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伯玉,老子绝不与你罢休!”
……
董虎的生父董大原是董卓亲随义从,董大死后,除了留下三千五百钱安葬费和一家肉铺外,什么都未有留下
西北穷苦,人的性子也较为悍野,失孤孩童很多,若是常理,即便孩童失孤了,也还有些亲戚可以投靠,但现实是残酷的,因汉朝的兵制缘故,所有人自五岁时就要缴纳“人头税”,男孩还好些,女娃更惨,过了十五岁若不出嫁,每年需要缴纳五倍算赋,即六百钱。
大西北不似土地肥沃的中原之地,人人都穷的叮当响,哪有多余的百十钱或六百钱缴纳人头税,自个的娃都养不活了,又如何可养活他人的娃?
西北穷苦,临洮更加穷苦,城外破庙里乞儿很多,董虎十岁便成了孤儿,尽管他有着成年人的灵魂,天生也较普通娃娃胖大健壮,可身体毕竟还是个娃娃的身体,杀猪宰羊没问题,但生活中不仅仅只有这些,他也必须要有些帮手,于是就招募了几个不花钱的乞儿做伙计。
嘴多了,仅仅只一日宰杀一头猪羊也难以养活自个,他就打起了他人不愿食用的羊杂内脏的主意来。
或许是一年数次时疫,人们并不愿意食用不干净的牛羊内脏,初时的羊杂也没人愿意食用,也只能让城外乞儿们天天跑到店里,以此来改变人们观念。
汉朝时的食物较为简单,除了用瓮坛煮还是煮,盐巴较贵,饭食也是缺盐少油,没有大料加持下,又没有丁点盐味,怪味较重的羊杂汤能有人愿意食用才叫怪了呢!
没有大料,董虎自己从西域贩卖香料商贾手里寻找香料种子,香料种子是极难寻找的,商贾都有着精明头脑,即便知道东方土地是可以栽种些香料,也会把种子磨成粉碎,以此来赚取数十、百倍利润,而且磨成了粉末也较为易于运输,但再如何碾磨,仔细寻找也还是可以寻找到一些香料种子。
有了香料做料包,从街面上购买昂贵盐巴自然不是长久之道,也因此董虎才有了跟随他人走商贩盐之事。
推倒一个骨牌,就会触发一系列骨牌倒在地上,董虎自从莫名其妙来到了汉末后,他就知道会面临怎样的世界。
这个世界是由世家豪门主宰的世界,大汉朝三四百年时间里,不知册封了多少王侯贵族,即便是大西北的临洮,半数田地不还是属于土豪董卓董家?
董虎很现实,从未想过什么争霸天下,能在百不存一乱世中活得一命就算不错了。
原本的想法很简单,只是单纯的想活下去,可生活是艰难而又现实的,当他推倒第一块骨牌时,残酷的现实就会逼迫着他不断推倒无数骨牌,于是他有了一家肉铺,有了一家食肆,有了数百乞儿兄弟姐妹,有了皮草铺子、铁匠铺子为商队提供衣甲刀具,有了盐商驼队挣钱养家,……
孟都与董虎打了数年交道,知道他虽然只是个十五六娃娃,却依靠着董家有着相当实力,知道他可以拿出五百卒和百具铁甲。
积石山不大,孟都召集各马匪头领并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当董虎当着数十头领说了湟中发生变故后,所有人就都明白了他们将要面临的困境,但在出兵一事上却有着诸多争吵、不同意见。
积石山有着数十近百支大大小小马匪,而且他们大多都是被排挤出了河湟之地各胡族众,若有机会重新杀回富裕的湟水河谷,心下自是一万个愿意,关键是谁来做头领,事后又该如何分配利益。
纷纷攘攘争吵了数日,董虎见积石山一时半会儿还无法做出最后决断,只得带着驼队先行返回临洮……
离开了积石山,董小乙突然跑到董虎身前伸出大拇指。
“还是大兄智谋无双,竟然如此轻易骗了积石山放了咱们。”
董虎眉头不由微皱了下,不满道:“我啥时候要欺骗了积石山?”
“啊?”
董小乙一阵惊愕,有些不解道:“咱们杀了破羌的人,日后也休想再前往西海贩盐,难道这次不是一锤子买卖?”
董虎伸手敲在董小乙脑袋上,正色道:“人无信则不立,做人就要讲信用,不管对任何人都是如此。”
董虎想了下,说道:“商贾以利为重,这点到了何时都是如此,但又有个人私利与国家大利的区别。诸如每个人身上的人头税,朝廷从每个人口袋里掏钱,对于咱们每个人来说,每年都要损失一百二十钱,但你们要知道这些钱财是专门供养兵卒的,没了兵卒保护,每个人都要活在相互厮杀动荡之世。”
董虎想到此时的朝堂烂事,叹气道:“看起来国家大利与个人小利是相违背的,但本质上却是在维护每个人的小利,只是咱们没有感受到、看到而已。”
“再说了,帮助积石山重回河湟,干掉那些该死的破羌,对于咱们今后来说并无太大坏处,至少是重新打通了西海盐路,不用咱们处心积虑走川蜀。”
董虎看向围上来的一干兄弟姐妹,郑重说道:“咱们需要养活的兄弟姐妹有五百余人,大兄没有田地,仅仅依靠几家店铺是难以养活这么多嘴的,到头来还是要贩卖盐巴,而能贩卖盐巴的地方有哪些?”
“其一河东,其二川蜀,其三西海。此三处有两处在朝廷之下,不仅要路过众多府县,缴纳更多过路费,最为严重的是咱们在与长安那些贩卖了两三百年盐巴大族争抢生意,就凭咱们数百无依无靠之人,有资格与那些大族争抢生意?”
“西海就不同了,西海有的是盐巴,只要自个用手去挖即可,没有官府、宦官管着,沿途除了给一些兵卒、部族过路费,除了道路难行些,咱们并不需要付出更多,贩卖的也只是陇西周边几个郡,并不会激怒了关中那帮大族。”
董虎叹气道:“对于国家大利来说,帮助积石山与湟中诸胡厮杀,无论胜负,都极大的消耗了两者实力,破羌遭受重创,金城郡兵卒就能强按着他们低头,就不敢明目张胆袭杀、抢掠咱们,而积石山遭受损失后,咱们同样也无需付出这么多的过路费了。”
“对于咱们来说,失败了,积石山、河湟诸胡遭受重创,他们哪一家也无法面对朝廷怒火,自也不敢堵住盐路,断绝了的盐路也就打通了。”
“成功了,积石山击败了河湟诸胡,咱们因为帮助了他们,无论如何也会获得一些利益,诸如河湟的田地、奴隶,咱们也可以在河湟之地建起个寨城,到了那时,咱们甚至根本不需要与任何人缴纳过路费,更可以此收取他人过路费,成为一方豪强般存在。”
“成功了,咱们获得更多利益,失败了,也有七成把握打通即将闭合的盐路,成功也好,失败也罢,对于咱们这些人来说,都不是最坏的结果,而最坏的结果就是让破羌乘势做大难制,不仅堵塞了盐路,断了咱们数百兄弟姐妹的活路,更会让无数羌胡加入破羌,做大难制的他们会怎么做?”
“会攻破金城,会彻底占了金城,会转而攻占武威、张掖、酒泉、敦煌,会转而攻打咱们陇西郡,没了陇西郡,没了临洮,咱们这些孤苦无依之人又如何可活?”
董虎一脸严肃道:“人不能只看眼前,此事就这么定了,回临洮后,除了铁匠铺子匠徒外,所有男丁都要入军,此事事关所有人生死,咱们必须得拼命!”
一通训斥,董小乙也不敢再多言一句,余者虽没有开口,却也纷纷点头支持了董虎的决定。
事实还就如此,不拼命,不打通西海盐路,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但董虎心下却忐忑不安,他不知道积石山最后能不能打赢破羌,或者是积石山数千悍匪最后投靠了北宫伯玉。
他不知道,所知的《三国演义》里也没有提起过这些破事。
记忆中北宫伯玉、韩遂、边章等人造反是在黄巾军造反的时候,但董虎并未听到黄巾军造反的消息,他不知道光和四年究竟是哪一年,也记不清黄巾造反时是哪一年,唯一知道的就是北宫伯玉、韩遂、边章最后造反了,而且此时的董卓也因太尉段颎牵连而被罢职留于家中。
黄巾军尚未造反,北宫伯玉、韩遂等人就不可能造反,但董虎知道这帮家伙最后造反了,即便此时诬陷他们造反,董虎心下也不会有任何负担。
“没有准备好造反……”
“或许……是个机会。”
董虎轻声低喃了句,打马向着临洮方向狂奔而去,身后近两百人见他如此,也只得赶着马匹、骡子赶路……
董虎决定与尚未准备好造反的北宫伯玉对赌,积石山为了可以重回富裕的湟水河谷,也决定加入赌局,双方都没有后路,没了西海盐路,无论是董虎,还是积石山都会陷入难以摆脱的困境。
双方决定赌一把,却不知此时的北宫伯玉是如何的愤怒,自己的族人死伤数百,作为湟中诸部大头领的他,无论如何都要讨回公道的,在积石山尚未决出头领时,愤怒的北宫伯玉联合西凉土豪宋扬、李文侯等人,浩浩荡荡三千湟中胡杀到了允吾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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