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这只变异的啸天玄兽被培养成了圣兽,贤侄可是要记得过来,尝尝口福啊。”
仰视着那只数百丈高,长有猿臂、鳄首,铁尾的烈焰巨兽,初白月拍了拍隐者的肩膀,十分从容地说道。
仿佛眼前的巨兽,只是一只小虫子,谈笑之间便是决定了它的生死。
“吼——”
巨兽仿佛是听懂了隐者两个人的议论,眼前的这两只小虫子竟然感妄论自己,还想要杀了自己吃肉?
啸天玄兽顿时暴怒大吼,一时间神光万丈,一道道激光炮一般的粗大光束直射而出,轰击而去。
轰隆一声巨响,铁笼子被炸成了粉末,紧接着一道道巨大的裂缝蔓延开来,弥漫到整个兽园,高大的城墙也塌了一角,大地被掀翻而起,方圆数百里的一切都被炸成了粉末,万兽跪伏,颤粟不已。
啸天玄兽可以说是最最巅峰的一种玄兽,成年的啸天玄兽堪比玄人巅峰的大能,而这只亿万只才能够出现一只的变异啸天玄兽,更是了不得,几近圣兽,可以说是圣人之下无敌手。
“吒!”
旁边一直看守的黑甲侍卫,圆目怒睁,区区一只畜生,也敢在家主的面前如此猖狂,只见他深处一只手掌,轻轻拍下,一股浩瀚无比的圣威升腾而起,脚下绽放了一朵朵的圣莲,一股股圣洁之火燃起,这只啸天玄兽心中惶恐,根本无力抵抗,被一掌拍中,陷入了地底深处。
圣火焚烧它的躯体,灼烧它的灵魂,使得啸天巨兽发出一声声极为凄厉的惨叫,颤粟着跪伏下来,表示臣服,希望这位强者能够饶它一命。
“这是属下的失利,还望家主恕罪。”
黑甲侍卫单膝跪地,满脸的惭愧之色,他是一尊圣人,虽然是没有开窍的圣人,却也是本领非凡,有他在旁边看顾,却是让一只畜生在家主的面前肆意妄为,这是给初府的侍卫队丢脸了。
“这些都不怪你,毕竟它只是一只兽类罢了,根本没有人性的,也不懂得什么规矩。”
好在初白月在玄兽发怒之时,便是施出手段护住了隐者,两人这才无碍。
“回溯之门。”
黑甲侍卫再次鞠了一躬,表示歉意,便是回过身来,开启了体内如同繁星闪耀的其中一道门户,只见门户开启,一道回溯之光从中射出,照耀在天地之间,时间慢慢地倒转了回来,一切都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几近崩溃的兽园也变得完好无缺。
可是那些玄兽就不同了,一个个四肢倒地,伏跪而下,瑟瑟发抖,露出尽心臣服的可怜模样,这些负责看管的黑甲侍卫,实力都太过于强横了,超凡入圣,根本就不是它们可以反抗的。
这些被挑选出来看守兽园的黑甲侍卫,起初都是玄人巅峰,在炼化了氤氲之气之后,一个个地成为了未开窍的圣人,他们放弃了一步登天的机会,率先一步成为了不开窍的圣人,虽然比不上那些开了窍的圣人,万年之内还将面临一场大劫,度不过的话,疯圣院就会再添一位位新成员,数万年也不见得能够恢复过来,但也是可以完爆那些所谓的玄人、灵人,他们已经凝聚了万灵,开启了体内的上万道门户,实力可谓是无穷无尽,浩瀚无边。
这些兽类全部被黑甲侍卫压制住,严加看管,变异玄兽更是瑟瑟发抖,它也是开启了智慧,自然知道自己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人,可是它针对的并不是初白月,而是那个面相奇古的青年,他的身上有着一股自己极为厌恶的气息,发自本能地想要攻击他,确是被这些侍卫误解了,误以为它要对初家家主不利。
只见啸天玄兽双爪抱头,心中十分惶恐,害怕被这些残暴的人类给杀害掉,它被圈养在这里的年数已久,足有数百年,之前与它同处的兽类,每隔一段时间被这些侍卫割下肉来,供应给初府的众人食用,甚至稍有不慎还会被残忍地杀死,头颅与不能食用的内脏被扔掉,肉类全部都被这些人类吃掉。
它时刻渴望着,有哪个修为高甚的兽族前辈,可以带着它们逃出生天,离开这个只能看到天空一隅,从来没有自由的牢笼。
“贤侄是不是觉得,我做的事情有些残忍呢?可这些都是它们自作自受,在史前时期,我们的祖先还没有现如今的修炼法门,根本没有与它们相抗争实力的时候,便是被它们当做肉食食用,早在他们蹂躏我们人类先祖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如此了。”
初白月看到了隐者微妙的表情,还以为他是心中不忍,便是解释起来,解释的时候,他的面目显得十分冷静,这都算是报应,谁都躲避不了的,只是弱肉强食罢了。
慢慢地,又是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些天来,初白月每天都会约隐者出来,参观他的庄园,这里占地的范围十分之大,完全就是一方小一点儿的国度,珍奇古物应有尽有,有许多的珍稀古玩,灵药灵物,奇形怪兽,甚至还有诸多制造工艺品的小作坊,点缀在初府各处。
今日他们还去了田地之间,随着认识的加深,初白月隐隐觉得隐者仿佛通天彻地,无物不通,这使得初白月感到十分头疼,这不今天就绝对带他去参观了自家的田园,初家一直都是他的主场,这些天来却是隐者给拔得了头筹,自己这个做伯父的也要面子的是不?今天便要用自己最擅长的,好好地扳回那么一局。
隐者跟随着初白月的脚步,像走在田间的小径上,远方是一望无际的灵药田,有许许多多的长工,正在十分熟练地采摘与整理地上的灵植,待他们看到了初白月之后,一个个挺直了腰板,欢迎初家家主前来视察他们的劳作,一个个干得更是热火朝天,甚至还有十数个有上进心的长工,围在了初白月的身边,希望可以得到这位大农民的指点,从而使得自己的种植技术更上一层楼。
这也是常道,许许多多的大农民便是这般崛起的,初白月作为大农民当然也不会有所隐瞒,再有大农民崛起,他们这些老一辈高兴还来不及呢,一般都会倾囊教授。
“沥血针叶,佛陀苦竹,冥仙雨露,融铁浮屠,以五行之力,八荒之道凝结阵法,相互之间消除其内的毒性,使得其更加适合人体服用。”
“木粟,芥皮,流川,以阴阳相克之道,形成一条通路,使得三者之间的能量循环,源源不绝,相生相克,以至于适用于各种险地种植,成活率更高,效果更佳。”
“朱果,紫人参,橘灵,三种灵植的根枝盘亘,各取所需,营养衡均。”
隐者走一步,说一步,道出了这些灵物种植的奥秘所在,令那些围观的长工茅塞顿开,一脸崇拜地看着隐者,这种学识,十分厉害,他们连做了数百年的长工还没有搞懂,眼前这位青年的学识大概已经十分接近大农民了吧?
“奇迹之树。”
隐者向前走近一步,抚摸着眼前的攀天大树,感受到其内的脉络,似乎一个朦胧未知的孩童正在呢喃,说出自己的所需,一道道深邃的能量齐聚在枝丫之上,粒子相互碰撞,形成了一种种固定的形体,甚至还有的奇迹之树上已经结出了战舰,内部脉络空白一片,只差玄人、圣人在其内刻画玄纹、圣纹,使其绽放神威。
“以极小影响极大,以极大改变极小,两两相合,方得会得到更为有利的发展。”
隐者一言道出这株奇迹之树的不妥之处,太过于偏执于一道了,导致其内的阴阳不平衡,产生了发育上的畸形,时刻需要有人看顾,疏导其内的郁结之气。
刚刚过来的阁青松,听到了这一番话,精神为之一振,求知若渴地盯着隐者,等待他的下文。
“呜呜——”
这是一种人类无法理解的语言,从奇迹之树之中隐隐传出,用心与人交流着,它渴望着,诉求着,呼喊着什么?其内有着一处又一处的空洞,一股股能量在其内凝聚,一幅幅种植者事先设计好的构造图在其内流转着,改造着它的一切,从它的枝丫上生长出许许多多的‘果实’,或是沉痛,或是难过,或是怅然若失,每当新‘果实’出现的时候,它满是欢愉地呼唤着,充满了幸福。
“所谓分始、合概之法,本就是同出一源,没有什么分别,皆是种植之术的极道,你们只不过是把它们分得太清罢了,这才导致无法尽出最大的功效,奇迹之树有些许缺憾。”
隐者闭上了双眼,声音深沉,右手轻轻地摩挲着奇迹之树,感受到其内的脉络,了解其处在完美外表下的缺陷。
关于奇迹之树的种植之法,有许多种争论,按照施展方向来分,大致可以划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微观之术,一类是宏观之术,分别代表着以整体影响整体和以粒子影响整体。
宏观之术是强制完美塑造,以成型的奇迹之树影响最初的雏形,大多都是先将奇迹之树定型,再做培育,所以很少有变动,也很少有奇迹,一切显得那么自然普通。
而微观之术,则是以极微小的部分,缓慢地改造全体的动向,这是借用探索物质得到的最基本粒子,加以利用,以此来缓缓改变整个植株,但是比较随缘,很容易发生变动,得到的往往也不是自己所期望的,比较随机,但是两种方式都可以种植出奇迹之树。
“好好好。”
在一旁旁听的阁青松听到了这番话,连说了三个好字,这些都是他正在研究的课题,而且已经隐隐了解到了其中的某些本源,不过迟迟无法突破,因为这些事情并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出生在十万年前太昊纪的阴阳圣贤,就曾经也提出过这个观点,可是一直没有都找到相应对的方法,如果能够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将这两种方法完全结合起来,将会改变整个浩瀚世界的历史进程,到时候人人皆可成圣,终会是一方无敌的大世,哪怕最不济也可以使得奇迹之树的产量大增,甚至还会诞生出更为优秀的氤氲之气,使人一步登天,减少许多圣劫,成为九窍圣甚至是小成圣。
“以分始为阴,合概为阳,阴密阳和,不追求完美,不追求无漏,即可。”
虽然隐者说得十分简单,确是使得初白月两人如同醍醐灌顶,焕然大悟,虽然隐者说的不具体,也没有吃透这番道理,却是给了他们一个明确的方向,这是一场技术上的革命,周围的长工们也是似懂非懂,毕竟他们的知识储备相比较大农民还太微弱,可是毫不妨碍他们对隐者的赞叹不已。
紧接着,初白月又是领着隐者在农田里面转悠了几圈,到了这个时候,他再也没有了起初的比较之心,而是感到后生可畏,对隐者已经满意到无法再满意的地步了,他们一路遇到的也都是一些极为罕见的灵物,在外界千金难买,初白月想也没想,看到几种顺眼的,便是成包成包地送给隐者。
直到了午时三刻,隐者这才脱身回来,一回来便看到大门口,楚南两人正在十分焦急地徘徊着,他们一看到正拿着大包小包回来的隐者,便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前辈,我们还不到踵途皇城去吗?这都一个多月过去了,也不知道情形怎么样了,晚辈担心再拖延下去,会发生什么不可控的变故。”
楚南显得十分焦急,坐立不安,看到隐者每天潇洒度日,早已经把与自己的约定抛在了脑后,就差急得哇哇大哭气来。
现在身近在皇城之外,他这一个皇储却是无法回去,更是无法与离别已久的亲人们相见。
“是啊,前辈,再这样下去,踵途皇朝可就真的要亡了啊。”
谭伟的与楚南不同,他的妻子孩子就在踵途王城,他更加地焦急,忧心忡忡,虽然他的家人还是平民身份,那些敌军不会傻得去招惹,但万事都有意外,如果真的发生了,那就悔时晚矣。
“别急,别急,耐心等下去,这是急不来的。”
隐者倒是随意地摆了摆手,一副十分从容的模样,这与一个月前如出一辙,说着还从怀里拿出了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时间。
“可是现在的情况已经十分危机了,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
楚南面容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这些天他可没用闲着,也是打听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如果不出意料的话,此行将会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凶险,所要面对的强者还要更多,还是早点儿出发为妙,好占据地利,迟了就会失尽先手,到那时,唉——
“我也没办法啊,邀请到的那个人误时了,现在还在半路上,我也有心无力,还是再等下去吧,就凭我们几个瘦胳膊瘦腿的,就算到了那里,也翻不起什么大浪,还会被敌方的士兵给抓起来。”
隐者说完,头也不回地进入了屋子里面,准备睡一个美美的午觉。
“殿下。”
谭伟看了看楚南的侧脸,有一些难言之隐。
“等吧,我们继续等下去。”
楚南浑身无力,硬着头皮说着,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办法了,只能选择相信隐者。
这些天来,初白月的邀请从天天变成了隔三差五,全都是因为初愔向初白月表示抗议的缘故,她们已经连续十几天都没有怎么见过隐者了,也是一腔的怨气,锦裘儿却是趁着这些好机会,时常过来寻找隐者,出去游玩。
锦裘儿与数个月前的面貌有些许不同,变得愈发超凡脱俗,就如同一位误落凡尘的仙子一般,这是吃了许多灵物,使得她的修为暴涨的缘故。
这几个月时间,初白月给了隐者许多灵丹妙药,都对身体有大补的功效,隐者也给锦裘儿服用了许多,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她便接连突破,现在也是灵人巅峰了,与初愔的境界一般,不过她拒绝再度服用那些灵药,虽然这样会使得她快速进阶成为玄人,确是会失去一段难得地通玄境界的感受,就如同初愔一般,选择压制自己的修为,等待自然而然的突破。
“小隐,这里,这里,你们快来啊。”
锦裘儿正站在半山腰上,微微转过身子,面带微笑,看着身后的隐者。
这时,微风拂起,长长的秀发遮住了锦裘儿的眼睛,她伸出皓腕挽起了飘荡起伏的浓黑秀发,这时的她,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女,一双美目含羞盯着远处的郎君,模样极美极美,呼喊着迟迟未到的隐者。
“好了,好了,我马上就到。”
隐者双手叉腰,气喘吁吁,真的是丢了半条命,他没想到今天她们居然会邀请自己去爬山,真的是累得要死,这两个折磨王,虽然心中是这般想着的,可是隐者依然是气喘吁吁地跟了上去。
在隐者后方的初愔看到这一幕,掩嘴轻笑了起来,她是有些担心隐者会因为一时疲累而滚落山崖,才自愿在后面跟着看护的,却是没想到看到了隐者意外可爱的一面,真的是太好玩了。
笑着,笑着,初愔摸了摸绑着秀发的粉红色丝带,这是他送的,心中有些甜蜜。
转眼就要到秋季了,隐者他们待在初府竟然已经有了三个月之久,就连那些仆人也都熟悉了他们,只当隐者他们都是自己人,丝毫不当做外人。
当隐者他们回到初府的时候,发现气氛有些不对,所以的长工仆童侍女都出来了,成群结队的,几十万人黑压压的一片,似乎在迎接着什么重要人物的到来。 “小姐,你们快去准备一下,今天有客人要到了,莫要丢了咱们初府的颜面。”
看到了初愔一行人回来,李妈急急忙忙地凑身上前,向他们解释道。
那些佣人们也涌了上来,手忙脚乱地把粉红色的座驾给开走,清理道路。
初愔他们还没来得及准备,便见到一辆燃烧着金色火焰的銮驾,从远空飞驰而来,銮驾由八匹燃烧着圣焰的天马拉着,它们来到了初府门前,方才停下,熊熊烈火继续燃烧,确实不伤地面丝毫,十分神异。
圣焰天马也是一种奇特的玄兽,其中的变种甚至有一丝机会蜕变成为圣兽,它们的身周燃烧着圣焰,永不熄灭,可以焚山煮海,焚烧圣人,比起初家驯养的那只啸天玄兽,还要强上那么一丝。
叽呀一声门响,紧接着从銮驾里面,下来了一位神色威仪的凤目女子,脚下踩着朵朵圣莲,一步一缓,来到了初愔的面前,一脸的疼爱之色。
这是一位举世无双的曼妙女子,身上的气质比起那些女皇女帝的,甚至还要略胜一筹。
“凤苑大姐你可终于是来了,也不知道其他几位兄长现在身在何处?”
初白月闻讯,也是赶了上来,欢迎着凤女的到来,他们都是相交已久的老朋友了,可以说他们的关系甚好,是至交好友,其中又以初白月的年纪最小,也才五千多岁,对于他们这些动辄数万年的大农民来说,仿佛只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
“数年不见,小愔儿也长成了大姑娘咯。”
凤女牵着初愔的柔夷小手,喜上心来,很是疼爱。
“凤,凤姨。”
初愔有些受不了女子的热情,凤目女子看到这般,这才不舍地放下双手。
“看我这记性,久别重逢,一时高兴就有些得意忘形了,小愔儿你可比我家那个臭丫头听话多了,简直比我亲闺女还要亲。
哪像我家的那个臭丫头,一碰面就叫我老太婆,还大呼小叫的,真的是伤透了我这个做娘的心哟,还亏她早早地把自己给嫁出去了,一直赖在娘家,每天凤姨我都要看着她的那副厌恶嘴脸,就这么这一天天地过下去,我该多难受啊。”
凤女诉说着自己心中的苦水,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居然那般作为,她又有什么办法?
“凤女妹子,没想到居然是你先到了?”
一道长虹由远及近,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便看到一个灰白胡子的中年人,骑着一个数丈大小的酒葫芦,缓缓地降落到了地面上,他的脸红通通的,显然还是没有酒醒。
“老酒鬼啊,你再这样,小心因为醉酒驾驶而被人家给抓了去。”
凤女揶揄地笑着,打量着醉醺醺的老酒鬼,这也是他们平时的基调。
“你们来的可真早啊,显得我们这些无故迟到的,还挺过分的。”
又是几道人影落下,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最小的看起来只是一个二八少女,最老的是一个似乎睁都睁不开眼的老头子,他漂浮在半空中,似乎还在打鼾。
“怎么还差了一个,闫老姐呢?”
初白月清点人数,发现加上自己也才八个,还差了一个。
“来了,来了,看你催的,你以为我们都像小初子你一样,有一个阁老弟任劳任怨地工作吗?你可要知道奇迹之树是十分娇弱的,看管不力的话,可是会枯萎致死的,刚刚我才收拾了我家的那个糟老头子一顿,让他替我看管一会儿。
哎呀,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这么不讨好,整天就知道偷懒,真的是气死老娘我了。”
一路狂奔而来的女汉子,一副咬牙切纸的样子,心中愤恨不已,她十分后悔,当初自己是怎么鬼迷心窍了,怎么就嫁给他了呢?
这是一位行为粗鲁的女汉子,短发皮衣,粗鲁的性格完全掩埋了她原本的美貌,看起来是比一个男人还男人的女人。
“小初子,你说的那位麒麟儿呢?还不让老娘我看一眼,是不是比我家的那位糟老头子强多了?。”
这位女汉子大大咧咧地双手插腰,大声喊道。
其他几人也是露出了一副感兴趣的模样,那个一脸淡漠,书生一般的俊秀男子,也是微微颔首,目露奇异。
待他们顺着初白月的指示,看到了一副平凡模样的隐者之后,隐隐地露出了失望之色,这事是一个面容奇古的青年,与他们心中原本的形象相差甚远。他们起初听到初白月说起隐者,简直要把这位青年跨到了天上,顿时十分感兴趣,也想了许多,还以为是一个样貌俊秀,气度超然的绝世美男子呢,没想到——
虽然如此,但是他们也不是凡人,很快就平复了心绪,与隐者打着招呼。
“诸位伯父好,各位姐姐好。”
只见隐者恬然一笑,笑容十分具有亲和力,尤其是那一声姐姐,叫得那几名女子心里都酥了,她们已经多少年没有听到如此中肯的话语了,一下子就对隐者喜爱了起来。
“真是个懂礼貌的后辈。”
“嗯,不错,比我家那个臭小子好多了。”
只见酒道人猛地一甩酒壶,想起来他家的那个败家儿子就来气,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做一个米虫,还非要参加那什么的米虫联盟,每天都在混日子,不务正业。
没有多久,这些人便被引入了内堂,这里早已经准备好了酒席,就等着他们入座了。
初愔却是没有来,她去陪锦裘儿了,着让凤女感到十分遗憾,她是真的很喜爱那个少女。
那些女子,一来就一左一右地将隐者给围了起来,她们想要考究一番,暗中观察他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值得初白月如此推崇。
他们开始只是闲谈着,说着说着,便是说到了和平圣女的事迹。
他们是不信神的,只要他们有心,他们也可以凝聚信仰,成为俗人口中的神灵,而和平圣女之所以能够成为他们的信仰,并不是因为她的实力,说起来她也只是一名平平凡凡的柔弱少女罢了。
其实任由你再强大又能怎么样?没有节制的强大只是野蛮,只是残暴,会受万世唾弃,唯有一颗赤诚之心才是永恒。
在数千万年的史前世界,各族强者纵横,各方国度林立,平民是丝毫没有人权可言的,任由剥夺,任由宰割,可想而知,当年代表着平民权益的和平圣女会是如何举步维艰。
她不断劝说各国,游说各国,那些掌权者肯定不会愿意放弃手中的至高权利,此行一定是伴随着血腥与暴力,平常人完全无法想象的,一个少女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艰难困苦,伴随着多少苦痛,才改变了那个残酷的世界,使得和平回归到每一个凡人的心中。
想到这般,一个个大农民对和平圣女充满了怜惜之情,他们恨不得出生在那个时代,斩荆披棘,替她杀退各方诸敌。
要知道,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少女啊,单单只是因为心怀世人,心怀和平,为了解决纷争,结束一直绵延数百万年的战争,却要承受如此多的苦痛,她的心灵是无比纯洁的,足以温暖世间。
所以,和平圣女是他们的信仰,也是唯一的信仰。
他们的信仰十分简单,不需要太过强大,也不需要有创造这个世界的功绩,也许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普通人,可是她的灵魂却是散发着璀璨的光芒,这是他们的引领者,有她在,他们永远也不会失去本心,薪火永存。
说到关键之处,众人一一沉默下来,久久不语。
“是啊,圣女大人一直都是我们的典范,所向往的指路明灯。”
那个身着紫衫,看似年少的少年终于开了口,他尊号为东华圣君,一直潜居于东华圣山,而东华圣山位于浩瀚世界最东方的地域,有三万三千三百三十三丈三尺三寸之高,六亿六千六百六十六里六丈六尺六寸之广,传言其内有十万门派盘亘,这些门派秉承自己的道念,一直传承了下去。
而东华圣君能够在此等卧虎藏龙之地被尊称为圣君,足以说明他的本事之高超,虽然外观看起来还十分稚嫩,十分年轻,但他可以说是前来做客的这九个人里面,年纪最大的那一位,在数十万年前的太昊纪初期,便已经是声名远赫的大人物了,是一位十分罕见的老时代圣贤。
听到东华圣君的这番话语,其余几人也表示赞同,就算是那几个身为大农民,高高在上的女子,眼中也露出了钦佩的神色,自愧不如,和平圣女心之宽广,是她们永远也比之不上的。
“你们也别尽说这些伤感的事情了,咱们还是聊点儿开心的事情罢。”
只见一直默不作声青衫书生,脸色一缓,语气幽幽地说道。
这位书生的名号与他的外观一致,被唤作青衫书生,在浩瀚世界也算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圣贤,曾经是一位举世皆知的大贤,经常在一处道场讲经述道,助他人入道、成道,被万国子民共拜为教祖,教化万民,享用众生香火之力,立地成圣。
可以说前来做客的这九位男女老少之中,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不是圣贤,便是大农民,随便出去一位,便是万民敬仰的大人物,他们的眼界也是十分之高的,平常的凡夫俗子根本入不了他们的法眼,并不是他们看不起,而是到了他们这一步,乞丐与皇帝都一视为同仁,只是那些俗人的境界层次不够,以至于根本无法交谈。
当然了,一般来说,能够与这些大农民之流正常相交的,也都是同一层次的人,一般的人看到他们,便会不能自已,怎么可能会有正常交流?
只见青衫书生动作不急不缓,伸出右手,从怀中掏出了一只普普通通的毛笔,左手轻轻研墨,待到墨汁染浸笔尖之后,便是握着那一杆毛笔,在半空中轻轻一划,青天白日之中,便是一轮新月冉冉升起,天色一阵黯淡,周围的空间转换,众人仿佛来到了其他的异度世界。
这是一方寂静的夜之世界,天空只有一轮圆月,再无其他。
“青山兄真是好手段啊,那小弟我也来献献丑罢,你们暂且看好了。”
老酒鬼连甩了七下手中的酒葫芦,只见一道道江流湖泊从中喷涌而出,首尾相接,仿佛是天上的银河,最后组成了七条奔流不息的大江大川,落于地面之上,使得这方世界更显生机勃勃。
其余几人看到这般,相视一笑,也是各施神通,点缀星辰,移山填海,虚空造物。
这方世界一时间更加生机活泼,生物繁多,有巨大的鲲鹏浮游于高空中,遮天蔽日,有天马天龙占据一方,仰月咆哮,还有可爱的珍馐小兽躲躲藏藏,模样十分可人,更有几道虹彩悬挂天边,作为陪衬,更显神异,稍近处,几只仙禽正在互相逐食,也不怕生,好一派仙家洞府的逍遥气派。
“起。”
那名昏昏欲睡的老者,微微睁开左眼,看到了他们都准备完全,已经没自己什么事了,便是大手一挥,整个亭台瞬间拔地而起,冲向了天宇,最后落坐在月亮之上。
顿时平地起高楼,琼楼玉宇,高阁楼台,好一派月宫仙境之景。
“好。”
众人连连叫好,这位老者果然手段非凡,无愧于他的名声。
老者名号一个梦字,无名无姓,无始无终,仿佛生于梦幻,游走于梦幻,最后也会毁灭于梦中,一直生活在尘世的夹缝之中,甚少与人交往,恰好众人便是那些少数人,与梦的关系极好。
初白月环视了一周,发觉诸事已了,似乎再也没有自己可以插手的,可是隐隐地还是察觉到有些寂寥,似乎还差了一点什么,良久才恍然大悟,暗使手段,洒下一些蚕豆,一些宫娥凭空出现,不施颜黛,倾国倾城。
这些宫娥舞动长衫,翩翩起舞,好一番仙阙盛景,还不时过来给众人斟酒,众人看到这般,都是乐的哈哈大笑。
紧接着,隐者轻轻地离座,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只见他来到楼阙门口,盯着空无一字的门匾处,细细揣摩,题上广寒二字,恰到好处,楼阙顿时成为了真的仙家福地,就连那些宫娥在众人眼中,也是无限拔高,变成了传说中的广寒仙子,引得众人赞叹,对其高看一眼。
“不知道几位兄长,可有参与到这次的天地棋局之中,给哪一方下了赌注?”
横眉竖目,面如刀削的厉道人,摩挲着下巴,十分好奇地问道。
这位历道人算是一位散修,别看他没有什么根底,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可是他的实力非凡,就算是声名远播的东华圣君,也不一定能在他手上讨到一丝的好处。
“这些还是算了吧,本来天地棋局就不是给我们这些老家伙准备的,而是给那些尚且年轻,还没什么农耕经验的后生准备的,我们这几个老家伙瞎掺和什么?”
老酒鬼在一旁翻起白眼,撇了撇嘴,颇为不满地说道。
确实,在天地棋局下注的人员,大多也都是那些仍处在凡人、灵人境界的平民,就算是有玄人也极少,参与的玄人大多也是那些落单的玄人,自身没有根底,不得不搏一把,寻求良机,借此得窥圣人大道。
其实按照天地棋局以往的胜负频率来说,只要不是那些已经彻底放弃了修炼之徒的人,不是运气极差,大多都会有机会得到赢得赌注的机会,那些钱财对初白月他们来说九牛一毛,可对那些落魄的人就不一般了,完全可以逆天改命,就此踏入圣道门径,初白月他们也是知道自己已经不需要那些了,便是自行把机会留给了后来人,算是积下一些德行。
其实原因也不单单只是这些,毕竟初白月在天地棋局之中也是可以图个热闹,消减一下自己一直以来的寂寞,最重要的原因是,这些大农民、圣贤之流,已经超过了限制的层次,如果按照他们的喜恶,随便给予战争的某一方一些援助,情势就会逆转过来,那天地赌局将会再无意义。
“这样啊,那我回去就把赌资给退了吧。”
厉道人听完老酒鬼所言之后,顿时感到有些坐立不安,他也是知道自己是穷怕了,这一次做的实在是有些唐突了,惭愧不已,决定回去后立刻到棋场收回自己赌注,不能再错下去了。
“以诸位兄长的眼光来看,此次赌局的结果,会是那方王朝获得胜利?”
虽然历道人已经决定撤下自己的赌注,可是对于这一次的战局还是感到十分好奇的,毕竟这属于一次难得的百国混战,万年难遇,在如今十分平稳的浩瀚世界,实属罕见。
“这个问题就有些难了,从现在的局势看来,占据皇宫的是米苏王朝,他们共有五位玄人,其中更是有一个开启了三道门户的老辈玄人,看起来他们的胜率颇大,实则不然,他们的全部底蕴已经露了出来,其他王朝都已经有所警备,也有了应对之策,如果再出现什么变动的话,首先便是拿他们开刀,群起而攻之,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初白月正是住在踵途皇城的城外郊区,距离那里十分之近,不足百里,自然也是知道其中的具体秘密,更具有发言权。
隐者听到这般话语,也是暗暗警惕起来,仔细地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论,踵途皇城是自己将要去的地方,多点儿了解,怎么也比什么也不知道,两眼一抹黑过去的好。
“可是,踵途皇朝的残余势力也不差啊,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虽然新晋的玄人不多,可都是一些老一辈的老玄人,开启了三道门户的玄人都有两个,只要他们用对了方法,完全可以重整旗鼓,重返皇城。”
这是一个身着荷叶裙的秀丽女子,也是一位大农民,其名何仙骨,此时皱着秀眉,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
“不可能的,这些王朝现在最敌视的就是踵途皇朝的残余力量,如果他们胆敢出现,便会群起而攻之,不会留下余孽,如果没有第三方势力插足,并且还是那种无法抵抗的力量的话,踵途皇朝灭亡是必然的结局,尤其是他们的皇储,是他们第一个被杀之人,他手中掌有王权,只要他一死,踵途皇朝自然而然就散了。”
青衫书生可是不一般,他的见解更具有权威性,他早年出世入世,与多方王朝各有交集,自然也知道他们暗藏的手段,对于这些颇有隐患的有生力量,他们是不会任其成长的,更何况早日他们是被踵途皇朝支配的邦朝,仰仗他们的鼻息,早已经由畏惧化为了恨意,一朝得势,更是不会放过他们。
众人谈论了好大一阵子,也是谈论不出来一个所以然来,毕竟那些叛乱王朝的玄人,出来的时机太过突兀,仿佛是一夜之间被人刻意制造出来的一般,他们也不由怀疑是不是有哪位大农民参与了进去,可是一对他们没有利益,二还会引起那些参与赌局者和监察机关的不满,实在是得不偿失,除非是脑子有病,否则都不会惘然插手其中。
“说起监察机关,我就想起了离歌叹那个小子,真的是很有本事的一个年轻人,是现如今的五大圣人学院年轻一辈之中,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
老酒鬼突然念起了那位唤作离歌叹的年轻一辈,心中也不由一叹,虽然他只是一个小辈,却是远超同一辈的那些所谓天骄,甚至比他这一代的强者还要强大。
“离歌叹?”
初白月闻言就有些不清楚了,他不像老酒鬼他们一般,以前并不是圣人学院的学生,他的妻子回来也只是和他述说衷肠,因为学院的规定,对圣人学院的事矢口不提,所以知道的事情不多,也就不太了解离歌叹的根底,只知道他是一个极为罕见的绝世天才。
当然了,在浩瀚世界不是所有人都要去圣人学院学习的,也不是所有的圣人都出身于圣人学院,就像东华圣君与梦,还有历道人,便是自行修持,他们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道路,可以自行修行,不需要学院的介入,也没有什么可以再羁绊住他们的脚步。
“你们是不清楚,那个时候我送我家的那个臭小子去第三圣人学院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他一面,那小子果然是一个少年英豪,身上气息仿佛是无底深渊,比我还要强大,真的是深不可测。”
老酒鬼直到如今还感到心中慌慌,虽然早年他在圣人学院主修种植之术,但是在他那那一届的学院之中也算是一位实力响当当的强者了,早早地便成为了圣人,属于最拔尖的那一批,深受导师们的喜爱。
可离歌叹只是一个年纪尚轻的人,彻彻底底地属于年轻一辈,这就有些可怕了,恐怕那些前去极北海滨探索的老一辈圣人,也不一定可以击败他,最多半斤八两。
“不过遗憾的是,导师们正要他担任新任导师的时候,他却是拒绝了,自愿选择成为了监察使,去了比较没落的西域,虽然监察使之名听起来十分有气魄,毕竟是监察天地吗,可这确确实实是一个苦差事,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般选择。”
老酒鬼深深一叹,暗道十分可惜,这是难得一见的绝世天才,也算是自己的后辈,说的近了也是自己的学弟,如此选择实在是不明智,担任监察使,这得浪费多少宝贵的修炼时间,实在是可惜啊,可惜。
“虽然离歌叹实力是强大,但也有能够比得上他的吧,像什么炎明,罗涛,都是同一个时代的青年圣人,也都是监察使,离得近的还有洛璃师兄的儿子,虽然名声不显,以师兄的才华来看,应该也是一个罕见的天才。”
头上带着一块方巾,一副农夫打扮的吕钟仙,有些不解地问道。
吕钟仙以前也是圣人学院的学生,只不过他是帝始圣人学院的学生,他那一辈,同辈之中出现了一个洛璃,实力惊人,现在也是大圣级别的圣人了,是一个十分恐怖的任人物,他的儿子哪怕有他的一分才华,也应该年纪轻轻就成圣了。
“你是说叫洛扬的那个家伙?别说了,真的是丢死个人了,他入圣人学院千年,不仅没有成圣,还偏偏只是一个玄人,最为重要的是,他和其他几个米虫组建了米虫联盟,还成为了五大寡头之一,胡乱调控浩瀚世界的物价,导致了现在的市场混乱,洛璃师兄的颜面都被他给丢光了,谁知道洛璃师兄从极北海滨回来之后,会气的如何跳脚。”
说到这里,老酒鬼便又想起了自己家的傻儿子,好好的圣人学院不去上,偏偏沦落为米虫,不思上进,和那些米虫整天待在一起,每天都说什么要改变这个世界,消除圣人的暴政什么的,真的是圣乱劫看多了吧,那部动漫里面,便是圣人无道,以万物为刍狗,这只是再创作罢了,与现实可是完全不搭的,可那个傻儿子偏偏还是当真了,整天上蹿下跳的,成何体统。
“不会吧?那可是洛璃师兄的儿子,怎么会沦落至此?”
吕钟仙还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洛璃一直是他所向往的大师兄,也是一直以来的行为楷模,怎么会生出这种混世魔王来?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就像我如此的英明神武,却是生出了一个那样的儿子,与洛扬同流合污,真的是快要气死我了。”
酒道人面色灰白地说着,还有一些精神不振,毕竟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最后却是成了那副模样,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也是接受不了啊。
“也别这么说的这么绝对,他们也有他们自己的成长轨迹,有自己的打算,更何况现在是一个乱世之秋,还有许多的难关等着他们来解决呢。”
初白月想起了之前隐者说过的一番话,重拾信心,缓缓地说着,引起了其他人的震动,确实如此,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被父母辈一直否定着,不是一样挺过来了吗?自己如果做不了他们的帮手,就千万不要去扯他们的后腿,天高任鸟飞,海深任鱼跃,他们的事情就全部交给他们自己解决,自己不要管那么多了。
“贤弟何意认为现在是乱世之秋?”
酒道人这时才回过神来,听出了初白月的话里有话,于是问道。
“就在前一段时间,位于中东部地区的明月王朝突然派出人来,求购数十亿斤的粮食,还有数万株的灵植,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何打算,我也是派出了些人,前去查探,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初白月接着酒劲儿,将自己心中的话彻彻底底地说了出来,有些许的担忧之色。
“什么,也到你这里来了?”
凤女他们也感到十分意外,因为同样的队伍也到了他们那里前去求购粮食,买走了大量的粮食与灵物,只不过量没有初白月这里的那么大,情况十分异常。
“他们要这么多粮食干什么?要知道如此多的粮食与灵物,一个两个王朝根本消化不了,他们的后面一定站着更多的势力,这样看来,想必他们所图不小。”
何仙骨眯细了眼睛,感觉其中有些不对劲,但是也没有多想。
“再图谋不小,他们还会攻打五大天朝不成?”
老酒鬼一副阴阳怪气地语气说着,众人闻言不由寇尔,这是世上最大的笑话了,五大天朝位于浩瀚世界的中央区域,形成五行之势,拱卫着和平圣都,可以说是浩瀚世界力量的最核心的地域,他们进攻五大天朝,难道是活腻了不成?
“酒哥啊,你这个笑话真的是太搞笑了,让我再笑一会儿。”
历道人一脸凶残的脸上,也硬挤出了一丝笑容,进攻五大天朝?这也想得出来?谁都知道五大天朝是浩瀚世界的核心,也就是根基之处,那里坐落着五大圣人学院,最强大的人类都潜居在那里,作为导师教导学生的道师、大道师更是多如繁星,别说是那些已经没落的王朝、皇朝了,就算是古老的帝朝也不敢说出一个不字。
“小家伙,你可知道姐姐手上戴着的这是什么?”
凤目女子对于众人的话题是毫不感兴趣,便与隐者攀谈了起来,指了指自己皓腕处的手链,俏皮地问道。
这条手链由一个又一个小小的珠子接连而成,通体呈纯银白色,严丝无缝,看起来平淡无奇,根本就没有什么神异之处,如果一般人看了,大概也只会当做地摊货,随意地扔掉了。
一旁的老酒鬼闻言,不屑地撇了撇嘴,这个凤宛啊,都是这把年纪的人了,还装什么嫩?这都十几万岁了,还想相当人家的姐姐?说是祖奶奶,都是辈分往小了说的。
当然了,老酒鬼并不会将自己的怨言说出口的,要知道女人都是十分记仇的,如果被她得知了自己胆敢在背后诽谤她,谁知道她以后会怎么报复自己,总之一顿皮肉之苦是少不了的。
隐者拿起了那条手链,仔细地观摩了一会儿,这些珠子看起来实在是平淡无奇,可是拿在手中却是有一种安神镇定的感觉,上面密密麻麻地刻制了一些蝇头小字,就像是一种祭文,除此之外再也没有显露出一丝的不同寻常之处。
“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串手链应该是明兰珠玉,这是曾经在浩瀚世界突然出现的一处明兰古域中,那些贵族们的遗物,他们素来十分珍惜这些手链,轻易不会交予他人,而那方古域独立于浩瀚世界之外,极少主动与外界交往,后来更是被未知的力量整个摧毁,他们流落下来的宝物十分稀少,被视若珍宝的明兰珠玉更是如此,姐姐能够得到一串,也算是莫大的造化啊。”
隐者仔细地揣摩了一会儿,眼中透露出一种惊奇,这才缓缓说道。
“好小子,真是有眼光。”
凤女看到隐者的模样不似有假,隐隐还透露出一些缅怀之色,似乎他是亲眼所见,便是暗暗有些怀疑他的身份,可这毫不碍于她对于隐者的欣赏之情,对其竖起了大拇指,并且将皓腕上的那只手链取下,递到了隐者的手中。
“这是?”
隐者看到这般,一时有些语塞,不明其意,便是看向了凤目女子。
“既然你小子这么有眼光,那也就送给你了。”
凤目女子眼也不眨地,就将自己宝贵的手链塞到了隐者手中,并且还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可我是一个男孩子啊,如果带着这女生专属的手链的话,未免有点儿太过于唐突了。”
隐者一副煞有难言之隐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憋屈,使得在场几个女子看到后,娇笑不已。
“傻小子,你怎么这就转不过弯来了,谁说是给你用的,你不能用,还可以送给你的心上人啊,可别说你没有心上人哦。”
凤女瞥了隐者一眼,揶揄地笑着,她的话中若有所指,那几个女子也是如领神会,暗笑不已。
像是初愔这般的女孩子,眼界甚高,一般没有什么朋友,与其他人也聊不到一块去,这突然邀请了一名男子到家里,这其中的理由可是耐人寻味,她们都是过来人,难道还看不出一点什么吗?
只能是暗暗偷乐了,往日那个在自己膝下讨要糖吃的小丫头,也终于是长大了,成漂亮的大姑娘了。
其余人看到隐者回答的如此简单,似乎是他亲眼所见,也是目露奇异之芒,在浩瀚世界有关于明兰古域的记载十分稀少,因为它出现的十分突兀,是在少昊纪中期的某一天,忽然降临到混乱时域,毁灭的时机也十分巧妙,留在浩瀚世界的时间不足百年,历史上记载的也是极少,甚至有些人怀疑,他们是异世界的来客,意外之中是被抛落到了浩瀚世界,由于对浩瀚世界感到十分陌生,这才与浩瀚世界的生灵刻意保持距离,双方警戒起来。
关于明兰古域的事迹,也就五大天朝数据库深处的史书上稍有记载,一般的少年就算是把它放得发霉了,也不会看一眼的,而隐者说的时候,却是如此生动形象,他们也不由怀疑起来他的身份来,不过很快就释然了,就算是面相年轻,实则修行千年又如何,在他们动辄数万年的岁月里,也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罢了,不成气候。
看到隐者如此有趣,其他人也是感兴趣起来,想要考校一番。
“来来来,让姐姐我也来考究你一番。”
这名女汉子名为闫兰静,听起来是一个十分恬静的女子,可是她本人却是一个大大咧咧地人,彻底破坏了那一份原本的美感,她的右手臂搭着隐者的肩膀,就像对待哥们儿一般。
说完,只见女子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神奇的果子,黄皮绿心,上面烙印了一层层的玄纹,一股淡淡的香味传出。
“这可是改进的崆峒果?”
古有崆峒山门,占据三山五岳之地,拦尽星河九海之势,皆是因为他们苦修的崆峒之门,现在这颗崆峒果经过多次改造,所能开启的门户远远不只一道,甚至还能开启两道三道,十分神奇。
“果然厉害,原本我只认为你可以根据其内的脉络,猜出大致的功效,没想到你连它的原株都给猜出来的,这明明这已经被我改的面目全非了啊?”
女汉子无奈地抓了抓头,就是她事先不清楚情况,也不能完全确信这是改进后的崆峒果,她可是加入了数百道其他灵植的基因,物种都彻底改变了的。
虽然女汉子略微感到一丝丝的疑惑,可还是觉得隐者这个人十分有趣,便是打开了空空之门,从里面拿出了一大麻袋的灵物,全部送给了隐者,里面皆是贵重的改造崆峒果。
隐者看到女汉子的动作,下意识地不好意思收下,便是一直婉拒着女汉子的好意,这些崆峒果实可是十分珍贵的,在浩瀚世界也算是有价无市,众人哄抢,无功不受禄这个道理,他还是十分清楚的,无缘无故接受这份大礼,欠下的人情债可是不好还了。
一时间,这两个人谁也不肯让步,便上一直推搡着,一直到了末尾,众人也看不下去了,说辞了两句,实在是挨不过软磨烂泡的隐者,便一脸不好意思地接受了。
众人相视一笑,其余几人对隐者就更加感兴趣了,一时间相谈甚欢。
在这里落座的没有一个寻常人物,圣贤之辈有东华圣君,青山书生,北域的历道人,大农民更是有老酒鬼,闫老姐,凤女等这几个大农民,都是眼界高甚之人,他们不拘小节,一件事情,可以从多个方面再三分析,抽丝剥茧,毫不影响自己对事物的正确审视,可谓是大彻大悟之人。
这十余人围在桌前,时不时看向一旁舞动的宫娥,互相聊着政治、经济、民俗、制度等诸多问题,包含了各项已知的,甚至未知的事务,隐者也很有自己见解,不盲目跟风,几人对他都感到十分满意,以同辈看待,还赠予了他许许多多的宝物,一时间隐者连装的地方都没有了,那一麻袋崆峒果也是放在了一隅的墙角。
“小隐可真是厉害,眼界远超世人,实乃浩瀚之福。”
“对对对,怎么来说,也比老酒鬼家的那个傻儿子要强多了。”
众人听着隐者不是冒出的巧言绝句,都忍不住夸耀起来,凤女也是跟着应和,自己家的那个女儿自己是根本管不住了,而老酒鬼家的儿子也是半径八两,可是在同一年纪的时候,他家儿子境界却是比自己家的不孝女要强,这使得他一直喋喋不休,嚷嚷着自己生了个麒麟子,让人听了十分不舒服,现在有了隐者,完全可以把他平时的嚣张气势给彻底压制下去。
“当然我是承认小隐是十分厉害的,在历代都实属罕见,比起离歌叹也不称多让,可我家的那个小兔崽子也不是等闲之辈啊,这才刚刚过了二十虚岁,便已经是玄人了,说不定百年之内还能够成为圣人,比起那些天朝精心选拔的监察员也是不差丝毫,只不过比起小隐他们略输一筹罢了。”
老酒鬼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模样,这个儿子这可以说是他唯一的闪亮点了,焉能让步?便是拼了老命地辩解道。
“别说是小隐了,就算是初家的那个小宝贝儿也比你家那个儿子要强多了,她才十五岁便已经是灵人巅峰了,要不是不愿服用灵药强行晋升境界,早就成为玄人了,你家儿子与之相比的话,可真的是萤火之光与皓月相比,毫无出彩之处啊。”
凤女掩嘴轻笑,再三打击道。
“你,你——”
老酒鬼闻言脸色一黑,一时也有些说不出话来,哑口无言,虽然对方说得是事实,可是明说出来,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吧。
众人看到这一幕,又是充满善意地笑了起来,感到十分有趣。
“实在可惜,我家那个闺女早就有了婚配,不然我还真想把小隐你招为上门女婿哩。”
凤女也不再搭理老酒鬼,目光看向了隐者,连道可惜。
“算了算了,不与你这个老太婆争吵了,好男不与女斗。”
老酒鬼摊了摊双手,一副无辜的样子,反将一军说道。
如此简单的话语,却是字字诛心,使得凤女如同炸毛的猫咪,恶狠狠地瞪着老酒鬼,使得众人感到一阵恶寒。
“小隐,他们都给了你宝贝,我这个做叔叔辈的也不好不给,来,这个给你。”
言罢,老酒鬼便在隐者的手里塞了一把枪,枪身很小,只是一个普通手枪的样式,头部很圆,刻画着圣纹,最前方挂着一个箭头型的弹头,看起来十分怪异。
“老酒鬼,莫非这就是你时常说的那个什么新品种?”
凤女连忙凑近前去,摸了摸枪身,一脸疑惑道。
众人也跟着好奇起来,他们也是知道的,老酒鬼之前一直在说着,自己进行了什么什么样的改造,改进他家的奇迹之树,有了意外之喜。
“这被我起名为真理大炮,你们别看它看起来个头很小,也没有什么威力的样子,实则十分强悍,足以毁灭一国之疆域,可惜的是威力太过于巨大了,足以改变一方国度的国运,以至于监察机关他们应该都会强行介入管制,不会让我流通到市面去售卖的,为此我也就没有进行大幅度的种植,就当做玩物种上了少许,现在手上也就是留下了这么一把勉强能用的,里面有我家圣人烙印的圣纹。”
老酒鬼把它取名为真理大炮,也既是表明它代表着绝对的真理,它便是最强的武器,具有逆转一切、毁灭一切的力量。
老酒鬼说话的时候,还咂了咂嘴,暗道可惜,如果这些真理大炮可以大肆在市面上贩卖,以那些王朝、皇朝的鸟性,一定会大肆购买,用来抗衡更为强大的帝朝,如此一来,自己的产业可以迅速扩充,扩大十倍,甚至百倍。
可到了老酒鬼他们这一层次的人,都是十分明事理的,甚至那些稍有一些明悟的农民也了解这个道理,他们根本不会为了自己的一丁点儿利益,而对浩瀚世界现有的平衡造成破坏,这样得不偿失。
老酒鬼十分清楚,如果真理大炮真的流通了出去,对各方面的破坏将会十分巨大,无法挽回,甚至会在经济上造成致命的危机,影响社会安定,因为真理大炮的威力实在是太过于大了,那些凡人手握着它,甚至能够凭借着它,打败灵人,甚至是玄人,到了那个时候,各方王朝就显得不伦不类了。
这些人不甘寂寞,谈论了许多许多,不仅有现一段时间各方皇朝的局势,还有近段时间各大皇朝大力向他们购买大量粮草、灵药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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