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密度无限大而体积无限小的特殊天体。通常由中子星坍塌形成,其巨大的引力不断吞噬周围的光线和物质,那是连光都无法逃逸的扭曲时空,更是巨龙Ⅱ专属的绝对禁域。
贝丽丝特和索伦缩小身形进入其中,虽然已经做好准备,黑洞内侧的超重空间还是让她们有些吃力。吸积的灰尘和杂质不断在外围聚集,聚变反应带来的高温爆炸让这里宛若地狱,更要命的是,她们发现这里根本无法施展任何权能。
“巨龙Ⅱ……”
贝丽丝特恨得直咬牙,她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对方的无耻程度。因为超级重力的缘故,黑洞内部的能量消耗是外界的万倍之多,一举一动在这里都变得极其艰难。抛开固定结界不说,这里竟然还有专门针对极巨龙的秘法禁制,自己的本源力量也因过度消耗逐渐枯竭。
“哼,这待客方式还真符合你们前三巨龙的作风。”
索伦沉着脸开口,沿途的辐射和冲击忽略不计,她们以龙躯生生扛过星系级别的高温和爆炸才终于到达核心区。结果,这里的封禁机制竟然连飞行都不允许。
两位极巨龙以脚触地,身形退化为恒星级别,她们脚下正是星体残骸堆积而成的漂浮领域。黑洞核心极其狭窄阴暗,除了在中央悬浮的龙核之外,泰戈最小的星域恐怕都比这里开阔许多。
“你可以出来了,巨龙Ⅱ。”贝丽丝特朝头顶的龙核发声,“如果你的回答不够让我满意的话,这里马上就会变成真正的黑洞。我保证。”
高温粒子不断化为狂风拂过,贝丽丝特脸上还残留着星火的余烬。虽然恨不得现在就离开这个鬼地方,她还是决定给巨龙Ⅱ一个机会。
“呵呵,看来吃了不少苦头么。面对两头来势汹汹的巨龙,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虽然这里有些限制,对于你们来说应该没那么困难吧。”
巨龙Ⅱ的声音从龙核飘荡传来,如此轻佻的嘲讽再加上高高在上的姿态,索伦不禁握紧了手中的权杖。
“没错,你的做法的确收效显著。”她冷冷地回应,“显著到我想把你拿去喂狗。”
“是么,那还真是遗憾。在这里恐怕你们连飞行都做不……”
“少废话。”索伦发力熔去左眼的眼罩,解开封印的蓝晶魔眼爆发出极其璀璨的能量光芒。
“如果不怕死的话,你可以试试继续激怒我。”
嘴角勾起一丝邪魅冷笑,巨龙Ⅴ此刻真正动了杀意。她意味深长地盯着上方,凌厉的视线直贯龙核,整片黑洞都在剧烈颤抖。
“这股力量是……”
从索伦一赤一蓝的异色瞳里流出了无数能量因子,贝丽丝特感觉自己也在迅速恢复。
“这颗眼睛蕴含的能量足够毁掉这里一百次,你大可以试试。”
索伦依然不依不饶,巨龙Ⅱ没有选择反驳。
“区区小技,想必是从很久之前就开始蓄积了吧。罢了,还是速速开始吧,我这边也没多少时间了。”
“本王来找你们,是要传达一个极其重要的消息,也是王兽诞生的原因之一。”
虽然对王兽什么的非常不感兴趣,贝丽丝特和索伦也暂时忍耐着没有打断。巨龙Ⅱ继续自己的发言。
“祖龙之所以想要创造出超越极巨龙的生物,正是因为极巨龙已经不再完美。而这不完美的原因,则是因为,有一位极巨龙死在了其他生物手中。”
黑洞空间突然陷入沉默。不过这沉默很快便被打破。
“你在开什么玩笑,”索伦第一个提出质疑,“虽然我也很期待有谁能杀了你们这些败类,你的意思是,已经有一头巨龙死了?”
贝丽丝特同样皱了皱眉,抛除在场的她们三个,剩下的四个里面已经有谁被杀了么……
“巨龙Ⅰ没有死亡的征兆,巨龙Ⅵ同样没有。卡西维斯那个家伙虽然伤得很重,但依然没有被小贝彻底杀死。”索伦沉思着,她突然发现自己漏数了一位极巨龙。
“巨龙Ⅳ…”
贝丽丝特和索伦同时想到那个名字。巨龙Ⅳ已经失踪良久,连帝龙都无法了解其去向,它和其他巨龙的交集也仅限于抵御宙蚀。那位存在感极其稀薄的第四巨龙,正是最有可能被杀的巨龙之一。
这个想法很快便被她们否决了。即使巨龙Ⅳ已经失踪良久,如今宇宙间根本不存在能够威胁到它的生物,巨龙Ⅱ提出的这个问题,核心不在于哪位巨龙被杀,而是杀了它的那个生物究竟是谁。
“慢着。”贝丽丝特突然想到什么,“你的意思是,提亚马特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制造出来的?那岂不是很久之前就发生了……”
“正是如此。王兽诞生于上次宙蚀。换算成地球时间的话,正是整整一万年。”
“等等,上次宙蚀?”贝丽丝特敏锐地意识到异常。上次宙蚀的时候巨龙Ⅳ根本没死,不仅巨龙Ⅳ没有死,七只巨龙都没有任何死亡的征兆。但是,提亚马特在那个时候已经被创造出来了?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巨龙Ⅱ看穿了她们的疑惑,“的确有一只巨龙会被杀,但不是现在,也不是过去。是未来。”
黑洞里顿时变得平静无比。几乎完全颠覆认知,贝丽丝特和索伦不知道该如何相信这种说法。
“无法理解也无所谓,但这是事实,发生在未来的铁定事实。未来有一只极巨龙会死,而且是死于其他生物之手。为了尽量减少那个未来的影响,我们才决定制造一头比极巨龙更强的魔兽,结果你们已经知道了。我们不得不承认,极巨龙恐怕已经是宇宙生物的极限。”
沉默良久之后,贝丽丝特率先从惊疑中回过神来。意外的是,她发现自己并不觉得这种说法是无稽之谈。
“哼,具体的解释稍后再说。”贝丽丝特突然有些期待,连她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我现在就想知道被杀的巨龙是谁,如果是卡西维斯的话就太完美了。”
七条极巨龙的身影在脑海里一一闪过,贝丽丝特甚至没忘记把自己也考虑进去。索伦在一旁默然不语,她在思考另一个相反的问题:那个杀死了极巨龙的生物,到底是何方神圣?
“如果按照实力来划分的话,卡西维斯那条杂龙是最有可能被击败的。”贝丽丝特露出一丝冷笑,她恨不得有谁能替自己杀了它。“当然不排除其他可能……”
“是巨龙Ⅰ。”
巨龙Ⅱ给出了答案。“没错,被杀的巨龙正是七大极巨龙之首,苍穹之巨龙Ⅰ。”
虽然巨龙Ⅱ特意强调了两遍,贝丽丝特和索伦依然无法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巨龙Ⅰ……”
正当贝丽丝特惊悸之余,索伦的话硬生生灌进她的耳中。
“不可能!虽然你的话从一开始就漏洞百出,但这个答案未免太荒谬了。”索伦突然变得十分愤怒,“那家伙可是比所有极巨龙都要强的存在,如果连它都被杀了,那我们又算什么!”
看着索伦那种执着的眼神,贝丽丝特也深有同感。巨龙Ⅰ,开创了整个极巨龙序列的第一巨龙,它的强大已经不足以用任何语言来形容,宇宙间更不可能有任何生物能杀死它。如果有的话,说明巨龙Ⅱ的理论本身就是错的,抑或是,那个生物有能力杀死所有极巨龙。
“巨龙Ⅶ,你知道我为什么把王兽带到地球上么?”
没有回答索伦的质疑,黑洞巨龙意外地把话题引到贝丽丝特这边。
“难道不是随机的么,只是成长的话什么地方都可以……”贝丽丝特突然想到那个未来的事实,“如果事先知道那个事实的话……”
她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逻辑错误。如果知道杀死巨龙Ⅰ的生物是什么,换做自己是祖龙,她肯定会把王兽扔到那种生物的祖星上:在同样的生长环境下,应该没有任何生物能比它更加强大才对。
“不可能,”贝丽丝特突然联想到什么,“不可能……”
突然想到一个极其荒谬的假设,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全身都在发抖。如果王兽有意被投放到地球上,杀死巨龙Ⅰ的生物难道是从地球诞生……
“没错,正是人类杀死了巨龙Ⅰ。”
巨龙Ⅱ残忍地确认了这个事实。“人类做到了,那个最强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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