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尘抬头，抬头，再抬头，看不到头。
高！山？
开拓市市中心，神州没有市政府这种东西。
只有往圣院总部，就是隔壁博物馆加图书馆加学校加研究所加实验室等等等等聚在一起的庞然大物。
李素尘光是在这里深呼吸一次，都能感觉到自己大脑上的褶皱，变得更加深刻了呢。
还有生民府总部，就是李素尘刚刚走出来的地方。
挺好，反正现世中国的身份证银行卡都是通用的，就连洛嘤入驻之后手机使用的电话卡都是通用的。
所以李素尘很快就办好了手续，然后和高焱还有被七条尾巴的大大大姐姐揪住后颈皮拖走的狐狸告别。
先和高焱一起目送大大大姐姐离开，李素尘再问：“你不是照夜清的手下？”
高焱扭两下下颌，在李素尘头上找方便下嘴的位置。
“那你怎么和她一起行动？”
“我很闲，而且正好被她撞见了，其他的你在磨爪会知道的。”
“那照夜清的手下呢？”
“你啊。”
李素尘认真思索，“你的意思是，这次任务，除了最后进入边界和你遇上，其它时候，都是她一个人？”
高焱甩甩鬃毛，“还有一头蜮妖，反正你到了磨爪就会知道的。”
于是，这里，市中心，山脚下。
周围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突然就出现这么高一座螺旋向上的阶梯，直冲云端。
李素尘大约是眼瞎了，不然一路开车开过来也好，刚刚进入往圣院总部也好，怎么可能看不见这么大这么高一座阶梯！
李素尘掏出手机。
洛嘤很高兴狗东西终于想起自己来了。
李素尘电击浏览器。
洛嘤176289冲过去：(╯‵□′)╯︵︵【浏览器】
{我就在这里啊！}
“你不说，我以为你不知道。”
……
AI在手机里，不得不低头。
{磨爪是失道王、无用王、错生王和绝嗣王联合创办的，它不存在于任何时间和空间，又存在于任何时间和空间……}
李素尘熄灭了手机屏幕。
洛嘤操控手机对着李素尘的脸来上一发闪光弹！
{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啊！}
“说重点。”
{只有受到邀请的人才能前往。}
李素尘懂，稳就量子力学，再问平行宇宙是吧。
李素尘就要向前走，然后想起高焱最后说的话。
“在去磨爪之前，你如果想吃什么，就先去吃了吧。”
哪里有那个罗马时间啊。
李素尘踏步走上阶梯，周围的一切瞬间“停滞”。
台阶上居然出现字幕了：{请确认，你将要前往的磨爪学院，是战士的摇篮。}
李素尘上一个台阶。
{请确认，你已经做好了成为一名战士的准备。}
李素尘上一个台阶。
周围的一切都已经消失了，现在李素尘面前，就只有笔直向上的台阶。
{请确认，你明白何为战士。}
李素尘走上一个台阶。
{考核开始}
李素尘挑挑眉，入学测试？
但前方只有无穷无尽的阶梯而已。
考核指挥所，所有人“监考老师”和工作人员一齐回头看照夜清。
“他是现世人。”照夜清这么回答。
这大家都知道，大家想问的不是这个啊！
坚定的意志和理念，支持自己战斗的目标，必须恪守到最后的底线。
这三者，但凡少一种，他就跨不过那个台阶。
当初的穷奇就没跨过去，虽然这对磨爪来说不知道算坏事还是好事。
但穷奇被失道王特招了，这对磨爪来说同样不知道是坏事还是好事。
“他三十岁了，是个思想成熟的大人。”照夜清只能再补充一句。
李素尘走了老远一段，低头已经看不见地面，抬头也不见楼梯尽头。
工作开始了。
“检测完毕，姓名，李·血是红色的·过期胖子小男孩·路灯守卫·素尘，三个辨识词条，判定为B级。”
“检测完毕，性别，男，单一认知确认无误，B级。”
顺带一提，最差的是F级，无性别；最好的是S级，什么性别都可以的无性别。
“检测完毕，骨龄二十五岁，心智年龄三十岁，自我认知年龄三十岁，灵魂年轮三十岁……存在差异，而且是意义重大的物理层面的差异，最终成绩判断为D级。”
照夜清刚端起茶杯，嘴角微微扬了一下，虽然马上抑制住了，但还是又把茶杯放下。
这什么鬼哦。
“启用{古朽王·黄粱一梦}和{古朽王·托梦}以及{无用王·省心}，确认生效。”
李素尘走进一个房间，或者说走廊？
好长的走廊，而且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装置。
日常哲学三问。
【我是李素尘，我在做梦，我要玩个痛快。】
李素尘走到第一台装置，他无师自通地知道了用法，活动一下，吸气……
双脚脚尖发力，力量传递过小腿肚、大腿，臀部夹紧，扭腰，四肢百骸的力量都传导到右臂，李素尘挥出一记娴熟的刺拳，并且马上左手再来一次。
“力量分别是132公斤和93公斤，习惯连击，间隙仅0.4秒，步伐训练过没有问题，呼吸方法是否合适存疑，左手潜力巨大有待发掘。”
橡胶跑道。
“一百米成绩13秒11，一千米成绩150秒42，耐力不错；三千米成绩10分5秒，刚好到现世国家三级运动员标准。”
“无助跑跳高4米，无助跑跳远七米，和他跑步的成绩结合来看，这不科学。”
下一项。
“负重二十五公斤越野三千米，用时12分整，体力还有余裕，非常不错。”
“负重状态敏捷程度几乎没有影响，但感知能力却降低了，这是他以为自己受到了影响，所以身体真的就被影响到了吗？给他加一项训练。”
下一项。
李素尘看着桌上一排的投掷用冷兵器，逐一尝试，全都是十环，但好像哪里不对。
“精密A级，但没有意识到要使用三宝，而且虽然命中但大多已经绵软无力，判定……”
李素尘从后面的消防柜里拿出一把消防斧，觉得非常趁手，灌注元气，双手几乎是把它砸出去，劈碎远处的靶子。
“A级。”考官庆幸自己语速并不快。
下一项。
李素尘把从小手枪到狙击步枪的所有轻武器都试了个遍，把子弹全都打空。
“精密A级，大部分武器都会操作，也能理解快慢机，但都习惯单发点射；除了P90，五十发子弹，五十米靶位，一口气打完无一脱靶，成绩优异。”
“对于资料中他使用过的M870散弹枪情有独钟，也是他唯一一支懂得结合元气使用的武器。”
下一项。
“机枪使用A级。”
下一项。
“对载具能使用到这种程度，不是他原来的职业是司机能解释的，可以单独再测试一次，而且这方面的课程可以再加几节。”
“方向感A级。”
“直觉A级。”
“战斗欲望A级。”
“对妖族作战A级，表现出特殊的恢复能力，判定不属于异能。”
“对无实体敌人作战S级。”
“对死海种作战B级，居然有B级？”
“对超阶敌人作战适应能力S级，这真的是个现世人？”
……
李素尘已经，累得不行了。
不是那种累，是那种，那种累……反正就是很累。
【这叼梦怎么还不醒！】
在飙了一把车之后，李素尘好像终于走过了“熟悉操作”的过程，迎接教学关卡。
然后车轮战到现在。
敌人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离谱。
刚刚那玩意，啥啊！根本就是一加强版的王员外。
而此时的他，没有斧头，没有体型，没有一身的火焰，没有村民做外援，连王读书小朋友给的临别赠礼都用不出来！
哦，现在在梦里啊，那没事了……才怪咧！
得亏铁与火之力还能用，不然李素尘怕是要被活活压死！
“当啷。”李素尘低头，看见一把厚背大砍刀。
前方也不再是单调的白光，隐隐还有声音传来。
李素尘捡起砍刀，心想可算是完了，游戏终于要开始了是吧？
冲出去，当时就被血糊了一头一脸。
……
“警告！他的精神波动非常大！”
“他正在挣脱！”
“失控了！”
“备案！快上备案！”
李素尘抹了一把脸，把手上粘稠的机油抹开，嫌弃地甩一边。
那个浇了他一脸机油的兄弟已经断电，完全没有了动静。刚刚将它开了瓢的货，长得就非常经典。
你叫他哥布林、屁精、绿皮、兽人，好像都没有问题。
哥布林朝李素尘发出吼叫。
“洛嘤。”李素尘淡定地喊一声，然后反应过来这是在梦里。
{无用王·省心}
没想到真的有回应！
自己是在做……
“又来了！”
“事真多！”
李素尘想起来了，自己在做梦。
然后……一边躲闪一边观察面前的哥布林……
照夜清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看不下去（得意够）了，开口解释（宣示主权）道：“你们不给他一个理由，他是不会出战的，哪怕对面明显不是人也一样。”
主持考试的长官赞许地点点头，“这方面倒是值得表扬，很好，给他上段CG。”
CG过完，效果拔群，李素尘嗷嗷叫着冲进了战场。
“不错，通知一下精神、灵能，唯心主义还有自我认知这些领域的教授们，让他们设计一些实验，给他再磨炼一下。”
“下一武器，战斧，就用他之前用过的那把作为模板。”
冲杀中的李素尘扔掉手上的刀柄，低头，从尸堆里抽出一把斧头来，正好就是自己习惯的那个造型。
在梦里，好像没问题。
考核继续，考官们不断收集新的数据。
而装备部，开始让李素尘尝试更多武器，并进行调整，试图让李素尘在潜意识里，直接试出他用起来最顺手的武器。
“下一把，关刀。”
“试试单手武器？下一把，单手剑。”
“他看一眼就扔了啊！他手上的是啥？能有剑……卧槽这什么用起来这么顺手？”
“下一把，更适合人类体型使用的苗刀。”
“不太行的样子，才砍了几下就一脸嫌弃啊，双刃的苗刀有没有？”
“给他现场搓一个啊。”
“下一把，刃的长度再加一点，刀柄短一点。”
“刀刃断了啊，他怎么就学不会用上三宝呢？”
“这又是啥？”
“换个方向，双持试试。”
“这是突然开窍了？终有用上元气了啊！手枪加维京战斧，这个组合记上。”
……
在李素尘彻底耗尽心力，以及把所有战斗方面的才能展现出来之前，考核会一直持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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