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我确实看见了！两个眼睛放着光，嘴里还冒着火，就在楼梯上面飘来飘去的一个巨大的南瓜头，一口就能把人吃下去！”
万圣节当天早晨，一名女生声情并茂地诉说着前天晚上的恐怖奇遇，作为倾诉对象的杨煦岚则用手捂住了耳朵。
“不、不可能，我已经和别人深入探讨过了，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幽灵、鬼怪之类的东西，那些全都是迷信！”
“千真万确，我也看见了！”另一个女生也激动地说“它不但会喷火，而且还会发出恐怖的尖叫声，能把人的耳膜都震碎！”
“你现在不是还能听得见吗？”
“那是因为我们俩跑得快，要是晚一步绝对就命丧黄泉了。”
“啊啊啊，我不听我不听，反正又是你们俩故意编出来吓唬我的，我才不相信什么南瓜幽灵！”
话说得很决绝，但颤抖的肩膀早已出卖了她内心真实的感受，这幅纠结的画面看得一旁的方明轩即感兴趣又很愧疚。
本来是想让班长从总是欺负她的人那里扳回一局，确实也是把对方吓得够呛，但没想到的是竟然又被对方当成了恐怖故事的素材，还成为了校园七大怪谈之首（因为其他的没有找到），反过来吓唬杨煦岚。
虽然这一次对方对漫画幽灵的存在深信不疑，与恶意吓人相比更像是在倒苦水。但她们说的就是你，快点意识到啊，班长！
很明显方明轩的意念无法传达到杨煦岚那里去，一提到恐怖的东西她就失去了正常的思考能力。
好在这时救星及时出现，莫嘉娜走到那两名女生身后以严厉的口吻说:
“你们两个又在故意吓唬班长吗？她虽然胆子小，但好歹也是班长，要给予应有的尊重，不要总是拿她开玩笑。”
“这可不是开玩笑，我说的都是亲眼所见的事实。”
“我们两个虽然平时比较爱捉弄班长，但这次说的百分百是实话。对了，楼道里不是有监控录像么？只要调出监控来你就知道我们是不是在说谎了。”
“怎么可能因为幽灵调监控！这么不靠谱的理由你以为学校会接受吗？”
那两人被莫嘉娜教训了一顿，杨煦岚被吓丢了半边魂，并说以后再也不去社团活动大楼，至此双方都受到伤害的世界诞生了。
另外一边，曾雪莹兴冲冲地把一张宣传单拍在方明轩桌面上。
“我找到新副本了！”
“商业街的万圣节活动，来就能免费领糖果。”方明轩看了看这张画着各种妖魔鬼怪的花里胡哨的宣传单，问曾雪莹“你想去吗？”
“有免费糖果拿当然要去了！活动持续到晚上10点，咱们吃完晚饭就去。”
现在的她对“免费”这两个字毫无抵抗力，但心境更平静的方明轩发现了她忽略掉的重点。
“这上面说要穿上符合万圣节氛围的衣服，得打扮成鬼怪才行，我没有那种衣服。”
“啊......”
曾雪莹的眼神黯淡下去，很明显她也没有，而且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关注到万圣节。
但她并不甘心就此放弃，那一刻在她的目光中出现了坚定的决心。
“既然没有那就亲手做一套出来！”
*****
时间飞逝，很快就到了晚上7点，曾雪莹穿着她亲手制作的万圣节服装站在方明轩面前，纯白的紧身衣上飞溅着血迹，腰部和手臂的布料则被撕开了口子，在衣服被撕裂的地方有用化妆品画出来的猩红伤痕，就连蓬松的裙摆也扯烂了。
“这是你的芭蕾舞服？”
“没错，今天的主题就是‘血池中的天鹅’。怎么样？无论是外表还是名字都很有万圣节的感觉吧？说不定能拿到比别人更多的糖。”
她一边说着一边摆出模仿天鹅的舞姿，在清冽的月光下是惊悚又凄美的感觉，倒是很像那么回事。
“就是可惜了这身衣服。”
“我已经决定不跳芭蕾了，对我来说就没什么可惜了。而且同样的衣服我还有很多，少一件无所谓......啊~阿嚏！”
冷风吹来，她话音未落就打了一个喷嚏，紧接着抱住双臂瑟瑟发抖。方明轩已经看见了她的末路。
“果然不行吧。”
*****
“可恶，为什么万圣节要在11月，就不能是在夏天吗！这么冷的天气搞什么变装活动，让人怎么能发挥得出来！”
面对商业街里喧闹的人群，曾雪盈的抱怨一直停不下来。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穿上万圣节服装的孩子们从各个店铺里面拿到糖果，自己却无法穿上亲手做的万圣节服装，也那不到糖，如此鲜明的对比让她心中产生了巨大的落差。
“正因为天冷才符合恐怖的氛围吧。”方明轩说“现在夜晚来的也早，要是在夏天那么闷热的情况下说鬼怪的话题气氛会大打折扣。”
“而且都多大年纪了，还想着打扮成鬼怪找别人要糖，你看看那群小孩子，和她们混在一起不觉得害羞吗？”
于念秋用下巴指向打扮花里胡哨的小朋友们，对曾雪盈投向鄙夷的目光。
“既然商家提供了这样的优惠那就得去享受，和年纪没有关系，我只是想作为一名消费者行使属于我的正当权利而已。”
于念秋摇摇头。
“完全落入消费陷阱里了。虽然商家提供了免费的东西，但礼品的花费已经算在了开展活动的成本里。以礼品来吸引客人，使他们在活动的其他项目里花费更多的钱。你们看看，哪里有人专程来要糖的，那些孩子的家长不都买了很多东西吗？这部分花费才是活动主办方的真正目的。”
“总是沉浸在幻想中的人也有实际的一面啊。”
方明轩感叹，于念秋回应道：
“无论是节日还是传说都有其特殊的意义，可一旦沾上了金钱的气息就变了味道。商人靠它们大肆敛财，破坏了原本的传统，也玷污了人们的幻想，万恶的资本！”
于念秋越说脸上的怨念就越深，几乎已经到了和曾雪莹相同的程度，招来了她的鄙夷。
“话说得成这样，可不还是来了么？”
“那是、那是因为......不想辜负明轩学长的一番好意，所以接受了邀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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