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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首都柯尔(Coeur)9/25/20:05
Valentia酒店坐落在市中心黄金地段。尽管周遭不乏诸如赌/ 场、咖啡厅等娱乐设施及其它同样价格不菲的高档酒店,Valentia在这个城市的人眼中仍然是豪华与奢侈的唯一代名词。
但谈起Valentia,大多数人想到的并不是酒店昂贵的价格,舒适的环境或奢华的设施。他们的脑海里更多会浮现经常能在报纸上见到的’Golden Saal’一词——Valentia酒店第三十层楼的大厅。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大厅在近十年内频繁的被经商者或娱乐圈人士用于筹划大型宴会,派对和等,在媒体的几番吹捧下知名度更是不断上升至,直到一种 “上流社会的社交活动必定会在Golden Saal举行”的观念被彻底植入人们的大脑。
这一次的畅饮舞会,也是在Golden Saal举行。
虽然舞会已经开始了少说半个小时,它的“主办人”却迟迟没有露面,大部分受邀者甚至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出现在这个大厅里。然而,对于忙于各自寻找自己感兴趣的人进行交谈的来宾们来说,主办人的缺席反倒成了个被忽视的事实。一片谈话声和欢笑声下,也有不少人已随着三拍华尔兹柔和的曲调在大厅中央缓慢移动起来,就好像所有人都将它看待成了一场没有特殊目的的社交晚会。
洋溢着热闹气氛的豪华会场中,唯独一名男子与它毫不相衬。男人坐在会场中一个算不上起眼的角落,一边玩弄着手机一边将大半个身子懒散地陷进单人布艺沙发里。不仅是毫无形象的坐姿使他显得格外“突出”,男人的装束比起整个现场的西装礼服来也显得格格不入:黑色战地靴,铅笔牛仔皮裤,以及一件领带都没打的浅粉衬衫和鼻梁上的黑色墨镜——总之,无论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是个出现在了错误场合的家伙;而他不时自言自语一样动着的下唇更是令其他来宾对其敬而远之。
“嘿,看起来老子又被当成了百花丛中一朵巨大无比的奇葩。”
做出挠头姿势的男人一边哑声说着一边借动作调整了一下蓝牙的位置,而耳机那边传来的则是一阵毫不忌讳的笑声 。
“我说你他妈的在笑什么?”“嗯,没什么啊?不过,长官你还真热衷于给中央警视厅丢脸啊,无论哪个方面。”就算声音柔和得像个女人,对方几近欠扁的挑衅口气还是让‘长官’不由抹了把脸,低声命令了句“少来,给老子看紧点儿”便按下了挂机键,手指重新在触屏上划拉两下调出个地图追踪的应用。不出所料,上面的五六个红点正以三倍草泥马的速度前行...准确点来讲就是,只剩十个街道的距离便可以到达酒店。
面对这副情形,男人只能无奈的伸手揉起右眼太阳穴——同时在心中暗自把那个擅自行事的缉毒组组长拖出去枪/毙一万回。发送出求援短信的他在短短几秒时间内手心都不自觉多了把汗,自嘲的呸了声后站起来朝门口走去。老实说,无论脸上再怎么平静,‘长官’的心里的确为缉毒组那群疑似敢死队出生的小毛孩忐忑了一阵:这种场合下和V叫板可不是闹着玩的,天知道那些个义气行事的小子到底怎么想。
就在男人准备就此溜出会场时,他突然感到肩膀上多了一只手:要不是朝后转去的他立刻认出了那头显眼的绿发,估计过会儿就得有个倒霉蛋到医院接腕了。面对那张算得上熟悉的脸男人不禁在心里嘀咕了句“真他妈越怕鬼越撞上鬼”,可就算这家伙是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之一,为了那帮“敢死队”成员的小命,他还是不得不顶着笑脸儿抬手打了个招呼:“弗洛格特,你这迟到可够严重的。”
“有些小事需要在这之前处理,稍微耽搁了。”‘弗洛格特’边说着边抬手的在人的肩膀上拍了拍 “尽管如此,贵宾提前退场可是相当失礼的行为。你....”目光随着这句话审视般逼向男人的双眼,在接下来停顿半秒的间隔内反倒扯出个笑容。“似乎遇到了点儿麻烦?”
“啧,绝不会比你跟局里那帮奔三老家伙之间的麻烦大。”男人见这情形干脆满脸嬉皮的回了句,内心却快速思考起执行B计划的可能风险。用脚趾头猜都知道,这副肯定的口气无非是暗示自己‘坟墓已挖就等下葬’。想到这儿,他突然意识到大约十五条命的担子现在全都得由自个儿的肩膀扛着,这使他无不烦躁的叹了口气并下意识从裤袋里摸出个香烟盒。“得了,借个火?我去抽根烟转悠会儿再回来。”
对方也没有丝毫要阻拦的意思:他掏出zippo递了过去,附加一句对男人来说无不讽刺的“祝你好运”便自顾自朝大厅中央走去。当然,这一起无疑使后者在点燃烟头的那刻还忍不住在脑内问候对方的祖上几句。
终于离开那片唧唧歪歪的人群站到走廊上时,已经满嘴尼古丁味儿的男人再次深吸了口烟去麻痹越来越强烈的焦急感。他歪嘴咬着烟尾瞥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数字,身体转向走廊的拐角方向小跑过去并大致估算起检测的所需时间。奔向第一个安置地点时他不经意的往身旁的落地窗看了眼——三辆警车正转悠着准备停到酒店门口。这简直是个再坏不过的兆头。
“呲...但愿他指的麻烦没那么大。”咬咬牙自言自语一句,男人一边在脑内描绘着楼层的建构图一边加速朝目的地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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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城市C.F.N(Confinium)9/25/20:07
“3号,回答!“
“他妈的,说话啊3号?!知道你没死,给老子吭声!”
“灰鹰,确认已无生命痕迹之后立刻回话,完毕。”
夜间作战已足够困难,老天又偏偏挑在这种时候不合时宜的下起雨来。耳边七吵八嚷的噪音让伏在树丛里寻找目标的铅华几近无奈的深吸了口气,并最终决定提前过滤掉远处因自己沉默太久而沸腾的同伴们以降低他们影响到射击精准度的可能性。他缩在自个儿的地盘上紧盯住目镜里那个移动的人影,花了几秒时间去估测距离后毫不犹豫的选择用第二个箭头瞄准,此间又不断转动旋钮调整因风强不时变动的交点。当然,整个过程中他的双眼一直放在那个倒霉的目标上,全神贯注到耳边焦急的呼叫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一切都在扣下扳机后才重新传入他的耳朵。
铅华小心翼翼的待在原地等待了会儿。前行的商队一见出了人命便立刻意识到事态不对,一时间各种机枪的声音打破了他所营造宁静。作为一个军人,铅华敏锐地抓起狙击枪一个翻滚侧卧到敌方的视线死角,快速拆装他的武器后半弓着身子朝身后跑去,前进的同时不忘拔出枪套里的班蝰蛇单手上膛。当确定至少与原地点拉开了二十米左右的距离后,他才终于松了口气去回复他的战友们:
“3号灰鹰,目标已清除。目前正往六点方向撤回”
“干得不错。2号棕熊、5号虎鱼、6号白鲨,记住时间只有十五分钟,我会在三点方向火力支援你们。完毕。”
“5号虎鱼收到,已向九点方向移动”
“6号白鲨,正跟在虎鱼屁股后面移动——3号!你他妈就不能不把通讯设备当摆设?!成心找抽啊?!”
“虎王虎王,俺2号有个提议,等这事儿结束俺们把灰鹰剁了当夜宵成不?”
“就是,饿三天了,灰鹰虽说就剩点儿骨头但还是能塞牙缝的。”
“我..你们那些毫无意义的呼叫只会扰乱射击啊?!”
“6号,集中你的注意力。5号,注意分散火力。3号,留意后方追击,跟上我的位置。2号,哪凉快哪呆着去。完毕。”
就算没有什么情感起伏,简单几句话的压迫感却让全体成员都乖乖闭上了嘴。之后的几分钟内,原本就已嘈乱的丛林中又混进了一些其他的枪声——而随着它们的加入,起初那些早早乱了节拍的射击逐渐弱了下去,直到整个丛林在几次M240决定性的突声后再次恢复原本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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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柯尔(Coeur)9/25/20:09
“根据近期调查,我们有证据怀疑在场的...”
突来的“闯入者”顿时使舞会变得一片混乱。从不知道哪个女人回过神后的一声刺耳尖叫开始,短短几秒内吵嚷声、叫喊声跟着此起彼伏,甚至在斯布恩扯着嗓子公布自己和其他人的警察身份去试图平静大众后喧闹也没得到半点缓解。就算抱有自个儿是警察不是匪徒的自觉,这副吵嚷的情形实在逼得斯布恩忍无可忍地举起手里的M4朝天花板放了几声——这才勉强使人们暂时安静了下来。他拿好手里的卡宾枪,视线带点好笑的扫过那些因恐惧而紧绷的脸,稍微调整情绪便重新开口:
“根据近期调查,我们有证据怀疑在场的个别人士涉及包庇毒品交易行为及参与贩毒,特此对这些个体进行暂时拘留。还请各位自觉配合,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斯布恩没想到的是话音刚末,人群中又立刻沸腾了起来,引起一阵不小的喧哗。这位年轻的缉毒组组长此时真巴不得把那几个带头制造混乱的女士给毙了——她们莫名其妙的哭声是多么扰乱纪律。
这次行动所带来的压力可是空前未有的:不仅整个缉毒组全员出动,对方也是在贩毒市场上横行了少说六年的黑道组织“V”。就算斯布恩清楚目的无非是捉些V的支持者和潜在支持者归案,年仅24岁的他还是为此次打击贩毒活动绷紧了身上的每一块肌肉。
更何况,一个他根本不想承认也并没有刻意去认识的事实就摆在眼前:只是微小的一点儿疏忽就很可能让他们全部死在这儿。
此时此刻的弗洛格特则站在大厅的角落里不动声色地注视这一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晃着手里的高脚杯。如果不是自己的情报员在几十分钟前突然发过来的那份‘紧急消息’,出现在大厅入口的那十五个武装警员保不准还真能让他吃惊几秒。当然,这种短暂的吃惊不过是不屑的另一种表达方式——甚至应该称之为‘同情’才对。他趁着来宾们吵嚷的时间依序将每个警察的面部表情与动作都仔细读了遍,随着一些蛛丝马迹的积累毫不费力的洞察出缉毒组组长心底的畏惧。有趣的是,弗洛格特发现同样的心理也被他的下属警员们用不同的方式体现在了他们自己身上。
看到这儿时,弗洛格特的嘴角不觉扬起了丝似有若无的微笑,从容地穿过那片低声议论的人们径直朝斯布恩走去。正如他所猜测的,这样的举动让对方吃惊不小——与此同时,斯布恩的反应也使他越来越肯定无论开火与否,今天的对决只会使警方处于劣势。在靠近一定距离后他停了下来,玩味地看向斯布恩的双眼:“我想你该不会忘记将主办人一并带走吧,年轻的警官?”
“你....”斯布恩见过不少拒捕的、害怕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至于主动站出来还那么镇定自如的人,眼前这绿毛恐怕是第一个和唯一一个。然而就在斯布恩反应过来之前,他突然发现一只胳膊搭上了他的后脖:这个接近几乎快使立刻转过身的他用手里的M4把对方击毙。
想必其它十四人也持有同样的想法:他们齐刷刷地举着机枪朝斯布恩转过来,有颗子弹甚至打在了其中一位持枪者对面的墙上——好在除了可怜的墙壁外,并没有人因这个低级失误受伤。
没错,如果不是缉毒组组员们反应灵敏,今天的舞会很可能会变成一场警匪闹剧——条子干死条子的事儿在警界可有够常见。
“我靠,你他....”
“嗨,斯布恩!一星期没见还是那么高啊?你该压缩压缩了——”男人干脆地扬声打断了斯布恩,并在因他的出现而开始吵闹起来的人群真正进入混乱状态前毫不犹豫地掏出自己随身的Glock-18在天花板上又加了几个新的枪洞。“肃静——女士们先生们。在这层楼转悠了一圈儿后,我觉得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可以告诉大家——你们要先听哪一个?”
扯着嗓子说完话的男人立刻感到后背被斯布恩狠狠揍了一拳。他讪笑着抬起头对上那张表情复杂的脸,听它的主人小声的这样质问了句:“你他妈到底想搞什么鬼,佐木?咱们是警察,不是马戏团!”
“你马上就知道了,小勺勺。现在给我做好撤离准备。”还了他一个肘击的佐木低声回完话后便前进一步不再理会那让人蛋碎的同僚,重新提高了音量。“鉴于我比较倾向于先糖后鞭,就以先好后坏的顺序来告诉你们——提议一次——提议二次——提议三次——成交!”
佐木不用看都知道,缉毒组那帮小子现在肯定是满脸一副扭曲得像使用漩涡效果的表情。‘喔,该死的,当他们意识到老子是在试图救他们的小命时就该痛哭流涕了’,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亮出了自己的触屏手机,笑容无比灿烂:
“好消息是,你们没有人今晚会在**局度过——至于坏消息嘛...”说到这儿,佐木抬了抬下巴示意所有人看向他的手机屏幕上显眼的‘waiting for instruction‘字样和两个选择按钮。“这栋楼里被老子装了十个液态炸弹。要是老子愿意的话“他歪着身子做出夸张的姿势,”只要‘嘭’地一声,你们就都得被炸得光光的飞出去。”
不出他所料,多数人在听完这两则消息后惊恐的叫喊了起来,整个大厅也乱成了一锅粥——甚至连缉毒组的成员都一个个目瞪口呆,就连斯布恩都差点朝佐木的后脑打了过去。他走过去扯过佐木的衣领,几近粗暴的将他从地面上提起。
“等等,液态炸弹——那可是黑/市上才拿得到的东西,开什么玩笑?!”
“闭嘴,小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面对突然冰冷下来的口气,斯布恩几乎是反射性的放开了对方,此后还不由的后退了一步。没错,就在刚刚,他居然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从那双黑瞳里看到了他在对方身上从未见过也不觉得会见到的东西。
一种强大到逼人的威慑感。
回过神来后的斯布恩只看见对方突然朝着他们的‘观众’转过了身。然而,直到佐木抬起右臂的那一刻,斯布恩都还没反应过来那家伙接下来将要做的事。
然后他听见了枪声和人们的惊呼。
斯布恩瞪大眼睛顺着佐木的枪口看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上一秒,这个局里懒到出了名的重案组组长居然就这样干脆利落地一枪解决了一个犯罪嫌疑人:要不是静下心来仔细打量了尸体一番,他都几乎要快给佐木贴上‘冷血’和‘不理智’的标签了。然而,在注意到死者那一头绿发和他手里的那把掌心雷后,一切又似乎变得合理了那么一些。
“等...斯布恩。我们有大麻烦了。”就在缉/毒组组长松了半口气时,下属颤抖着的声线又重新把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他把视线从刚刚的‘主办人’身上挪开,重新放回到人群上。
这一次,斯布恩是真的愣住了。在那群人中,至少五分之一的人手上出现了各式各样的机枪。
而枪口,全都朝他们瞄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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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城市C.F.N(Confinium)9/25/20:13
本来就不大擅长合围的铅华在各方面宣布确定零生还时已经累得快栽进地了。在狙击手这个位置上干了四年的他对于任何一次瞄准都无一例外的高度集中——虽然这个习惯使他在枪法上百射百中,但面对这种歼灭战时显然显得力不从心。听过大家的确认后他索性把机枪一扔仰躺到了地上,等待着身旁的‘老虎’把全体集合几字儿讲完,再在他看向自己时颇为无辜的翻身坐起,没话找话地问上一句:
“喂,月火,这次的人数是?”
“少说十五人。你也看到了,统领一死就乱套的小团体而已。”‘老虎’挪开了些麦克风,一边卸膛一边回复他一句。“还有,出任务时记着使用代号。任何情报员的收集力都可能超出你想象的范围。”
“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和以前一样:因怀疑边境部队涉及庇护非法交易,先出于自当防卫企图和解,在遭遇对方的多次顽强抵抗后一举拿下。喏,白鲨胳膊上的那个伤不是还流着血吗?拿来做证据刚刚好。就算被查到了什么破绽...你也知道政府那帮子人并不很想为难我们这群被手把手培养出的精英。”
“了解。我现在汇报。”
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拆装上的月火,听到这句话也只是不置可否的动了动脑袋。铅华觉得这应该算是默认的一种。于是他摸出自己的手机,按下串号码后朝附近一棵树的影子走去。不出所料,刚响了一声拨号音电话就被接起——这笔交易的价值在对方眼中还是不可小视的。
“怎么,一切顺利?”电话那头的男人半调侃的说着,背景音听上去有点儿像是有人在翻箱倒柜。喔,当然,像铅华这样的被委托者才懒得管那么多细节。
“碍事的几个小队已经被我们清除。如果你的货准时送到的话,今晚过界不会有任何风险。”
“辛苦了,铅华。”平静的语调从手机的另一头再次传来,但接下来的句子里却带有明显的笑意。“另外,请转告月火,这次任务完成之后让他单独来找我一趟。“
“弗洛格特,你应该很清楚我们无法在信任尚未扎根前让老虎与你独处。他是这个部队的核心。”
“你只要帮我转告就好,我相信他不会舍得撕掉这张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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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柯尔(Coeur)9/25/20:14
“哦,终于他妈的不装逼了?欢迎你们,弗洛格特的走狗——虽然老子以为你们人数会更多一点儿来的啧。”
斯布恩无法理解为什么佐木在这种时候还能从容不迫的说出这些话。而后者则像一个单刷地下城的富二代一样继续使用着他的群嘲技能。他看见佐木向前迈了几步,最终停在躺在地上的那个绿发男子身旁。
之后则又是个惊人的举动:佐木就这样踩上了尸体的胸膛,并补上一枪让男子脑袋开花。这一次,斯布恩听见了人群中武装份子清晰而统一的上膛声。再仔细一看,似乎所有的枪口都对准了佐木。
“我说,装个屁啊?感情你们不知道你们那亲爱的老大现在正窝在哪儿睡觉泡妞呢?”面对这情形,佐木只是感到好笑的挑起了嘴角,说完后又低下头冲着尸体自言自语般嚷嚷“弗大祖宗,这种动不动就拿枪威胁老子的下属你还要啊?找替身也找个比自己高点儿且不抽烟的?递zippo过来让我查指纹呢?整栋楼的智商都被他拉低了知道吧——对了,你们!”他抬起头来,视线毫不忌讳的扫向他眼前的武装分子们,“都给我听清楚了啊——老子跟你们这位临时指挥没啥大仇,只是偶尔慈悲大发为你们组织的智商做点儿贡献。”
“除去这次致命性的失误,谬还是个效率很高的下属,别那么贬低他。”‘尸体’传出的声音让在场的多数人倒吸了口冷气——虽然他们很快反应过来真正的主办人的声音并不是那具尸体的主人自带的,而是通过微型麦克风进行传输。
“哎,你可真他妈仁...等等,这是?”听着对方的回复的佐木不禁乐了——如果他没有在这时瞥到一个红色的小点时,他的‘开心’说不定会持续更长一段时间——而现在他所能反应的就是向后转身朝自个儿的同僚冲过去,大喊着提醒对方:
“斯布恩,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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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尔城邻(Coeur)9/25/20:35
“喂,现在有空吗?”
“闲得可以在你家种蘑菇了——”听得出来对方在电话的另一头十分夸张地伸了个懒腰。“有屁快放?”
就算相处已有一段时间,男人还是因为没完全习惯那放肆的语气而下意识皱了皱眉。他默不作声的打了个方向盘把自己那辆白色的法拉利458停在路旁,听着从手机里传来的“闯红灯急刹车了吧罚钱罚钱罚钱罚钱罚钱”反而莫名地陷入了犹豫。
是啊,何必和她讨论这种事情?
男人这样想着,目光有些茫然的停在了不远处的里程牌上。11号公路...这曾是他们全家一起去钓鱼村度假时必经的。当年的他是个天生的小钓鱼专家,安静、专注、一丝不苟...啊,虽然不管多么努力父亲都不会正眼瞧他这点着实让人伤心,但和哥哥一同在河边追逐的时光无论如何都...
想到这儿,男人的眼眶不禁变得湿润。他深吸了口气以平静自己的情感,却还是晚了一小步——他感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顺着右颊滑了下去——就算落网的只是这一滴,他也还是自嘲般从鼻里发出声闷哼。摇摇头苦笑着合上眼想要暂时忘记这些,脑海中反而不争气地闪过那些伴随了他十三年的,噩梦般的画面:身穿黑色丧服的人、令人大脑发麻的经文、充斥了整个房间的,令人恶心的沉香味儿、哭哭啼啼的女人们、丑陋无比却随处可见的鲜花和假惺惺的祝福、刺得自己双眼发痛的纸灯和蜡烛.....以及那副他在那天根本没敢直视的相框。
然而,最令他难以忘怀的,是那只静静躺在棺材里的,孤零零的手臂。为了尊重它的主人,军部没有做任何清洗:泥垢、疤痕、污血、残破的皮肤以及露出来的一节泛黄的骨头。
呵,地雷。
怎么可能。
威可是国家级少年剑道蝉联冠军——七届,整整七届!还有两届柔术蝉联和地区空手道混合组季军...他是那样的强...那样的不可战胜...怎么可能会死在边境的战场上,死在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连野手下?!怎么可能?!
葬礼过后他无数次暗地派人去调查,无数次偷偷翻阅父亲的档案,无数次想要找出一个一切都是被伪造的的证据——那不是威的胳膊!仅仅一条胳膊就被打发了吗,仅仅一条胳膊就让整个国家的头条上刊登‘中川集团总裁痛失爱子’的消息?!只是一条胳膊而已啊,它可以是任何人的,但绝不可能是哥哥的那条——哥哥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去世——他可是中川家的内定继承人啊!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威的右臂的确有相同的邪龙纹身。
为什么他的确在102团,1连5排。
为什么他的部队的确参加了那次战役,然后失去了踪影。
为什么他从那之后的确从未联系过自己。
为什么...这些到底都是...为什么啊。
男人咬紧了下唇,咽口唾沫的功夫就把这些事全部重新咽回了肚里。他是多么渴望自己能更坚强些,以助于将所有一切彻底淡忘,不被任何负面情绪所影响——就算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发作过,也仍然极度厌恶这样无法预测的突然起伏。
“喂你要没事我就睡了啊?啊顺便因为你下属没做晚餐就翘班的关系我拿你的信用卡叫了三分比萨虽然只给你留了个空可乐瓶就是了。”电话那头女声的极快语速及时的帮着男人把自己扯回了现实。他叹了口气,几近对自己几十秒前的想法感到无奈和羞愧。然而,他还是决定把它说出来,毕竟他自己心里已经有了个可信度的大概数值:
“有个客户邀请我到C.F.N纪念馆去见我哥一面。但你也知道,他在13年前就死在那儿了。”
“所以?”
“他在向我传达一个不可靠的,‘人死可以复生的信息’——我是否该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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