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鲜红的血,在天台蔓延,汇成一片血湖。
我……在哪?
我漂浮在半空,就像一团云雾,轻飘飘的,看不见自己的身体。
这是……死了么?
我继续俯瞰着地面,那一刻,我看到了和我一模一样的另一个“我”。
怎么回事?
“我”拭去刀上污浊的血迹,咧嘴向我笑了笑,紧接着将刀剜进了自己的心脏。
不要!
我下意识的伸出手,却发不出一丝声音。这就是杀人的感觉吗?
一阵恍惚。
握着三棱刀的手不住的颤抖。
血从刀尖,一滴滴滑落。
水晶球的碎片,散在周围。
太阳快要沉下去,给天地镀上一层暧昧的橘红。
我扶着栏杆,感受吹过耳边的风。
风很轻,略带秋日的微凉。
掺杂着她的血的温度。
世界真小啊。
远处的云卷舒着,高架桥上的汽车川流不息。
我看向掌心,那道符印散发出幽光,近乎紫色。
所谓的“存在”,就是这里吗?
我站在这里,指尖传来栏杆冰冷的触觉。
脚下的沙砾传来真实的质感。
所有的一切都提醒我,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我又想起那个地铁站。
飞驰在火光中的地铁。
「世界的本质就是奥术能量的流动。不论是人还是动物,具体还是抽象,哪怕是一个概念,也是能量流动的衍生。万物“存在”所形成意义,就在于此。」
Vera Wong的指尖,烟雾缭绕。鲜血样的唇含着烟的滤嘴。
「简单的说,我们将那些能够操纵奥术能量的人,称作魔术师。」
「我必须接受这个设定吗?」
「当然。」女人将烟头掐灭,又掏出那把手枪。
Zero of Spear。
「所谓的奥术,就像形成这个表世界的原子中子。正常情况下,会不断循环更新,而世界总能量保持不变——也就是能量的“衍生链”。」
「这么说也有“不正常”的情况了?」
Vera Wong满意的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比如破零之枪。它发射出的子弹可以让目标生命在一瞬间失去存在的意义。」
「失去意义……就是被抹杀了存在?」
「没错!当一件事物的奥术能量归零时,它就脱离了世界整个能量体系的循环,无法避免的走向衰亡。也就是说,失去作为事物本身“存在”的意义。」
「被世界所遗忘吗……」
「遗忘的前提是原本存在过。既然不曾存在,又有什么可遗忘的呢?换句话说,你觉得“死”的定义又是什么?」
「死……不就是死。」
「不,那个人其实还是活着的——我指的他存在的奥术能量。即使他化成骨灰,最终消失了实体,也依旧存在,因为他的“意义”没有消亡。即使失去一部分奥术能量,也足够维持他“存在”的证明——就像你现在依旧记得那些死去之人的名字。那些多余的奥术能量从他本体剥离,继续维持衍生链的运转。
破零之枪的特殊性,就在于此。
那些突然归零的奥术能量,无法进入新的循环,只能无休止的塌缩下去,没有存在的痕迹。」
突然蒸发么。
岂不是衍生链正走向衰变?
而且,世界死亡人数无休止的增长,即便每个人残留的奥术能量不多,最终有也会膨胀超过临界点的那一天。
「这就是我们观测者的工作。」
「观测者?」
「观测衍生链的运转,防止能量过载或缺如。因为有观测者的存在,生命死亡累积的能量永远不会超过临界值。抽离那些过去之日没有留下痕迹的存在,同时保留它原本的粒子流动规律。这样从表面看来,“已消亡的事物”依旧存在,可是仅仅是一具空壳,保留在记忆里中只是个虚像,无法向更深处探寻。这就是所谓的“遗忘”。」
所以,人的记忆,本是无穷无尽的?
只因为观测者的存在,才产生了遗忘。
而人类却把“遗忘”当作自然规律,真是可笑。
太阳完全沉了下去。
不知什么时候,风变得清新起来。
我从回忆中抽离,转过身。
眼前呈现的,依旧是那个凌乱的天台。
没有尸体,没有血迹。
破碎的水晶球还在那里。
我俯身把地上的三棱刀捡起。
这就是鹡鴒之印的魔力吗?
我轻轻拂拭着刀柄。
「能够将世间一切事物解构」——
「超越Zero of Spear的存在」——
「魔术师之眼」——
鹡鴒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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