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长夜漫漫
大汉抬起西瓜刀朝着芬尼尔就要砍下，危急时刻，月瑶张开双手站在芬尼尔身前挡住大汉。
大汉歪过头，看着月瑶，似乎看不清，大汉又朝前伸长脖子，眯起眼。
几秒后，大汉乐了，说道：“嘿，长得还挺好看，呵呵，嗝~”
打了个饱嗝，大汉放下举起刀的手，摇摇欲坠的模样好像是彻底醉了。
可谁知，就在大汉快要向后倒去之时，大汉猛地挥动西瓜刀，然后脱手扔出。西瓜刀在空中划出一条劣弧，越过月瑶，径直飞向芬尼尔。
“砰！”的一声，西瓜刀在空中改变轨迹最后立在一旁的水果车上，但是，薄薄的西瓜刀不堪重负，突然断裂，刀柄掉落，最终还是把芬尼尔的手臂擦出了一条血痕。
顿时，月瑶咬紧牙齿，眼底闪过一丝怒意，周围的空气好像停滞了一般，变得异常安静。
此刻，大汉的眼中除了惊愕就只剩下恐惧，下意识他产生逃跑的想法，可是身体却动弹不得。
这时，远处传来了盔甲碰撞的喧闹声。月瑶用眼睛的余光寻声而去，只见一群身着骑士甲胄的人举着长枪朝这里跑来。
月瑶最后恶狠狠地盯了一眼大汉，继而恢复了平静的神态，她来到芬尼尔身边，用手覆盖在芬尼尔伤口上。绿光乍现，芬尼尔身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不一会儿，便完好如初。
“咳咳咳！”猛地咳嗽几声，芬尼尔醒来，映入眼帘的便是月瑶那张熟悉的平静的面孔，视线望向更远处，芬尼尔看见身着骑士甲胄的人正押着大汉离开。忽然间，芬尼尔回忆起昏倒前的事，他急忙坐起身来，牵起月瑶的手，问道：“瑶瑶没事吧？”
月瑶看了一眼芬尼尔的手，不由地抓紧了些，然后才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芬尼尔长叹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时，一位骑士来到芬尼尔和月瑶面前，深鞠一躬，说道：“我感到非常抱歉！”
说完便和月瑶一起扶起芬尼尔。
芬尼尔摆摆手说：“不用不用，你们来到很及时，我家女儿没有受伤，应该是我表示感谢才对。”
月瑶一脸无语地望着芬尼尔，这或许是她所表现得第三明显的表情了。
值得一提，第一明显是吃蛋糕的时候，第二明显是刚才生气的时候。
“感谢您的包容。其实，刚才那个流浪汉原本是我们骑士小队的队长，一次意外让他的女儿患上了不治之症，自此之后他便天天跪在教堂前的人神神像下祈求人神能够救救他的女儿，因为在人神留下的方碑上写着‘心诚吾则降临，以信仰抓住命运的未来’，就这样直到他女儿死去也不见人神的赐福，不久后，他自己也在一次任务中惹怒了莫拉曼男爵，从而失去了自己的职务被贬为平民。或许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如此仇恨人神吧。”
说完，骑士摇了摇头，继而拿出一小袋钱币递给芬尼尔，说道：“这是十五铜币，以表达我的歉意，队长，前队长他也是个可怜人，请你们原谅他。”
芬尼尔刚想推脱却不料月瑶一把接下铜币，于是，芬尼尔也没再说什么。
骑士后退几步，再次深鞠躬后离开了。
事后，芬尼尔和月瑶回到驴车上准备回家。芬尼尔一边驾驶驴车一边教训月瑶道：“瑶瑶，你知道吗？这样做是不对的。一个普通骑士每月就只有二十五铜币，他们的生活也很拮据，你收的这十五铜币相当于他们大半个月的食物了。”
可月瑶却不服气，她扭过头背对着芬尼尔。
芬尼尔没有办法，只好妥协道：“就这一次，下不为例。我知道你担心我，但，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嘛。”
月瑶再次一脸无语地盯着芬尼尔。
“怎么了？”
————回到小房子时，日入已过。
吃过晚饭，芬尼尔简单地洗了洗便睡了。
只有月瑶还在外边洗衣服。夏天的前半夜是静谧的，除了衣服在搓衣板上发出的唰唰声，再无其他声音。
月亮出来了，皎洁柔和的月光，似轻纱，给月瑶披上一件圣洁的婚纱，又会是谁在未来等待着她。
晾晒好衣服后，月瑶回到房门前，听见房子里芬尼尔沉重的呼吸声，说难听点就是呼噜声。于是，刚准备开门的月瑶又转身来到了花田。
初夏季节里的空气是微热的，它使得花与药草的香味快速扩散。香甜的花香掩盖了药草的苦涩，只剩下一股清甜萦绕在月瑶鼻尖。
月瑶抬起手，将手举到月亮的位置。突然，一只蝴蝶悄无声息地落在她的指尖。月瑶收回伸出的手，仔细观察着蝴蝶，不由的，她回想起白天骑士说的那一番话。
“其实他也是个可怜人，请你们原谅他。”
“芙，芙洛拉，为什么，你，不帮他？”或许是太久没有说过话，月瑶说得很吃力，说完，月瑶看向远处，更远的南方。
正巧，那里有一只小鹿也在望着远方，更远的北方。
突然，月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回过头看向小屋，犹豫之后，月瑶摇了摇头，说道：“不，舍。”说着，她抓住自己的胸口的衣服。看那小拳头用力的模样，月瑶的内心应该是十分矛盾的。
“神，不应该，有感情。”
说完这最后一句，月瑶便没再开过口。
直到时间来到人定末时。星星点缀了深黑色的夜幕；月光像是个十万伏特的灯泡儿，照亮了整个世界；萤火虫为月瑶点起万盏小夜灯；池间蛙鸣，丛间虫鸣。好一副热闹的景象。
可惜，月瑶早已躺在花田里的稻草人下睡着了，睡得很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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