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很担心你的状态，法靛礼，你在他人眼中表现出来的一副只是睡眠不好的样子骗得过别人，但骗不过我，我和你认识这么久了，我也多多少少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样子。”
法靛礼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我当然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懂我的人之一，我也一直认为你是我的好朋友，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妹，但是，有的时候我也不得不承认有些事你看的过于片面，你知道我的实力吧，高级法师中的一流，如果在这本书的帮助下可以勉强和西西提掰掰手腕，但你想想别人呢？是只有西西提一个贤者？我的实力不管是对上莫瓦泽达贤者还是罗沫斯贤者都不可能赢，更不用说还有瓦夏这样的强者了。”法靛礼品了口茶，她的语气很平静，就好像在讲自己昨天晚上吃了什么一样，“高级法师如果与自己的家族起了纷争，本人还不在高塔的话，这个高级法师到底做了什么不就是他们的家族说什么算什么吗？你别忘了高级法师如果被扣上叛国的帽子就是会有可能引来贤者来处理你，至于给你扣帽子这种事，对于柯洛家这种大家族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斯姆凡亚沉默了一会。
“也许生在柯洛家对你也不是什么好事。”
“事物必然具有两面性，我生在柯洛家，自然就要一辈子与这个家族相伴着，就好像一个牢笼一样将我关在其中，但问题是，如果我不是生在柯洛家，如今的很多事就不会发生，我根本不可能有现在的实力，而你也很有可能根本不会认识我，我更没有可能去和瓦夏贤者认识并且获得她的教导，这些是我的家族所给予我的，他们的确没有让我自由，但用了自由换得的东西，是身份，与力量，更是友谊的机会……我没有在给歌本尼开脱的意思，我只是想说，有的时候生在贵族也不一定就是什么坏事。”
“也许吧，但至少我是想不明白了，你知道的，我能上那所学校唯一的理由就是我的身世，可不是什么贵族，严格来说，比起贵族，我更像是什么珍稀物种而已。”
“我明白，这也是为什么你现在可以过的这么快活的原因，最近你有参与什么实验吗？”
“没，上次都是几年前的事了，我不知道他们是准备给我一个更好的生活让我得以自由的生活下去还是说他们另有打算，但至少我这几年过的挺自在，”斯姆凡亚从法靛礼手中拿过茶杯，也学着法靛礼的样子喝了一点茶，“我时常能感受到树木的呼唤，法靛礼，我的血脉并不纯粹，但放到现在的环境来说，我应该是最为纯粹的……精灵了才对。”
“精灵的混血倒是有不少，但真正可以有精灵特征的很少，在这些有特征的人当中，有你这样实力的人倒是更少，陛下重视你也是因为这一点，精灵的自然亲和力……你们就是天生的元素法师。”
“帝都可没多少我这样的人在，”斯姆凡亚撇了撇嘴，将茶杯放回桌上，“知道吗，有的时候我也很好奇如果回到自然会是什么样的感受，精灵早就已经是稀缺物种了，真正的纯种精灵更是少见，我们最常见到精灵的地方就是故事书了吧，一个个童话里面，这些精灵倒是足以让人难忘，可惜现实中的他们并非如此。”
“还是不喜欢喝自己泡的茶？”
“严格来说，我从来没喜欢喝过茶，从始至终我都只是喜欢茶被水冲泡时的样子而已，我一向只泡不喝。”
“早就想吐槽你这样更适合去玩水，不喜欢喝茶却喜欢泡茶，真是奇怪的事。”
“有什么好奇怪的，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倒是你，跟你们家的小女仆相处的怎么样了？”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法靛礼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不会和一个自卑的人交往，我可以不在意她的身份，她是不是流离失所被我收留只能当女仆的可怜人这一点我从不在意，单纯做仆人的时候她的自卑我当然可以不在意，但如果说要和她在一起，这种自卑我可吃不消。你知道的，主人和仆人在一起这种事会引发舆论怎么样我也从没有在意过，我唯一在意的地方就是她自己，她的心态现在就决定了我绝对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哈，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啊，真是要命啊，你们家那小女仆也真是个痴情种，居然可以坚持到现在，大部分仆人早就在自己的同行里面找个人度过漫长的余生了。”
法靛礼摸了摸眼睛。
“我不在意自己会不会一辈子都孤身一人。”
“也是，毕竟是你。你的心态啊，可真值得绝大多数人学习了，多少人可是一辈子都没你看的这么开。”
“懒而已，不想搞那么多事。”
茶还有不少，慢慢喝吧，时间还多得是，几个月没有到过户外了，自己今天倒是可以考虑不回祖宅了，回祖宅还会见到歌本尼那个家伙。
……
“睡醒了吗？”
瓦夏戳了戳艾娜的额头。
“唔……瓦夏？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没多久，大概就……几分钟以前吧，一觉都睡到黄昏了。”
瓦夏并没有说到那本书以及奇内加来找自己的事，这种时候当然是需要一个善意的谎言，有些事根本没必妖说出来，说出来只会凭空多一个人苦恼而已。
“这么长吗？”艾娜有些吃惊，“不过感觉今天睡的格外舒服哎，是瓦夏的功劳吗？”
“以前不也是一起睡的吗？怎么可能是因为我在陪着你睡，最多只是因为艾娜你可能比较困了吧？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没啊，”艾娜从椅子上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昨天晚上我睡的还不错的哎。”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能睡好不是好事嘛。”
瓦夏摆了摆手，很多时候有些事她也搞不懂，只不过有时候没有必要搞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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