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话说,这评选出掌门,乃是越剑门门派之大事,这最为重要之事便是秉持一个公平公正之原则,则是要择个黄道吉日,举行比武大试,邀全门派五百余名弟子,共同见证越剑门次席田代启与三席孔忠德的武术比试,角逐出于武的成绩。
有人要问了:何必要劳师动众呢,平添麻烦?只需内部选择,随便比比,内定不久好了?
此言差矣!这正是由于,这是一个聚集全门派共识的手段,本来,这越剑门关门弟子对于内门和外门弟子而言,根本是天差地别,关门弟子已经是隔绝了与下层弟子的交流,而门内新弟子愈发之多,难免会出现互不相识的弊端,如果要把掌门位置传承,则是要把权威认证告知全门派,以建立掌门候补之威势,镇住门内诸弟子,实力展现以明下不敢暨越,如是而已。
比武场设在棘门的练武广场,正是由于其位于中间位置,也不太跌份。再吩咐外门弟子劳动,搭好比武高台。再设置辕门,以供门内长老观战,再设置十几个旌旗,于风中飘舞。
天气正好,乃是一个清朗无云的日子,不时还有袭袭凉风带来凉爽感觉,是个打架的好日子。
于外门与内门沟通的正门,有一人正倚着门前柱子,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抱住手臂,俨然是一副生人勿扰的冷漠姿态。
内门有好奇弟子过来拱了个手,怯怯问道:“姜师弟何故依在此处,是否在等候他人?”
只见那人那无神的眼神稍微凝聚,似乎是打起了点精神,眼珠动了动,看了看来者,叹了口气,也不回应,又闭目养神了。
真是好生没有礼貌的家伙。
来问者自觉讨了个无趣,便悻悻离去。
要说这无礼之人是谁,正是那十二岁的姜天星罢了。
也算是等了半天,他竟是倚着门柱睡着了,俨然是替代了门神的作用。
外门弟子听从掌门姜伯仁召令前往内门,也是经过这门,也都对一个倚着门睡着的怪胎议论纷纷,偷偷发笑。
另一边,随着人群涌动的姜天霸来到门前,细细瞧了这门前之人,觉得熟悉。
“欸!这不是......”
在姜天霸心中已然是有了答案。心中念道:还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弟弟,怎可在此处发睡?也不寻个床睡。
姜天霸也不管别人异样眼光,走到姜天星身边,缓缓摇动姜天星,轻轻在其耳边唤道:“醒来啦~懒猪!”
只见那姜天星眼皮微动,缓缓睁看眼来,瞧见眼前人,清了清嗓子,立正正色道:“姐姐。”
“你在这儿作甚?当门神啊?”
“姐姐说笑了,我正是在等姐姐到来。”
“哦,这么说,你还真有心了,姐姐甚为欣慰,值得夸奖!嘻嘻......”
姜天星跟着姜天霸的笑声一起尬笑一阵。
“走吧,姐姐未来过内门,肯定是生疏不识道路,由我来带你行走吧!”
“善!”
不过,话说回来,实际上也不需要什么引路的人,大部队所走之路,还能有错吗?只是姜天星随便扯了个理由呆在姜天霸身旁。
人流涌动,人人间难免碰撞,只是姜天星不露声色的的护住,姜天霸一路上也未有阻碍。
当然了,这手法姜天霸是看不出来的,因为她没有洞穿武艺的本领罢了,还以为是自己好运亦或者只是日常而已。
可到了比武高台现场,那中心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故姜天霸与姜天星只得在离比武高台很远的外围立住。
姜天星与姜天霸尚在发育,身子不高,周围皆是成年之辈,只是无奈看着人的背,有了“望洋兴叹”的滋味。
本来姜天霸遇到此等门派内难得一遇的大事件,心中是有些兴奋的。毕竟门派之内,众弟子皆勤奋习武,无人与她这个翘了功课的人玩耍,这门派之内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也就是平淡无奇的日常。
而有点叛逆贪玩的姜天霸这是如何受得了的,已经好几天都只是练弓箭玩耍。
好不容易,见了一处盛事,是抱了极高的心致。
可应了那句:想法是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现在,她发觉这个看男子后背的行为是极为可笑的,不由的脸色难看起来。
姜天星瞧见姜天霸表情,知道其不悦。
可这所聚之人,皆为武者。姜天星即使能踏空而行,带着姜天霸起飞,那些守规矩的武者又怎么能坐视不管?
规矩就是规矩,其意义在于能为却禁止为,除非自认为能与数倍与己的人对战而不惧,如若不然那自然是守好规矩。
“为之奈何?”
面对着姜天霸的发问,姜天星也是无奈摇头叹息,自然是无能为力。
随着鼓急促猛烈的敲击声响起,比武开始了。
过了一会,似乎是战斗态势激烈起来,前阵中人齐齐高呼:好、妙。
也有人高谈阔论,分析其台上二人招式套路来回,好不精彩,可是比起上面对战二人的对决还要精彩。真是“懂行”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高人在此,谁知道只是两个外门弟子之间的胡**谈而已。
而内门弟子是默不作声,是眼珠子追随台上武者招式漂移,竟是情绪变换,忽而屏息,忽而流汗,忽而大笑,只是不加谈论,而是分析其打法对自己有何启迪,微微动作,看看自己能否有破解之法,能否让自己武艺如台上二人一般威武。
而这骚乱,那些前人更是垫脚去瞧,好嘛,这姜天霸是更加的瞧不见了。
“为之奈何?为之奈何呀?”姜天霸愈发的急切起来。
姜天星的内心也焦急起来,说实在的,他其实也对关门弟子的比武是好奇的,可他有更加在意的事,所以,也不是那样在意台上比武,只是为姜天霸无法如愿而难受。
他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个主意,可只是稍微浮现,便被自己摒弃。
“要不?弟弟你托起姐姐?”
好嘛,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这二人的脑袋瓜子是长一块了吗?怎么想法是一模一样。
姜天星脑中所想,本就是姜天霸坐在自己肩上,可毕竟男女之别,而且离得太近,难免自己会行龌龊之事,所谓人性不可试探,他是对自己的操守是持怀疑态度的,怕是自己会趁机揩油,行禽兽之事,所以作罢。
可姜天星是素来听姐姐的命令,已然是习惯了,即使武艺超过自家姐姐许多,也没有拒绝的意思,便是立马答道:“善!”
这一答,姜天霸反而有些吃惊,而后说道:“只是玩笑,小女有怎可欺凌自家弟弟?只是想要找些乐子,戏耍你一下,只是没想到。”
“是吗?”姜天星稍微闪过一丝可惜颜色,
而后,也只是无言呆在原地,不止多久,是腿乏脚酸,苦不堪言,在一声清脆锣声敲响,已然是结束的比武。这一时刻已经是候了半天。
“获胜者是忠德师兄!”这一句话是从前面的人往后面传,也是让姜天霸知晓了结果。
可真是没有想到,竟然是三席的孔多明胜了二席的田太常,多少是有些出乎意料的。
因为,本身这名次就在某种意义上代表了武力差别,一般人大概也是有了答案。
也只能说,孔多明的进步速度远高于田太常,只是天赋差别。
接下来,还有一试,便是德的考察,下山历练。
不过,这与姜天霸和姜天星其实没有多大的关系,因为,他们也的确地位不到可以介入的地步。
比试结束,众弟子皆各回各家。
姜天霸不动,姜天星也就不动。
待众弟子皆大多离开,只有姜天霸开始逆流而上。
“姐姐,要作甚事?”
姜天星也是一时糊涂,不理解自家姐姐的目的。
不过也没有办法,只好跟着姐姐而去。
姜天霸来到辕门前,瞧着上面位置已经是空荡荡,面色阴郁。姜天星也顺着姜天霸的视线而去,瞧见上面中间位置的空座,已然是意识到姜天霸的目的,想要去用手抚摸她被安慰其心,可有犹豫,只得站在其后,默而不语。
“弟弟,”姜天霸回头对着姜天星笑了笑,“回去吧。”
姜天星应道:“好的,我送姐姐到门口吧,到了那里,我就不便前往芽门。”
“嗯。”
姜天霸走在前面,姜天星跟在后面。姜天星看着姜天霸无力的弯起背行走,也是共情,想起了自家的父母。
过了这许多年,姜天星的父母也是一次都再未来见过自己,虽然他还倔强的认为他们会来接自己的,可他同时也无比的清楚,自己是被抛弃了,被卖了。
他已经逐渐长大,也逐渐成熟,心中的男孩终究被杀死,留下空荡荡的空间,里面装满着寂寞。
而姜伯仁向来是追求武艺,对姜天星要求极端严苛,也曾经说过:武术没有精益,就把你换掉,再另立继承人。
被抛弃的人还要再被抛弃一次?
姜天星是如何能承受的了,所以只好奋发图强,以维系住自己的立足。
虽然他有着姜家继承人的身份,可本家之人没有对他客气的,都是冷面相待,讥讽其为:寄奴。
可真是讽刺。
想那刘寄奴是何等人也?气吞万里如虎!而自己不过是寄人篱下,正是合了寄奴原本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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