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得不到免费的糖，但我的希望还没有彻底破灭，就把目标定为免费的苹果，反正这一趟绝对不能白来，无论如何我都要吃到免费的东西。”
曾雪莹斩钉截铁地说，已经做好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觉悟，而这免费的苹果来自于水果店举办的咬苹果游戏。
规则是把苹果放在水桶里，让参赛者们双手背在后背去咬，最先咬中苹果的人赢得胜利。宣传单上说胜利者有丰厚的礼品，不过曾雪莹并不在意礼品是什么，只要能咬到免费的苹果就是胜利！
报名参加活动是免费的，原则是每个人只能参加一次，有很多人被吸引过来，现在三人正在排队等候中。在队伍前方进行着激烈的对抗，围观人群因参赛者们的行动发出阵阵惊呼。
“又是为了商业利益而滥用神话传说的例子。”
于念秋对他们展现出来的热烈情绪嗤之以鼻，方明轩觉得她过于严厉了。
“一个游戏还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咬苹果游戏虽然是在万圣节举行，但实际上它的根源并不是万圣节，它来自于古罗马的波摩娜节，是当地人民祭祀女神波摩娜以庆祝当年的丰收和祈求来年丰收的重要节日。虽然之后和万圣节融在一起，但它也有自己的渊源，如今却成为制造消费陷阱的工具，没有人在乎它的原本意义，所以说万恶的资本啊。”
于念秋说得咬牙切齿。
方明轩突然想到自己从前也对这些神话传说颇为感兴趣，十分钟爱带有奇幻色彩的小说，也很容易激动。但是最近一段时间却接触得少了，于念秋的模样倒是让他想起了高中一年级的自己。把那时的自己拉来这里恐怕也是同样的心情吧。
但现在的方明轩已经不再像从前一样是个刺头了，更愿意去接受很多东西。当抬着糖葫芦的商贩来到排队的人群面前时方明轩是打算掏钱的，认为曾雪莹也会开心，哪知她直接闯到方明轩身旁。
“等一下！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是免费的食物，免费二字才是宗旨。在人们排队时前来贩卖零食是消费陷阱，我们绝对不能上当。”
“喂......”方明轩刚想说什么，商贩已经举着糖葫芦走远了，他叹息一声，转向那两人“举办活动的目的是给大家带去快乐。举行祭祀活动是因为从前的人们缺乏科学知识，把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情都归咎于超自然的力量，所以才会去崇尚神明。可无论是庆祝丰收还是祈祷来年丰收都是希望生活富足，人人都能得到幸福。如今人们不再信奉神明了，也许失去了原本的一些东西，但保留下来的部分即让商人收获了钱财，也给参与者带来快乐，大家同样得到了幸福，我想并没有违背它的宗旨。”
于念秋低下头，思索着方明轩的话，虽然无法立刻同意，却找不到更适合的话去反驳。便沉默下来，静静地等待着轮到自己上场的那一刻。
至于曾雪莹，她早就已经急不可耐。上一次买主食以外的食物还是在为点心大赛做准备的时候，买了一大堆做泡芙的材料，却没能如愿以偿地得到第一名。
从那天起到现在就连大米都只能买超市里特价打折的那一种，在食堂里打菜也都小心地控制着荤素比例，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让接下来的几顿饭只能吃素。
这样的她也很久没有吃过水果了，如今看着水桶里免费的苹果她就像是饿红了眼的掠食者，一颗跃跃欲试的心只想着“免费”二字，基本没有把方明轩的话给听进去。
他们这一组一共有6个人，除了方明轩这边的三个人比较年长之外，剩下的都像是小学生。裁判员一声令下他们全都开始行动，曾雪莹像疯了似的追着苹果就咬，结果水面因她的动作激起层层波浪，把苹果渐渐地推走，她就发出一阵怒吼追得更紧，立刻就展现出旁人勿近的气势。
方明轩和于念秋的参赛其实在曾雪莹的计策里面，开始比赛之前她就告诫过两人不许和自己抢苹果吃，所以她的对手实际上只有那边的三个小孩子。
而方明轩本来也没有和小屁孩争抢的打算，也想离饿虎扑食一般的曾雪莹远一些，便瞄准了水桶边缘的一颗苹果象征性地行动起来。
苹果在水面上平静地飘着，沾水之后弧形的表面更加光滑，方明轩尝试一次咬不住，倒是把苹果推向远处。
他又追过去，苹果突然被推向另一个方向，他的嘴碰到了更加柔软的表面。
当他惊讶地抬起头，看见于念秋捂着泛红的脸颊，也同样惊讶地回望着他。
围观人群里传来起哄的笑声，方明轩也感到脸颊一阵灼热，连忙向于念秋道歉。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不，完全没关系。”
为了从短暂的尴尬中脱离出来，方明轩再次投身进咬苹果的游戏里，只是这次他更加小心，连苹果也不敢用力去咬了。
而在另一边于念秋终于体会到了方明轩所说的“也许失去原本的东西，却依然能给大家带来幸福”是一种怎样的意义。
脸颊上温热犹存。
感谢资本！
于念秋瞬间选择了投敌。
比赛以曾雪莹的大获全胜而告终，她一边吃着自己咬到的苹果一边从水果店的店员手中接过果篮，表情里满溢着幸福。
见曾雪莹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方明轩也替她感到开心，至于那些没有拿到奖品的孩子也从家人那里得到了其他的礼品，快乐依然穿行在每个人心中。
三人开始在活动会场闲逛，如今曾雪莹手里捧着水果，再看见其他的孩子拿到糖也不是特别羡慕了。
她们在人群中漫步，看见人群前方一顶很高的三角帽，身穿女巫长袍的人在给孩子们发糖。方明轩一眼就看见帽檐下方的金色长发，角色扮演戴着假发非常正常，但越往前走他就越觉得那人的身高和姿态与自己认识的人非常相像，当他们走到身旁，与那人对上视线，方明轩心想果然是她。
“莫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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