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真的如此抵触我加入先遣军吗?一点提示也不给……”
水晶球内的虎可完全没有听到外面两位的谈话,没有额外的指导,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眼睛已经适应了刺目的阳光,凝望这深不见底的水潭,如深渊呼唤让虎心中发怵。
喝下药液,鼓起勇气脱下衣物,将右脚探入水中,温度并不冰寒,反而带来一丝清爽,从小经常戏水的虎二话不说便跃入谭中。
但是,当虎完全没入水中时,他才发觉了异样。
这潭水的浮力比普通潭水大得多,完全不需要任何的技巧,便可以浮于水面,而且入了这水潭,似是坠入泥潭,需要常时两倍的消耗才可以勉强游动。
虎不禁皱起了眉头,如果说游动便是如此困难,那瀑布岂不是……
“咕噜——”果然,当虎来到瀑布落点周围时,水流就像一双大手从下方拉扯,瞬间便被那强横的冲力带入潭中几米之深,呛了一大口水,等到冲力被潭水缓和时才得以控制自己的身体,向岸边游去。
“咳咳!”虎将呛的水咳出来,嘴边却有了一抹笑意。
如果说这是第一道难关的话,对机灵的虎来说并不算困难,他在向上游动时发现了瀑布的岩壁其实直入地底,只要自己从水下把住岩壁上的凸起,借由这潭水的缓冲,只要自己能够扛得住瀑布的冲力,便可以开始向上攀爬。
虽然这种方法很费力,却并不会有多大的难度,虎稍作休整,大口吸气,将自己的肺部填满空气后,一头扎入水中,潜到了岩壁旁边,抓住岩壁的凸起向上攀爬。
事情想象的比虎要艰难地多,虽然没有了水流的扰乱,可瀑布的冲击却让虎爬到距离水面两三米的时候就无法再攀升,氧气快要耗尽之时,虎再次游回岸边,大口喘着粗气。
虎咬着牙,意识到自己身体力量实在太过弱小,连经过缓和的冲力都无法对抗,又如何顶着瀑布向上攀爬!
不甘服输,继续尝试,一次又一次,直至手掌被岩壁磨出了水泡,身体被尖锐刮出了血痕。直至夕阳西下,皓月初显,虎用尽最后的力气游回了岸边,爬上了床铺。
尽管虎的双手如微火炙烤,全身上下刺痛无比,却被这从来没有感觉过的疲倦死死压在了床上,索性就闭目睡去。
深夜时分,月光皎洁,洞穴内除了那盏长明古灯的光亮外,还有着虎身上散发出的微红金光。
此时的虎并未清醒,只觉自己的身体时而如浴暖阳,时而风拂清爽,无比舒适。而床头的那些瓶瓶罐罐,也莫名其妙的打开,各式各样的药液从中飘出,裹在了虎白天所受的伤口之处,不痛不痒。
“哗啦——”明明未曾停歇的瀑布声音在清晨时分才闯入虎的脑海,虎睁开惺忪睡眼从床上起身,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眼角的余光瞥到了自己的胳膊上淡淡的粉印,立马精神起来,那里应该是自己昨天被刮伤的最大一道口子。
“我去什么情况!”虎检查自己的身体,惊呼出声。
不仅昨天的伤口都已经愈合,甚至连结痂也一碰就脱落,手上则出现了一两个略硬的茧子,更恐怖的是,他发现自己原本稚嫩的身体上竟有肌肉微微隆起,自己的手脚似是还变长了一些。
“难道父亲所说,我的身体会快速成长是真的?!这也是我的力量被解放的表现吗!”
虎兴奋地捏紧了双拳,明显感觉自己的力量增长许多,跳下了床开始推起床来,原本根本推不动的床铺此时竟然被推移了一点。
虎更加兴奋,突然跃入潭中,仿着昨天再次尝试攀出水面。
这次竟成功了,虎一夜之间力量竟成长到可以突破瀑布在水下的冲击攀爬出水面。
虽然还未向上再进一寸,却也让虎欣喜若狂,一天便可如此,那再多几日,这看似高不可攀的瀑布也不是不能征服!
但,当信心十足的虎,又经历了一整天的不断攀爬后的第二天,现实的骨感却将他的信心挫败干净。
虽然自己的身体比昨日成长的还要显著,可攀爬的高度却增长得不甚明显。
虎很明显地感到自己所使的力量在瀑布的水流冲刷之时,无论大小,都会被轻松吞没,就像一个大力士按住了自己的身体,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与其对抗,再加上这岩壁凸起经常年冲刷,有的圆润光滑,有的锐利坚硬,虎向上攀爬时一个不小心便会滑落入水,身受划伤。
这种情况并没有因为几天的锻炼就得以改善,虎的心情越来越急躁,任其多么执着,也挨不住如此频繁的失败,他在一次攀登中终究遏制不住自己的烦躁,毫无保留,用尽全身力气,却再一次被冲回水中。
“我难道,真的不行吗……”潭水的浮力把虎举出水面,虎却浮在上面仰望已被夕阳映红的天空,怀疑、绝望渐渐在虎的内心萌生,或许自己确实是把变强这件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浓浓的倦意把虎赶回洞穴,躺在床上情绪跌至谷底,连这股疲乏之感都无法抵抗的他,感受到了自己深深的无力……
“滴答!”不同于已经耳闻能详的瀑布入潭声,清脆的水滴落地声在虎的脑海中响起。
原本昏沉的虎,意识所见本应一片漆黑,而现在,一株绿叶小花在这片漆黑中静静直立。
又一滴晶莹的水珠从小花的上方落下,滴在了叶片上,只见那花朵的叶片轻轻摇曳,完好无损地将水珠顺着叶片的脉络滴落,发出滴答之声,仿佛水滴从未来过一般。
虎呆滞地观察着这清醒梦境,过了几秒,水滴再现,又重复了一次刚才的场景。
但,这次虎突然明悟了什么,内心激动还未来得及喜悦,却听得一声震耳雷鸣响彻脑海。
场景瞬间切换,朦胧中,虎神游一处从未见过的地方。
苍劲挺拔的古老巨松一眼看不到尖,人迹罕至的林中小路一眼看不到边。远方雷霆隐作,阴云笼罩。
自己似是缓步行走在尽是磅礴古力的巨松林间,一股力量在冥冥之中似乎引导着向前走,却无论如何也走不到路的尽头。
虽心中焦躁,但这步速却不受虎意识的控制,随着对那股力量的感应越来越弱,这梦境也渐渐溃散。
“!”水晶球外的普雷奇温,本来正惬意地抓着一块肥美的肉食往自己的嘴里送,但是他刚塞了一半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两颗龙眼似灯笼般发亮溜圆,瞪着水晶球中的虎满脸惊异。
“真的?”一旁同样一直观察虎的铭,见龙帝的惊诧立即问询。
普雷奇温一口咬断了那半截肉块,囫囵入腹,情绪极为激动,急忙说道:“确认了,真是那与我族命运相连之人。不行,要把他弄出来不能再让他在里面浪费时间了。”
说着普雷奇温就用爪探入水晶球,想要将虎从中捞出来,一旁的铭见状一巴掌把他的爪子拍了回来:“你干嘛!我只是不想让他加入先遣军,又不是限制他成长,这个考验失败了还会有更稳妥的安排,你急什么!”
普雷奇温皱了皱眉,仔细思考了下铭的话,想来确实如此,便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塞着肉,但是他的目光却再也无法从虎的身上移开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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