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怎么在这里。”身后秦宵的声音瞬间将顾玉拉回了现实，只见穿着丝毫不搭调的白衬衫和松松垮垮牛仔裤的秦宵正一手提着黑锅，一手拿着xs，“怎么傻躺在地上，不冷吗？”
“跑累了休息下而已。”顾玉看向了秦宵手中拿着的东西，“你哪里来的ns，该不会是你许愿了吧？”
“没错啊，就是这口锅的功劳。”秦宵说着还挥了挥手上的锅，“说起来还真是方便，都不用我再游回去了，许个愿直接就把我传送回来了。怎么样，你也要一台吗？”
秦宵脸上的表情颇为自得，让顾玉恨不得朝她脸上来上一拳，不过想想自己的计划顾玉还是将这种冲动忍了下来，“算了，你还许了什么愿吗？”
“x度之刃算不算，说起来还有好多没发售的游戏也可以许愿，想想这个世界简直就是天堂啊。”说着说着秦宵又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之中，而在她身旁听着她许过的愿望的顾玉则是一把将她手中的黑锅抢了过来。
“倒是给我有点危机意识啊！”气急败坏地敲了敲手中的黑锅，顾玉露出了一个恶魔般的笑容，“我许愿，让这口黑锅只剩下三个给我的愿望。”
“你是恶魔吗！我的xs4，战神和他的老父亲之类的都还没到手啊！”
“别废话了，拿好。”将黑锅扔回秦宵的怀里，顾玉才再次说话，“叫我恶魔也行，那我就用恶魔的方式来说服你吧，那么喜欢玩游戏，等回去你就知道跪下来求我了。”
“原来小可爱们藏在这里来了，怪不得那群蠢货找不到你们。”正在秦宵还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阵尖厉的声音突然从空中传了过来。
伴随着一阵飞禽翅膀挥动的声响，一阵黑烟飘散进了亭中，随后缓缓地聚拢成了一个人形，正是一袭黑裙的莫瑞甘，“藏在布里奇德的祭坛内，真是聪明。”
莫瑞甘的手指静静地抚上了亭中石柱上的火焰符号，但令秦宵惊异的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诡异女人似乎并没有像自己一样被传送进另外一个地方，是因为这个入口只有自己才能使用，还是说这又是顾玉动的什么手脚？转过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回了地上的顾玉，尽管对方的脸上竭力地在表现着恐惧这种感情，但秦宵却觉得有些微妙的虚假——因为在她的记忆里，从来都是顾玉在坑害别人，要说害怕也是被她坑过的那群人更害怕才对。
大片的鸦群盘旋飞舞在亭子周围，就像在亭上笼罩了一个黑钟，而这口“黑钟”还不停地发出嘈杂的叫声，让外面根本听不清亭内的声音。但亭内的情况显然和外面完全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令人烦躁的鸦群叫声并没有一点传进亭中两人的耳朵内，一切就像是莫瑞甘有意为之。
“凡人总是认为自己很聪明，能够战胜和掌控一切，自然，神明。”此时的莫瑞甘似乎恢复了以往传说中的那个形象——高傲美丽，掌控着胜利的女神。
“不，我觉得你对凡人有所误解。”然而高傲的战争女神脸上的表情并没有维持太久，就直接被秦宵的发言所打断。
“哦？看来你就是那位预言之子了？”莫瑞甘愣了愣，看向了秦宵，而一旁的顾玉似乎直接被她忽略了过去，也许就像神话里描述的那样，那些敢于拒绝她的人反而更受到她的青睐，收拢起裙摆，莫瑞甘微微地弯下腰打量起了面前这个着装颇为古怪的人类，“虽然知道东方人的打扮和我们不一样，但我还从未见过你这样的，你这种装束是想表达对神明的不敬吗？”
“除开要祈祷神明的青睐，凡人也是有很多其他事情要做的，凡人和神明不一样，不能悠闲地随时衣着光鲜还真是对不起。”秦宵面对莫瑞甘并没有任何胆怯，本来原本就是仙人的她看过大大小小的神明并不在少数，“所以凡人在辛苦生活时所换的衣着在神明看来也是种不敬的话，不该是神明并不体察凡人吗？”
不，这只是你宅在家里玩游戏的穿着吧——看着一脸正气凛然的秦宵，顾玉忍不住扶住了额头，为什么还要说的好像自己在辛勤工作一样啊，明明就只是躺在床上玩游戏图方便而已吧。
“哦，好像我再说下去的话，就得被打上那种肆意妄为的神明的标签了吧。”莫瑞甘直起身子俯视着自己面前这个稍显矮小的人类，“但是你得先弄清楚一件事，凡人，神明可以原谅你们的穿着不整，但这种敢于和神明顶嘴的行为难道不就是另一种失礼吗？还是不懂得礼节也是凡人生存的必需呢？”
糟了，好像把自己说到坑里去了，秦宵望着对方像看死物一样的眼神，心里暗叫不好，尽管如此她是依旧一脸镇定地开口了，“神明是听求世人的祈祷而将世界变得更美好的存在，而这种因为回应祈祷而做出的行为是不是看做听从了凡人的意见而做出的呢，所以难道人类存有很神明不一样的想法就是一种顶撞吗？”
“很好的狡辩。”莫瑞甘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丝恶意的笑容，“你说的没错，凡人的祈祷在我看来的确就是种失礼的顶撞行为，我和一般的神明并不同的，我觉得低贱的人类的请求并不知道我去听取，你理解我的意思吗？”
“说到底凡人不过只是低贱的虫子而已，在我看来碾死一两只失礼的虫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随着莫瑞甘的笑容逐渐扩大，那恶意宛若实质一样爬上了秦宵的全身。
有如坠入寒冷的冰窖之中，秦宵的全身都渗起了鸡皮疙瘩，但是这阵寒意很快就被手心传来的温暖所驱散，原本坐在地上装死的顾玉适时地牵住了秦宵那只还紧握着ns的手。
“真蠢，把游戏机捏这么紧做什么。”顾玉的手顺着ns缓缓地反握了上去，四指抵在了秦宵的手心，“我想不必要的威胁可以到此为止了吧，战争女神阁下？”
“这不是从阿瑞安赫德那里逃走的小虫子吗？”像是刚看到顾玉一样，莫瑞甘的语调变得颇为夸张，一点也不像刚才那个咄咄逼人的神明，“我听说你同她做了一个关于圣杯的交易对吧？”
并非传闻中的愚蠢，顾玉并没有立刻回答莫瑞甘的话，而是示意秦宵将另一只手上拿着的黑锅递过去，虽然秦宵满脸的不情愿，但一向相信顾玉的她还是没有做出其他行动，而是乖乖地朝莫瑞甘眼前伸出了自己手，让其能看清自己手上的东西。
“的确是有着交易来着，不过我想女神阁下应该不会还对一个只剩下煮饭功能的黑锅感兴趣吧。”顾玉伸手指向黑锅，“如你所见这就是你们想要找的东西，传闻放在教会里的圣杯。”
“我就先不问为什么这种东西会被传闻放在教会里了。”莫瑞甘从秦宵的手上接过了黑锅。
对于莫瑞甘的行为秦宵并没有做太多的抵抗，因为秦宵突然想起了之前顾玉从她手上抢走黑锅时许下的愿望，如今这个能够实现一切的许愿机，变成了只能够实现顾玉三个愿望的东西，对于眼前的神明和其他人来说的确和废物一样。
“这口善神的锅经过各种传说的修改，逐步变成了许愿机一样的存在，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它实现愿望所倚靠的是削弱自身所在神系神明的力量。”莫瑞甘将黑锅举过头顶小声地念诵了几句话，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于是很快便像失去了兴趣一样将黑锅如同抛垃圾一样抛向了秦宵，“现在这口锅所依托的神系从我们变成了另一个教派，所以那个教派不惜一切地想要找到它，以免他们的神明也被这种东西吸去了力量，不过看来这东西已经失去了力量，想要和那些人为敌看来得想想其他的办法了。”
秦宵手忙脚乱地接住了莫瑞甘扔回来的黑锅，心里却并不平静，不过想想自己的愿望并不算太大，应该没有对莫瑞甘口中所说的另外一个神系造成什么奇怪的影响才对。
“战争女神阁下在两个凡人面前提起这么重要的情报好吗？”相较于秦宵，顾玉似乎考虑得更多，“还是说战争女神并不想两个凡人离开这里了？”
“我比较想听听凡人的看法，毕竟凡人的祈祷对于神明很重要嘛。”莫瑞甘看向顾玉，眼中还带着一丝兴味，“你看，既然连圣杯所在地的传闻都是假的，那么关于预言之子的消息我是不是也可以看做是某些有心人放出来的假消息呢？”
“说不定的确是那样。”顾玉的表情有些凝重地看向了传闻中本该愚蠢无比的莫瑞甘，“但是就和教会从来不否认圣杯不在他们手上一样，我们这边也不会去否认一个对自己有利的信息吧。”
“的确，我也从来不会否认自己的愚蠢。”听到顾玉的话莫瑞甘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既然想法一致，那么就来做一个交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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