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睁开了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泰瑞斯看她的眼神全变了。
面对他的目光，白可飞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不管法理上如何，在灵魂上，他们的关系已经升华了。
为了打破尴尬，她忙问道，“小泰，契约真的达成了吗？”
“你自己看。”
她突然发现，两人之间多了一根锁链。
他们的心与心被连了起来。
只不过无论走多远，锁链也会蔓延，这只是一种象征性的存在。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是等价契约哦。”
“等价契约？什么意思？”
“就是最公平的契约。”泰瑞斯解释道，“契约双方不会因一方死亡或者毁约而受到影响，也不需要单方面听从一方的不合理安排。”
“那我们签什么约，这是谁决定的？”
“契约内容是你心中最渴望最真实的想法，你需要的是力量，是可以变得更强，而我们俩的想法不谋而合，因此才会签订等价契约。”
“这有什么好处吗？”她接着问道。
“互相帮助，各取所需。”他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明白啦。”
白可飞突然感觉自己很难过。
就像来自灵魂深处的折磨。
“你确定契约没有副作用吗？我怎么那么疼？”
“你不是说要变强吗？”泰瑞斯解释道，“给你个幸福安逸的环境，你能变强？每个强者不都是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的吗？”
她有些无语，接着问道，“那我的痛苦就这么无止休持续下去吗？”
“你还准备每个月来一次？”泰瑞斯戏谑道，“听好了，你之所以痛苦，有以下几个原因，第一，你的灵魂现在与我捆绑，大家都需要一个磨合期，第二，我的灵魂受伤，势必会影响到你，第三，那就是痛经，明白吗？”
白可飞恍然大悟，“原来还是你在搞鬼，你这个寄生虫！”
她挥舞拳头想去打他，但被他一只手给顶住了脑袋，就无法推进分毫了。
“可恶可恶！哪有把自己的痛苦分担给别人的，信不信我来痛经痛死你？”
可惜她的手太短，碰不到他。
泰瑞斯得意道：“现在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是分不开了，赶紧适应起来吧。顺便说一句，你来痛经我可感觉不到，我们只分担灵魂的痛苦。”
白可飞真是服了这个混蛋。
但持续的疼痛的确让她更冷静。
至少对于那些乱七八糟的欲望也能克制了。
并且，永远不会忘记仇恨。
她还有一个疑问，只不过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小泰，你曾经说过的，我们建立契约后真的会相处一辈子吗？。”
“一辈子。”泰瑞斯也笑了，“但愿吧，虽然曾经也有个家伙这么和我说过，只不过现在人都不见了。”
“哪个家伙？”白可飞有些不高兴了，“原来你也挺滥情啊。”
“喂喂喂，我们是建立契约，别搞得像结婚似的好不好？”
“难道在我之前，你还有别人？”
泰瑞斯叹了口气，“的确，你不是第一个和我建立契约的人。”
“那谁是第一个？”
“我的魔剑。”
“啊？魔剑？”白可飞有些莫名其妙，“物品也能建立契约吗？”
“有灵魂就行。”泰瑞斯向往道，“我的魔剑也是历经千年修为，从而生出了灵魂，不建立契约的话，它根本不认可我。”
白可飞突然来了兴趣，感觉里面又是个故事。
“那这把魔剑现在去哪儿了？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泰瑞斯一脸疲态道：“今天到此为止吧。刚刚建立好契约，我很虚弱，需要修养一阵子。下次再和你说。”
“真希望你能成为一个靠谱的外挂，而不是只会压榨我。”
“哼，我也希望你能成为独当一面的高手，而不是整天要我收拾烂摊子。”
白可飞白了他一眼，“得了吧，你这家伙能不掉链子我就谢天谢地了。”
说起这个她又不开心了，想起之前与魔人作战的事来。
“对了，你这家伙，竞技场上坑我那么惨，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呃……那是意外，始终我也只是个年轻的魔人嘛，那种老奸巨猾的家伙，以后还是小心些。”
她刚要发作，泰瑞斯忙转变了话题：“说话，你这次表现不错，居然能和达普拉打得有来有回。”
“难道他很出名吗？”
“马马虎虎吧，这种家伙在魔界满大街跑，不过对你来说却很不容易。”
“嘁，搞得自己很高深似的。”白可飞不屑道，“人家靠真材实料，不像某些人，只会坑蒙拐骗。”
“啊咳。”泰瑞斯不由轻咳了一声。
哎，又自讨没趣了，看来自己在她心目中是个有贼心却没能力的废物。
算了，好男不和女斗。
…………
白可飞回到了现实世界。
她发现自己已经昏迷了很久。
随着视线的暗淡，她已经无法获悉外面的情报了。
难道这个身体就这么死了吗？
所幸的是，她的心脏还在跳动。
生命力依然很顽强。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恢复了意识。
发觉自己身在一个干净明亮的地方。
那是一间病房。
几个穿着护士服的女子在进进出出。
看到她醒了，她们非常高兴，奔走相告。
很快，一个熟悉的人来了。
那是一个俊朗的男子。
身材颀长，表情冰冷。
“布雷德利。”白可飞艰难地开口了，“怎么是你？”
“你是不想见到我吗？”
“唉……我睡了多久？”
“两天了。”布雷德利淡淡说道，“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正打算挖了你的心脏呢。”
因为上次他救了自己，白可飞对他印象不坏。
“童谣呢？”
“被克雷沃带去帝都了。”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她眼神中带有幽怨。
“这是约定好的事，契约实验的幸存者，他都可以挑选。”
“好吧，我会自己想办法把她救回来的。”
此话一出，布雷德利眼神中多了一丝期待。
“但你的剑法太糟糕了，他可是帝国仅次于我的高手。”
“是吗？那我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不过你放心吧，时代马上就会发生改变的。”
“什么意思？”她感觉对方话中有话，“时代改不改变，与我何干？”
“难道你不觉得这是机遇吗？有了势力和背景，你才有资格去挑战克雷沃，不是吗？”
“那你总得告诉我，该干什么吧？”
“当然是和我联手了。”
布雷德利发出了邀请，“以你的潜力，一定能在这个乱世中有所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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