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大教室是風紀執行部部室
跟一小時前一樣只是站在這裡就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但是不一樣
“歡迎蒞臨四位”
現在這股壓迫感中混雜了些許威脅感
而這股威脅感散發自坐在教室角落的那人
將執行部胸章別在左邊領子裡側的眼鏡男其名為紀原一風正
“照你說的我們來了”
“那麼事不宜遲現在就開始我們的會談吧不過在那之前------“
隨著一個響亮的彈指聲我的四周變為一片漆黑
看不到紅瞳孔的同班同學看不到戴墨鏡的打架狂也看不到銀髮的新聞社員
除了自己之外什麼都看不到
“不好意思為了能讓你專心聽我說話所以我改變了一下你的感官希望你不要介意才好”
改變了我的感官?一般人做不到這種事吧
所以說這傢伙果然也是異能力者吧
“我說過的我會告訴你一個人的秘密但是在那之前你得先聽我說些無趣的說明才行”
是什麼?他到底有什麼樣的能力?
“魔法與異能…”金石之術”就先從專有這個名詞開始解釋起可以吧?涉足不祥之地的新生”
話說回來其他三人現在又怎麼樣了?
“該死!這是怎麼回事?烏漆抹黑的什麼東西也沒有喂有沒有人啊!”
“金石之術?”
“沒錯魔法是金異能是石兩者合稱金石之術”
“等等等一下!”
“怎麼?太快了嗎?”
“那還用說!”
我連什麼叫魔法什麼是異能都還不知道呢!
“啊對了忘了先跟你解釋魔法跟異能的定義呢抱歉抱歉”
奇怪?是錯覺嗎?
我總覺得剛才還像喇叭的立體環繞音效一樣四散在各處的聲音好像開始匯聚了起來
“嗯……”
“怎麼了?要說明就快啊”
“用說的太麻煩了所以我改變心意了”
不是錯覺很清楚是腳步聲
就在原本除了黑暗空無一物的那理憑空出現的紀原一風正正在那裡來回踱步著
“我就用實例講解給你聽吧”
“!”
眼鏡男隨手一揮兩名少女的照片被投影在了半空中
“這兩個女同學都是異能者”
短髮俏麗的紅瞳女
長髮飄逸的銀髮女
給人感覺完全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現在出現在了同一個畫面上
“雖說都是異能者但級別可是完全不同”
“等等右邊的是櫻村吧?你不是叫她魔法師嗎?怎麼會是異------“
“跟你很熟的左邊這位是完全的異能者至於右邊這位則是不完全的異能者”
豈止是無視我的問題根本就是完全沒在聽我說話
“至於完全不完全要怎麼分呢?很簡單看使用能力後身體會不會因反噬而受到傷害就知道了”
能力的反噬?難道說…
“是因為這個嗎…?”
紀原一口中的不完全的異能者櫻村乙姬之所以在那時不回答我們的問題不是因為她不想回答而是她根本沒辦法回答
她的喉嚨在唱完歌後就被能力反噬受了傷沒辦法說話了
“左邊這位擁有”移動物體”能力的紅髮女不管再怎麼移動物體身體都不會出現異狀相反的右邊這個”歌聲能讓聽者身軀產生強大磁力”的銀髮女只要唱了一次歌喉嚨就會有將近一天的時間沒辦法發聲”
簡單來說使用能力時需不需要付出代價會不會傷害身體就是完全與不完全的差別
“說到這裡必須現在此聲名一點我剛剛跟你講的是完全與不完全的異能者的區分方法不是成功與失敗的異能者的區分方法…在我們科學家的理論中不論完全或不完全都是失敗品至於理由我應該之前跟你說過了”
不完全的異能者à製造失敗à失敗品
完全的異能者à只能在失控脫軌的研究中憑運氣製造出來à實驗程序崩壞無法掌控à成品為失敗品
所以到頭來科學家們以人工方式製造出來的超人類全都難逃被貼上”失敗品”的標籤的命運
“黑黑的什麼都沒有…好~無~聊~啊~~~蠢男他們到底跑到哪去了…”
“關於人工製造的異能與異能者的介紹到此告一段落再來就照一開始說的來談那個人的事吧”
“ㄟ不對吧?你的解說才解釋了一半不到”
關於金石之術的金也就是魔法的事根本完全沒講到
“喔?難不成你對魔法的事有興趣?”
“這不是有沒有興趣的問題”
我很討厭這種對一件事一知半解的感覺
“你想知道啊但是我不想說耶(笑)”
…怎麼辦…我有一種想替他放血的衝動
“科學家…不對是在我的理論裡是不存在魔法這個名詞的”
“……ㄟ?”
“天生就存在於人體的超能力什麼的太扯淡了我不認同…我認為超能力除了科學的產物外什麼也不是除了人工製造外沒有第二種方法能讓超能力成立這是我的論調但是從人性而論------“
人性?
談論科學還不夠現在連心理學都要扯進來了?
“越是不可能不存在的東西越是令人憧憬所以魔法才會被尊稱是金才會出現那麼多對外宣稱自己是魔法師的虛榮的異能者”
對外宣稱是魔法師的異能者?
被人叫做魔法師事實上只是異能者的人…?
“要舉例子的話新聞社的乙姬同學就是最好的例子”
果然沒錯
“既然都談到她了那我們就乾脆接著講下去吧關於她的過去”
“不”
不對現在要談的是
軍裝男的事情
“哎呀哎呀~竟然一不小心就中了能力被關起來了失敗失敗~”
“軍裝男?喔喔~你指的是右刃大隊長吧?你問我為什麼不救他?”
明明只要一通電話提醒他把耳朵摀起來
就像對我們做的那樣就能救他了
為什麼不做?為什麼救的是我們而不是他?
“對他是你的夥伴為什麼不救他?”
“夥伴?哼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冷笑一個跟冰一樣的冷笑
“我們才不是什麼夥伴”
一句比冰更為冷漠的發言
“知道嗎?我們執行部不對外透露姓名的原因?”
突然間在說什麼?這種事怎麼可能知道
“任務至上為了達成任務什麼狗血的事都幹得出來就算要奉上同隊隊員的命都在所不惜我們就是如此卑劣的團隊樹立了很多敵人的我們為了不被人輕易的尋仇才隱姓埋名”
他說的是同隊隊員不是夥伴
不用簡單的兩個字來代替繞口的四個字因為在他的認知中兩者並不相等
“之所以會把學生會拉進這次的事件純粹也只是為了要用千虹學姐去引出櫻村乙姬這個女生而已”
被這次的任務所牽連的是學生會跟我
話說回來了風紀執行部這次的任務到底又是什麼?
“然後呢------“
就像變魔術一樣右手像雨刷一樣畫過自己前方之後黑色的頭髮上出現了一頂白色的鴨舌帽
用左手取下帽子的同時把右手伸進帽子裡
拿出來的不是鴿子是跟鴿子的羽毛一樣白的紙張
“這就是我們這次的任務”
簡直就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麼一樣名為紀原一的男子總是能在第一時間回答我心裡的疑問
這樣的一名男子在我面前攤開他手中的那張紙
“異能力者清除計畫”
上面寫著這幾個大字
“異能力者也就是說不完全的櫻村乙姬是我們的目標完全的最上友里也是我們的目標喔”
“…那你呢?”
“我?”
“你也是異能力者吧?那你也要自殺才行吧?”
能操控別人在各個地方移形換位改變別人的感官好像還能洞悉對方心理在想什麼
這種多重外掛絕對是異能吧
“我?我不是異能力者喔”
……ㄟ?
啊我知道了那就是那個吧是魔法對吧
“我只是一名科學家喔”
“科學家…?”
“我不是接受科學家的改造的異能者更不可能是我不承認的魔法師我是以創造異能者為樂的科學家”
的確他曾說過櫻村身上的異能是他製造的
他不是異能者也就是說現在我並沒有中什麼奇怪的能力?
既然如此那這空間是怎麼回事?之前他做的那些超越常理範圍的大小事是怎麼回事?
還有為什麼會選在這個時間點開始消滅異能力者?都放過他們兩一年了不是嗎?
要引出櫻村為什麼需要的誘餌是那個黃馬尾會長?
疑問太多了根本不知道從何問起
“首先人的記憶是很脆弱的”
話題走向又被他拉走了
“我就先回答你第三個問題吧為什麼千虹會長能引出乙姬同學…之前跟你說過乙姬同學的喉嚨之所以會受傷是因為被木刀所傷吧那把木刀就是千虹學姐的木刀”
“!”
“因此”傷了我的人就是日下院千虹”乙姬同學對此深信不疑所以為了報復才會向我要求在她身上加裝能以歌聲殺人的異能”
要求…?那個能力是她自己要來的?
“我當初只是開玩笑的對她說”能不能當我開發異能的實驗品”而已沒想到她卻很認真的答應了而且要的能力還相當的具體當時可是把我嚇著了呢”
等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黃馬尾傷了櫻村櫻村想對她報復?
------“我只是攻擊了本來就應該被殺的人而已有什麼不對”
應該被殺的人…指的不是軍裝男而是黃馬尾會長?
“所以我才說儀隊全都是危險的怪人叫你不要接近的”
儀隊?櫻村也是嗎?難怪在第一次跟她說話時就有種似成相識的感覺
原來是因為在開學典禮的時候就看過她上台表演了
“但是人的記憶是脆弱的全都錯了”
同樣的話又說了第二遍
“真正傷了她的人其實並不是千虹學姐”
又是看透一切的發言
“插入乙姬同學的喉嚨的木刀確實是千虹學姐的沒錯但是動手的卻不是千虹學姐”
“你什麼都知道嗎…?”
“對啊我都知道”
“你這傢伙…!”
明明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
讓本來不應該相恨的兩人互相痛毆!
“幹嘛那眼神?不是很有趣嗎?”
“哪裡有趣了!”
讓兩個沒有錯的好人互相憎恨互相敵對很有趣嗎!
“接下來是第二個問題的回答我們之所以會在這個時間點才開始消滅異能者是因為------“
“別開玩笑了!”
那種事怎麼樣都好!
我將右拳揮了出去
像水蒸氣一樣紀原一的身形被我的拳頭打散了
“是因為我們學校的某個新成員的決定”
身影消失但是聲音沒有消失就算把耳朵摀住那討人厭的聲音還是會迴響在耳裡
“啊啊啊啊啊!!!”
就像要把聲音趕出耳裡一樣放聲大叫了起來
就像要把無處宣洩的煩悶發洩出來一樣漫無目標的揮起了雙拳
四周只有黑暗明知打不到東西卻還是揮起了拳頭
打不到……?
不對剛剛好像打到了什麼?
這個高度?這個觸感?是空調的遙控器嗎?
回頭一看果然沒錯是空調
等等…看得到了…?
“ㄟ?怎麼回事?”
執行部部室看得見了風聲也聽得見了
感官全部都恢復了
“哎呀哎呀傷腦筋竟然被你陰錯陽差把空調打開了早知道之前就先該把空調拆了才對”
紀原一滿臉苦笑的坐在座位上自嘲自己沒能事先把空調拆掉是一個錯誤
我的感官會恢復是因為空調嗎?
空調…是風?
風?急速且大量的改變室內空氣?
“能讓人產生幻覺的空氣…?”
是在我們吸的空氣裡加入了什麼藥吧
“答對了不過我比較希望你能稱它是能改變人體內的激素的空氣呢”
果然沒錯
他沒撒謊他真的不是異能者是科學家
藉由藥劑改變人身體裡的激素與費洛蒙從而使之產生幻覺
如果是幻覺那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
“既然如此那就在此演出最終幕吧”
紀原一壓低頭上的白色鴨舌帽藏住自己的視線
他說過他的任務是要消滅最上友里與櫻村乙姬這兩位異能者
所以說所謂的最終幕就是…
別開玩笑了那種事怎麼會讓你做!
我默默的握緊了右拳
“惡角必敗這就是制式的最終幕!”
沒錯你們是惡角所以會輸的是你們這是天經地義的
“正義或邪惡到底是誰定的?”
停了下來空氣的流動和我的拳頭
宛如一切都被凝結了
“我們的字典裡沒有這兩個辭正確來說除了任務之外的辭一個都不存在”
被不帶任何感情不帶任何起伏的話語凝結了
“你們又是以什麼自居為正義呢?”
對我們這方的發問也是沒有感情
語氣不帶任何疑問也不帶任何對答案的期待
“雖說我們只是在執行任務但就我看來我們比你們還更有資格自稱正義我們現在可是在清除那些有奇特能力的危險的失敗品而你們除了妨礙我們外什麼也沒做不是嗎?”
雖然不想承認但的確是這樣沒錯
為了活下去把自己稱作正義理所當然的逃避追殺
最上友里是櫻村乙姬是學生會那些人是我也是
但是
“不對”
“哈?”
“你錯了”
什麼失敗品本來就該銷毀
這個比喻從一開始就錯了
她們才不是作品她們可是活生生的人啊才不是因為一些人認為她不成才想要讓她消失就應該消失的
“難道事到如今你還是想說你們比我們更為正義嗎?”
“我可沒有這樣說喔”
我從一開始就沒有說過自己是正義
我只是說你們是惡角而已
隨隨便便把人製造出來又隨隨便便想要取她們的性命的你們是惡角
“不是正義?那你到底又有什麼立場非得跟我們作對不可呢?”
真是可笑的問題答案不是很簡單嗎?
“因為我是你們的敵人”
我想保護所有人所以跟要犧牲少數人以保護多數人的你們是敵人
我要從執行部…不對是從紀原一的手中保護最上友里和櫻村乙姬
“哎呀哎呀真是簡潔明快的答案呢”
“那是當然”
最終幕正式開始了
就在我重新動起右拳的同時
…本應是這樣的
沒想到紀原一他竟然連躲的意思都沒有就這麼直接被我從椅子上揍飛了起來
搞什麼?這算哪門子的最終幕?不是應該要更熱血的跟我打一場嗎?
“?”
腳好像踏到了什麼?
低頭一看是紀原一那傢伙的手機
是剛才被我揍飛的時候從手上掉下來的吧刻意用白色鴨舌帽遮住自己的視線原來就是在桌子底下玩手機啊
我彎下身把手機檢起一看
------“傷了妳喉嚨的不是日下院千虹雖然那把刀的確是她的沒錯但那把刀是以瞬間移動的方式被移進妳喉嚨的真正的犯人是能移動物體的異能者”
是簡訊收信人那欄的名字是”櫻村乙姬”
“…很感謝你陪我聊了那麼多無意義的天幫我拖延了不少時間”
拖延時間…?不會吧!
“現在才回頭確認也太遲了櫻村乙姬跟最上友里現在應該正在哪裡殺個你死我活吧”
不在明明幻覺都解開了卻還是看不見其他人
也就是說他們真的不在教室裡
該死!爲什麼會現在才發現!
“我的任務只是清除掉那兩人不是一定非得要用我的手去殺了那兩個人不可”
所以說要讓他們兩個同歸於盡?
為了這個不惜瞎掰這封沒來由的簡訊去挑撥兩人?
混帳!
“你給我記住!我會再回來找你算帳的!把脖子洗乾淨等著!”
“好的不過在你走之前希望你能知道這件事那就是------啊咧?已經走了?腳程果然不是蓋的啊傷腦筋算了就這樣吧”
“傷腦筋看他的反應好像對我有什麼誤會但是我做人才沒那麼卑劣我才不想讓人隨便誤會呢明明我剛才傳的那封簡訊裡打的就只有事實而已”
“不對不對喔~你是超卑劣的這點我可以擔保”
“你是……喔是右刃大隊啊抱歉因為您滿身都是血我才一時認不出來原來你還活著啊”
“我會變成這樣還真是多虧了某人啊~”
“喔那是誰呢?”
“你是要給我裝傻到底就對了是吧?”
“我哪敢…對了剛才您說您可以擔保我是卑劣的請問您要以什麼來擔保呢?可別跟我說你要用你的人格擔保喔做了一大堆骯髒事的風紀執行部的大隊長”
“說的也是我沒有人格可言呢既然這樣那乾脆就用這個做擔保吧以”風紀執行部大隊長”的職稱做擔保”
“也就是說要是你賭輸了就要辭去大隊長的位置是吧?有意思我就跟你賭”
“但是……具體來說又要怎麼賭…?”
“簡單以實力說話是我們執行部一貫的作風贏的人就是高尚的”
該死該死該死!
絕對不能出事一定要趕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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