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嘿嘿……”他残忍的笑着,拔刀又刺,每一刀都是这世间最极致的折磨,但每一刀却都有意避开致命位置,他就是不让他死,他要让他活,让他以最痛苦的方式活着,让他寿终正寝!
“嘶喇!!”
眼睛的部位已经倒的稀烂,看上去像一团肉酱,神经也在其中,大概上已经感觉不到什么了,他又抓向封逸龙的双耳,用尽全力的一扯,两条血线顿时飞出,在封逸龙凄厉之极的惨叫,永远的告别了两只耳朵。
“这一刀,为小桃,你永远别想赎罪!她不在天堂,也不在地狱,终有一日,我会让她回到我的身边!而你……啊!!”他怒吼一声,锋利的短刀狠狠刺入封逸龙的口中,又是一顿丧心病狂的捣蒜,拔出来时,以是血肉淋漓,只能看到一口带血的烂牙。
他就这样双刀交替,不放过每一丝折磨封逸龙的机会,体内里有某种残暴而愤怒的东西正在燃烧,正在咆哮!无法控制……亦不想去控制它。
刀去刀回,仿佛要把刀的一生都用在封逸龙的身上,如此的专心致志,不浪费任何一秒,封逸龙喉咙嘶哑之极,屎尿齐流,最后连惨叫也归于沉寂……
……
这个夜晚,天山剑庄迎来了史上最离奇的灾难,数名弟子受伤,但都不致命,翡翠阁起火,显然是人为,但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却没能看到任何一个可疑之人的影子,连把守翡翠阁的弟子也完全没有察觉。
火势不算猛烈,但被烧成焦炭的,却都是一些贵重的东西,大多都是独一无二的,这显然是一场意图明确的恶意纵火。
众人快速布置一番,柳墨卿就心急火燎的喊上莫山返回封逸龙的住处,刚推开门,一股难闻至极的味道扑面而来,柳墨卿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犹如五雷轰顶,呆立当场。
封逸龙不在床上,而是以一种扭曲的姿态趴在地上,已经被染成一个血人,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双手双脚的手指脚趾皆无,腿和胳膊也早已扭曲,那张带血的脸糊在地上,凝结的血液像是已经长在了地面上一样,阴森恐怖……
莫山浑身都在颤抖,忍着不寒而栗走过去将封逸龙翻过身来,长时间接触地面,半干枯的粘稠血液随着他的翻身,被拉成一条长丝,看到封逸龙正面的惨状,连他这个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的执事长老都是一个失声惊呼,踉跄着瘫坐在地。
封逸龙耳朵已经不见,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不像是被刀割下去的,更像是被一双手强行扯下去的,鼻子也已消失不见,他嘴里哗啦啦的吐着血泡,牙齿被捣得稀碎,眼窝变成两个血洞,里面的东西早已流干,下体,也被一大片血迹染红……
“天呐!天呐!!”
莫山吓得牙都在打颤,此等血腥之极,惨绝人寰的画面,他从来都没见过,更加残忍的是……封逸龙的脉搏,竟还在有力的跳动,生命迹象很明显,如此从地狱般游历而归的惨状……比死上千百万次都要凄惨!
不!这就是故意的!
凶手就是故意不杀封逸龙,身上的每一道伤口都恶毒至极,任何一处都是最惨无人道的折磨,可是那些致命的地方……却都有意的绕过,让他痛苦而又清醒……
柳墨卿老眼眦目欲裂,胸腔几乎要炸开,全身的血液逆流,就像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身体无力的靠着门边,不敢相信,这个全身被废,人不人鬼不鬼,是自己此生最引以为傲的首席大弟子。
“噗!!”柳墨卿口中喷出一口血花,两眼一翻,整个人仰倒在地。
这一切灾难的罪魁祸首,此时正安静的盘坐在破茅屋内,屋外,天气并不算很冷,却毫无征兆的下起了鹅毛大雪,无心就静静的坐在粗糙的草席上,像是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斜着眼看着屋外的大雪。
初春的大雪……
就好像在为我送行一样。
也是这样的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让自己和小桃天人永隔,这个地方,我已没有任何牵挂,唯一的挂念……
“无心!!”
屋外传来一声呼喊,时雨慌慌张张的推门而入,他看上去有些狼狈,发丝和肩膀上还带着雪霜,不知在哪里挤的坟头垢面,见无心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顿时长松一口气。
“城内现在一团糟,山门昨晚起火了,闹得鸡犬不宁,还有人死了!我们忙活了整整一晚上,你可千万别出去!”
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什么。
“时雨,谢谢你这几日的收留。”
“哈?怎么,现在知道道谢了?”时雨抖着身上的雪霜,对他的话有些莫名其妙。
“这里,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今晚我准备离开,本来昨夜就可以走的,但是想了想,还是应该回来给你道个别。”无心脸色平淡,看不出喜怒哀乐。
“离开?你能去哪?”时雨眉头微皱。
“山外。”
“蠢货!山外?天火宗那帮家伙的嘴脸你难道还没看清楚?山外的人,没一个好东西!那种残酷的环境下,你怎么活?”时雨有种想揍他的冲动。
“对我来说,哪里都一样。”
“至少……这里还有我!还有你师父!虽说堕入暗魂都会变成丧心病狂的怪物,但传闻始终是传闻,我看你现在就好好的,我们还可以想别的办法!”
“正因如此,我才不想害了你们。”看着自己的手心,无心淡然道,“命是我的,可我却无法把控它,该来的我无法阻挡,离我而去的我也无法挽留一丝,我不想坐以待毙,我想走出大山,我想去外面的世界,无论它是精彩……还是残酷。”
看着他的双眼,时雨沉默了。
一些人从出生到死亡,只有一马平川的道路,偶尔道路上会出现几块碎石,可有些人的命运……却是黑暗中的重峦叠嶂,在跌宕起伏的山路中前行,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步迎来的是光明还是万丈深渊。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不阻止,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无论外面的世界是残酷或是精彩,一定要活下来。”时雨眼眶微红,道,“记住我的话,我以前问过你,你生活在林中,吃过人对不对?就拿出吃人的狠劲……无论如何都要让自己活下去!”
“……好。”
这人世间,没有谁一定要承担善待你的义务,也没有任何一种获得,是我们可以轻易领受而心安理得的,自己堕入这等地步,还能有人冒着成为众矢之的的风险与危险对自己施以援手,对于此刻的无心来说,任何一句慰问,都弥足珍贵,值得他铭记一生。
时雨没有回山门,大雪纷飞,两人在破茅屋内点上火炉,怨天尤人转为苦中作乐,正在屋内,却魂游河畔,这世间似乎没什么能让他们之间产生隔阂。
直至太阳落山,两人并肩走出南城门,时雨把事先准备好的小兜交到无心手中,嘱咐道:“这里面有一些银两,当一做路上的盘缠,莫要小看碎银几两,脚下无鞋,亦可平地行百里,囊中无银,寸步难行。“
“聚,不是开始,散,也不是结束,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曾几何时,你我会在各自的人生中想起这段短暂而又难忘的时光,我尊重你的选择,因为平凡的人听从命运,只有强者才是命运的主宰,此别隔千里,愿君呼吸走百川,明有骄阳旁照,夜有星河开道,愿此行平步上云巅,愿此别终有重逢日。”说着,时雨将脖子上的玉坠取下,套过无心脑袋,“愿它,能为你在重峦叠嶂间,祈得一缕吉祥。”
短短百字,却字字如山。
无心没有客气,接下时雨的别礼,他的心里很暖,尴尬的是却不知该如何表达,冲他点点头,道:“时雨……你也要保重,终有一天,我会回来的。”
“嗯,我等着你。”用力点头。
两个人的头上都已结出一层雪霜。
没有太多的寒暄,鹅毛大雪覆城,少年那瘦弱却又坚毅身影,逐渐的……被那白色的洪荒巨兽吞没……
没走出去多远,无心又途中折返,脚步咯吱咯吱地踩着地面积雪,来到城边一座小院的门前,小院屋顶被学盖得雪白,隐隐能看到屋内微弱的烛光。
空气中弥漫着药味儿,院内的陈列有些杂乱,几乎没怎么动过,还是那么的熟悉,小桃端着热腾腾的饭菜,沿着墙根走来,笑看着这边喊他吃饭,师父那严肃又温和的声音……逼着自己喝苦药,而自己却每次都是偷工减料,常常弄得他老人家哭笑不得。
一切仿佛都发生在昨日。
“师父……徒儿……真的……真的……好想再喝一碗您熬的素汤……”
听时雨说,他和小桃失踪之后,师父……并没有离开,也没有相信传闻中那些流言蜚语,而是一直坚持寻找,这个跟自己没有任何血缘之情,甚至连敬师茶都未喝过的老人,却是自己在这个世上最最亲的人。
自己远走高飞,至少要给他报个平安。
无心不知从哪找来一块规格还算板正的木板,面向烛光隐隐的那间屋子,双膝跪地,双腿没入积雪之中,连磕三头,又拔出腰间短刀,以刀代笔:凛冬初雪日,世事两茫茫,万里雪飘间,桃逝在天山……长眠云峰上,无心之命,师父所揽,无心之名,师父所赐,师父之恩……徒儿无以为报,负桃之债,此世难还,世间已无容身所,此行,欲问天公,世间公正何在?欲转轮回,人命何而卑贱?欲踏天巅,四海八荒谁为峰?欲游四海,看遍这璀璨人间……浩雪相送……望师父……原谅心儿的不辞而别……”
——无心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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