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与少年游
DragonAnd juvenileTravel
第四卷：远东公主
楔子·九州
和州国是九州大陆东北部的岛国，虽然名义上属于华州国的属国，同样尊奉天子名号，却很少和大陆上的诸侯国来往，直到金星历380年，这个边缘世界的岛国突然对天子之国发动战争，不到三个月攻陷了天子皇城，其他诸侯皆惊举兵勤王，八王联军40万军队却在龙鸣关下，被和州国国主源弥生不到8万的人马击溃，迅速占据了朝、夏、炎三州之地，这个本来名不经传的小诸侯将天子之威扫地，成为了九州上最强大的霸主。
金星历385年9月中旬，和州国，王宫。
“凛冬就快要来了。”和州国的国主源弥生跪坐在竹席上，手中是一杯温热的清酒，面前摆着一方小酒桌，他看着雨水打落在屋檐上，风吹动风铃的微动，饮下了杯子里的酒，“国师游历西方大陆数年后归来，学生非常想念，不必如此多礼，请国师起来吧。”
“臣，不敢。”在国主身后的是一名老臣，已经年过六十，跪坐在国主的身后，腰背挺的笔直，双手合在前方，面容苍老，目光似鹰，“臣有罪于国家。”
“国师何罪之有？”源弥生语气慵懒，“数年前，是学生请您出山谋划天下，你同我说天下都将属于源氏，和州的军旗可以插遍九州四海，如今天下我已得九州之五，国师少其也有一半的功劳，何以有罪国家？”
“老臣公孙徐不敢以国师而论，只是一个谋士，而谋士一生，失策一计，就是死罪。”老人神色肃穆，“当年我劝国主举国兵力，突袭朝、夏、炎三州，与天子分庭抗礼，连胜连捷，大败天下诸侯，却不能斩杀天子，至今天下也不过五州，却被天下人骂作逆贼不得正名，国中内乱不止，和州本是小国，举国之兵意在速战速决，赌其国运。”他伸出手，作揖，“国主一战成名，威震九州，却输了国运。”
“哪又如何？”源弥生猛地回过头，儒雅俊朗的脸上，目光如虎，“我以一人之力，败八国之军，已是可以名垂青史的功绩，胜败功过自有后人去评论，我要做的，是拿下九州大地每一寸的土地。”
公孙徐和源弥生对视良久，两人都为说话，气氛为之一凝，又忽然相视而笑。
“五年未见，国主国威仍在。”公孙徐不再跪拜，走上前，到了源弥生的酒桌边，端坐下来，“当初我出发时，向国主讨要了黄金一万两，白银三百万前往西方大陆，为国主换来了一个交易。”
源弥生为公孙徐倒了一杯清酒，“老师家乡酿的，知道老师喜欢，特意今日准备的。”
“很久没有喝到家乡的酒了。”公孙徐饮尽杯中的酒，面色也像是年轻了几岁，“在西方我常喝那里的葡萄酒，被教徒称为‘神血’，颜色倒是血红鲜艳，味道却不如家乡的好。”他顿了顿，“国主不问，我用如此巨额的金银，换来了什么交易吗？”
“老师做的事情，没有错。”源弥生摇了摇头，“我相信老师的选择，从不怀疑老师的策略，既然老师当年承诺我，天下都将归在源氏的统御下，那么无论东方和西方都是天下，那都会是我的领土，学生说的对不对？”
公孙徐沉吟片刻，“你的野心，越来越大了。”
“老师的野心不也是一样吗？若当初老师肯留在和州，不去西方游历，如今九州已经尽入我手。”源弥生抬眼看向公孙徐，举起酒杯，和他对饮，“那么就请老师，再次助我一力，这一次，我要的是整个世界。”
“好，既然国主有此等决心，我的话也就能说了。”公孙徐一拍掌，“我想再向国主要一样东西。”
“什么？”源弥生一愣
“源公主殿下。”公孙徐一字一句地说，“与西方最强大的国家联姻。”
“西方最强大的国家是哪个？”源弥生问。
“我不知道，但这取决于我们的公主殿下，她嫁的一定是西方最有权势的君王。”公孙徐缓缓地说，“我游历西方多年，已经熟知那里每一个国家，但他们的贵族完全不了解东方，我在他们的领地投了足够的钱，出手阔绰，我向每一个国王夸耀东方国家里，黄金遍地，白银无数，只要和我们联姻，他们就会得到东方最强大的帝国的支持，现在来自东方最强大国家的公主要嫁到西方王国，国王们一定会争得头破血流，因为那代表，神秘古老的东方王国的军事支持，和无数的黄金白银的嫁妆。”
“美人计？用我的女儿。”源弥生冷笑着说，“你觉得我的女儿能把他的丈夫，驯服成为对我们效忠的忠犬？还是让她成为艳妇在西方的宫廷里，操控贵族祸国殃民？”
“都可以，我离开王宫时，小公主非要缠着我给她算一卦，国主还记得吗？”公孙徐笑笑。
“你说，她是红颜祸水。”源弥生淡淡地说，“然后，气的她砸了你的卦。”
“因为卦象确实如此。”公孙点了点头，“祸水其实是不容易的，姿容绝美不说，媚骨天生，男人见了便觉得就是尤物，千年来也未必出一个祸水，但出一个就能祸乱个几千年不止。我看西方历史，出了一个叫玫瑰公主的人物，让两个帝国结恨百年，世代结仇，这样的祸水，可以颠倒众生了。”
“一千年出这么个祸水，还是我的女儿。”源弥生叹了口气：“听着也开心不起来。”
“请国主抉择。”公孙徐端起酒杯，未等源弥生对饮，就一口饮尽，而后转过目光，看向屋外的雨，滴落在池水中涟漪荡开，他的神色平静看着，面目无悲无喜，“源公主已有15岁了吧，还是个孩子啊，做父亲的却要以她为筹码，来换取天下，想必心里是不好过的。”
“老师以为我在犹豫吗？”源弥生忽然发笑，“不，我只是在想，我的女儿能不能超过那个玫瑰公主呢？她一直都是个争强好胜的女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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