的时间很紧,并不是那么充裕,我需要留下一些空余的时间以供我自己离开。。那么首先——就从左手开始吧?我依稀记得几天前我们好不容易的第一次重逢,你上来就打了我一拳,你这么做貌似会觉得很开心?所以现在,我瞅它很不顺眼,废了它——”戏虐的表情,嘴角已经隐藏不了墨的诡笑。
晶莹的泪痕清晰过后又模糊,模糊之后又变得浑浊。反反复复的,已经数不清少女是第几次的哭泣,萎软的四肢瘫倒在对方怀中,无助的双眼仅仅的盯着我的举动,仿佛拼命地挣扎并摇头否决,企图制止我的行动。
而此时,我也同样注视着对方,言语就这样掐在喉咙,不知道该去说什么。
糟糕啊,这还真是糟糕。自己所预想的最糟糕的情况没想到真的发生了。内心中不断重复着,明明何时都期望自己可以保持敏捷的思维,可是现在,当面对这样进退两难的情形时,我也同样有如放弃了思考。
不得不说,墨的猜想还是一如既往的准确——正如他所说的,此时的我,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力量。
没有了那样的天赋做扶持,即便脑中有成千上万中逃离的方法也都变成了空谈。没有了可供给魔力运作的载物,也就是在那起‘事故’后,我丢失了近乎绝大部分本可以运用的机制。。。这或许并非我的期盼,只是无奈——仅凭我目前一个平常人的体质,记忆的可容性已经不允许我再去背记那么多繁杂的字符排序。此时的我,已经没有能力再像四年前那般去阻止墨的行为,而对于自己目前所处的困境,我也确实毫无办法。
要么任由摆布,要么就寻找其他的机会。
而关于这一点,事实上早在我迈入这片雪地,被司空家的下属带往这里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没有中断去寻找逃脱的契机。本以为在情形更恶化之前找到逃脱的办法,可是到目前为止,我依旧没能找到任何有用的机会,更何况,此时的少女已经完全被墨所牵制。
正因为彼此了解,所以墨不会再给我留有机会。
正因为毫无余地,所,给予我并供我挑选的选择只有一个。
委曲求全,任人摆布,使我自己完全听从于对方的命令,或许才是少女现在唯一的出路。
想到这,有些落寞般的,与少女的对视目光中,我给予了对方一个苦笑。
很抱歉,我心里这么想着。即便到现在,到了这种境遇,我依旧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你,哪怕脸说些什么的勇气也没有。
我本以为只要我选择承担一切的失落与过错,就可以证明我的这个坦然,但到头来,被牵绊最深的那个人依旧是我,并且,最懦弱的那个人,也是我。
或许,或许我真的称不上一个好哥哥,一个只会欺瞒只想着要逃避你远离你的一个人——无论你有多么憎恶,多么反感,我都可以理解,但我并不会因此觉得愧疚,因为那是我的选择——我从一开始就选择了这条道路,我从不会去否决我自己已经做过的事。那么今天也同样如此,并且这一次,我依旧不改变———
这么想着的我,银白色的刀柄已经完全紧握在了手心之中。
“唔。。唔唔。唔。。呜呜呜!!”似乎察觉到了我得做法,与此同时,身体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拼命地向外挣脱。
“哟。。噢噢!?什么啊,还有这么大的力气啊,明明中了那样的药物竟然还有力气挣脱还真是了不起。。不过啊,我可不会就这么让你溜掉喔?”没有料到少女挣扎的力度,几经挣脱差点从男生的手中逃离。“那么关海?犹豫的时间已经够多了吧?可以开始吗?还是说你到现在还以为能——”
噗——!
伴随着冰凉凝结在手心,此时,我左手的手掌的收信处已经传出了一片鲜红。
足足十公分长度的刀刃直接贯穿了手心,粘稠的血液顺刀锋流淌,纯银的匕首已经被鲜血所侵染。无法挂坠的血滴滴落在自己的脚边,随即——是一阵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撕裂般的剧痛。
所有连沾的衣物仿佛瞬间被冷汗所浸透,额头豆大的汗水肆意流淌在鼻尖,膨胀的毛孔与血液反而加速了手臂伤口疼痛的蔓延,并且这份痛处,比想象中的还要激烈,是我不得不后退了几步,也差点因没有站稳而摔倒,整个脚裸已经颤抖不能——
“。。对。。没错。。是这样。。就是这样。。这真是。。呵呵。哈哈。。这真是。。这真是太美妙了!哈哈哈哈——!”墨已经入抓狂般的笑出了声。
“。。唔。。”眼角处还在不断流出泪痕,鲜血染红了大片的土地,看到这一幕的少女,无神的眼眸已经完全呆怔住了。
“接下来是左臂。。喂喂。。没有人说允许你休息的吧?还没完呢。。就这样直接把刀**。。左手一定会废掉的吧!?我说,你一定要挺住啊关海,在我觉得满意之前。。这个时候倒下的话,可就没人替你守护你可爱的妹妹了?”
听着面前男生的讥笑,轻咬牙根,此时的我,已经将贯穿手心的匕首抽出——!
大片的鲜血如喷洒般涌现,顷刻间染湿了整个衣袖,纯白晶莹的雪地也变的血红,伴随着月光的照耀,如同水晶般晶莹剔透,并且伴随着冲击,没有能力在维持脚下平衡的我,也终于倒在了雪地上。
“站起来,这不应该是你的极限——只不过刚刚开始就已经这副样子。。啧啧。。这还真是。。”
背负伤痕的手已经支撑不起上半身的重力,只是依靠躯蹲与右手的用力,我再一次艰难地站起。
“左臂哟左臂,不要让我在重复第二次——”
噗——
沉闷的刺入声再一次响起,一股余热从后壁倾泻而下,那是从左肩的刀口迸裂出来的血液,锋利的刺尖深穿近皮肉,寒意的冰凉甚至已经触及到了禁锢。浓浊的血液与渗出的汗液交融着,包裹住了手背上的伤口,毫不吝啬的向下宣泄着!
“唔—!唔——!”并且同一时刻,已经刺耳的尖厉的少女声再一次从一旁传出,因脸颊被遮挡住无法正常的发出声音,但依旧可以听到夹杂在其中的一丝凄凉,已经抹花的泪光中,似乎在向他人倾诉。
“然后是左腿,我要的是跟你的妹妹一样的位置——”
“唔——!!”每一次刀口的拔出再刺入,都会伴随着少女近乎恳求的凄惨的叫声。
“我这个角度看上去可没有你想的那么浅,不许耍小心思啊关海,我要你再刺一次,这个伤口,是要比刚刚的那次更深才是——”
“唔——!!”每一次血液的飞溅,明明连我都强忍着不去发出声音,在一旁被牵制的少女的叫声却愈加凄惨。
“左肩。”
噗——
“唔—!!!唔唔!!”明明受到伤害的人不是自己,却仿佛自己也在亲临着那份痛感——
“右臂。”
“唔——!”
“右腿。”
“唔。。!!唔!”少女疯狂着。
“小腹。”
“唔。。!!”少女不断的挣脱,企图将自己身边的男生推开。
“然后是左胸。”
“唔!!。。唔。。!!”不顾一切的向外挣脱,拼尽全力般的向这边嘶喊。
“右小腿。。”
“呜呜呜。。。呜呜。。”此时,少女的声线已经从嘶喊变为了哭泣。
“左肋。”
“。。。!”此时的少女,想到了恳求。
“右边的肋骨也要。”
“唔——”少女恳求着一旁的男生停止如此过分的要求。
“右大腿。”
“!!唔唔唔。。唔”然而很明显,男生并没有想要停止,并且相反的,现在的墨正乐在其中。
“右肩”
“背部”
“左小腿”
“左大腿”
“上膝盖”
“手肘”
“手腕”
“。。。”
“够了!。。已经。。够了。。不要再说了。。求求你。。”像是满足一般上笑着,连带着因兴奋而全身痉挛似的颤抖后,墨已经松开了制服少女脸部的双手,任由其瘫倒在地面,而此时的少女,早已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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